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偶遇
夏日的京都,在历经了禁门之变后,重新焕发了热闹与生气。各种卖艺的街头活动,吸引了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欢笑声与烈烈的夏日阳光相互辉映,倒是呈现出万象生平的景象。
然而在茶馆里休息的新八却忍不住抱怨起来。
「啊,可恶,最近土方副长比以前更罗嗦了!」说着,将手上的茶杯重重落在桌子上,「我就出个门而已,他就刨根问底地问我要去哪儿,去干吗,你说是吧?」
「好啦,土方副长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吧?」左之打起圆场。
「那这样的话,他怎么不去轰伊东他们那帮人?就是不爽放任他们逍遥自在的感觉!」
正说着,窗口外立着一个少女,浅褐色的发在两颊边垂下,望着屋内的斋藤君,忽然走过来说道,「上次多谢相救。」
说着,走了进来。
对于忽然闯进来一个美女,三人都有些吃惊,新八更是不怀好意地问斋藤,「喂,斋藤,你认识吗?」
「不算认识。」斋藤依旧是淡然的表情。
少女不以为意地微笑起来,「之前在对面街上受过您的搭救吧?」
新八笑起来,一边轻抚下巴,一边挪揄道,「哦……斋藤君……」
斋藤侧脸对着新八,低头喝着茶,不去理会他的八卦。
「準确地说,应该是被千鹤姑娘所救的……千鹤姑娘她还好吗?」少女又问道。
众人愣了一下,尤其是左之和新八。
「千鹤……」左之喃喃念道,众人的面色似乎都不太好,斋藤回头看了看新八,新八淡淡的说,「话说,那家伙最近是没什么精神啊……」
「啊,毕竟发生了不少事情。」左之应道。
2、小千
连日来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使得千鹤整个人没精打采,终日忧郁不堪,和从前那个活泼的她相比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一个人安静地在门前扫着地,脑海里却不停地在想着那个叫做风间的说的话。
千鹤,纲道在我们这边。你懂我的意思吧。
如果父亲真的和攘夷派的人在一起,就是说他与新选组成了敌对……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脚步声,就看到左之带领着巡逻的队士回来了。
「你们回来啦!」千鹤打招呼道。
「千鹤,你认识小千吧?」左之忽然问道。
唉?千鹤愣了一下,转而点点头,「恩,认识……」
「她有话想和你说。」
京都街头,千鹤与小千坐在店铺门口,一人一杯茶,一串糰子,街上人来人往,好一派热闹景象。
「这里的糰子很好吃的呢!千鹤,多吃点多吃点!」小千笑眯眯地招呼千鹤。
千鹤拿起来吃了一个,随即发出讚美声,「哇,还真是,好好吃……」
「对吧,你喜欢就好!」小千眯缝起眼睛来笑道,「上次我就一直很在意……」
恩?
千鹤抬头看着小千,在意什么呢……
小千将头扭向正立在阴影里守卫的左之,「想你一个女孩子在男人堆里会不会很辛苦,总觉得和你并不是第一次见,所以有些担心……不过,也就是我多管閑事罢了……」
千鹤浅笑起来,「谢谢,我没事的……但是,小千,为什么当时一眼就看出来我是女孩子呢?」
小千顿时笑起来,「当然看得出来啊……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嘛……」
「这样啊……」千鹤还是有些迟疑,只有这么简单啊……因为同是女孩子所以能看得出来吗……
小千笑道,「千鹤是哪里出身的?」
「江户。」
「那兄弟姐妹呢?」
「没有……」
「那就是说,和我一样是独生女了!」
千鹤点点头,看着小千,忽然想起来,好久没像这样和女孩子聊过天了……这一年多来,都是和他们在一起……
小千见千鹤髮呆,凑过去看她,却看到了千鹤身旁放着的黑色的短刃,眼神顿时就凝结在了那把短刃之上,似乎清楚了什么。
「新选组虽然在京都评价不好,但里面还是有好人啊……」小千说道,视线望向左之,「是他和我说,你最近好像无精打採的样子,让我跟你聊些能让你开心的趣事。」
「唉?原田先生吗?」千鹤感到吃惊,不是说小千有话想对我说的吗……
小千似乎也意识到说漏嘴了,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煞是调皮,「本来答应过他这事保密的……」
两人一起吃吃东西,喝喝茶,很快就到了该分别的时候。
「那我差不多该走了。」小千起身说道。
「谢谢你,小千,跟你聊的很开心。」千鹤也起身回礼。
「我也是。下次带你去一家不错的包子铺!」小千笑道,转头看着左之,「那边的先生,告辞了。」
夕阳西下的京都,到处瀰漫了一层浪漫。左之和千鹤并排走在街头,千鹤忽然说道,「原田先生,谢谢你。」
左之有些吃惊地看着她,唉?
「那个……我看起来,那么的无精打采吗?」千鹤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愣了一下,原田马上反应过来,「原来那小姑娘都告诉你了啊……」
「对不起……」
「没有,但是太好了,吃了糰子,人也精神多了……」左之笑道。
「唉?不是这样的啊,我——」千鹤还要解释什么,左之忽然将手掌抚上千鹤的头顶,「嘛,福临笑家门,是吧?」
望着左之的笑脸,千鹤也重重地点点头,「是!」
3、髮型
似乎从那日之后,千鹤就又恢複了往日的活泼和干劲,见人脸上就会露出微笑。
「请。」千鹤正在客厅给土方岁三盛了满满的饭递给他,新八和左之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好睏……吃早饭咯……」
「早上好!」
千鹤精神奕奕地笑着打招呼,倒是把两人吓一跳,然后齐齐相视一笑,待到大家坐定,土方问道,「平助呢?」
「还没醒吧……」
这时,井上源三郎沖千鹤笑道,「雪村,不好意思,你能去叫平助起来吗?」
「好的。」千鹤应道,起身就往平助的房间跑。
「平助君,起来了吗?」
不见回应,「平助君,我开门了哦……」
说着,拉开了一条缝,就看见平助还抱着枕头,和小孩子一样……不由捂嘴偷笑了一下,再看他穿的都露出了大腿,不由脸也红了。当下拉开了门,阳光随之照射进来,「再不起来的话,早饭就没得吃了哦!」
「知道啦……」平助懒懒的坐起来,看到千鹤,笑道,「千鹤,今天很有精神嘛……」
千鹤微笑,「恩!」
吃完早饭,千鹤又干劲十足地开始抹地板,来来回回,直到将地板擦的闪闪发亮才算满意。
「啊,好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千鹤喃喃地说道。
这时,忽然从台阶下冒出一个脑袋,「擦完了?」
吃惊之下,就看见沖田总司一脸坏笑地看着他,头髮湿漉漉的披着。
「唉?沖田先生,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啦?」千鹤问道。
「因为睡觉时流了不少汗,沖了个澡,出来晒晒太阳……」
「就算天气再好,也不能湿着头髮……会感冒的啊!」千鹤担心地说道。
「没关係啦,这点小事……」沖田总司摆摆手,不以为意。
「关係大了!请多注意下自己的身体!」千鹤严肃地说道。
沖田愣了下,转而笑道,「我说,没想到你这人这么罗嗦……又爱瞎操心,像土方副长一样呢……」说着,自顾自地把湿漉漉的头髮扎起来,千鹤看到了,立刻跑过去组织,「所以说,要擦乾了才行!」
扬起毛巾就盖在沖田总司的头上,前后吸干水份。
「千鹤,你为什么就这么硬来啊?」
「没有为什么……」
沖田感觉到那双小手传递过来的温暖和担心,心里一痛,抛开毛巾,将头髮扎成了起来,「好了,差不多干了……」
千鹤这才发现,自己把他的头髮弄乱了。
这时,沖田总司问道,「我想问个问题……我的髮型,你觉得怎么样?」
唉?!
千鹤愣住,转而微笑,「啊,很适合你……」
「这样啊,太好了!谢谢,事实上,这个髮型是模仿近藤局长的!」沖田总司指着自己的髮型说道。
千鹤细细端详,「梳法还确实一样呢……」
「要对别人保密哦……」沖田沖她眨眨眼。
「好!哈哈……」
4、和解
夜晚,千鹤刚洗完碗盘走出来,就听到土方岁三在训人,不由得探过眉眼望去。
「明明不是你们当班巡查,却回来的这么晚……违反门禁是要切腹谢罪的!我似乎很久以前就警告过的……」土方岁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新八说道,身后还有左之和平助。
三个人似乎喝了酒,脸上红红的,新八满不在乎地双手叉腰,「是我硬拉着他们去的!责任不在这俩家伙,要让我切腹的话,我照做就是了!」
「新八,这不是你说了算!不论提议的人是谁……违反队规都是事实……」
「等等,土方副长!」左之忽然开口,「我们也有错啦,要是提议早点回来就好了……」
「你们先回屋去!随后再做处置……」
土方岁三冷冷的道,随后转身离开,身后跟着新八。千鹤躲在门口偷看,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左之,这样好吗?」平助问道。
「走!」左之说着,拉了平助的胳膊就跟了过去,路过千鹤的时候,喊道,「千鹤,你也过来!」
土方岁三的卧室,灯火通明,两人席地而坐,面视彼此。
「那么,要我怎么做!反正事到如今,也不怕死了!要让我死就说的乾脆点!」新八态度依然很强硬。
土方岁三静静看着新八,忽然叹了口气,「你对我的行事方式心存不满吧?每次你用这样的态度说话,都是这个原因吧?」
新八愣了下,咬咬牙,索性就都说出来吧。
「怎么说呢……你不觉得最近光优待新加入的队士,单单对我们这些老队士过分严苛了吗?确实,我们既非能言善道,也不认识什么大人物,但是,新选组能发展壮大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们拚死战斗换来的吧?!」
面对新八的肺腑,土方岁三缓缓低下头去,而门外,左之,平助,千鹤从高到低,正屏息静气地凝听。
「对不起。」
土方岁三少有的居然说了道歉的话,这倒使新八感到意外。
「偏袒你们的话,会有很多人对我有意见……说光重用那些元老,差别待遇,发放薪酬时掺有水份,都是些閑言閑语……但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也挑你们的刺,是我的不对。」
面对土方岁三的坦白,新八也不知道该如何了,「真是的,败给你了……」说着,低头认错,「我也有错……改天再去喝酒吧,我会先找好土方副长也能喝的,不太烈的酒。」
「哼,真是多管閑事……我并不是喝不了酒,只是不喝而已……」
两人相视一笑,门外偷听的三人也都是淡淡一笑。
5、告示牌
时节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盛夏七月,原本各种複杂的事件交织着袭来,但是忽然地都销声匿迹,一切平淡的如同流水,就在整个新选组为了迎接将军上京的日子而临阵以待之时,传来了一个噩耗。
「家茂公逝世了?!」
土方岁三等人望着面前气喘吁吁赶来报知的新八,不敢相信地问道。然而事实已经无法更改,此后不久,从禁门之变拉开序幕的长州讨伐战,以幕府军完全溃败这一冲击性的结局,落下了帷幕。260年来屹立不动的幕府这棵大树,在这一瞬间出现了裂痕……
庆应二年九月,在三条大桥发生了写着「长州藩为国贼」的告示牌被拔掉扔进河中的恶劣事件,于是上面委任新选组守卫告示。
「辛苦了!」千鹤和左之看见执勤回来的新八,千鹤打着招呼。
新八一边顺着阶梯坐下来,一边知打哈欠,「困得不得了,真是的……要是跟长州的家伙交手还好说,守一块牌子根本提不起劲啊……」
这时,伊东甲子太郎忽然走过来说着,「时下,单单一个长州藩就能把幕府军击溃,砍几个不逞浪人然后置之不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