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击毁了北欧禁猎区阴谋幕后黑手的秘密武器「战术化学飞弹翼地效应轰炸机沃坦」,也平安救出被组进武器中的双胞胎少女之一──妮可蕾卡•莫希托。乍看之下似乎是大团圆的美好结局,但大家是否忘记了什么?
「正统王国」的麦克•奈特盖普。
「情报同盟」的丽赛丝•布拉德霍德。
「资本企业」的隼人•布拉克罗斯。
「信心组织」的尤伯•德比菲兹。
……结果到了最后,引起这次问题的四名幕后黑手本人怎么样了?藏在外观华丽耀眼的胜利背后,潜航躲进历史底下的他们,换个角度来看,也能说是利用诱饵而顺利获得了安全的结果。
他们此时人在与北欧峡湾毫无半点相似之处,不知位于何方的某处沙漠。在环顾三百六十度儘是地平线的地方,他们搭起阳伞,準备桌椅,摆好供所有人享用的红茶与茶点,优雅地谈论接下来的问题。
「不管谁做了什么,历史都不会改变。北欧禁猎区今天照样受到看不见的界线所区分,每天都有轰炸或炮击伤害群众的心,自然地增加可回应特殊调校要求的孩童产量。我们的生意不会中断。」
「什么叫做历史不会改变啊,都是因为没能彻底去除嫌疑,害我搞不好会失去在军队的地位耶。那个犯罪声明里可是有提到我的名字喔,都怪你们太慌张,用上狂犬病分子马达的『英灵战士』才会这样。」
「会以疑案作结的,连开庭都不用。就跟平常一样罪证不足不起诉,只是原因不公开而已。所以我不是说过吗?要为了这种时候请多一点律师做人墙。」
「是吗?与其维持军籍,我选择发表荣退,退居幕后,然后找个年轻小伙子继任当傀儡。之前我就在想,所谓终极特权指的应该是销声匿迹。因为换句话说,那就表示可以完全放弃责任。」
如果只是谈这点芝麻小事,四人并不需要特地冒着风险直接碰面。既然他们一路走到今天这一步,各自应该都很清楚有什么违背良心的方法可以用来自保。
议题只有一个。
「只不过,分裂商城瓦尔哈拉的问题仍然悬而未解。不对,是从『不可侵森林』逃走的那些孩童。那个社会实验如果从北欧禁猎区泄漏出去会很不妙,我们四大势力必须永远是意图毁掉对方的宿敌才行。」
「虽说是一群愚民,但一票毕竟就是一票嘛。结果在民主主义当中,能让笨蛋站在自己这边的人才是赢家,逢迎巴结属于小众的知识分子也没用。对人民来说敌国士兵都是恶鬼或恶魔,是吃人的妖怪。呵呵,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四大势力只要有共通的利害关係,也会像我们一样携手合作的。」
「派人追蹤那些逃走的孩童吧,只是在这个时间点直接下命令不太妥当,毕竟从检察机关到狗仔队,每个家伙都在紧跟着我们不放。就跟平常一样,非正规作战交给都市派的恐怖分子去做就好。」
「那就跟平常一样,用连本人都搞不清楚有何意图的方式,在整叠钞票上多加点力吧。」
不会改变。
世界不会有任何改变。
「呵,呵呵。」
「噗哧……啊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哼哼,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是一个轻笑,无论是四人中的哪一个都无关紧要。最后轻笑传染给众人,越来越大声,简直像吸了某种气体般逐渐变成刺耳的狂笑。到了这个节骨眼,暴露出恶意也已经无所谓了,谁都阻止不了他们。四名幕后黑手就像这样,强横而张狂地向世界夸耀自身的不祥「力量」。
「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时迟那时快。
那一瞬间或许应该以逐格方式拍成几十张照片,做成宛如走马灯令人目眩神迷的一段时间。
总之事情变成这样了。
四人围坐的桌子正中央,垂直掉下来一枚全长将近三十公尺的智慧飞弹。
美丽的玫瑰花于沙漠中心绽放。
然后在世上的某个地方,有着这么一段航空无线电对话。
同时搭配着很类似男孩飙手的节奏,但绝不曾有过的少女清澈歌声。
『ICE GIRL1呼叫管制,以雷达电波对永恆之枪进行外部导引(Outer Guide)完毕,进入命中确认程序(strike check)。敌人(Red)浑身都是他们自己拉出来的屎……不过话说回来,也太简单了吧,一整个消化不良加欲求不满。喂,笨蛋们,回基地的路上顺便来个空中竞速吧。回程沿着河川低空飞行,要钻过每一座桥樑底下,吊车尾的请所有人吃晚饭。Here we go!』
「真是够了,你以为别人跟监了几个月啊!」
趴在沙漠正中央架起巴祖卡火箭筒般相机的鬍渣男,仰望着四道飞机云划破广阔澄澈的蓝天般飞过,大声吼叫起来。他用从黑市弄到手的军方拍卖品通讯兵设备窃听到航空无线电的内容,啧了一声后死马当活马医,使用类似后背包的远距离无线装置,透过未登录国籍的暗网卫星,将数位档案寄给「安全国」的出版社看看。
「我好不容易拍到世界的恶意了,这应该能成为明天早报的头条大新闻吧!」
『很遗憾,席瓦克斯,我们家是全国发行的报纸,不是乏人问津的留言板,没在登肥滋滋老头老太婆的血腥照片。』
……看来这世上有种人对自己来说,就像适性差到没救的瘟神。战地摄影师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