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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与伪善是完全相同的行为,差别在于你朋友做的是前者,而你敌人做的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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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故事和厮杀渐入佳境,但想先公开一次现在参加四国游戏每个人的现状,讲仔细点是位置情报。
那情报并非谁掌握住全部的情况,而是以描写技巧中所说从『神的视角』捕捉到的情报,反过来说,越知道其他玩家的位置情报,越有条件让游戏展开成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比如地球扑灭军第九机动室副室长,获得『英雄的照料人』这荣誉的冰上并生,与同是地球扑灭军不明室室长,从后台被硬拉上舞台,也是让部下发起政变的研究者左右左危博士,她们来到四国的事大部分的玩家都不知道。儘管最终成为CLEAR玩家的可能性很低,但岂止是位置,连参加没参加几乎都没被谁得知的情况下,是还算不错的条件。
她们目前在香川县的某所国中。
是英雄少年开始冒险的地方,路上几番波折的她们终于抵达起始点――说是出发前的準备,倒不如说是花时间换好衣服的感觉,幸好冰上也习惯得差不多――习惯可是非常可怕的玩意。
虽真正恐怖的是她们身穿的服装。
先不管冰上如何,右左危博士从一开始就几乎不把自身装扮当作问题看待――即便同样是才女,在经验方面冰上儘管不甘心但仍在心中佩服右左危博士。
但经验老道才正是问题所在――现状她们与右左危博士的旧事,魔法少女製造课课长,要说是这次四国游戏黑幕般存在的男子,酸汤原作相遇,而且被他『请託』意料之外的事。
想请她们『帮助』某位魔法少女这委託。那到底是是吉是凶,现在不得而知。
而且那名魔法少女。
魔法少女『Stroke』。
濒临绝种的手袋鹏喜。
半信半疑仍盲目听信幼儿期的『诊断』,一直以来珍惜自己这个种族的最后成为了『魔法少女』,在某种意味上算是达成梦想的少女――因实现又失去梦想的少女手袋鹏喜,追逐一级河川吉野川的泛滥而得知位在德岛县大步危峡,绝对和平联盟的德岛本部遭受到的『破坏』,却折返顺流而下――照河川原本流向来看的话――想探讨泛滥原因(虽然她意志也没积极到哪去,本来的自觉也近乎『下意识』的行动),正往乾涸的吉野川河口前进。
虽然不需谨慎飞在空中穿越遮蔽物,但毕竟和魔法少女『Pumpkin』不同没做过『飞行』训练,始终也没有训练的动机,因此互相抵销下飞行速度也没快到哪去……。(译:原文是写『Giant Impact』,但有刻意做飞行训练的是『Pumpkin』,所以我认为『Pumpkin』才对。)
手袋鹏喜从左右左危博士来看,是前夫――饥皿木鳗的『诊断』对象,对冰上并生而言,则是现在被迫穿上这件羞辱服装本来的持有人,但就那种缘分而被委託要跨县境去援助也太不讲道理――说起来本身就不认为酸汤原作的委託有道理在。
然而在她们寻找人造人『悲恋』与英雄少年之际,作为下个指标的杵槻钢矢和登淀证――要帮助曾经(虽也没多久以前)与魔法少女『Pumpkin』和魔法少女『Metaphor』两人同队过的手袋鹏喜,绝非毫无益处――大概。
也许不用说是在白费功夫。
至于她们对此『委託』得出什么结论先往后延――下个位置情报是杵槻钢矢。
魔法少女『Pumpkin』。
虽曾经一度与冰上她们异常接近,但两方却没那自觉――甚至连『与静音直升机错身而过』的自觉都没有。
身为魔法少女却脱下服装骑上科学产物自行车『恋风号』的她,岂止不好说是所属绝对和平联盟的成员,根本就像要叛变组织一样――总之从相当不利的状况开始胜负的她仍顽强、坚强地生存下来,现在正往爱媛县的松山市――绝对和平联盟总部前进。
被黑衣魔法少女追赶在身的她虽寻求庇护的场所,同时也算是为了更深度探查四国游戏的真相,但位置情报的重要性就在这,实际她之后会在爱媛遇上追赶她的黑衣魔法少女,而如果运气好不会见到的魔法少女製造课的人会出现在『Summer』队的地盘香川县。
(位置情报が大切だというのはこういう点であり、実际には彼女はこの先、爱媛で自分を追う黒衣の魔法少女と会うことになるし、あわよくば会わんとしていた魔法少女製造课の人间は、元々チーム『サマー』のテリトリーだった香川県にいたりするのだから。)
这么一想她默默骑自行车一心一意的姿态就显得有点滑稽,话虽如此光是在与『比起杀死敌人,杀死我方人数更多的英雄』组成同盟的状态下还存活着这点,她依然拥有很高的评价――此外,另一个『基準』的登淀证和英雄少年相遇后不久就丧命了。
若要说到那名英雄少年――首要关键的『他』现在正在哪做什么,好不容易从大步危峡的泛滥中九死一生,不,该说是九生九死仍顽强复甦的他,切换目标正往高知县桂滨前进。
至于原先为何要去大步危峡,理由几乎和杵槻钢矢前往爱媛县本部的理由相同,一方面是为了躲避追捕者,另一方面也想知道四国游戏的真相(儘管不像他所考虑的,追捕方没在追捕他),採取从绝对和平联盟德岛本部的大步危峡,转往传闻有绝对和平联盟高知本部的桂滨方向前进,是个妥当的选择。
顺带一提桂滨有高知本部的传闻只是谣传,他们会扑了个空,不过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的他与同行者们正体会到高知县的辽阔。
同行者,也就是和他位置情报相同的魔法少女『Giant Impact』地浓凿和谜之幼童酒酒井缶诘――英雄少年和地浓凿是因为与杵槻钢矢结为同盟的关係,与她会合虽也是目的之一,但如今却各奔东西,分别前往松山和桂滨。
再加上谜之幼童酒酒井缶诘也是杵槻钢矢的『目标』――然而被委託搜索的地浓凿儘管距离很近,在这时仍没发现那名幼童的重要性。
然后还有一人――应该说还有『一个』,左右左危博士的『发明』兼『女儿』,更同时是地球扑灭军对抗地球战争的第二个王牌,总之在此将极为重要的人造人『悲恋』的位置情报公开的话,为了寻找『她』才决心穿上魔法少女服装的冰上并生会懊悔得要死,为何人造人『悲恋』这时连抵达四国都还没抵达啊。
虽然『悲恋』破坏不明室的实验室,要击沉四国岛而提前出发,但结果却是追在后头的冰上并生和左右左危抢先到达――与其说是没办法、不得而知的事,不如说这『后来居上』是地球扑灭军引以为傲的头脑,右左危博士都完全意料之外的展开。
与考虑到所有可能性会被主观左右的人类不同,正因为电脑有网罗全部模式的优点,『悲恋』才躲避得了追捕者――不过就算人类想到那可能性,『游泳去四国』之类的选择也是不可能的可能性。
『悲恋』判断那是隐密登陆最适当的方法,实际上也没错――总之现在的『她』还在太平洋上。
不在的人事物要被发现根本不可能,客观来看现在冰上她们根本是白跑一趟,但从另个角度来看,也有可能变成『预先埋伏』对方的情况,虽蛮滑稽的但也没到愚蠢的程度,状况并不坏。
正是位置情报与右左危博士的判读不同,『悲恋』之后才会与英雄少年会合――问题是在那之前她们被迫进行游戏到什么地步,也有直到那时是否还能活着这点。
四国游戏是款『与死亡为邻』的游戏,而成为异变根源的规则对谁都是平等的。
……提及其他参加四国游戏的魔法少女们的话,关于地浓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所属的『Winter』队,除了地浓凿以外全员也不幸迎向GAMEOVER。
『Summer』队崩坏的背后虽与外部登场的英雄少年扯上不少关係,但『Winter』队的情况则纯粹是输给四国游戏――与四国三百万人的居民一样是『输家』。
相较于四国左侧,『Winter』队可说是直接承受右侧被情报封锁的不利――儘管『Summer』队也一样被情报封锁,但在她们队伍里有经验老道、万事通的魔法少女『Pumpkin』在,大大弥补情报不足这点。
反过来说,为何在『Winter』队的地浓凿,魔法少女『Giant Impact』会保住性命,正是因为她与别队的魔法少女『Pumpkin』私通的缘故。
要是『Winter』队有优秀又使用高度魔法的魔法少女,肯定会深刻明白在战地中情报的重要性――回过头看,说到持有四国游戏一定情报的左侧魔法少女队伍,『Autumn』队与『Spring』队这时在做什么,她们正处于讚不绝口的『春秋战争』中。
『春秋战争』。
反倒是情报过多的结果,虽也是『实验』的一环,但传统派的『Autumn』队与武斗派『Spring』队从以前关係就不好,双方不是为了CLEAR游戏而战,而是要互相扯后腿而斗,处在拮抗、战且均衡的状态――总之哪边的魔法少女们都动弹不得。
不是作茧自缚,而是作茧互缚。
硬生无视她们陷入苦境的内心纠葛,从其他玩家的立场上来看『春秋战争』,那宛如就在说『您先请过』般绝妙的好机会――如果她们捨弃私情,『Autumn』队与『Spring』队肯互相协力的话,或许就能轻鬆CLEAR四国游戏,但赛局理论(Game theory)未必会引导出最佳解。
不过四国游戏『被轻鬆CLEAR』可不是绝对和平联盟――魔法少女製造课所喜闻乐见的,最后是担任助手工作,非玩家方的管理者,黑衣魔法少女――『白夜』队的每个人。
黑衣魔法少女『Space』。
黑衣魔法少女『Shuttle』(已故)。
黑衣魔法少女『Scrap』。
黑衣魔法少女『Standby』。
黑衣魔法少女『Spurt』。
负责管理营运四国游戏,性质不同的――如果按事实来说才是本质的魔法少女们。她们的位置情报在此也不公开――毕竟她们的工作始终要暗中执行,同时她们的位置情报又要看参加的玩家而定,没有一定的活动,也无法被确认。
硬要说的话,她们五人照各自被分配的任务来行动――然而从队员的其中一人,用『水』魔法让地球扑灭军的英雄断气一时,惊人的魔法少女『Shuttle』丧命的事就很容易理解,连黑衣魔法少女,站在管理方的性命也并非被保证着――从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或魔法少女製造课的成员几乎全灭的事也明了,虽说在情报战上佔取不少优势,但她们也和其他魔法少女一样,『与死亡为邻』的情况是不变的,在广义上她们与其他魔法少女一样是『实验品』。
可悲至极。
儘管如此可悲,但现在能公开的位置情报到此为止――附带一提,据被同盟伙伴的英雄少年勾引住的杵槻钢矢所言,还有一名张开障壁对外隐瞒四国异变的魔法少女在四国某处,但至今仍不见身影。
四国异变的全貌依然被谜团层层包围――被障壁给包围。
2
「之前就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单纯呢――CLEAR四国游戏的确能解决四国的异常事态,但这终究不过是场实验。」
飞在正侧边的右左危博士突然开口说道――冰上本来也是个精明的人,不一会工夫就习惯用魔法飞行,自然也不再帮忙引导并排前行。
有人替自己引路也挺轻鬆的,不过已经够了,不堪想起持续盯着年上女子内裤的痛苦――并排飞行也比较容易谈话。
「实验……是啊。酸汤先生也这么说――倒也没完全说出来就是了。」
「而且那家伙也并非全部都知道――嘛,这次事件因失误起发的异变谁都不清楚全貌也是个问题,但那先暂且放在一边。四国的事就不用说了,与地球战争的事随时都得惦记着――明白吗?并生酱。」
「是……」
含糊不清地回答同意。
推测多半是不满和酸汤课长交易的右左危博士在说明答应的理由――对她说那种说明只会觉得被唬弄。
进一步考量到整个局势,该看準未来行动――冰上平时也对自己的上司叮咛着,然而一但轮到自己也无法如此理解。
大概叮咛的人是她讨厌的对象吧――嘛,说不上是讨厌,冰上不太能信任酸汤原作也是原因之一。
「美型的人一般都不能信任呢。」
「那样听来似乎没什么好恋情过呢,并生酱。」
「请别岔开话题――Doctor饥皿木的事我还是知道的。」
没错。
在冰上与她弟弟一同受右左危博士进行极非人道的『炎血』改造手术、尚未离婚之前,左右左危叫做饥皿木右左危。
因此冰上其实和饥皿木鳗见面过――老实说没多印象深刻,但反过来说是右左危博士的伴侣就没什么好感。
「想帮助Doctor饥皿木曾关注过……,也就是立场和上司类似的少女,我们是这么被委託的吧?可是――」
「依我对酸汤君的理解感觉是――不,自从和前夫离婚以来基本上没再联繫,没联繫就这样无声无息隐没,所以我也不是很确定。」
右左危博士玩完不谨慎的文字游戏后说道,
「你的英雄君即便在是我前夫历代的患者中仍是鹤立鸡群,他人所望尘莫其的存在。而魔法少女『Stroke』,手袋鹏喜酱如何我是不知道,但在我不知道的这时间点上也能断言她也没什么了不起。」
「……可是,酸汤先生起码是重视的对吧?」
「是啊。我前夫和酸汤君的想法都……不过价值观是不同的呢。当然和我的也不一样……」
那不用说也知道。
和你价值观一致的人根本不存在――虽这么想但没说出口。
两人又从香川县往德岛县折返回去。能飞行最短距离这种『魔法』来看是极为便利――不。
比起说是便利,更可说是毫不费力。
起初想到四国游戏(这名子是从酸汤课长那听来的。因为容易理解,决定与右左危博士之间也使用这个名称)是以四国全境为舞台时,还认为对人类个人游玩而言範围也太大了,但如果有这么狡猾(以普通人来看)的移动手段,四国绝对算不上是『过于广阔』吧。
地球变得越来越窄――是这种玩意吗。
人类不断增加的话,藉由移动速度的高速化――到哪都会变得狭窄。虽然也有正是因为人口增加,地球才会发动『大声悲鸣』的假说,但如果是那样的话,这种『飞行』也许会成为地球最先攻击的目标。
对抗地球的战争……。
四国游戏的『未来』。
这始终只是过程……。
……最后,虽抱持不满也没其他手段与提案的冰上无法对右左危博与酸汤课长成立的交易插嘴,就这样唯唯诺诺地并肩飞行,然而不满不服的心情仍表露于脸上。
不将感情表露于外原本是冰上所得意的,也许是那方面真正鬆弛了――但原因怎么想都是这件服装害的。
因服装而败露的不服。
「答应交易的理由是能得到必要的情报……,再加上手袋鹏喜是所属『Summer』队……这队伍的成员,或许会成为找到杵槻钢矢的线索,是吧?」
像在确认般冰上如此询问。
顺带一提登淀证死亡的事已经从酸汤课长那听来――细节虽没告诉她们,但多半是和上司相遇不久后丧命了。
终究只能觉得可悲。
杵槻钢矢似乎还活着――详情也装不知道被敷衍过去。
「让您听这么无理的请求,我也想告诉儘可能告诉左博士您,但紊乱的对等条件我个人可不欢迎。作为组织成员的意见又是另一回事,总之我能做的只是让条件平等――」
说这么多就是『请自行调查吧』。
「刚刚可是二对一耶……」
冰上说道。
虽有点胆怯,但换个想法就口吻听来是挺不甘脆的。
「这边也有『炎血』,要拘束他打听出情报也不是不行吧?」
「什么啊。说得像要拷问我朋友一样?」
「……失言了。不过……委婉来说也不可否认想乾凈俐落打倒眼前最终BOSS的心情。过分解读的话,他会向我们提出那么次要的要求,或许是要藉此逃离我们也说不定。」
「那推测还真是命中要害呢。」
右左危博士平淡地说。
冰上所注意到的事,右左危博士果然也在思考吗――明知有那种可能还答应交易,一定有内情在才对。
不过就个人认为那是只对于右左危博士本人的内情。
「不不不,虽说得有点晚,但我姑且也是考虑过的,擒拿住酸汤君,用非人道的拷问来暴力解决四国游戏的作战――希望这件事只有你我之间知道。」
「蛤……就算不保密,我想酸汤君自己也知道吧。」
「但酸汤君既不是四国游戏的最终BOSS,也不是主谋呢――终究是干部等级,但不是最高层的小伙子。做实验也很难说掌有实权。」
「以地球扑灭军来说,酸汤先生就类似于你的立场是吗?」
「不,虽多少有点像,但立场或许会更低一点。要说的话比起我你的上司,英雄君更接近酸汤君所站的位置。」
「…………」
要真是如此还挺令人意外,不过都有室长或课长的头衔还奔走现场这点确实一样。
一方被称为英雄,另一方被称为天才。
捨弃徒有其名的管理职位。
……或许连被组织当成麻烦的意味都『很近』吧?儘管酸汤课长受到什么对待并不清楚……。
「说是这么说,由于这次事件导致绝对和平联盟的高层几乎都毁灭了。结果酸汤君就顺势攀上最高层的样子――但这可不是擒首就结束的简单游戏。不如让酸汤君继续生存逍遥法外――对面想的肯定也相同。像我们这种异端份子还是放任不管比较好。」
「互相试探对方呢。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了在游戏结束后建立友好的关係……,为了建立出更良好的条件关係,在此才不选择战斗是吗。」
『看準未来』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