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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五时许,片白江高中袭击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该校一名学生在上学途中,遭到蒙面歹徒袭击。歹徒用疑似注射器的兇器抽取了该名学生的血液。目前该学生伤情稳定,无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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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靠。」
眼冒金星。
一顿猛烈的撞击,冲散了我的梦境,连同爱、希望和意识。我好不容易捞回了意识,睁开双眼:
「熟悉的天花板……」
是我熟知的自家天花板。
记得我打工累坏了,一回到家便昏睡了过去。
为何脑壳会痛,而且是剧痛欲裂。脖子也很痛,并且不正常地歪到了一边。脸上湿漉漉的,我试着摸了一把,好像是水。
万幸不是血。
我从床上爬起来,痛苦地按着脑袋,望了望四周,看见地上有张横倒的椅子。
奇怪,这不是客厅的椅子么……
我回头一看,蓟正凝视着我。
「蓟。」
「嗯、嗯。」
一对上我的眼睛,她立刻挪开了视线。只见她紧张地搓着手指,小脚也不安分地乱动。
「有人用椅子砸了我的头。」
「才没砸,只是鬆开了手。」
真兇不打自招,但我的侦探瘾刚起头,不能停下来:
「这间屋子里只有我和蓟。」
「是我乾的。」
「而我刚才还在睡觉。」
「对不起。」
「即是说,兇手就是蓟。」
我一个指头指向她,她早已低头下跪了。
她满怀歉意地抬起了脸:
「拔了头髮,往脸上泼了水,都叫不醒你……」
「原来还干了这么多坏事。」
虽说我不大怕痛,但也经不住椅子落脑门。
「我肚子饿了,想叫你起来做吃的……」
「明白你的用意了,下次别拿椅子打我了。」
要是弄死了可怎么办。
这椅子可是有二十斤重。
我看了看钟,刚过六点,离上学还有段时间。既然蓟想吃,我就来做一顿丰盛的早餐吧。
脑子还迷迷糊糊。不知道是因为挨了砸,还是说睡眠不足,记得打工回来已经凌晨两点了……
忽然,太阳穴传来了一阵温热而湿润的感觉。我伸手摸了一下,有点黏糊糊的。
是鲜血。
看来脑子迷糊的原因找到了。
怎么头部流血总是慢半拍。
蓟瞅着我的头,惊诧地用手捂了捂嘴:
「糟了,终,你流血了。」
「还不是怪你。」
「得赶紧处理。」
「喂,你等等!」
她一把跨了上来,像是拨开草丛一样,胡乱地拨开了我的头髮,对準露出的伤口,嘴唇贴了上去。
她在吸吮。
我活像椰子一样被她吸着,感觉脑浆都快被吸出来了。
「舔舔就会好了。」
「承你贵言。」
按理说,这伤口是该去医院缝针的。不过我不介意留疤,更重要的是荷包没钱。所谓世道艰难。
「……我说,差不多行了吧。」
感觉吸了足足有五分钟。而且她还伸舌头去戳伤口,血更加止不住了。
我正犯愁该怎么甩开她,此时手机响了。
蓟一听到铃声,登时停住了。
我看了看手机屏幕,是学校发来的信息。
学校停课了。
并且禁止学生外出。
终于能放假了。
我浑身的力气似被抽去,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也没什么事情要做。那就睡觉,好好地恶补一觉。
绳镜案的杀人魔还在外头游荡,学校本就该停课,让学生全都待在家。这样也不会酿出这次的案件。
然而,社会就意味着运转。人人若都停住了,社会将不成社会。因此,区区一个杀人魔,是妨碍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