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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浓于水,但水澄于血。
1
爱媛县松山市商店街,那里的拱廊崩塌的情况,从不是很远,但也绝非近的距离看着的一位魔法少女,
「失败……了啊。」
小声地嘟囔。
以完全地破坏对象物为目标,虽然以结果来看似乎十分显着,但在拱廊完全崩塌之前,比起想像中还要花时间。
大概一秒左右。
即使逃跑的时间不够,也足够让身体摆好架势――如果要确实能处理掉魔法少女『 up』,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不能骄傲自满。
可以的话她本来想只使用她的固有魔法一击结束……,要是失败也没办法。老实反省这天真的估计就好。
姑且,不行眼睁睁放过侥倖偶然遇见单独行动的她――
虽然不觉得目前在远方场所的她的同伴们会来到这,但既然决断要移动,那就不得不赶快行动。
「……话虽如此,为什么『 up』会进入那拱廊中呢?不知道看到什么东西在里面……」
抱持那种疑问也是一瞬间的事,纵然判断现在的状况什么都没有变化,她也会发动第二次。挥舞着魔杖,发动那固有魔法――不容许反击的单方面攻击。
用自己的魔法处理掉『Autumn』队的队长,那只不过是她冷静地判断,而且那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可惜的是,为了必须得从远距离中保持攻击距离,她才因此没有注意到。
魔法少女『 up』在拱廊内遭遇到从香川县来的魔法少女的事。
早就不是单独行动这件事――和新的队友在一起的这件事。
如果要突然遭到近身攻击,连敌人的身影看不到的『 up』有制胜的机会的话,的确就唯独只有那一点,到底――
2
「『 up』……有线索?」
「欸? 什么? 什么线索?」
「所以说,发动攻击来的家伙,的线索――」
虽然总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就像是把世界的全部颠倒过来一样吗,但恢複冷静后认真仔细观察四周,始终只有拱廊崩塌,并不是埋在那么大量的瓦砾中。
照顺序一个接一个,一面利用连魔法都算不上的物理槓桿原理,一面把周围的残骸推开的『 up』和『Pumpkin』,少女两人尝试着从现况脱离。
被保护的杵槻钢矢都不是无损伤了,更不用说是为了保护钢矢而遭受屋顶崩塌直击的『 up』,然而被足以致命石块压住啊,骨折啊碎裂啊,那些事情都没有,与其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倒不如说,攻击本身太天真。
钢矢是那样想的。
粗枝大叶――以处理一个人类来看,可以说是过于草率的攻击。当然,魔法少女被赋予的魔法是为了和地球战斗的东西,原本设想的对手就不是人类,因此根据使用者也会有那种事――不过,就算是那样。
攻击的精準度是次要的――这抹之不去的印象。总之,使用那种魔法取决于那种性格的人――
「虽然不太确定……也许是『Spring』队的『Decimation』。」
因负伤而让表情扭曲的『 up』回。
「『Decimation』……没听过呢。」
就算是自负为情报通、消息通的『Summer』队『Pumpkin』,当然也不是对绝对和平联盟的全部都知晓――虽然是为了生存而不倦不怠地收集情报,但总有个限度在。要是有奇怪的举动和知道过多的事而被盯上、警戒的话可不就本末倒置。特别是对组织基层的魔法少女每个人,没有那么精通。
然而是『Spring』队的……吗。
「因为我的参与计画导致崩解均衡状态的事,不知道是否敏锐察觉到?」
虽然试着说出口看看,但无论如何那种可能性也过低了。如果是有着像千里眼般的魔法持有者存在的话,那就不可能允许均衡状态的产生。
持有预知、预见的能力,就是『魔女』的範围领域――因此钢矢驳回了那个可能性。
然而,从实际身陷在那均衡状态、春秋战争的漩涡中的『 up』来看,似乎有不同的见解。
「有可能发生的事喔――」
她说。
「因为,发动那么露骨的攻击,真的很久都没看到过。不如说,这种规模的攻击,或许是自从四国游戏开始以来第一次发生。都做出这样的事的话,我们也只好进入全面战争――」
「…………」
那么听来的钢矢,更加确信对手是看起来似乎嗅出均衡状态的崩坏而下手。
能反过来思考的话,正因为均衡状态的崩解,所以才会发动攻击――的转换表达。虽然如此,这是以注意到钢矢的参与计画为前提的可能,是我方的假说,也能考虑到有其他的原因。
姑且,高知县那方――『Spring』队那侧,有了什么导致均衡崩解的情况。
维持长久的『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均衡,
大概是否有什么东西引起两侧同时崩解的偶然,虽然对那钢矢并不清楚――但若是实际上发生的事,这么看来就能够理解为何『Spring』队发动攻势。
「……真正的,Hard Mode呢,四国游戏!」
边说,直到刚才边用槓桿把魔法少女『 up』身上最后的拱廊残骸移开――从她的队长身上移开。
摆脱了重物,好不容易恢複自由之身――但比起解放感,反而先冒出在那期间没有任何追击的违和感。
「是错以为击死……,已经撤退了吗?有那么粗心大意?那位……,魔法少女『Decimation』。」
「比起粗心大意不如说给人印象有点傻里傻气的孩子呢――不过,没有追击过来可不代表已经撤退喔。」
要花不少时间呢,那家伙的攻击――『 up』说。正要问清楚那句话的真意,就在此时。
追击。
不如说刚才的只是垫场戏,这回似乎才是正戏的攻击――那种程度,不是方才小规模的崩落所能想像的,发起大规模程度攻击。
之前从正上方崩落――但,这次是从左右。
商店街左右的店家,同时间一起爆炸了――爆炸?
宛如在四国游戏中违反规定时的惩罚一样?
可是那个罚则至少是以生物来作为对象。『店』,房屋、建筑物爆炸什么的――不过事前装置炸弹的话可不在範围内。
「啧……」
左右,正确来说,不只是纲矢左右的店铺――而是整条商店街全部的店铺都四处飞散。
然后像作三明治般从左右向道路逼近――如果以有余裕的心理状态来看。
但从纲矢的观点来看的话,就是个大危机。
就是没有逃脱的路线。
当听春秋战争的概况时,虽然纲矢有为了确保逃脱路线而拒绝进入咖啡店,不过明显看来还是不够警惕。
可是。
说是没有逃跑的路线,是站在普通人视角的说法――从魔法少女的视点来看,似乎没那回事。
直到刚才这商店街都装有拱门――那拱门被先前的攻击给破坏了。
魔法少女『 up』和不约而同照她想像移动的纲矢――为了要让她比较好抱住自己身体似的双手高举万岁。
『Autumn』队的队长,抱着刚成为新的同伴,随后往正上方漂浮――不得说是漂浮应该说快速地上升。
儘管要以最大速度上升,两人还是被迫闪躲从左右而来店铺破片――最后,因为晚上袭击了松山的原因,导致商店街完全毁坏的灾害,此外两人不在其中,迴避了不能死亡这条规则。
「…………」
从正下方看时不禁让人发冷――城镇的一角完全被踏碾的样子,到底是使用怎么样的魔法能造成那样的灾害损失。
可以说唯有她之前的队友,现在行蹤不明『Stroke』所使用的『激光炮』,才持有这种破坏力,但那仅仅是直线的攻击。範围广大又彻底地破坏……。
足以匹敌让吉野川泛滥,黑衣魔法少女所使用『水』魔法的破坏――虽然『 up』说是『Spring』队队员中的一个魔法,但到底正不正确?还是追了过来,把她装作一般市民蹬自行车的努力化为乌有的――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队的谁作的祟?
为『水法师』的魔法少女报仇而来,之类的……。
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如果是黑衣魔法少女『Space』的『风』魔法,如同前面叙述的样子破坏商店街,也是有可能的――
「…………」
只是,那样只依靠自己认知来随意作出预测,钢矢是不会做的――在此以连续救过两次自己性命的队长,『 up』的意见为优先。
当然,不会盲目崇信――会确实询问有什么依据。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是什么样的魔法?是说会花不少时间……,那是什么意思?」
「会花不少时间,也会花不少工夫,坦白说并不是很方便使用的魔法喔――『Decimation』她啊,虽是边发牢骚边但非常有效率地经常使用。找不到别的孩子能比她更精通这魔法的呢――」
顺其自然抱着纲矢,『 up』一面寻找着地点一面回答――第一击和接续而来第二击全都躲过致命伤的两人飞向天空,在上空飞行的时候,彷佛就在向对手极力宣告自己就在这,这里有人一样。即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但也不行永无止境地飞行。
「魔法少女『Decimation』的固有魔法――那就是『振动』」
「――振动?」
「对。让物体振动的魔法――」
在此以上的说明,对杵槻钢矢――魔法少女『Pumpkin』是没必要的。总之,也就是说藉由因振动使频率产生共鸣作用,破坏玻璃或是金属――没有炸弹或是『风』――甚至连声音也没有,让在远距离场所的物体摧毁至粉碎。
需要时间,而且也需要不少工夫都可以理解。然而扩展到当下这没有道理的惨状,不过就只是『让物体振动』的力量造成的――
「…………」
感觉老实说的话,以纲矢来看,不得不对至今为止把微弱的能力锻炼至压倒性的力量的魔法少女,『Spring』队的『Decimation』产生共鸣。她也是被从绝对和平联盟那赋予不知怎么使用才好的魔法,『自然体』。以至于把『飞行』这不是固有魔法而且谁都能使用,要说算是普通的技术透过磨练自我的方式来彻底锻炼――儘管做法上有出入,但感觉有相似的思维。
假设是向『Spring』队那方、高知县那方访问,如果有和她谈话的机会,或许就那样能建立良好的关係也说不定――那样想着,但是,
「现在的我,可是『Autumn』队的『Pumpkin』呢――」
如此嘟囔。
看着先前和她偶然相遇的这孩子,顺其自然抱起她的身子,在附近大厦的屋顶上着地的魔法少女『 up』想。
「痛……」
着地的冲击像是在提醒第一次攻击保护纲矢时所受到的损伤,差点让魔法少女『 up』跪膝――被纲矢的支撑给止住。
「没有什么大碍啦。」
逞强着说。
「比起那个,在这着地从对手那应该看得一清二楚――必须赶快移动。」
「也是呢。吶,想怎么做?」
突然被纲矢那么一问,『 up』似乎感到困惑的样子――奇怪地回头看她。
想怎么做,是?
「不,所以说――是想问要採取什么战略喔。就直接逃脱掉?或者是要战斗?想战斗的话――要做到哪种程度?虽然那方是打算要杀我们似的,但我们要打算杀了那方来应对,还是要生擒活捉?」
「…………」
被接连不断地询问,顿时让她默不作声。
「但没有透过妥协来解决的路线,是吗――」
先概略回应。
不久前才告诉她『Autumn』队和『Spring』队的对立,觉得那条沟的深度,不认为只是讲和就可行的吧。
假如『Pumpkin』独自一人面对这状况,绝对会想和能发动如此大规模程度攻击的魔法少女成为同伴吧……不凑巧她已经不是一人,嘛,最一开始她是独自一人的话,遭受最初的攻击时就会死亡。
当然,认真思考那可能性的话,为了引诱『 up』,照理也必须得进入拱廊内……,即使如此,把服装放在德岛县的她被『 up』拯救性命是不变的事实。
虽然不如报恩那样,是交往上绝不欠情的性格,但自己在心中抱着没有报酬的心情,也不会因此减退。
「……以队长的立场想採取的策略,是先和同伴会合呢。对我都做出那样的挑衅,隐藏点那也应该会发生什么异变不是吗,不得不担心那点。」
「那点……应该不用担心吧。」
虽然感受到队长对同伴得关心有多大,纲矢还是说明自己的见解。
「从刚才一连串的攻击来看,非常没有计画性的感觉……。是说偶然发生呢,还是漫无计画呢,有这种单纯只是『刚好看到你,姑且攻击试看看』的印象。」
「姑且……」
就好像想解释为什么是那种攻击方式似的,不过因为这是凭着印象的话语,即使问了理由也不知道吧。
不过,纲矢应该也是看到单独行动的『 up』,思考『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而设下圈套装作倒在路上的人,要追究原因的话,说是攻击的机会呢,只是给『 up』的藉口。
若是在隐藏地处于警戒状态下的那四人,照理应该还没有被异变波及到,纲矢是这么想的。
「而且,照你刚才说的,隐藏地有什么防御的手段对吧?信赖那里的同伴不是很好吗?」
「也是……呢。」
也许是那样。说着,『 up』好像理解似的点着头。纲矢并不知道那防御的手段是什么,虽然听起来感觉不会太费工夫,但认为能更加依赖防御手段,就因此放弃和中心部队会合的样子。
「而且,信赖眼前的队友也可以喔。」
纲矢再三对她说――虽然多么不像是她会说的台词。
「对手虽然能单方面主动挑衅,但我们也有一个优势。对手还不知道我的存在这件事。认为你只有一个人所以才主动来挑衅,而且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