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很简单。只要有耐心,因为简单所以只要有耐心就能做到。
「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我们这种耐心杀人的风格,可以说是从这个时间点就开始了……,所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这是真的。虽说那时候不是三岁而是六岁左右的样子……,多喝一点就是了。
「不不,说的不是氰化钾啊河豚毒素啊,而是酒。是能在商店里卖的酒。是作为晚酌而言不可或缺的烈酒。把它给买回来,就是我们这等角色所要做的——把小孩子当做跑腿的。
「因为母亲是靠着生活保障维生的,本应该愧疚于是不是应该自己去买酒……,而我们被命令买酒还照样执行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也是一个能抓住的好机会。
「比说过的更多的,比说过的酒精度数更高的酒被我们买了回来……,并装作是由于疏忽而搞错了。
「喝过头了会搞坏身体这件事,认真观察母亲的日常的话即使是小孩子也能明白,所以儘管喝了酒之后她会失去仅有一点点的理性开始狂暴起来,喝的更多更多的话,这个不妙的女人不就离死不远了吗,这是作为儿童的愚思。
「烟草也是,还是能吸得更多的话就能更快达成目的也说不定,但那个我们是买不到的所以……,酒本来也是不行的,这是看在受到虐待的孩子的幼气上才得以达成的。在买酒的同时,我们也买到了同情。
「之类的说着玩的。
「您肯定会想着用酒瓶底去殴打会更快的对吧?但是,作为六岁的我们来讲,对于装满了的酒瓶,把它给举起来都很费劲……,那时候我们的手腕,细的连比筷子重的东西都真的举不起来……,手腕就跟筷子一样细。
「也就是说并没有,造成故意的过失的打算。
「直到隐蔽罪过为止,不会回头。营养汲取也不足。经常会精神恍惚。
「但是,说到气氛的话,跟现在的我们比起来那时候才更加有知能犯/*智能犯罪之人*/的味道——也就是脑袋很聪明。对于母亲的话装作很顺从的样子,却虎视眈眈的窥视着她的命这样子的口是心非,或许我们才是醉的这一方。
「不装作头脑聪慧的话,是忍不了这样的生活环境的,还请您能理解。不成为乖宝宝的话是过不下去的哟。
「但是呢,过了几年后的那个早晨。
「九岁或者十岁的那个早晨。
「看见蜷缩在万年不整理的床铺上,一动也不动的母亲的时候,『哦呀哦呀?还能发生这种事?讲真?』,除了这句话什么都想不到——诶—?的这种感觉。不管怎么想,我们应该已经把她给杀掉了的,但是我们杀了她的这种实感,就如同没有一般。
「达成感为零。
「实际上,就像跟我们决死的行为没什么关係一样,这个女人,其实不是因为自业自得的生活习惯而死的,即使不这么想也得不到其他的结论。这是常年的不养生作祟。而不是因为我们在作祟。这样考虑的话,感觉上就像我们被横取了功劳——我们的努力变得一无是处,否,是被踩在地上践踏了。
「她就像蓑衣虫一样卷在被子里。
「看见了裹在布里的母亲——我们收到了震撼,不是喜悦的,而是愤怒的。更不是悲伤,而真的是愤怒。到了最后的最后,这个女人,没能做一件像是我们的母亲会做的事情。
「生下来后就没能带来快乐。活着只有悲伤。
「所以说怎么说呢。
「我们的耐心是怎么由来的,起源的,派生的,是不是由别的原因造成的,在这里就可以确实的断言了……,我们之所以要犯下一系列杀人案,所要追求的就是一种感觉。
「杀死,这样的,母亲没能带来的。
「那个时候没能得到的实感,才是我们所嚮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