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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奇策士咎儿在带着征刀之旅的搭档鑢七花离开不承岛的时候,她确实非常顾虑无疑是七花的弱点的鑢七实的安危。先不管威胁来自于真庭忍军还是其他某人,她料想早晚会发生这次这样的事情——所以她曾向七实提议,一起乘船到本土,直到咎儿和七花的征刀之旅顺利完成为止把她隐藏在尾张城里。
但七实却坚决地拒绝了。
不管自己发生什么都要留在岛上——主张着这一点,顽强地拒绝了。
自己的安全还是可以靠自己保护——
我已决定此生绝不踏出这座岛——
请不要在乎我——
如此这般,冷淡地说道。
说白了咎儿和七实这两个人还是蛮像的,所以像这样双方的意见对立的时候陷入的泥坑有多么深实在是一言难尽。据说当时的七花没法插嘴,只能哆哆嗦嗦地在一旁观看。
只不过,因为七花切身体会过姐姐的强大,所以这场辩论他是站在姐姐的一边的——不过就算不是这样,七花不站在自己姐姐一边的辩论一般是不存在的。
到了最后咎儿让步了。
虽然说是让步,但也许只是让了半步左右罢了。
咎儿不是不能理解七实不愿受到他人照顾的想法(在这一点上,也可以说七实和咎儿两人很像),而且,说来对真庭蝙蝠的偷袭最快最初反应的既不是咎儿也不是七花而是七实,这也是让她如此决定的原因之一。
由于七花和七实似乎很默契地没有言明,所以咎儿到了现在还不知道——作为家长的七实的实力远远超过身为当家的七花——但咎儿还是相信七实至少拥有足以自保的实力。
七实不会成为七花的软肋。
至少,在短期内是这样。
于是一场辩论就圆满解决——而后留下七实,七花和咎儿离开了不承岛,这是至今三个月前的事情。
让我们回到现在吧。
「……看来,我好像迷路了。」
七实弱弱地嘟哝着。
地点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自从刚才结果了真庭螳螂后,还没有经过多少时间——可是,明明想先回到小屋的,不知为什么还无法走出山林。这里可是她住了二十年的岛上啊。
路痴。
这是她的弱点之一。
而且,因为生来就病弱,所以她那异常缓慢的移动速度也让事情变得更麻烦。奇策士咎儿好像喜欢把自己的强度比喻城窗户纸,按照同样的道理,鑢家的家长,前日本最强的鑢七实的步伐犹如蜗牛一般缓慢。
似乎可以理解七花不想让七实干活的理由了。
「原本打算回到家,吃好饭然后在慢慢找忍者先生的……这样一来好像先找忍者先生的效率会更高呢。」
终于放弃返回小屋的打算,七实说出这种话来。虽然这会让她少吃一顿饭,不过她的饭量本来就很小,所以一天两天的绝食不算什么。
而且现在哪怕硬塞也要让七实好好吃饭的弟弟也不再这座岛上。
「虽说如此,如何是好呢……要是被忍者先生藏起来的话就不能用普通的手段了……那么还是故意现身在显眼的地方好让对方发现会更——。」
七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拟定策略。
当然——她终归是在无人岛上长大的,既没有战场经验也没有实战经验。和在这座岛上同为真庭忍军的真庭蝙蝠战斗过的弟弟一样,这是她第一次的,堵上性命的战斗——可是,她的举止反而非常冷静。
这和她采野菜时的表情没有任何区别。
既没有陶醉于战斗的兴奋——也没有胆怯于战斗的恐惧。
只是在静静地——拟定策略。
「……啊。看来已经不需这么做了——。」
突然——她边说边停止了步伐。
然后紧紧盯着前方,并说了一句「不要藏了,请您现身吧」。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有反应——不过终于,一名男子从一棵树的背面出现了。
是个披散头髮的小个子男子。
「你怎么发现的?」
这名男子向七实询问道。
「我明明——完全消除了气息。」
「好久没有听到了呢——这种台词。」
已经听腻了。
小时候——遭流放孤岛以前,七岁以前的时候。
应该完全消除了气息的——之类的话。
听厌了这种做作的戏言。
「我还想问您呢——为什么明明活着,还认为自己能做到消除气息这种狂妄的事呢?在那里的人——就是在那里罢了。」
「…………哼。不打算说吗。」
虽然他理解的和七实想说的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就算对方的理解有错误,对没法说清的七实来说这样也许会更方便),这名男子摆起架势,报出名号。
「我是真庭忍军十二头领之一,真庭蝶蝶——我是来拐走你的。」
「您的示意非常让人心动——没想到我也会有一天被男士说出这种台词。」
七实平淡地笑着。
是那个邪恶的笑容。
「我还没自我介绍吧——不过您是来拐我的所以应该知道的,不过出于礼貌——我在这里自我介绍。我是鑢家的家长,名叫鑢七实。」
「是的——我知道。」
「……机会难得,请您告诉我好吗?我刚才被身穿和您同样的服装的人袭击——那位人士的名字是?」
「怎么——他没有自报姓名?」
「是的——。」
「哼~——真少见。」
事实上,真庭螳螂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名字就被七实轰飞,接着就进入拷问的场面,当时的气氛实在不适合做自我介绍——而七实则是不小心忘记问出他的姓名的——看来蝶蝶他没能想到这些。
他还没有认识到。
没有认识到眼前这名女子的实力。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鑢七实的力量,不是那种面对面就能理解的类型。那是和这种简单明了的力量属于另一次元的,例外性的力量——
「那个人的名字是,真庭螳螂。」
「螳螂……啊啊,怪不得。」
他曾把指甲当武器,七实说道。
用过去式说。
「你杀死了螳螂阁下吗。」
「是的——因为我是被袭击的。」
七实回答说。
「毕竟你们也应该有不得不绑架我的正当理由,所以我不会特地主张正当防卫的。我已经把他埋在与之前来到这座岛上并和我的弟弟交手的真庭蝙蝠同一个地方。」
「……这样啊。」
蝶蝶这时作出肖然的表情。
这对七实来说是个意想不到的反应。
说实话,七实冷静地判断出挖一个坑并把尸体埋进去这一行为将消耗大量的体力,所以让螳螂的身体继续保持被锁链绑在树榦上被自己的指甲穿透口内的状态,可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她说出这个真相了。
「…………。」
不过,只是先后只差罢了。
要尽量遵守约定才行。
看样子,反正还要将包括眼前的忍者在内的数人——埋进那个地方。
还是一股脑儿办事更合理。
选择更合理的方式为好。
七实这样想。
「啊啊……对了。还是问一下吧——蝶蝶先生。能否告诉我你们的人数呢?」
「啥?」
「我是说人数——几个人一起来这座岛的?其实我稍微拷问了两下,可是螳螂先生却不肯告诉我。」
「螳螂阁下都没说出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呢——想得美。」
「是么。」
听到蝶蝶的回答,七实轻描淡写地放弃了。
既然让蜜蜂从远处观察即将进行的战斗,所以对蝶蝶来说不能让她知道在这之后还有人,因此他这样回答的应该的。七实已经从螳螂的身上学到战斗之后的拷问是没有意义的,所以特意在事先询问了——
这样做是有效果的。
他这种说法,等于是告诉七实之后还有某人。这与其说是螳螂行业蝶蝶作文忍者的经验的差距,还不如说是先询问还是后询问的差距罢了。
只是……,这样还是没法之后在这之后还会有几个人……。
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或者是,更多的……。
「我不会将你这个打倒了螳螂阁下的人视为女人——我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有慈悲,从一开始就使出全力战斗。也许我会把你杀了——就算这样我也无所谓。」
「真的可以吗?这样就不是人质了。」
「当然把你当成人质是再好不过了,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亮一下姐姐的尸体就足够让弟弟丧失战意了。」
「原来如此。」
很像是个忍者的台词,七实点头道。
「所以我劝你不要期待我会手下留情——我会毫无保留地使出真庭之乡的暗杀术。虽说这样,我当然也会接受你的投降的。如果觉得情况不妙,你随时可以说出来。我跟喰鲛那小子不一样,不是很喜欢无谓的杀生——。」
「请多指教」
「哼——。」
于是——蝶蝶摆出架势。
那是拳术的架势。
七实她若无其事地猜测既没有佩刀也没有在可见範围内佩戴武器的蝶蝶的攻击手段——原来如此,是拳术啊。那就不需要武器了。
空手道——不对,不是的……那个型是……。
「你怎么猜都没用哦——这个交真庭拳术,它的起源与世间流行的普通拳法完全不同。」
「真庭拳法……。」
「不过,使用这套拳法的忍者现在也只有我的班了——怎么,你不摆架势吗?」
「…………。」
「我听说虚刀流是无刀的剑法——也就是把拳头当做刀的拳法咯?虽然我没有对螳螂阁下说过——其实我一直想试一试的。在这个所有人都带上武装战斗的时代,却仅凭血肉之躯战斗的虚刀流——很好很好。同样作为拳法家,希望你能多多指点。」
在虫组中只有蝶蝶从一开始就知道虚刀流,是因为这个原因。听到这些挑衅的话语,但也许是作为一名赤手空拳战斗之人的肺腑之言——七实却没有反应。
不作出任何反应。
无力地垂下手臂,双脚也只是分成肩宽,仅仅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像不经意地站立一样。
「……怎么了?我说我会等你摆好的——。」
「就算您这么说——我从没有摆过架势的——。」
「…………?」
蝶蝶露出不能理解七实说的话的,吃了一惊的表情。没办法,这可是正常的反应。他不知所措地,
「难道虚刀流没有自己的架势吗……?」
提出如此折中的疑问。
可是,他错了。
只要简单回顾至今为止的征刀的故事,就能发现虚刀流第七代当家,鑢七花对敌人使用过各种架势。一之式「铃兰」,二之式「水仙」,七之式「杜若」——
一个架势对应一个奥义。
虚刀流应该是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