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原文事业仕分け,大意是优化政府结构缩减预算,2009年起民主党的重要政策之一,由于实际效果不尽如人意,而且延后或终止了许多科研项目而导致许多人尤其是科技领域人士的诟病。事业调整的重要倡议者和实施者之一是有台湾血统的日籍女政治家村田莲舫,是一个颇具争议的人物。莲舫有一句经常被科技界批评的话是决定削减超级计算机开发预算后说的「非得世界第一不可吗?就不可以当第二吗?」另外莲舫年轻时曾短暂涉足演艺圈,还拍过泳装写真)
最近事业调整的话题非常火热。但是除了独立行政法人之外的地方是不是也存在冗余呢?怀着这样的疑问我,作家别所决定亲身进行调查。(注:可能是捏他演员别所哲也)
这次将为我们讲授事业调整的是以事业调整专家而闻名的那位人士的替身「莲舟方小姐」。上来就省掉了请本尊的出场费。
日常生活也可以省去许多冗余
作家别所(以下简称别) 「我听说用事业调整的方法可以立竿见影地降低生活开销,请问是真的吗?」
莲舟方(以下简称莲) 「是真的。每个人身边都存在许多冗余,它们都能成为事业调整的对象。假如将这些冗余彻底清除掉,生活开销会以令人震惊的幅度下降。」
于是我请莲小姐来到我家,让她为我们示範日常生活中的事业调整。
莲 「有台电视机呢。」
客厅的电视机成为了事业调整的对象。是指待机时要消耗电力?
莲 「非得电视机不可吗?」
别 「诶?您什么意思?」
莲 「放在这个檯子上的非得电视机不可吗?换成画或者照片不行吗?」
别 「画又不会动。」
抵抗是徒劳的,电视机的废除就这么斩钉截铁地决定了。电视机台上挂了莲舟方小姐年轻时的海报。因为完全不会动所以缺乏娱乐性。感觉不是很适合长时间观赏。
莲 「非得微波炉不可吗?」
接下来莲舟方小姐将目光投向厨房的微波炉。她用鬼一般的表情瞪着微波炉。
别 「我觉得微波炉还是有必要的吧。虽然会耗电,但还是非常方便。」
莲 「把微波炉换成画或者照片不行吗?」
微波炉也被废除了。原本放置微波炉的地方贴上了莲舟方小姐的海报。这样可加热不了食物。
事业调整是非常残酷的!
下一个目标是玻璃水槽。我出于兴趣养着热带鱼(霓虹灯鱼,以下简称霓),看来是对用来维持水温的加热器很在意。
莲 「非得23度不可吗?」
别 「不可以。这里面养着热带鱼。」
莲 「就不可以是48度吗!」
别 「霓会死掉的!」
然而加热器无视我的意见被开到最大。霓以凄惨的姿态缓缓浮上水面。
别 「霓!我的霓!」
莲 「就不可以换成我的海报(以下简称海)吗?」
别 「谁要看啊!」
抵抗是徒劳的,水槽中漂浮起了莲小姐的海。这不是削减预算而是单纯的骚扰行为了吧,我的脑海中涌现出怀疑。
事业调整还远远没有结束
莲 「我的肚子不可以饿!肚子不可以饿!」
莲小姐罕见地说出了「不可以」。她走向厨房擅自打开了冰箱。
莲 「这不是什么能吃的都没有吗?」
对着冰箱咋了下舌的莲小姐。
别 「因为不怎么自己做饭。」
莲 「就不可以叫外卖吗?」
别 「那就,可以吧……」
无可奈何点了寿司外卖。
莲 「非得普通的不可吗?」
别 「高级的也可以。」
岂止削减预算反而奢侈了一回,但还是点了高级寿司。然而在外卖送到之前莲小姐的嘴巴就在动了。已经吃起来了吗?
莲 「就不可以把浮在水面上的霓当作零食吗?」
别 「你把霓吃了吗!」
莲 「就不可以把霓吃了吗!」
别 「唔哇啊啊啊啊啊!」
这个人不是事业调整的专家,只是个危险人物而已。果然替身是不靠谱的呢。就是这样一次感受到了随便削预算之危害性的取材。
这天晚上,我、奈奈和枫一起吃晚饭。今天的菜单是枫要求的炸肉饼。咬开鬆脆的面衣,里面是热乎乎的土豆肉馅,两者谱出了绝妙的味觉交响乐。胡椒的分量也恰到好处,让人越吃就越涌起食慾。枫也入了迷地大快朵颐着。刚才叫食尸鬼D给龟婆婆也送了一些过去。龟婆婆明明不是我校学生却被作了停学在家反省的处分。
「能不能递一下酱油。」
「诶,您刚说什么?」
奈奈露出有点茫然的表情。平常倒不会在意这种细节,但今天因为听了露都那句话有点牵挂。
「那个,我的发音是不是有点含糊?」
「吾主哟突然是怎么了。」
「刚才我说能不能递一下酱油,但好像没听清楚,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我的发音问题。」
「刚才是因为吾主一边嚼着肉饼一边说话,所以才没能听清楚。」
奈奈有些抱歉地向上看着我,可能是以为我生气了。
「不是那个意思……」
我把今天和露都对话的内容说给她听。
「原来如此。听完那番话后将关注点放在发音而不是所谓体内沉睡的力量未免显得气量有点小。但是吾主的发音完全不含糊哦。应该说在邪神之中算很好了。」
「我对邪神的平均发音水平完全没有概念耶。」
「大多数邪神都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跟他们比起来吾主完全在及格线以上。」
平均水平好低!用那种水準来衡量我感觉也有点那啥。
「我说啊,邪神真的都口齿不清吗?」
「倒不是百分之一百,但有时会遇到一些人说些类似『呼嗯咕噜噫姆咕噜唔纳呼库图咕啊发马鲁哈唔头』的话……还以为是在念咒语,结果只是发音含糊。」
「那还真是很含糊呢。」
「是的,原本似乎想说在便利店发现了很好吃的口香糖……因为没听懂而问了好几遍『诶,您说什么?』结果对方发飙暴走了。据非官方消息邪神暴走的理由有六至七成和发音含糊相关。」
自己的发音含糊导致别人听不懂就发飙吗……还真像邪神的作风。
「真给人添麻烦呢。」
「诶,您刚说什么?」
奈奈露出茫然的表情。
「刚才说的是『真北人天拔饭』哦。」
「天拔饭是什么鬼啊!」
「我又不知道。是邪神大人说的哦。」
「我真的没说啊。果然我的发音很含糊对吧!该不会是自从邪神化以来日益严重了?」
「不是哦,只是因为边吃炸肉饼边说话而已。」
「现在没在吃炸肉饼啊!」
「啥手推车?」(注:炸肉饼是コロッケ,手推车是トロッコ,除了字数和音调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炸肉饼!刚才一直在谈炸肉饼吧。怎么可能突然冒出手推车这个词!」
「邪神大人自己说的嘛。」
「我没说!」
「啥?Ytterbic?」(注:镱化物)
「那什么语啊!」
「吾主哟,被枫捉弄一下就那么狼狈可太没大人气概了哦。」
奈奈似乎觉得我恼火的样子很有趣而咯咯笑着。
「但是……」
「开玩笑的啦邪神大人。大~丈~夫。」
「就说吧,只是因为您太执着于发音含糊的问题而故意装作没听清。」
枫和奈奈看着彼此的脸轻声窃笑着。假如刚才只是在捉弄我那还好……
「吾主哟,说到底不能只纠结于发音是否含糊这种细枝末节哦。重要的是说了什么,以什么样的心情说的。只要融入了感情发音那种东西不成问题。」
奈奈恢複了正经表情。确实,比起清晰度说话的内容更加重要。
「说的没错呢。比起发音还是话的内容重要。」
「诶,刚说什~么?」
「喂!差不多玩够了吧!」
「就是哦,别把吾主逗得太过火了。」
奈奈一开口枫就乖乖地说「是~」。本来按理说是我的部下,却完全不听我的话。
「比起那个吾主哟,明天请向学校请个假。」
奈奈的语气严肃起来,看来是有正经事要说。
「怎么了?」
「当然是去修行。为提高吾主的口才和辩术的修行。」
「为什么非要突然去修行啊。等到周末再去T尾山什么的不行吗。」
「不可以。其实全邪协似乎也十分关注这次学生会长选举,对吾主能否当选非常在意,因此上头紧急派遣了修行的专家过来协助修行。」
奈奈轻叹一口气。看来奈奈承担的压力也挺大。
「好像闹得蛮大了呢。」
「坦白说有点棘手。至今为止我们被赋予了太大的自由行动权,但这回连全邪协都直接介入,所以必须得做出点成果。」
「意思是说落选的话下场会很惨?」
「吾主对全邪协而言是宝贵的邪神,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但我多半要负疏于管理的责任吧。」
奈奈的表情有些阴沉。
「疏于管理?如果我落选你会怎么样?」
「可能会进行更迭,派别的入门套件过来换下我吧。即便不更换应该也会被施以相当程度的惩罚。」
惩罚吗,好久没听过这词了,说起来确实有这种制度。
「我得做好吃滚烫关东煮的觉悟。」(注:滚烫关东煮是搞笑艺人片冈鹤太郎的招牌捏他,后来被鸵鸟俱乐部继承)
奈奈再度叹气。
「是那种类似惩罚游戏的感觉吗。」
「如果能停留在惩罚游戏的水平倒还好,其余还有弹脑门、扒光衣服、用霰弹枪直击……」
不同惩罚之间的落差好剧烈啊。但说真的我第一次见奈奈露出这么忧郁的表情。
「Y~~t~~t~~e~~r~~b~~i~~c」
是察觉到我内心的不安吗,拂晓明星号的嘶鸣声也带着一丝哀愁消逝在夜空中。
第二天早晨,我、奈奈和枫被迫戴上眼罩坐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车。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差不多有两小时甚至三小时了吧……因为看不了手錶时间观念也很混乱。
「这是哪里呢?」
经过漫长的旅途后终于摘下眼罩。
放眼望去,连绵的山峦勾勒出一条长长的折线,没有人工痕迹的阔叶林郁郁葱葱。只明白自己来到了山里。
「大概是位于关东某处的全邪协设施吧。」
奈奈对着炫目的日光眯缝着眼睛,眨了好几下眼。似乎是从眼罩的黑暗中突然得到解放,还没适应光亮。
「这个感觉不像是T尾山吶~味道不一样哦。」
枫用她小巧的鼻子嗅着周围的味道。天狗的鼻子灵敏度确实异于常人,但你为啥还戴着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