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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无地自容(注),人就应该去挖洞。
(注:穴があったら入りたい,无地自容,出自于贾宜新书卷二审微,季孙的故事。)
1
春秋战争。
四国游戏的高潮正进行着,要说的话,杵槻钢矢和暂且不提命运多舛的空空空本身,会偶然分别参加绝对和平联盟内战中的两大阵营――而这两位参与的方式,看似有类似的立场,然而实际上有很多决定性的差异。
杵槻钢矢是以偶然接近的形式而被捲入,而空空空则是以黑衣魔法少女『Scrap』委託的形式而被捲入。再加上,儘管杵槻钢矢当了一时的叛徒,处于违背道德者的立场,但仍贯彻作为绝对和平联盟的一员,而和魔法少女们组成同盟一起行动,始终都是局外人,身为地球扑灭军一员的空空空也有所不同。
那种不同。
而那个差异会对将来产生什么暂且不说,无论如何,以爱媛县为阵地的『Autumn』队,和以高知县为阵地的『Spring』队的春秋大战即将展开――这紧接着长久均衡状态后的内部抗争于十月三十日开始。
由于与空空空有关,所以只在一日之内就结束了。
2
龙河洞。
是位于高知县的钟乳洞,也是绝对和平联盟设置高知本部的基地――出乎大多人意料之外地在桂滨,同时现在这里也是『Spring』队的根据地。
空空空现在就在那里。
总之空空,在某方面而言,虽然照理说是经过一番艰苦的奋斗后平安无事地抵达寻找的目的地――当然,变成如此之前可是有数不尽的迂迴曲折。
说起来有『客人』被招待到这龙河洞的冒险,却回想不起各式各样的事情――虽然仍有这种事的发生,但空空究竟为什么还活着也没有头绪。
岂止是九死一生,九十九死、九百九十九死一生的感觉――儘管如此,他可是一点都不觉得人生很『Lucky』什么的,完全无法消愁解闷。
至今为止的经过姑且不谈。
在桂滨的海岸,黑衣魔法少女『Scrap』像是要故意消遣空空似的留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再加上他所作的事,当然,那遗留下来台词是没有检验证实的。
魔女。
魔女啊。
酒酒井缶诘是魔女――虽然是那么说,一时之间也无法理解。不用说这时,酒酒井缶诘本人,或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受託于友人『Pumpkin』,的确在寻找那位『魔女』的地浓凿中途醒来的话,也许有不一样的展开――如果以完全是局外人的空空来看,不能理解『魔女』这词的重要度。
不是说把『魔法少女』说错成『魔女』这么简单――总之,那些琐碎言语上的差异,在目前四国中、在四国游戏中堆积如山的课题,只是其中一个被斟酌前和其他大多简单的混淆不清而已。
不是那种空空的思维太肤浅啊、考虑不够周到啊的问题――就算不能说一百人中会有一百人必然变成这样,但的确是发生失误,而如果既然有挽救的方法的话,这失误就对空空而言不是严重的失误。
为什么,『魔女』的存在,连在绝对和平联盟的存在感都不一定没有注意到――总之那位黑衣魔法少女,从『Scrap』那样呼唤的方式,酒酒井缶诘肯定不是一般人,在某方面而言,证据只有她的预知能力,因此还需要更可靠的根据。
多半对地浓隐瞒酒酒井缶诘这名子的理由也有了推测,也有说得通的感觉――反过来。
反过来,假使在这时间点空空理解『魔女』的详情――至少也有绝对和平联盟的水平程度知晓的话,也许就不会如此没準备。『便利』啊、『利便』啊,也许就不能完全理解那种基準――虽然他的价值观相当地扭曲,欠缺一般性。
即使如此。
不想依赖那令人讨厌的能力――会那样思考着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
黑衣魔法少女――在『土法师』的魔法少女『Scrap』离开桂滨海岸过后,要说空空做了什么的话,恰当表达来说,事实上就是什么事都没做。
当场离开啊、做桂滨的调查啊,那些活动的事什么都没做――也没做的必要。
未必是因为黑衣魔法少女已经离去,而没必要遵守与她的约定。说是布局呢,还是推敲崩解春秋战争均衡什么的方法啦,对从海边匆忙登场,因为如雪崩般突然战斗的原因,未确认的疑点也很多的『新兵器』悲恋,以检查为目的做各式各样的质问啊(但是因为似乎是事故的原因而被提前投入的『她』,绝大部分的事都不知道。),照顾地浓凿和酒酒井缶诘这两个昏厥中的人啊,应该说是使用那些空閑时间――但布局始终还是布局。
不过感觉来看,他只是在等待而已。
「要是像『Summer』队一样分散行动的话――如果是自己管控正在和其他队伍战斗中的『Spring』队,自己一名队员没回归照理会担心出来看看吧。也不认为没有告知去的地方――因此就在桂滨继续等待的话,其中一位『Spring』队的谁会过来吧。」
是地浓醒来后空空打算做的说明――由于地浓那种性格大概只会说「喔ー这样啊ー」,适当地认同而已,不过以被黑衣魔法少女半威胁之后不久的判断,冷静得令人气愤的这个判断,可说是空空空有空空空本人的样子。
以十三岁这年龄的他来说,就算是卓越出众的聪颖,也不一定是通晓战斗的智谋军略家,然而对于能将自己被设置的立场骇人地利用致最大限度的合理性,是其他人所望成莫及的。
当然,即使是暂时等待也没有人来的时候就打算採取别的必要措施――不过,考虑对『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会来这里的可能性时,事先準备拿着和她们交涉时所要的措施是有必要的。
还有要给悲恋穿上衣服的事――到现在她仍旧裸着身体。因为不觉得带着裸体女子的女装少年的意见,会被神经过敏不安的思春期少女们听进去……。
果然黑衣魔法少女『Scrap』似乎是捕捉到他和她哪个吧?虽然不确定到底从哪里开始看起,但从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来看,悲恋所属地球扑灭军的事――是从外部来的事,大概都看穿了……,然而是机械生命的事,说实在的,到底有没有看破呢?
感觉很有可能是儘管看破仍旧保持沉默。
那是即使思考也不明白的事。
想着要是后面的事没有看破就好啦――空空只是如此想着,然而自己那样想的事,就算没有被看破,也是作出悲观的眼光。正好就像以悲观的眼光那样看向他的人生。
不过,假如,即使悲恋的真面目九成都被『Scrap』看穿,不觉得有作为游戏管理者立场的她,会正当春秋战争之际,特地指点『Spring』队或『Autumn』队的每个人――搅和今后那场战争,然后在终结战争或是让她们缔结和平的时候,空空会把悲恋当作手中的王牌,想去最大限度地利用那点。
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开发的『新兵器』――悲恋。
她的真面目与隐藏的机能。
那是空空当前的课题,而且已经有了为CLEAR这课题而作出的计画。
在同时也是能彻底清除空空空女装少年疑虑的计画――也就是说,他从登淀证那继承的魔法少女服装,就直接给悲恋穿上。虽然没有内衣,但大小没有问题――那种事左右左危博士是怎么样的想法,以没有和她直接接触过的空空来看虽然完全不能确定,但不可思议的是,绝对和平联盟的魔法少女製造课和地球扑灭军的不明室形成这令人讶异的合作。
身穿魔法少女服装的人造人。
但是登淀证――魔法少女『Metaphor』的魔杖,在她死亡之后也从这世上消失,因此虽然身穿服装,悲恋是无法使用魔法的。服装的防御力――即使有服装的强度,对持有贯穿它程度的腕力的悲恋,非常怀疑到底有多少价值。
意外的话,不,以结果论而言也觉得是理所当然至极,不用手杖的魔法――『飞行』或是『漂浮』等等靠单一服装照理有可能发动的魔法,看来悲恋也使用不了。
空空对她说,「『飞吧』、『飞啊』,只要那样思念就可以喔。」
虽然是以自己的经验作说明,
「空空长官。我没有『思念』这个机能。」
说是回应。
那么回答只好默不作声。
机械和魔法的合作,也许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实现――如果有魔法少女製造课或不明室的左室长的常识就可能成立,但对于非专家的空空,似乎没有其他对策。
话虽如此,特别让悲恋穿上服装的原因不是要让她使用魔法,也不是要提高她的防御力――是为了掩饰裸体女子这可疑又危险到极点的她,就算是不能发挥机能性的纸娃娃也没关係。
虽然并非完全计算到,空空回收『Spring』队魔法少女『Verify』的魔杖『Mad Sand』――要是就那样拿着,只看外表,从哪取出来都不会害羞的魔法少女。由于魔杖的设计不管哪一个都很类似,因此事先多多少少加些装饰在手上,她的同伴也许就不会看穿吧。
不用说,魔杖是和服装联动才能运作的东西,因此即使穿着『Metaphor』的服装,单纯拿着『Mad Sand』的手杖,或是完全当作手錶来用,对本来就不是人类的悲恋不能使用魔法也没关係――始终作为伪装的手杖。
欺瞒『Spring』队,还有『Autumn』队的魔法少女们的眼睛就够了。
「假如有谁问起,悲恋――你就回答你是『Winter』队的魔法少女。新加入的魔法少女。」
空空向她这么说。
虽然如此说了但还是抱持不安的想法――即使不一定有读过那种小说的他,也大概知道机器人三原则。像是欺骗人类的命令,从长官下达的命令,悲恋到底会不会接受――不过她轻易简单地,
「我明白了,长官。」
回答了。
扫兴似的顺从。
或许『那个人』――剑藤犬个,令人想到最初和自己接触时的那种心情吧。
虽然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但发觉以机器人为镜,可以明得失的,纵然世界如此宽阔、纵然人类如此之多,也只有空空空能完全做到。
不过,暂且从她那提出了那样的疑问。
「装作新面孔的时候,该怎么报上姓名,长官。」
「姓名?」
「观察至今为此的经过,每个魔法少女似乎都有自己的代号……,那该怎么做的意思。」
「啊啊……」
代号。
而且『本名』也事先考虑比较好吧?
被埋在沙中的『沙法师』。魔法少女『Verify』的本名是铃贺井缘度,大概――想到。暂且,是应该预先决定。
虽然年龄的伪装有『询问干支』这种看破的手段,冒充身分的话,事先做些细部的设定是很重要的。
不过,像是密码之类的,设定複杂的『本名』又要不能忘记的程度,怕一时之间叫不出来就本末倒置,因此就决定使用知道的名子。
最一开始,虽然先前连想到要用『剑藤犬个』,但她和绝对和平联盟似乎有不少关係――也许就像『Pumpkin』或『Metaphor』那样,『Autumn』队或『Spring』队也许也认识。
空空如此思考,
「本名就叫左在存。」
决定了。
成为不明室实验品的少女――如果是空空空赌博的师傅,难以想到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瓜葛。无论怎么说她大部分都处于监禁状态的缘故。似乎也没有任意使用她的名子就会生气的性格。
「明白了。本名登记为左右存。」
虽然悲恋说完后行举手礼,但想到却令人讽刺。
因为变成自称是製作自己博士的女儿名子――只是,那种微妙之处空空是不可能理解的。
「至于代号吗……」
转换到下个阶段。
借用名子的在存被称呼为『小狼』,因此最先想到的是『Wolf』啊、『Werwolf』啊,然而这样就太过帅气,就另打主意。
并不认为太过于帅气的名子是好主意――倒不如正好颠倒。太过帅气的名子是很危险的。试着以至今为止遇到魔法少女们的代号来回想,如果命名时髦的代号,反而觉得很有可能是轻浮的人。
依照见面的顺序,『Metaphor』、『Pathos』、『Stroke』、『Pumpkin』、『Collagen』、『Giant Impact』、『Space』、『Verify』、『Scrap』。还有没见过面的魔法少女『Shuttle』也算上――试着探讨她们看看,连同黑衣魔法少女,以她们的代号相当适当能断定有这印象。
这种情况的『适合』,并不是『正好』这个含意,而是『恰到好处』的意味――没有统一性或赋与更深层的意义,只有顺手地把片假名的词语拉出来的印象。
那是对空空,站在绝对和平联盟中『魔法少女』的位置,所想到的应对方法――但是,地球扑灭军也许是同样类似的情形(能够被命名为『蒟蒻』的人。空空的挚友),也有难以干预太多的微妙部分。
总之,空空觉得『Wolf』会被认为有疑虑、靠不住的感觉,绞尽脑汁地想有什么好的,于是让话题回到最初悲恋自身说出口的『片假名』词语。
「New Face。」
就这么作出决定。
「代号为『New Face』,麻烦你了。」
「明白了,长官。」
应诺的悲恋。
假冒的魔法少女『New Face』。
要记住也很容易――就算是地浓也记得起来吧。
总之,要隐瞒是地球扑灭军的新兵器的事,别说作为魔法少女的一员,连作为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要求悲恋的行动举止是空空的想法――四国如此宽阔,看起来不太像会命令所有的魔法少女认识所有的成员(事实上,地浓就连全部魔法少女有几人都不太清楚。),因此主张除了地浓以外早已全灭的『Winter』队的新人的话,除了地浓以外谁都不会拆穿论据吧。
虽然也可以主张同样是大致上毁灭的『Summer』队的成员,不过,在『Summer』队现在行蹤不明,也和空空有因缘的魔法少女『Stroke』照理在四国的某处,因此或许她会来牵扯到春秋战争也说不定,再加上思考早就有牵扯的可能性,所以迴避了这主张。
总之空空在此,并不是考虑到另外『Summer』队同盟伙伴的魔法少女,确实保住性命的魔法少女『Pumpkin』来牵扯到的可能性――那种意味在此让悲恋自报是『Winter』队而不是『Summer』队,可以说像是英明果断地看清今后春秋战争的战况。
那个暂且不说,藉由把悲恋伪装成魔法少女那样子的事,她的确变成不是裸身的女孩子(变成NO胖次、NO胸罩的魔法少女),因此这次才轮到空空变成半裸的十三岁少年――然而关于这个问题很快就被解决。无论怎么说,桂滨可是耸立着坂本龙马铜像的观光胜地。只要离开海岸稍为走到更远的地方,土产之类的东西有在贩卖的吧――在那入手T恤、裤子或凉鞋等衣装不是那么困难的事。
确实穿得像旅游客一样的服装样式也许要辩解什么的必要,然而和悲恋不同,空空没有打算隐瞒身为地球扑灭军的调查员身份,相反地能用外部者的事来引起她们的兴趣,因此那种时装也许并不坏。
当然,不让悲恋穿时装而给她穿上服装,是有战略上的意义的――以话语来表达的话,对外部者的空空,已经有『两位』魔法少女愿意协助的这个事实在此儘可能显露出来,想要表示给『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们看。
为了要CLEAR游戏而和一位魔法少女合作的话仍欠缺说服力,但是有两位,表示愿意协助空空的话――就算『Spring』队的每个人态度都很顽固,也会打听谈话一下对吧?
在实际执行方面,虽然有点担心地浓的演技(也许出乎意外的比悲恋更不会说谎),但採取这种作战,是要部分的事实背着地浓的――悲恋从海的那边登场之时,她无意中说溜嘴,
「好厉害啊,空空桑。竟然能指挥光溜溜的女孩子。请下命令什么的。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但这不就是男人的至福吗。」
之类的话,因此空空也没有理由继续要对缶诘伪装性别――没有继续穿魔法少女服装的根据。
虽然也有让空空飞行这正当理由,但依照四国现在的情势,判断没有必要在平常时就穿着――给悲恋作伪装还比较合理。
理所当然的,如果知道到目前一直觉得是『大姊姊』的空空是『大哥哥』的话,幼童的缶诘肯定会受到惊吓的,因此让空空不得不伤脑筋等她醒来后该如何说明――姑且,也可以说是『魔女』的事,决定看待她的方式像从之前到现在一样,当作在途中捡到倖存的一般人这么想。那么一来也掩饰她的名子比较好吧……对地浓隐瞒名子一起行动,就已经到极限了。
与左在存同样容易记忆,要是有一瞬间要说的时候难以弄错的名子就好了――啊啊对了,『花屋《はなや》潇《しょう》』怎么样?虽然和登淀《のぼりおり》证《しょう》的名读音相同,那种程度的话在容许範围对吧,在绝对和平联盟里能够知道花屋潇的名子是――不,会有什么关係吗?那家伙可是那家伙,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连接吧……。
「嗯……。」
一下要思考意想不到的伪名,一下要思考代号,并不是那么简单啊――特别是提到名子,用本名绝对胜过一切,但以不挪用既有的为限,恰当好处的伪名不是那么容易想得到。暂时作为候补,决定想先用『濑伐井铊美』――曾经为地球扑灭军战士的名子。要是她的话,大概也不会和绝对和平联盟有所关联吧。
综上所述,空空空整理态势到那一段――话说回来这两人还没有取回意识啊――在桂滨的海岸继续等待『Spring』队的魔法少女。不,等待的时间这么长,不一定要就那样持续――换衣服啊商量啊的『消磨时间』,不过往往会变得赶不上的原因所以就算了,宁可她们早点到。
真不愧是战争时期。
游戏中的战争时期,要快速应对――空空如此认为,但要迅速的抵达,也有其他以外因素的事,之后才会知道。
总之,会来的魔法少女有两位。
一位是后来会在爱媛县松山市,与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 up』战斗,『振动』的魔法少女『Decimation』,然后还有另一位。
『Spring』队的队长。
『传令』的魔法少女『Aspha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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