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九岁或者十岁的时候,杀死了母亲。
「但是,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不是没有真实感,而应该是没有自知吧,或许——这样说的话,最先所述的『死去了』这样的措辞,也不能说是出错了吧,但是,在我们看来,这真的是很悲伤的事。
「觉得不幸都不足为过。
「毕竟,作为我们人生的转折点,如同纪念碑般的这件事,在完成之后,却没有感到一种成就感——这不就像被命运捉弄一样,完全没发生什么改变吗?
「是要按顺序来讲呢,还是跳过这段时间为好?
「把直到大家所谓的上吊子酱为止,这段时间内的叙述都跳过也是所期望的所以不讨厌嘛……,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无论如何还是母亲啊。不说她的话,就无法开始。也不是因为喜欢才说的。
「收敛点来说的话,这是个很不妙的女人。
「就算听说过她其他的表现,就算使用一整本字典的辞彙,也只会说她是个很不妙的女人——都到了想为她想出一个新病名的程度了。啊啊,仍由这女人这样成长下去的话我们虽说不会死,虽说是不会死,但也会变得不妙起来,即使是幼小的我们在内心也这样察觉到了。
「从轻率的把虚伪的记载登录到出生证明上这点上,我想大家应该能把大概的实际情况给想像出来了吧,不过再来举个例子的话,为作为孩子的我们取了尖锐的名字这样程度的恶作剧,还不能说真正的展示出了他的危险度。
「因为说的太具体的话会被震撼到,简明易懂的例子也就一个,怎么说呢,她是一个会在孩子房间里上厕所的母亲。
「不过她使用厕所的时候我们正在走廊上奔跑打闹,厕所门也关上了的所以也没有不照顾孩子的问题,难道这是夸大广告的套路吗……,不,因为我们,至今为止都觉得厕所很恐怖。
「直到现在厕所还不能上锁。也不能把窗户给关上。正是因为有在地震时躲在厕所的经验所以这些才做不到。
「从厕所里出去的时候,母亲和我们头上都套着黑色的口袋。也就是防灾头巾一类的……,但是,这不是为了预防地震而準备的。
「看吧,在做料理的过程中勒死动物的时候,会盖上毛巾遮住它的眼睛的话,不就变得安静下来了嘛?这个和那个是一样的道理。为了不让我们做出鲁莽的举动,在母亲解手的时候,给我们套上了头巾……,吶?这完全不普通吧?
「所以说,在差不多升入小学的那时候开始,该用什么方法来杀掉这母亲,就是我们所思考的——而上了小学之后,和朋友的母亲对比的话,她就显得更加糟糕了。在绝对评价之上添加了相对评价。其他的妈妈,是不会给孩子套上口袋什么的哟?至少,不会做到绑上绳子的程度。
「所以说。
「这个母亲已经废掉了,先归零一次吧。
「我们是这样判断的。
「虽说孩子不能选择父母,要能选择不就挺好的嘛,吶,不怎么想吗?
「真要不能选择的话,至少将其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