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已经被强者践踏过好几次了。最初是那个叫做世界树的企业。他们在这个国家开始实验,并约定只要实验成功,接受实验的人就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我们家很是贫困,我的双亲也因此自愿接受了这个实验。但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美差,我们理应最初就抱有怀疑才是。最终,我的双亲没能回来。
我也曾经潜入过世界树的研究室。当时我隐隐感觉再也见不到我的双亲一眼,便钻了严峻警备的空子,成功侵入了其中。我从以前开始手就不怎么乾净,也为了生活偷过东西,要骗过大人的眼睛对我而言再简单不过。然而直到现在,我会为在那之后遇见的事情而后悔一事也记忆犹新。人类变成了怪物,然后又被杀死。现场看到这一幕,我明白我的双亲再也不会回家了。
我是这么想的。哪怕再稍微仔细考量一番,也不至于会发生这种事。就算是我那目光短浅的父母,看到这个光景也无能为力吧。我对如此恬不知耻回到家中的弱小的自己感到火大。如果能变得更强,如果能活得更聪明点的话就好了。我的人生被那些强者轻易地践踏。从我年幼起,弱小的屈辱便刻进我的心中。
没过多久,便到了托尔齐亚共和国大爆炸及毁灭的日子。这是我所受的第二个屈辱。看到各地涌现的怪物的瞬间,我便察觉到世界树的那些人干了什么好事。就此,我的国家被强者们烧成灰烬。我愤怒了,对着只能接受这种蹂躏弱者的国家的软弱的自己的愤怒。
就是因为我一直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所以才会发生这不可避免的未来。因此我憎恶自己的软弱。答案不论何时都很简单,只要我变强就行了。
在这个阳光无法触及的地下都市,那个一直保持着开朗的男人说是阳光的替代品也不为过。Orange·Ride的领队,名叫西蒙的男人。他是个天生的善人。只要我开始与人战斗,他就会不知从什么地方飞奔过来充当仲裁。麻烦的家伙。他总是把我当作是弟弟或是什么的亲人一样看待,还总抬举我说「格剌希亚可是个帅气的家伙呢」。捉摸不透的家伙。说实话我是不怎么喜欢他的,但艾姆他们很是仰慕他我倒是心知肚明。
西蒙曾问过我一个问题。
「吶,格剌希亚,你喜欢战斗吗?」
突然问这个干嘛。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并没有回答。
「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战斗哦,毕竟谁都不想受伤嘛。所以我才不想让艾姆他们拿上武器。」
我骂他太过天真,而他反倒是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那就是我的强大所在吧。我有个尚未实现的梦想,而为了实现它,再强我都不嫌多。你也去找找你的梦想吧。」
西蒙很强。他每次都是在战斗正酣时前来仲裁。原本他就不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人能够比得上的。我问起他的梦想,他笑着糊弄了过去。
「格剌希亚。等到哪天,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外面的景色吧。」
西蒙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明明许多人与他并不同属一个队伍,但大家都仰慕着他。他比我至今遇见的任何人都要强。而这种人,却被轻描淡写地杀死了。
在我从贝利托那听到西蒙已经死了的消息后,我便确定了自己真正的敌人。我最应该打倒的对手既不是艾姆,也不是佛拉斯,而是这个国家最强的,也是最应该令其消失的对手——贵族。所以我要活下来。我要毁灭他们,把这个世界重建为弱者不会被欺压的世界。为此,我要不停变强下去。
我不断战斗着。而今天,我也开始了与Green·Dolls的战斗。我已经记不清和这些人已经战斗了多少次,但今天也该是决出胜负的时候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每当我使用这条腰带,我心脏跳动的频率就会变得异常,动作迟钝得就像浑身麻痹一样。现在应该还没有暴露给队伍里的其他人。一旦知道自己强大的领队患上了疾病,他们就会变得软弱起来。只有这件事必须要避免。
我以前也见到过变成这样的人。那便是Orange·Ride的原领队西蒙。他向自己的队伍隐瞒住了自己的癥状,但却在我的面前常常陷入痛苦之中。把这事瞒着伙伴却暴露给敌人,也太为我动手省事了。打倒这种状态下的人可不是强者会做的事情。话说回来,那个人还对我说过「所以说你是个值得相信的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说起来,欧瑟确认到艾穆也捂着心脏痛苦着的模样。佛拉斯那虽然是没能确认到,不过那家伙也不可能在敌人的面前露出那个样子吧。也就是说,其他人似乎也会陷入这份痛苦之中。而这些人全员的共同点只有一个,那便是使用了腰带,变身为装甲骑士战斗过了。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这条腰带也是从贵族手中拿到的。过去见到过人类于贵族们的实验中变成Inves的景象的我是知道的。只要持续使用这条腰带,恐怕最后我就不再会是人类了吧。我还能再变身几次呢。
艾姆也加入了这场战斗,这样一来全部三个队伍就到齐了。三个人的刀刃互相交错的时候,一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在战斗正中乱入了进来,不过也已经无法阻止了。在我準备向那两个人砍去的时候,那个大人就像想要保护艾姆一样向前跳了出来。
「大叔你来干嘛啊!」
是Orange·Ride的新伙伴吗。我被那个男人转移了注意,向他看去,而佛拉斯可不会看漏这个机会。他使出了自己最擅长的攻击,高高举起团胜锤向下打去。虽然这一击相当沉重,但我还是在千钧一髮之际拔剑接了下来。我和佛拉斯暂时进入了一对一的状况,但我也仍不能对艾姆掉以轻心。他绝对没把目光离开我们,若是有空隙一定会发起攻击才是。
这时候响起了枪击声。这是以我们为目标的攻击。现身在眼前的是一个新的装甲骑士。只需一眼就能明白,这个人的实力恐怕相当强大。也就是说,只要打倒了他,我就能变得更强。我先发制人向他刺去,但我的攻击却全被他那大大的盾牌挡住了。这个盾牌真是碍事。对这个人而言没有空隙,而我也立刻明白了要怎么办才好。现在只有合作一同战斗才行。而至今为止的战斗,我也早就掌握了艾姆和佛拉斯的呼吸。现在已经根本不需要什么作战会议了,只需相互配合动作战斗即可。
发起先制攻击的人是我。我不断挥舞着剑,企图製造出他的死角,再让变身为Gridon的佛拉斯在他的后面瞄準死角攻击。佛拉斯大大挥舞着团胜锤向那家伙的要害打去。儘管我和佛拉斯发起了夹击,但他还是拿着那面大大的盾牌与剑轻巧地向一旁跳开。但我们也没天真到觉得这样就结束了。艾姆早就在他的落地点待机,向那个家伙挥出了斩击。再怎么说在空中也是躲不开这招的。不论是谁都已经确信了自己的胜利。然而,就当我们以为战斗已经结束时,那个家伙却从烟尘之中无伤现身了。佛拉斯準备一走了之,而艾姆也应该在思考撤退的事情吧。再怎么说艾姆的身后可还有个包袱在呢。看来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目标就是那个包袱的样子。我可不能这么简单就把他交给你。
「艾姆,我们先走一步了!」
我听到了佛拉斯的声音。很快,这附近就布满了绿色的烟幕。Green·Dolls的撤退可真是快。Orange·Ride也利用这个烟雾飞速撤退了。
艾姆向我发出了呼喊。
「格剌希亚,你在干什么,你也快点……」
让我逃走?开什么玩笑。
「想逃的人自己逃就是了。我不会逃,逃跑可是弱者才会干的事情。」
要是从这里逃走,那我就是认同了比这个人更加弱小的自己。我可是比任何人都要强大,所以决不允许背对着他。
就算在烟幕之中,我也注意着至少不要看丢他的影子而监视着他。我还以为他会去追击刚才艾姆保护的那个男人,但意外的是他在原地站到了最后。不去追击的话正合我意,我现在就在这里把你打倒。
我一直监视着他的身影的动作。他没有任何动作。当我清晰见到他的模样瞬间,我就会一口气发起攻击。只要藉助烟幕攻击他的死角的话就有胜算。我隐去自己的气息,等待着那个时刻。那个装甲骑士果真连个细微的动作都没有。烟幕渐渐散去。想要逃走的人们应该已经全都逃了。既然如此,要发起攻击就只能趁现在了。我没有发出脚步声,就连气息都压了下去向他接近。我已经看到了那个家伙的身影。现在的话我能砍到。我痛快地挥下了剑,然而我却没能砍到迷之装甲骑士。那个地方什么都没有。不,这不可能。我的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那个家伙。而且我所站的地方是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绝不可能会看错人与物。到底是怎么回事。
「格剌希亚哥!」
Baroque·Red的人们向我靠来。在装甲骑士之间开始战斗的时候我就指示他们远离开来。恐怕他们在烟幕之外见到了刚才的景象。
「刚才有没有从烟幕里走出从未见过的人,又或是白色的装甲骑士?」
「Orange的那些人带了个从没见过的男人跑了……」
并不是那个人。果然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离开烟幕之中。然而,他却随着烟幕一同消失了。那家伙到底是何许人也。
白色的装甲骑士应该已经是各个队伍的共同威胁了。而在那场战斗之后,立刻就有人来接触我们Baroque·Red。
「格剌希亚,我找你有事。」
果然是你先来吗,佛拉斯。
「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若是新的队伍的话就麻烦了。和我联手吧,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他可是一有机会就会盯上我们背后的家伙。和这些人联手真的对我们有好处吗?
「和你联手的话,你们能确实保证不会背叛吗?」
「这就只能请你们相信我了呢。」
明明今天早上才刚战斗过,还杀了我几个伙伴。要我信任这种人,那还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喂喂格剌希亚,你一幅想说些什么的表情啊。我话说在前头,对我来说你们也才刚刚杀了我们的伙伴,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啊?就我一个是坏家伙吗?」
佛拉斯也没有说错。再说了,应该恨谁这种问题,我们之间早就得出答案了。
就像我们想要活下去一样,Dolls和Orange也是同样的心情。而至于要恨谁的话,那当然得是要让我们宣洩憎恨的贵族那群人。
「对于你来说,想要活下去的话,要么选我,要么选那个白色的装甲骑士,对吧。我们毕竟是至今为止共同战斗至今的,也能算是战友吧?我的话还有能视情况酌情考虑的余地,所以应该不算是什么坏事吧?」
「我知道了。」
佛拉斯的脸也开朗起来。以为我同意了吗?别太早得意忘形了啊。我制止了马上就要继续推进话题的那个家伙。
「要不要接受你的提议,得先听听他们的说法。」
有四人份的脚步声,大概是Orange那些人吧。多出来的那一个人应该就是那个男人吧。佛拉斯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状况,马上隐藏起了自己的身影。
「有何贵干?」
出现的果然是艾姆,Orange·Ride他们。艾姆的要求与佛拉斯基本没差。不过不同的地方在于,白色的装甲骑士所盯上的那个男人有拥有能得到我们不知道的情报的可能性。艾姆还补充道他们绝对不会盯上我们的背后。他就是这么愚蠢的人。不过,我的答案从最开始就决定好了。
「我拒绝你的提案。」
艾姆的作战应该是最正确的攻略方法吧。但我可不会逃避。我一定要用我的方法展示我的强大。艾姆不肯罢休,感觉那个家伙最近也和西蒙有点相似了,同样不把我完全当敌人看待。你总有一天会因为自己的天真而丧命的。最终,Orange他们放弃了说服我,就这样回去了。将这幅景象从头到尾看完的佛拉斯充满自信地在我面前现身了。不过,我也连同拒绝了佛拉斯的提议。我只会用我的做法来做。
佛拉斯故意叹了一口气,也没有死缠烂打。不过相对的,他用无奈的表情看着我。
「你从哪来的自信?」
「愤怒。」
我不一会儿就回答了他。不过佛拉斯并没有立刻理解我的意思。彷彿就在思考着我的话中之意,将我刚刚说的那个词重複了一遍。
「对我自己的愤怒,对弱者的愤怒。这些愤怒让我变强了。我终有一天要打倒贵族们,站在这个国家的顶点。所以我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
「你别为你这句话后悔就行。」
就在在佛拉斯背过我们的瞬间,一阵头痛突然袭击了我的脑袋。不强忍住可不行。不想在在佛拉斯面前暴露理所当然,但同时我也不想让Baroque·Red的人们看到我的这副模样。原本一直以来我都能够做到才对,但偏偏今天却没能做到。火辣辣的疼痛集中在心脏处,随即砰的一下跳了出来。被这剧烈的疼痛所袭击,我不自觉紧紧按住自己胸口,原地蹲了下去。背过我的佛拉斯察觉到我的一边,嘴角上扬起来。Baroque·Red的人们也用不安与疑问的表情看着我。
「啊嘞?难不成你和我战斗时受的伤还留着呢?」
「你就一边去说你的风凉话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敌人的弱点,想必他现在满心欢悦吧。佛拉斯买着轻快的步伐回去了,这与他刚才不满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的脸上挂满了平时的笑容。
现在他所想的事情我了如指掌。在没法与我同盟的现在,接下来佛拉斯会去拜託的估计就是Orange·Ride的那些人了吧。虽然那两个队伍的接触不足为惧,但与Orange他们同行的那个男人一定拥有着有力的情报。入手那个情报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心脏处的疼痛恢複过来。不出所料,Baroque·Red的成员们第一次目睹了我穿戴腰带的副作用后,内心充满了惊讶与不安。他们为恐惧而战慄,不知所措。果然不该让他们看见的。
「格剌希亚哥?」
「我没事。」
我知道,想用这句话把一切都矇混过去是不可能的。但就我判断来看,现在与其让无意义的波纹扩散开来,还是这种做法更加合理。要是告诉他们腰带的副作用是变成怪物,可以预见会让他们更加混乱吧。
我给擅长谍报活动的贝利托与欧瑟布置了一份新的任务。我们的队伍很强大,但我们可不是一切都靠力量就爬到这个位置来的。这可多亏了Baroque·Red强大的情报掌握能力。
我给他们二人的命令是监视Orange·Ride及收集那个男人的情报。那个男人绝不只是和白色的装甲骑士有关而已。我有预感,他一定能成为与贵族们有直接关係的有力线索。根据便是他是来自外国的人。虽说他能够流畅地使用托尔齐亚共和国的公用语,但还是有少数地方让人感到有些违和,不过这是不注意听就听不出来的程度了。而从他过于礼貌的措辞用句中,也能看出他所受的良好教养。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观光客。打倒贵族,这是我的梦想,是我生活至今的意义,也是我强大的源泉。而我,要亲手创造我所期望的世界。
意料之中,我的预测全部正确。根据他们二人的报告,果然那个男人,贵虎与贵族有直接关係。不过,根据情况来看,似乎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见过那个贵族的脸。西蒙最后便是在与他战斗……镇宫影正。他就是杀了西蒙的贵族……」
这件事我也曾听说过。那就是当时贝利托所见到的男人吧。不过,杀死西蒙应该是贝利托误会了吧。西蒙可没有死,只是变成了Inves。嘛,其原因倒是使用了贵族们送出的骑士系统就是了。某些意义上,说是被贵族杀死也没错吧。在我看来没有必要特地向他们说明Inves的真实身份。现在就默认贝利托所说的全部正确比较好吧,毕竟现在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那个镇宫影正,没记错应该是站在贵族顶点的镇宫家的后继者吧。他假装自己是那个失忆的男人的弟弟,并与那个人接触,到底有何目的?」
「镇宫影正说过,那个失忆的男人吴岛贵虎,不但与这个国家的实验有关,也是他破坏了这个国家。」
通过尾行调查Orange·Ride,终于是判明了那个人的名字。看来他本人已经回忆起来自己是谁,报上名字了吧。毫无疑问,吴岛贵虎似乎比我想像中还要大牌啊。与此同时,我也不能把他会是我的敌人的可能性丢掉了。
「接下来,他们还提到了镇宫雅仁。镇宫影正似乎是打算让吴岛贵虎想起那个人的样子。」
「我们调查过后,发现镇宫雅仁早在八年前就死去了,同时似乎还是镇宫影正的哥哥。」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
「是复仇吗?」
「恐怕正是如此。」
如果那家伙的目的是杀死吴岛贵虎的话,那我们得快点行动才行。等着现状判断他是敌是友只会对我们不利。这个时候,不管他是敌是友都无所谓了。他可是我们所能接近贵族的重要的人,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杀死。
「在那之后还发生了一件事。镇宫影正他很明白地说过,吴岛贵虎曾变身为装甲骑士斩月来战斗。」
「那样的话,那个叫斩月的装甲骑士的真实身份就更加迷雾重重了。也罢,一直对那群贵族言听计从可不合我的风格。我们去接触吴岛贵虎。」
就让我看看,到时候出现的是鬼还是蛇吧。(译注:日本谚语,形容前途难料,未来无法预测。)
最后出现的既不是鬼也不是蛇,而是幽灵这一有趣的展开。被认为已经死亡的镇宫雅仁活了下来。不仅如此,还盯上了吴岛贵虎的性命。这可不能让你得逞。我使出自己的全部力量,这才成功让他们全员逃走了。然而,镇宫雅仁实在是太强了。
「真是个勇敢的家伙啊。不过,我好像被你小看了啊。」
我察觉到,自己全部的动作完全被他给封锁住了。回过神来,我的身体已被他打倒在地,他手中的那把枪的尖刃插在了自己的喉咙旁。只要他有这个打算,他随时可以杀了我。但我可不会就此屈服。
「真是弱得不像话啊。为什么不变身?要是变身的话,总还能做点什么吧?」
「为此变为Inves吗?」
镇宫雅仁笑着,嘴里说着「真是个聪明的家伙」。真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家伙。只一眼,我便知道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同时也是在斩月之中的家伙。我一说完「我早已看穿了你们想做的事情了」后,便将自己所有的怒火倾吐而出。然而即便如此,那个家伙还是听着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可不打算成为小白鼠就此死去。我一定要打倒贵族,然后,亲手夺得这个国家。」
「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啊。不过我先说一句,我对这种无聊的事情没有兴趣。」
他看上去并没有说谎。但若是如此,这一切就更加意义不明了。
「我就带你到那个让你们战斗的本人那去吧。」
他解除了对我的拘束,之后背过了我。不过我知道,若是现在向他发起攻击,我一定会被他当场杀死。再等一下。现在可不是要那么做的时候。还有机会。我沉默着,跟在镇宫雅仁身后。
我只是跟在他身后走着,便久违地走回了地上。理应已经过了八年才对,但周围的一切仍旧却是废墟,一个意义不明的参天建筑物却立在其中。怒火从心中燃烧起来。我的故乡,我出生的地方,为什么非得被从别的国家来的人所践踏。看来让我们战斗的本人就在远离大地,反倒离天空更近的地方,傲慢肆虐着这个国家的人们,让我们在见不到阳光的地方过着每天互相杀戮的生活。为什么。这种不合理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原谅。我必须要打倒贵族才行,居住在这个国家的害虫由我来根绝。接下来,我要建造不输给任何人的,全新的,强大的国家。
我们逐渐靠近那个建筑物。同时,许多穿着同一制服的善战的士兵们把我们围了起来。但我什么都还没有做。前方自不必说,连我后方的敌人都被表情一成不变的镇宫雅仁所打倒。对这家伙而言似乎并没有死角啊。接下来我们所到达的地方,便是那个建筑物的最顶楼。恐怕这是这个国家离天空最近的地方了吧。果不其然,那个罪魁祸首就在这个地方摆着架子。镇宫雅仁上前,将那个男人称作父亲。
「镇宫键臣。在支配着这个国家的贵族们之中,站在最顶点的男人。」
被称作镇宫键臣的那个男人,在我眼中绝不是什么强者。他跛了一只脚,若是没有手杖,怕是连走路都做不到。自己不参与一切战斗,需要流血的工作全部交给部下。镇宫键臣不把我放在眼里,甚至都不在视野的边缘之中。
「雅仁。你至今为止都在干什么?为什么到现在才现身?」
「那是因为,我在等待贵虎他在这个国家中现身啊。我要杀了那个家伙,这样一来一切才能开始。」
镇宫雅仁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带有任何兴趣的样子。我完全不想搭理镇宫雅仁,迈上前去。然而,这个家伙将我称为骯髒的老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作人类。接下来,他开始高声说起了拿我们所进行的实验。
「你们啊,可是让人类进化成超越Inves的存在的重要试验品啊。」
自从见到这个家伙,我的怒火就一直没能消去。根本没有酌情思考的余地,哪怕我现在立刻杀了他,我也不会有半点惋惜吧。不过,因为镇宫雅仁在场,我不能马上下手。就算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现在不许出手。镇宫雅仁这无言的讯息让我停下了动作。不过这样一来,我就能通过镇宫雅仁获得更多的新情报。
「八年前,这个国家被标量系统烧成了灰烬。而究其原因便是这个人。这个人打算製作出OverLord。」
OverLord。这好像是过去克服了被称作海姆冥界的森林的侵蚀,最终进化成的新种族。而现在,这个国家也被这个森林所侵蚀过的样子。
「在与吴岛家的权力之争中失败的这个人,为了在世界树中巩固自己的地位,他借来了战极凌马的力量,打算强行将人类进化成OverLord。没错吧?」
镇宫键臣边笑着边承认了此事。就是说直到现在,他都在我们身上继续这个实验吗。
「不管遇上怎样的失败,老夫都不打算放弃。为此的小白鼠,老夫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呢。」
镇宫键臣认知到了我。他看着我的眼睛,却将我当作小白鼠。开什么玩笑。
「把已经没有用的小白鼠处分掉。」
四个士兵将我们包围住。看来不只是我,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打算杀死在这的样子。这个家伙已经烂到底了。我摆出战斗的动作,但却被雅仁的手拦了下来。这个人的话大概一个人也能解决吧。但我也差不多忍到极限了,你要是能阻止我的话就儘管试试吧。就当我準备向其中一位士兵打去时,一副难以想像的光景出现在我眼前。雅仁只是轻轻动了动手,便一瞬贯穿了两个士兵的心脏。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人类所为。不知何处冒出来的粗壮藤蔓随雅仁的心意所控制,而最为此感到吃惊的人却是镇宫键臣。
「多亏了你,我得到了你所渴望弄到手的力量。我已经超越了人类,超越了Inves,成为了OverLord。现在,已经不需要你了。」
雅仁用那个力量杀死了正柱起拐杖四处逃窜的亲生父亲。他命令活着的士兵把那惨不忍睹地倒在地上的那家伙收拾乾净。现在,贵族、镇宫家的顶点,已经易主了吧。
不过,不论贵族的顶点是谁,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变化。这家伙已经说过对这个国家不抱任何兴趣。恐怕我们的现状不会有根本性的改变吧。那么果然不能把这个国家交给这个家伙。不对,不只是这个家伙。我不会把这个国家交给任何人。正是因为交给了其他人,这个国家才会一直陷入不幸之中,无法改变,一直被强者所践踏。所以我要统治这个国家。只要我足够强大,这个国家就再也不会被任何人所支配。
雅仁带着不变的笑容向我靠近。
「如果你希望的话,我也给你力量吧。」
如果拒绝的话,就会被杀。如果换作其他人,此刻一定会选择服从吧。但我的回答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