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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心里,时常有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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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一日—— 
暂且平安出院的第二天。 
和令人怀念的人见面。 
如果可以的话想早些见面。住院那么久都没有见着,因为那边也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繁忙的人)要处理,一直拖到今天。 
见面的时间是上午十点。 
地点是京都站的台阶。 
说台阶似乎有点不太恰当。在京都站有一条玩笑般的直通房顶的楼梯。因为最下是舞台,这个楼梯便作为观众席使用。正式的名称叫做「大台阶」。不过,由于这个称呼感觉不大好,所以我四周的人们便称它为「万里长梯」了。 
从上往下数第十三段。 
指定那位置的当然是我。 
「……哥哥好象很高兴的样子。」 
「?」 
「兴緻勃勃。」 
结束了在出院后火速恢複的和美衣子一起的晨训之后,在附近澡堂(二十四小时营业)洗乾净,换好衣服,就到了上午九点。做公共汽车的话,到京都站只有三十分钟左右,觉得有点早。不过早点也没有问题。出公寓的时候被戴着麦秆帽的崩子抓住了。 
不过,兴緻勃勃……。 
「……啊,早上好,崩子。」 
「早上好,哥哥。」 
「在干嘛?」 
「杀虫。」 
「…………」 
那个……。 
说驱除害虫比较恰当吧。 
「哥哥,有事出去?」 
「嗯。一会和人见面。」 
「是约会吧。」 
「不是。」 
「但是,你兴緻勃勃的。」 
「没有。」 
「正在。」 
吃了一记低踢。 
漂亮地脚后跟安全打,杀伤力极强。 
「……做什么,崩子」 
「看见兴緻勃勃的哥哥,精神上感到超出许可範围的负荷。所以,判断是紧急情况,迅速地加以发泄。」 
「能不能作我听得懂的说明……」 
「最好快走。」崩子歪了歪通红的嘴唇。「因为我有二只腿,还不能说我的压力已经发泄完了。」 
「………………」 
听从崩子难得的劝告,我快步离开公寓,向附近的汽车站走去。 
总觉得…… 
我是否高兴姑且不说,崩子到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虽然昨天我们两个去新京极吃饭的时候,她看起来还很高兴……和萌太吵架了吗? 
总之,这个年纪的女孩真是莫名其妙。 
想起做家庭教师的打工的时候。 
小姬也是很莫名其妙的孩子。用那样的观点来看的话,小姬可能并不是很特别。 
哎呀,就算不是这种年纪仍然莫名其妙的人也是相当多的…… 
年龄。 
时间。 
停滞。 
停止。 
加速……。 
「真是戏言……」 
等了几分钟,便乘上开往京都站的公共汽车。因为是上午,车子相当空。我坐在最前面的一个人用椅子上。 
公共汽车的发动机。 
重低音。 
京都市内的道路满布信号灯,特别堵塞,公共汽车迟缓的前进着——(市内的话,在一般情况下,自行车是最优秀的移动手段)——还是按计画的时间,到达目的地了。 
九点半。 
因为没有吃早饭,所以如果吃点什么以后再去的话时间刚刚好。这样想了一下。不过,由于我一点儿也不想迟到,为了以防万一,决定再忍受一下空腹。 
那么……。 
我思考。 
问题——最基本的问题。 
究竟,谁来了? 
我不知道。 
虽然这样等着见面,虽然时间和地点都很清楚,对即将见面的对象,却很不明确。 
虽然我是抱着一种谁都没关係的宽广、宽大的心等待的……。 
不过,不代表我不抱期望。 
希望是她。 
哎呀,她也可以吧。 
不过,她也难放弃……。 
「…………」 
不还是谁都可以吗? 
我胡思乱想着,进入京都站,经过两个滚梯,向目的地走去。 
时间是九点四十分。 
我等的人已经来了。 
女式短上衣超短裙,白色短毛皮衣。 
在代替椅子的台阶上等着。不过,那个超短裙真是难以抵抗。从下数第十三段的台阶。最底部舞台的上一层,用不引人注目的姿势站着。 
髮型有少许变化。 
可能是夏天的髮型。 
「……嗯」 
没有戴眼镜,所以——首先不是她。 
剩余的两个可能性,只有打过招呼才能确定。正所谓烦恼杀死猫吗?不过,反过来想,确定的话有点可惜……。对于这种不确定的状况有点乐在其中。 
正在犹豫要不要打招呼。 
「啊。」 
被发现了。 
「已经来了啊。早点打招呼呀。还以为认错人了。」她走下楼梯,在我面前,端正的姿势,精细的仪錶。「好久没联繫了。不过,有精神比什么都好。」 
「……谢谢」 
——原来如此。 
来的人是千贺光。 
千贺光—— 
鸦濡羽岛的主人赤神伊利亚手下的一名女僕。除她以外还有叫做班田玲的侍从长(相当于光的上司)和叫做千贺彩、千贺明子的女僕——千贺光的同卵三胞胎姐妹。 
四月。 
大约半年之前——我和玖渚友一起,在访问该岛的时候捲入意外杀人事件。不是让我或玖渚直接陷入危机的事——在那个岛上发生的事件,至少 
在我离开ER系统返回日本到现在在的期间,是令人相当难忘的事件。 
印象很深。 
总之——印象很深。 
还——没有整理好。 
大概,是因为那件事太怪异吧。 
虽然没有出现刺客、杀人鬼之类,或是莫名其妙的那个年纪的女高中生之类的。 
不容易明白。 
不是不明白。 
只是。 
结果的问题——犯人,是那个人。 
她。 
无名——她。 
无名——她。 
不知是谁,连名字都没有的她。 
那个人的想法——就是最大的问题。 
不过,正因为去过那个岛,发生过那个事件,我和玖渚才会,不,应该说能和哀川润有直接的关係。 
不过,不是那样。 
但是。 
虽然那样—— 
閑话休说—— 
总之,因为清楚玲不会来,所以认为今天见面的是光或者彩吧,可能性最大的还是光小姐——漂亮而準确的算对了。 
「………………」 
不过,这个谁都能猜对吧。 
我被彩厌之如蛇蝎,同明子又基本没有说过话。 
「便服——第一次吗,光小姐」 
「咦?啊,是的」光小姐点头。「在市内穿成那样会引人注目吧。离开岛的时候都是穿便服的。」 
「是吗。是那样啊。」 
「不讨好吧。」 
「咦?发生什么了?」 
「前一阵子,听小友谈论你的时候说……」光小姐稍微脸红,非常害羞的说。「说『你喜欢女僕装』……」 
「误解。」 
「是误解吗?」 
「世上确实有那样的家伙——不过我不是,请安心。」 
玖渚的话真是出乎意料。我不是制服控。对我来说,服装之类的只是琐碎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