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ニューヨークに行きたいか(想去纽约吗)!」出自于日本电视台自1977年的25周年台庆开办、共办过十七届的野外定向问答游戏节目:「アメリカ横断ウルトラクイズ(横越美国超级测验)」,参赛者会在美国境内各地以野外定向答问方式进行游戏,答对即可获得前往下一个地点的线索或指示,以纽约为最终目标前进(换句话说就是等于海外旅行)。其中最流行的就是主持人的煽动提问,便是「みんな!ニューヨークへ行きたいかーっ!!」。)
0
某天早晨的报纸。
试着数一下上面死了多少人。
1
空空心想要飞往海外,肯定需要办各式各样的手续,正好可以趁那期间整备对策做好準备,然而事情从那开始就迅速发展。
为特务机关的『地球扑灭军』,似乎与海外出国所需的繁杂程序无缘——真不愧是世界7大对抗地球组织。
与右左危博士谈完话的隔天,就大致安排好日程——别说是心理準备,连实际旅行的準备都没时间做。
因此空空少年必须赶快决定。
作为队长。
作为率领空挺部队的队长,必须决定要派遣谁和谁组队,前往哪个对抗地球组织。
包含从『自明室』借来的帮手,乘鞍ぺがさ和马车马ゆに子这两人合计十二名成员,每人该负责哪个组织,进行哪个组织的秘密侦查。
老实说,那是相当恼人的难题。
要以什么基準才好,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决定好只有因为人数含帮手勉强凑齐,再加上想避免单独行动,全单位会以两人一组来行动。
然而这像矢切的渡口一样,实在太难了——(译:矢切の渡し,矢切是渡船头的地名,是由石本美由起作词,船村彻作曲,首度发行于1976年歌曲,描写一个女人在要跟随情人私奔时又渴望爱情但又捨不得亲情的既期待又怕伤害的心情。)
2
虎杖滨奈乃香,正胆怯着。
发抖着。
并非在比喻,是真的微微颤抖着——身体非常不舒服,一不小心随时都会吐出来。
噁心想吐。
上次自己那么难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为什么我得遭遇这种窘境啊,心情绝望到谷底。
曾在四国的『绝对和平联盟』作为黑衣魔法少女『Space』悠閑走在菁英的大道上,作为那残酷的四国游戏的管理者,担当营运的天才少女,现在却生平第一次被近似恐惧的感情给支配。
「呃、呃呃呃呃呃呃……」
「……我说啊—」
隔壁座位传来呆愣般的声音叫住自己——那是空空空这名年纪大概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所发出的声音、是作为年下却是自己的上司所发出的声音,不过他会以那种语气说话还挺稀奇的。
「你不是作为魔法少女一直在四国的天空优游飞行过吗——怎么会那么害怕搭飞机?」
「我可没说我害怕……」
反驳的声音都很微弱。
很明显就在害怕。
老实说,她非常意外会露出这种丑态给部队长看到,甚至感到无比的屈辱,但怎么都压抑不住这噁心感——明明连飞机都还没起飞。
真后悔直到搭飞机前还在逞强——从一开始就稟报说害怕搭飞机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或许就会让自己担当其他国家的其他组织了——真打从心底羡慕走海路前往目的地的同事。
对缺乏『羡慕人』这种心情的虎杖滨来说,这能说是难得可贵的经验,然而自己可没有那种心情正向思考——一点也不觉的这次经验会在下次、下下次活用。
都难受得快死了。
(为什么没能说出『跟我交换』呢……)
如果能和队长空空组成搭档的话,心醉自己『年上上司』的冰上并生肯定会很乐意地交换吧。
然而她在空挺部队中算是自尊心特别高的人,再加上四国时期的菁英意识也没完全脱离,很难对人拜託这种事。
心想这份无法理解为何这种铁块能飞在空中的心情,在搭上的瞬间不就会轻易地烟消云散平静下来吗,然而结果全然偏离了预期。
虽然难以置信自己把那么便利的未来想得太天真,但对于至今为止的人生中,大多数的事都不用那么努力就做得到的天才少女而言,『不努力就做不好』这理所当然的体验,充满了意外性。
宛如做梦一般。
「别说是能飞在空中——只要有那意思,明明连这架飞机都能坠毁——真搞不懂。」
儘管空空如此说道,但那么要求也改变不了接下来铁块会起飞的事实。
的确她在四国游戏结束后,也就是『绝对和平联盟』自灭,被『地球扑灭军』接收后,也没有放开作为黑衣魔法少女的力量——那对她来说是保住性命的救生索——能尽情发挥『风法师』自由自在操控大气的能力。
如今颤抖的身体也穿着蓬鬆的魔法少女服,只要有那意思,别说是把飞机坠毁,连一瞬间把飞机弄个粉碎都做得到吧,但正是因为自身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她才觉得无法仰赖这乘坐物。
感觉和搭纸飞机出海差不了多少。
「你、你、你……」
颤抖着讲不好话。
也无法遮掩过去。
虽然非常难为情,对现在离她自己所描绘的理想形象相去甚远的身姿都感到绝望,
「你不害怕吗,空空?」
虎杖滨仍如此问道。
「不,我倒是觉得被魔法少女抱着飞的时候还比较恐怖啦……」
儘管他那么回答,但很难认为那时被杵槻钢矢抱着飞行高空的他,怀有现在虎杖滨那样的心情——彷佛现在才发觉,这孩子果然欠缺人类根本上的感情。
不是以感情来理解『害怕』这词语的意思——而是以情报或价值观来理解『害怕』。
(比起坐飞机,我真正该害怕的或许是无法轻易了解在想些什么的队长吧——)
成为这名在四国曾是敌对关係的少年的部下以来,已经过了数个月,却没有丝毫瞬间觉得自己『明白过』这名年下的上司——即便撇除讨厌坐飞机这点,会想这样和自己两人行动本身就很奇怪。
搞不懂。
(就这孩子来看,我应该是他恨之入骨的对象——毕竟我虎杖滨奈乃香,就是害死他恋人的罪魁祸首。)
不,好像不是恋人?
是照料人来着?
还是恩人?
坦白说不太感兴趣,记不得了——才气洋溢的她,至今以来都无自觉踩过许多人,根本无法区别出里面的每个人——但因为那件事,在四国起了各种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