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乐章逝者的安魂曲(1)
「还有很多问题。」
听到小兰说的话,小五郎很无奈又恼怒地叹了一口气。
「又来了,你嫌还不够烦吗?安安心心地帮我看好侦探事务所就行了,其他的你就别管了。」小五郎的心情并不好。
「有什么关係嘛,爸爸你可别小看我啊!」
「小兰姐姐把侦探事务所整理得很好啊。比毛利叔叔离开时乾净多了。」说这话的人非柯南莫属。
「哼,你小子就知道躲在小兰旁边,再多废话……哼哼!」
「爸爸不许欺负柯南!」
已经进入第六天。
今天也有调查一科和管辖的刑警在选手居住地进进出出,小五郎就利用这个时间带柯南回到事务所办些琐事——将柯南交由小兰处理。
小五郎在事务所遇见休息在家的小兰,商及此事时,在柯南和小兰的合理抗争下,小五郎妥协了。结果,由小兰的提议,决定一起吃午饭。
当然,小五郎是指望小兰的荷包,还有久违了的啤酒。
「难道我的价值只有一碗饭吗?」柯南暗自苦笑。
难得柯南、小五郎和小兰个人「长时间」没碰头了,于是小五郎提议到附近一家比较清静的餐厅。
「昨天,我做过统计。」小兰说着就由手提包中拿出笔记本。
「真受不了……你到底要……」
「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先从看来和这个事件没有直接关联的事件来看……」小兰说,「新曲的乐谱为什么多一份?井上把这一份乐谱藏在哪里?还有,柚纪子的母亲与井上有什么关係?」
「他们的关係不是很明白吗?」
「可是,他们只是情人的关係吗?或是以身体为代价得到什么东西?这才是问题核心。」柯南听到这些不由得对小兰另眼相看。
「当然,当然。」
只要是出自小兰之口,哪怕是微不足道如咖喱饭之做法,小五郎在大多数时间里都得听下去。
「小兰姐姐是这个家里的命脉。」连柯南也常说这句话。
不过,柯南一旦想到自己的将来,也不由得为自己的命运暗自唏嘘。
「还有,企图伤害真由美的兇嫌到底是谁?到现在还没有线索吗?」
「目……目前还没有。」
「其次是关于矢木的事,果真没有他杀的嫌疑吗?」
「他死于心脏麻痹呀……」
「可是,如果是製造极度恐惧的因素导致他心脏麻痹呢?」小兰为此特地去图书馆查了资料,「而且,矢木为什么会陈尸井上的家里呢?」
「我听目暮说,他到井上家找那个叫什么的女佣。」小五郎回答。
「那个女佣也有说谎的可能。就算是真的,井上回来了,
矢木为什么还要留在那儿不逃走呢?」
「也许他在逃走之前就已经完蛋了吧!」
「是有这种可能。还有,尸体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草坪上?」小兰双眼盯住笔记本,一条条地往下读。
「应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吧。小兰姐姐,我想只有这个可能。」柯南说。
「不可能从地下冒出来吗?」小五郎问道。
「又不是结头菜。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位置就很奇怪了,因为在鹰架的下方,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应该是靠外面一点。」小兰一面说,一边笔划给小五郎看。
「因为是在半夜里死亡了,掉下来以后也不可能有移动过……」小兰说着放下笔记本,「在发现尸体之前,我在二楼看过那个鹰架,并没有看到尸体,虽然不能说是决定,但是也没有看到上衣。」
「也许在你看鹰架之前,他已经掉到草坪上了。」
「不可能的。后来我和井上先生回到客厅时会看到草坪,如果有尸体,在那时就会看到的。」
「啊!真複杂,一团迷雾……」小五郎的大脑显然已经败给了小兰的快嘴利剑了。
「啊!一团迷雾……是啊!」柯南也表示感慨。
「不要学我。」
「……然后是火警。」小兰继续说道:「对,那又是谁纵火呢?胶粘剂的燃烧力虽然很强,但还不至于自燃。」
「如果能自燃,岂不是到处都是火灾了。」
「这么说来,如果不是纵火……就是火灾。纵火者不是女佣就是井上先生了。」小兰说道.「可是,为什么要纵火呢?」
「也许想烧毁什么东西,例如乐谱……」柯南说。
「嗯,有可能。应该是一些不愿意被警察看到的东西!」小兰皱了皱眉头,「但是,藏好就没事了,房子那么大,找个地方藏,何必纵火。」小兰有些想不通。
「嗯,小兰姐姐。那么是不是想烧上衣?」柯南提醒道。
「那上衣藏起来也不难啊!」
「是啊,对。跟自己的衣服混在一起就行了。」柯南说着,看了看小五郎和小兰,今天小五郎和小兰都穿了相同色泽的深色上衣,「但事实上上衣和鹰架都烧掉了。」
「有关火灾的部分也在进行调查中,但是棘手的是找不到纵火的证据。而且,事情发生在这栋房子里,只要井上先生不追究,最后恐怕还是不了了之。」小五郎陈述目暮的意见。
小兰皱着眉头,看看笔记本,说道:「还有,那个矢木的死八成也一样。」
「目暮对我说,没有他杀的迹象,只是情况有些怪异,这样还不够条件成立专案小组。对矢木的生平交友情况都调查过,找不出什么可疑的地方。」小五郎解释情形。
「井上先生很依赖矢木。」小兰抬起头对着小五郎说,「爸爸,有一件事我一直耿耿于怀,就是那个窃听装置,我怀疑矢木去安装的。」
「有这种可能。」
「找到窃听器了吗?」
「昨天为了要证实杀人现场是哪个地方而检查每一个房间时,我请刑警顺便寻找窃听器。」
「找到没?」
「没有,也就是说兇手已经把它拆除了。」
「动作还真快。」
「那个录音机也详细检查过,但是没有指纹。布置那个东西的人十分谨慎。」
「是他们之中的一个吗?」
「他们是不可能去安装窃听器的,所以我想还是和矢木有关。」
「爸爸是说有人收买矢木去安装那个东西,偷听别人的练习……那真是太不公平了!」小兰显得很气愤。
「可是,依井上先生的说法,到第三天时,还不可能有人能完全演奏那首曲子。因为七个人的实力都差不多,录音机在那个时间就被发现了,效果应该是不大的。」柯南说曾在井上家里听井上谈过。
「嗯,但是如果知道是谁干的,他是不是会失去比赛的资格?」小兰问。
「那是当然的。完毕了吗?」小五郎的精神已到了临界点。
「还早哪,现在才开始正式的。」小兰坐直身体说,「现在才谈到杀人呢!」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有个头啊。」小五郎显得有些恼怒。
「别开玩笑。爸爸先问你,那个被杀的女人是什么人呢?」
「现在还在调查她的身份,衣服及饰物的照片都已经发布新闻,我想,不久就会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真的是楠知真由美的亲生母亲吗?」
「不是。据调查,真由美的确是楠知夫妇的女儿。」
「除非是另有複杂的内情,否则是不会错的。嗯……」
小兰将得到的信息记录在记事本上,「哦,那么,那个女人为什么要说谎?是不是自己先相信了自己的谎言?」
「这种推论可能就是正确答案。」
「那么,原因在哪里?为什么要编谎言来让自己相信?而且又正好在真由美决定要参加音乐比赛时出现?」
「大概是有人指使吧!」柯南说,「这样可能是扰乱真由美姐姐情绪的最好方法。」
「还有,她把楠知贵子推进水池里的是不是同一人呢?贵子女士没有看清对方的脸……但是我在饭店看到她时,我觉得她不像是会使用暴力的女人。」小兰说。
「这么说来,兇嫌另有其人吗?喂,够了。不要故意把事情弄得很複杂。」小五郎觉得头很痛。
「那个人为什么被害,没理由啊?」柯南问,「还有,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呢?……第一现场……」
「对,这些当然都是问题。不过最重要的是第一现场在哪里?房间的检查已经完成了吗?爸爸。」小兰问。
「嗯,可以确定第一现场不是在那栋房子里。」小五郎很有把握地说。
「可是,爸爸。」小兰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小五郎说,
「那位……叫什么来着的,成了神经官能症的那位参赛选手……」
「风间先生。」柯南插嘴道。
「对,他不是割手腕自杀吗?」
「是呀,在浴室里自杀。当然,他的浴室里有血液反应,可是和被杀的女人血液不同。波月有证明。」
「这样啊,原来如此。」这条线索好像也碰到了瓶颈。
「嗯,小兰姐姐提出的这一点……」柯南对着小五郎,「如果在同一间浴室杀人,血液反应就成掩护作用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小五郎冷淡地对着柯南不信任地说,「好像你懂得很多嘛。」
「啊,这……这是我从毛利叔叔身上学来的嘛。」柯南对小五郎说时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是毛利叔叔的学生嘛!」
——唉!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再这样下去,不知道我会不会精神分裂啊!
柯南独自苦笑着。
「哼,跟我学。」小五郎脸上依然冷笑,但心里好像很乐意柯南这么说。小五郎调整了一下坐姿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个女人是在哪里被杀的?为什么把尸体送到那栋房子里去?」
「是为了嫁祸给楠知真由美吗?」小兰问。
「有可能。真由美小姐即使没有被逮捕,光是被怀疑,精神就会受不了而崩溃的。」
「仅仅为了嫁祸于楠知真由美就杀人,啊?」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人会为了鸡毛蒜皮大的事而杀人不眨眼呢!」
「真可怕。」小兰说。
「将尸体搬进那栋房子,一定是从某一个入口进去的。找到了吗?」
「嗯,大厅有一个窗户被撬开了,技术非常精巧,没有仔细看见简直看不出来。」
「从窗户搬迸尸体一定很麻烦吧。」小兰说。
「那倒不一定,自己先钻进去,再打开大门将尸体搬进去。」
「哦,原来如此。」
「还有电热炉……」柯南提醒道。
「四个电热炉,那时真让人热得难以忍受。」小五郎下意识地用手鬆了松领口,「热度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兇嫌怎么会知道那里有电热炉。」
「对,这么说来,七人之中有一个是共犯。」
「知道电热炉放在哪里的还有一个人吧。」柯南突然道。
「谁?」
「矢木先生。」
「原来如此,也许一切都是矢木安排好的呢!」小兰在此条下面记下「矢木」两字。「那,为什么要用电热炉给尸体加温呢?」
「当然,是为了影响死亡时间的推测……」
「我知道。但是如果真的是那样就没什么意思了,找不出其他的理由吗?」
「喂,这可不是在演侦探电影。」
「好吧,暂时这样,还有那个厨师叫什么的女人?」
「三浦晴子。」
「对,是她早起,使得兇手来不及把电热炉收起来:可是,要使死亡时间的推测出现错误,那得有相当理由,」
「通常这样的话,是为了不在场证明吧。」
「对。那么在那一段时间中,谁是肯定自己在做什么?」
「哦,你是说实际死亡时间是在两点,而兇嫌原计画警方误认为是在十二点到凌晨一点之间,最大的用意是,那段时间里,兇嫌有不在场证明。」
——那兇手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法吗?
——如果只是为了混淆视听,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有必要兴师动众用四个电热炉这种手法,这样只会惹人怀疑、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