二章 妹妹和表妹在浴室里感覺很可疑

然后，第二天……十二月二十二号。

终于来到了第二学期的结业式。

以防万一在此作一下说明，市内的公立学校往常第二学期匠结业式都定在十二月二十五号。可是今年的二十五号是星期天，二十四号是星期六，二十三号是天皇的诞辰所以那天休息，为此决定了在二十二号举行结业式。今年真是天助我也。

在我还相信有圣诞老人(并且还没有认识佛像的魅力)的小学生时代，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早上起床明明已经发现圣诞礼物就放在我的枕边，可是二十五号是结业式，所以连包装纸也没有拆开就得赶到学校，在回到家前的那段时间是我最煎熬的时间。然而，对于喜爱佛像的我来说，二十二号举行结业式没有比这更愉快的事情。从校门出发到家的这段路程，我的双脚一直都是跳着走的。

在离家最近的那个电车站，稍微走一段路程，我发现了一名拿着大量行李的穿着校服的女生。今天的气温明明比较寒冷，可是那名女生既没有穿外套也没有穿夹克，健康的大腿直接从迷你裙出展露出来，是这名女生耐寒较强还是东京真的很热、（译：东京很热）

「呜～呜～，很重」

小学的时候，时常看到的光景以即视感浮现在我的脑海里。那名女生不管从哪个方向看，感觉跟我的妹妹很相似。怪不得耐寒性这么强。跟凛世一样，透过水球锻鍊出来的身体体温比较高吧。

「今日子！」

听到我的呼唤，明明现在是寒冷的天气却冒出汗珠的妹妹转身面向着我。

「吔呵，小哥哥」

「什么吔呵！你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就不能在一星期前有计画地分批量地把自己的用品拿回家吗！」

除了妹妹的运动包上提着鞋子之外，手上还提着三个简便背包。而且连雨伞也一同拿走，就算是千手观音的手都未必够用。

「因为，我上完课后就要去水球部练习对吧？如果连书本一起带走不就会弄湿吗，所以下次吧下次吧这样想着结果结业式都完结了」

「昨天我们一起回家的时候，如果你跟我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分担一下」

「无所谓了，反正我认为那不是一天能够搬完的量」

妹妹别开了面说。的确正如妹妹所说，这不是一天能够搬完的量，可是，对于水球锻炼过的妹妹来说，也不是提不起的重量，可是，果然太重了。

「嘛，无所谓了，给我一半拿着！」

我从妹妹手上夺过装着字典的手提包和运动包。夺过的瞬间我就感觉到地心吸力的恶意、

「呜」

我不禁漏出了呻吟声。你这个妹妹，到底有多大的握力?原本以为单手就能抓住湿滑的皮球并抛出去，其握力应该相当惊人，可是……。

「没事吧，小哥哥?」

妹妹越是担心，作为哥哥的估值就会越下跌。于是我强硬地挺直腰背、

「什么事也没有，才没有什么事！」

我逞强地走着。像这样搬行李，很快我就要从这职务中解除。当我考进了奈良大学，确定会离开妹妹的身边，像这样一起回家，帮手搬行李已经不能再实现。

「小哥哥，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就在我们回家的路上，妹妹突然这样询问我。

「诶?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为什么这样问？」

「嗯，我感觉小哥哥在担心着什么似的」

妹妹用可疑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妹妹，虽然天然，可是有时直觉很敏锐。虽然妹妹是一名可以百分百接住从后传过来的球的水球部王牌、可是连这份担心是关于自己的都注意不了，果还然是天然妹。

「并没有，我才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不可能直白地说我在担心妹妹你，于是我敷衍地说着。妹妹现在仍然可疑地注视着我。

当我们回到家后，母亲尤如在诉说着在等待着我们似的站在玄关处。

「回来啦，明仔，小今。第二学期辛苦了♪」

「那个可不可以不要再称呼我做明仔」

我已经对那句重複的说话感到了厌倦，今天又要我再说一次。明明还有不到一年半的时候我就要成为大学生，母亲仍然把我当成小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所以说呢，明仔」

母亲跟妹妹一样，乐天气的性格完全不听别人的说话。

「我想你们现在去一下飞机场，可以吗?」

「现在？还真是突然，而且目的地是飞机场?」

「羽田飞机场。密柑一个人来了，却迎接一下她吧」

「诶诶～！」

蜜柑就是住在爱媛县的我们的表妹，也就是日向蜜柑。我父亲的弟弟的女儿、也是一名「枸橘小学」的五年级生。

以前我们经常坐飞机到蜜柑的家玩，可是当我们小学毕业后再也不能享受儿童票优惠后，由于要花不少的钱所以就再没有怎么去。于是在这个暑假，我们使用青春18车票乘坐到爱媛的电车，途中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浪还是去拜访了蜜柑家。

「为什么这么突然来拜访，而且一个小学生坐飞机没有问题吗?」

「如果跟大人一起乘坐就要花同样的费用，于是决定让一个小学生自己乘坐飞机」

「从爱媛出发，也就是说从松山飞机场起飞对吧?」

「一小时一班，还有羽田机票呢，比新干线还方便」

「从今治出发到松山机场最少要一小时路程对吧？而且就算到了机场，直到乘坐还要花上一个小时对吧？蜜柑的结业式怎么办」

「爱媛的结业式真是早呢。貌似在二十号已经完结了」

母亲这么说着。这也太早了。

「于是，因为昨天已经完成了所有寒假作业，于是想来东京。晚上打来电话询问，我当然答应了，然后在今天就出发」

虽然寒假作业比较少，可是只使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完成了，真不愧是蜜柑。

「昨晚因为比较晚了，于是想等到今天早餐的时间说，可是我给忘记了。我也因为很突然而感到的抱歉～」

在道歉方式很敷衍诚意不足的母亲额头上，妹妹用食指指着说。

「无所谓了，妈妈的天然又不是第一天的事」

「这个女儿真是的～☆」

母亲在妹妹的后背轻轻地拍了拍，妹妹，这轮不到你说。还有，母亲你都已经是一名大人了，能不能再成熟些。

「总而言之，现在就要起程去接蜜柑了。飞机什么时候到达?」

我把脱线的话题重新接回轨道。母亲这样回答。

「三点钟过后吧」

坐巴士到羽田机场要一个小时。虽然没有到成田机场那么远，可是也没有时间了。

「我明白了，我要出发了」

我双手插上衣服口袋里立马从玄关出发。接着，妹妹也穿着校服围上暖洋洋的围巾，急步地追赶上来。

「等一等小哥哥，我也要去」

「其实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去飞机场要坐机场专线巴士，单程就要超过一千日元……」

「因为我很久没有跟蜜柑酱见面了，多一个人来迎接，蜜柑也会比较开心的。小学生一个人坐飞机，那是要多大的勇气」

妹妹露出明亮的笑容说着。啊啊，正是如此，妹妹的朋友才会比较多对吧。可是，也因为如此，许多从对妹妹的感情从友情荣升到爱情，以致引发各种各样的暴走剧，可是看着这份重义气的性格，也难怪男人女生对妹妹如此痴情～。不过，这也是我担心的地方。

就这样，我和妹妹开始往机场专线巴士站进发、可是，

「啊，发现小哥哥后脑的睡癖！明明在早上已经被我降伏了，为什么还会复活的?」

妹妹突然走到我的背后，用双手抓住我的头。

「好痛好痛好痛！我的头可不是水球用的皮球！」

「如果水球用的皮球生满了毛髮那一定很噁心。总而言之先给我站住，我要梳走它」

妹妹从小小的包里拿出小小的摺叠型毛刷。周围的行人好奇地把视线集中在我们身上。

「你看那两个人，直接在街道上秀恩爱，现充给我去死」

「才二十二号已经有圣诞节气氛吗，现充给我去死」

「为什么那样的闷骚男会收复如此可爱的女友，现充给我去死」

周围捲起了黑暗的杀意漩涡。二千年前，人们等待着救世主耶稣的诞生时代也是这种感觉吗。如果是这样，这种邪恶满满的杀意以某种意义来说真符合圣诞节前期。可是，我不能接受人们称呼我做现充。这个人可是我的妹妹哦，别说现实过着充实的生活，现实每天都是地狱才对。（译：福利满满的每一天，我跟你换）

「嘿吔！」

啪啪啪，我的后脑传来了很厉害的声音。同时我的头髮感到疼痛的痛楚。

「好痛痛痛痛痛痛！你在做什么，你是给我头开洞吗！」

「那是因为头髮都开叉了」

妹妹毫不感到抱歉地说着。如果你们还觉得这现实既充实又幸福的话，那么你们跟我交换一下立场。然后被妹妹拔光所有头髮变秃头。

「够了，不用了」

我抛开了妹妹，急速地往前走。可是妹妹仍然把毛刷梳在我的头髮上。也就是说我越走得快，头髮被扯得越痛。

「等我一下，睡癖又出来了，再等我一会就可以了」

「够了，巴士不等人了！」

妹妹梳着我的头髮，小跑跟了上来。接着，妹妹一只手按着我的臂膀，然后跟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用毛刷梳着我的头。

「真是的！小哥哥！等等！都不听人说的！」

妹妹一跳一梳的。这个已经无所谓了，可是，为了跟上我的速度，妹妹的每一跳都把身体往我的后背处压，也就是说我的颈下碰到了妹妹的胸部。

「喂，够了，可以停下吗！」

碰到了胸部什么的，我当然不会说，我停下了脚步。妹妹这时像河鲀那样鼓起了脸蛋。难道运动出色的人，他们的皮肤和肌肉都是很柔软的，我佩服地想着。

「真是的，难得可以跟可爱的妹妹一起约会，小哥哥应该修一修自己的样子才对」

妹妹在我的头上刷了刷后，终于满意地把毛刷放进包包里。

「才不是去约会呢，我们要去迎接蜜柑才对，这个才是重点，可不要搞错」

「因为已经临近圣诞节了哦？小哥哥孤身一人走在人满为患的道路上，不难让人认为明明就快到圣诞节了，那个人竟然没有女朋友真可怜这样想对吧?」

「完全没有」

「因为我的中学是基督教系的，所以在圣诞节前夜都会穿着圣诞装，站在路边唱着圣诞歌来募捐。修女曾经这样说过，圣诞老人为了让人们感到幸福所以到处派发礼物。所以大家一定要向圣诞老人学习，多做一些让人觉得欣慰的事情。这样你们就有机会收到圣诞老人送出的礼物」

原来如此，因为那是一班中学生，所以修女用「例如说」之类的说话来引导她们。所以中学生们才会听教听话而不会逐一追问修女「到底这个世界有没有圣诞老人的?」。所以，就算妹妹成为了中学生，仍然对圣诞老人的存在坚信不移。

「就是这样，因为我已经向圣诞老人许愿了，所以我有义务让那些可怜的人感到幸福。我抱」（译：我是个可怜的人，什么时候让我幸福）

说完，妹妹就抱着我的外套的手袖。明明外套不是一般的厚，可是妹妹的胸部的弹力很惊人，隔着外套依然能够感受那弹力。被两座山峰夹着的我的手臂，你的感受我很明白。

「喂，喂，放开我」

「你看，那些人绝对会认为我们是一对情侣对吧？谁也不会认为小哥哥是一个人过圣诞节的可怜虫，真是可喜可贺！」

「才不可喜可贺呢，赶快给我离开！」

虽然我竭尽全力地甩开妹妹，可是妹妹的握力连湿滑的水球也能单手抓住并抛出去，所以我的力气根本不起作用。对于我这个没有拿起过比涂装佛像手办用的喷枪还要重的人来说，实在太无奈了。而且，继续挣扎下去，外套可能就会被撕裂，那就难办了，我就只有这件外套，没有这外套，一个半月后，我可能冻死街头。所以，我稳重地出发。妹妹以为我已经折服了，所以更用力地抱着我的手臂。(译：你是在享受对吧，小哥哥)

「嘿嘿嘿♪其实比起夏天，我更喜欢冬天的小哥哥的手臂」

「因为夏天很热对吧」

「因为热能生情」

「你说这种色老头的说话，不怕招人咒骂吗」

「才不是因为夏天比较炎热，是因为我喜欢穿着外套的手臂。外面那层鬆鬆软软的，可是里面却包含着小哥哥」

妹妹越来越用力抱着我的手臂，这让我怎样走路。

「喂，好重。快放手」

「才不会放手」

「很难走路对吧!」

「我没有所谓哦？」

听到妹妹这样说。我的额头浮现出血管。

由于真心太难走路了，所以我决定装作看时间让妹妹鬆开我的手，于是左手从口袋里拿出手錶……看了看时间后，才发觉我跟妹妹用了不少时间在吵闹上。

「哦，直到巴士出发时间还有五分钟！如果上车迟了，又要再等三十分钟，到时可能蜜柑比我们还要早到」

「诶！那不是大事不妙吗！小哥哥要赶快！」

「如果迟到了那一定是你的错!」

我和妹妹全速冲刺。不过拜此，妹妹才会放开我的手臂。

可是十秒后，我的速度突然大幅下降。

「小哥哥，没事吗？」

比我走在前面的妹妹慌慌张张地回头。

「没，没事的……可能吧……」

我的呼吸突然变得焦急，双脚尤如绑上了铅块那样沉重。明明我已经习惯了探访山寺和长距离走山路，体力上应该没有问题，更别说在平坦的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