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十一月的天空给人的感觉比起秋天,更像是冬天。
连绵起伏的小丘上,草地享受着柔和的阳光。这片广袤的土地被鹅卵石铺就的栅栏环绕着,乍一看,它就像是一个高尔夫球场。但事实并非如此。体态丰满的银髮少校芙萝蕾缇雅·卡彼斯特拉诺脸趴在野餐垫上,身着紧身军装,旁边放着一个红烧肉汉堡和一杯抹茶。她注视着一支两脚架支撑的半自动狙击步枪的瞄準镜。
几发7.62毫米的子弹鱼贯而出。
「你去了?」
「上校,这话太髒了。」
「你这样做明摆着是为了消耗精力嘛。那把枪不就是个工程模型吗?说实话,我不知道你该不该像挥舞球棒那样随遍地挥枪。哦,烟(你)随便抽。我也正打算来一口呢。」
一位老人蹲在她的身旁。
仅在训练的时候,吸烟和狙击才是究极的奢侈。甚至那些周末协助清除有害生物的民间猎人(在狩猎中抽烟时)也不得不注意风向。另一种混合了甜美香气的香味,在真正的战斗中可是禁忌。(味道的源头)应该是中美洲的厚雪茄。
老人的手没有拿起狙击步枪,而是拿起了一副像是装着其他电子装置,如大型望远镜般的观察装置。
「毕竟,这是进行私人对话的最优解嘛。」
「在户外这样?现在可是有能监视世界各地的卫星啊。」
「哈哈哈。卫星只是个纸老虎。一把镀着一层薄铅的遮阳伞就能够切断它们的监视了。就算你变得比以前偏执,躲避卫星还是会让你上瘾,无法自拔的。而且,你这辈子都不会同意在某个封闭的房间里和我会面吧。如果你想(有安全感的话),我可以在酒店的酒吧里(给你)添(几个)黑衣保镖。」
「……」
芙萝蕾缇雅沉默了一会儿。
她的怒气并不是因为一只平静地在纸靶旁踱步的毫无危机感的鹿。
「别太担心。我不打算对一个年轻到不仅可以当我女儿而且还能当我孙女的人做出严肃的评价。所以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好吧。」
「我想借用你的37大队。这是一件要紧的事情,但我想让敌人和盟国都知道这一点。」
「我的37大队是一个有着50米的Object和1000名士兵的机动维修营,上校。」
「是的,这就是我想要的。在这种情况下,隐秘行事只会十分突出。这是一个(十分)微妙的问题,(不管你怎么做,你)一定会留下一些(相对)嘈杂的脚步声,就算你踮起脚尖(也是一样)。所以我宁愿把事情搞成一团浆糊。在体育场的轰鸣声里的脚步声不就会被忽视吗?」
…换句话说,这又是一件骯髒的工作。感觉就象是(顶着)烧手(的代价),把手伸进篝火里(只为了)抓起别人扔掉的一堆垃圾。
芙萝蕾缇雅叹了口气。
「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当然可以。我很欣赏你忽略我们的社会层级,担心下属生命(的行为)。」
「由我们从头到尾处理一切事情。不要瞒着我们派出清扫部队。」
「所以你想保持自身领地的洁凈吗,嗯?好吧,但这可不容易啊。我们希望你的下属不是那种必须为你的信念付出代价的人。」
「所以是什么东西?」
「简单地说,这是一个检索操作。我要你拿回一些被偷的东西。犯人是当地一个名为艾弗里花园的犯罪组织,不过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实际上,它们可能是披着羊皮的狼。此外,这里的失败会成为一个国际事件。你要知道,被偷的东西非常值钱。如果你把它租到别的国家,可能……是的,我想一年有200万或300万欧元。你37大队的军演是定期的军事演习,同时也是为了保持我们在东欧地区的影响力,所以你要让别人看起来是你偶然遇到的这个项目才行。」
军方把政府和私营部门结合在一起,所以每件事都会有很高的价值。不过,这次却不一样。
价格和…
「租出去?是租来的吗?像防空雷达或数据链伺服器那样的?」
「不是。我参军的时候要比你年轻很多。之后已经50年了,但这对我来说也还是第一次。」
芙萝蕾缇雅第一次不是为了照顾她那又长又窄的烟管而把眼睛从(之前的)视野中移开。
「这是你的第一次吗,上校?」
「是的。」
「那么它是与Object相关的吗?或者是那些早已荒废的核武器?」
「不,它是一只熊猫。」
时间凝固了。
她以为这(可能)是个暗语,但显然不是。她张着嘴呆住了,严肃的男人(对她)解释道。
「一只小熊猫。对罪犯来说,它是一种十分宝贵的政治工具,也可以租出它获得稳定的资金来源。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令人厌烦的打击,因为它属于我们的一个动物园,我想让你救出它。不论任何手段。」
Part 2
场景转到东欧一处荒芜的战地国家,虽然主要的战斗发生在两台Object之间,但是正统王国的第37机动整备大队还是需要(士兵们)自己在冻土上参加一场惨绝人寰的战争,这场战争有着臭名昭着的战争罪行。现在,(需要)如何解释他们的发现呢?拿这个做开头比较好:
熊猫战争开始了。
战地留学生的库温瑟·柏波特吉满头大汗,儘管他知道轰鸣着从头顶飞过的喷气发动机(*应该是轰炸机)永远打不到他,但他还是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等等,你们这些蠢货!!我们是一伙的!(别打我们你们倒是)向敌人开火啊!」
「是谁把这场战争称为爱与正义的人道主义战争的啊?要是他们拿到比我们还多的报酬,那就问题大了!」
一架重甲保护的双三角洲攻击机一上来就向他们喷射着加特林的子弹,载着库温瑟和贺维亚的装甲车也因此停靠在(被子弹)撕裂的柏油路上。他们在一条蜿蜒曲折的公路上追捕偷猎者并撞上了他们的汽车,但没料想,后来空上的那个狗娘养的(居然)朝他们扫了一梭子,炫耀着他们威胁众人(的机翼图案),油漆的喷涂看起来很像飞蛾翅膀上的眼睛图案。正因如此,敌人和盟友的唯一区别就是是否蹲下。两辆卡车都翻了,库温瑟,贺维亚和其他人被迫用半废的军用卡车作为掩体。白痴永远不可能因为偶尔做了一件好事而获得奖励。
可能是因为寒冷的关係,土地(有些)粗糙,植被(有点)稀少。
荒地上点缀着寥寥的针叶树,远处耸立着参差不齐的山峦,山坡上清晰可见着古老的修道院和城堡的尖塔。当涉及到植物和动物时,人们就搞不清楚在这个地区吃什么才能活下去。
现在(可)不是玩闹的时候。翻倒的艾弗里花园卡车就在10米开外。他们不会被这种爆炸搞成团灭,所以一场近距离战斗是在所难免的。
「咱们赶紧完活吧,库温瑟。」
「这个範围使用炸弹只会把我们炸得一塌糊涂,还有为什么你今天这么积极啊?」
「因为那个头上越来越大的东西正在掉头!如果我们不在第二次传球之前结束这场比赛,我们就只能以肉末收场了!」
但这也摆明着一些重要的事实。
一般的Object装备了对空激光发射器,(有着)由JPlevelMHD动力炉提供的超高能量驱动。因此,在Object间的(名为)乾净的战争中,(照理说是)没有飞机的位置。
这向库温瑟和贺维亚暗示了他们的处境。
这不是一场乾净的战争。
这是(一场)对一个没有Object的犯罪集团的单方面清洗。
「我还是不相信他们只是为了一只熊猫宝宝就派人抵抗。难道现在人类的命还不如动物值钱吗?」
「(你说的动物)是熊猫,所以你想干嘛?」
「是的,它们是很可爱,但(它们)就是(个畜生啊)。」
「一旦它们租给动物园,(那些家伙)每年得花出至少200万到300万欧元。人的性命?完全比不上对方好吧。」
「那玩蛋玩意只不过是张可爱的脸罢了,(现在搞得)简直成了体育明星了!」
这时他们听到一个(尽量)压低的声音。
无论他们是否接受过高等级的培训,双方(毕竟)都是吃这碗饭的。一个敌人正借着正统王国的装甲车绕过来,(他)显然拼尽了全力,(因为几乎)没有发出声音。这位年轻的东欧偷猎者(手里)没拿枪,反而拿着一把大砍刀。
「哦,该死!」库温瑟惊恐地喊道。「近距离下刀完胜子…」
贺维亚像平常那样用着突击步枪,子弹像平常那样在艾弗里花园士兵的胸部和内脏处开了几个洞,那人像平常那样倒在了地上。
「……………………………………………………………………………………………………………………………………………………………………」
库温瑟的嘴巴无言地蠕动着,脸上挂着难以形容的表情,因此他那可怕的朋友怒骂道。
「别胡思乱想了。想都不用想,枪比刀快。哪怕是功夫高手也得一枪撂……」
贺维亚话音未落,第二个人出现了,刺伤了男孩的身体。
「贺维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演了,赶紧帮我(一起干他)!」
那个白痴被(人)压倒了,但他看起来应该没事。刀尖显然被他的杂誌挡下了。不过,就算贺维亚如此坚持,(因为)库温瑟在敌人2米的範围内,(所以)显然还是不能使用他的手斧炸药。白痴和坏蛋扭作一团,(得)当机立断(才行),库温瑟抓了一柄能把装甲车轮胎的轮胎螺丝取下来的巨大扳手,他把扳手朝罪犯的头上抡去。
咣!现在这个人(似乎)看到了(本该看不到的)星星。
…好吧,这是个(好)主意,不过代价就是,血和脊液的四处飞溅,第二个人倒在路上。他的头骨被砸开后,他的脸看起来就有点滑稽了。他的皮肤受到拉长和变形,就像一个头上套着长筒袜的强盗。库温瑟甚至觉得他毁掉了这个家伙的葬礼。
扳手比预期更有破坏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啊啊……」
「那现在怎么办?(你不会想说)铲子在战场上可以开无双吧?」
突然的袭击一旦失败,突袭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当库温瑟觉得他的球 因他的所作所为而萎缩时,贺维亚、明莉和其他人已经镇静下来,开始用突击步枪压制敌人了。剩下的(敌人)瞬间就被团灭了。一阵阵的枪声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哦?」
地上的某个年轻人拿着一颗手榴弹。
他死前的勇气值得称讚,但贺维亚却用脚粗暴地把那个人翻到手榴弹上。
「着肉盾!」
「你太狠了吧喂!」
一声低沉的爆炸声,血肉之墙足以抵消手榴弹正常情况下的爆炸。在(让)敌人清理掉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后,贺维亚朝侧翻的偷猎者卡车底部的油箱开了一枪。艾弗里花园的成员(不得不)逃离他们的车辆掩体,然后被当做麻烦消灭了。
「伙计,今天(我)只不过有一点点的失望罢了。为什么你朝油箱开枪的时候卡车没有爆炸啊?」
「现实有时会用一种方法剥夺人们的梦想,库温瑟。」
贺维亚刚说完这句话,路上(就)四射(着)火星,(然后)直接炸开了。两个白痴被一起震飞。库温瑟没有费力的站起来,而是爬到贺维亚的上面,给他一记——学生一击。
「你这个傻瓜!!这就是一个白痴想装聪明时会出现的后果!」
「哎哟!闭嘴,放开我,不然我就像打死敌人一样开枪打死你,库温瑟!是泄漏的天然气蒸发后并对静电产生的化学反应!不是罐里的液化气爆炸好吗!」
然而,(对方)完全没有抵抗。一定是爆炸把其他敌人都炸掉了。剩下的只是一个看起来像一个厚厚的亚克力模具的容器。它就是年收入可达300万欧元的熊猫宝宝的保温套。
「如果一个动物的保温套比我们的防弹衣还要厚,那么是不是得有人跟我们解释一下啊。」
「我完全不敢想像如果它和偷猎者一起炸掉会发生什么。谢天谢地,一切都正……」
库温瑟走了过去。
他拿起透明的盒子,从各个角度观察内容物。
「这不是熊猫。」
「什么?」
「这——这是一只熊崽,看起来是一只通过涂上白色粉末进行伪装的小熊!!谁这么蠢啊!就像岛国节日里那些传说中的染色小鸡啊这个!」
Part 3
第37机动整备大队的士兵们(虽然早就)精疲力尽,但他们(还是)不得不到简报室集合。
但这并不是因为某个白痴忘了把红外识别标记贴在他们的卡车车顶上,使得空中部队浪费了一些子弹,把贵重的设备报废的事。
站在讲台上的芙萝蕾缇雅开始了讲解。
「现在,我本以为我们找到熊猫宝宝后就能歇了,但我们在艾弗里的卡车里发现了一份令人十分头疼的文件。女士们先生们,(快)给库温瑟鼓鼓掌,(是)他(用)粘糊糊的手指在仪錶板上四处(翻)找,翻出的这个材料。」
喊着「你为啥不滚犊子啊,你这个二货!?」「谁TM想要一个工作狂啊!」的劳累过度和怒髮冲冠的士兵们包围了战地留学生,(对他)拳打脚踢。
芙萝蕾缇雅看着那些衣衫褴褛、满脸胡茬的下属的所作所为,只是以烦恼的眼神玩着自己的银色刘海。
「我敢肯定那个老家伙早就知道这个小鸡被染色(的事情)了。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他强迫我们打着一个噁心的零工,不过我们是靠着人民的税收养活的公务员,而且军队里本来就是官大压死人。我不清楚我答应的到底是什么,但我现在也不能(因此)食言。现在的情况十分紧迫,所以我们的弦还得紧绷着不能鬆掉。」
「天哪,屁股疼死了。」贺维亚看起来很是沮丧。「难道我们就不能让贝比麦格农把所有的东西都炸掉,就这样结束(这)一天吗?」
「嗯,嗯。」
公主完全不在乎(这只动物到底)是小熊猫还是小熊,因为她正忙着用瓶子照顾小动物呢。
「来,喝奶奶。要是你饱了,和妈妈睡觉觉,好吗?」
自从他们把这只小熊带回来后,她就一直开着母亲模式直到现在,所以她不太可能同意一场血腥的作战。那位老年女整备师表面上是在提供建议,实际上是一直在观察她,但她摇了摇头。看样子公主会使用她的权利拒绝这个任务。
这个流氓贵族把头抬了起头。
「真的没有其他选项吗?」
「别那么沮丧嘛,贺维亚,」芙萝蕾缇雅说。「这次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忘了我们(可是)一起打的库温瑟呀。唉,我确实很想用主炮的远程轰炸结束这一切,但这次不行,因为我们需要确认目标(是否被)消灭。我可不想拿几个月(的时间)在瓦砾堆中挖掘证据。另外,东欧现在马上就是冬天了。如果我们在下着大雪的情况下挖地,不管我们挖的有多欢,我们永远也挖不穿瓦砾的。你们应该都不想过劳死吧?」
「确认目标(是否被)消灭?难道(我们的任务)不是从武装团体还是什么的组织中救出珍稀动物吗?」
「(因为)艾弗里花园的秘密运输线(十分)明显的用到了另一个项目上:Object动力炉。」
房间里彻底炸锅了。
这些动力炉造就了当下的时代。随着核武器的消灭,Object成为了毁灭人类的新的导火索。
「我们不要浪费宝贵的时间去问『为什么』或者『如何』之类的问题(好吗)。都是因为库温瑟找到的那些写着运输货物清单的档案(我们才会增加工作量的好吧)。档案的具体细节和準确性是情报部门担心的事情(跟我们没关係)。」
「咕噜。那么最好还是假设它是真的喽?」
「谁都行,给他严肃的脸上(狠狠地)打几拳。这是命令。库温瑟,别忘了,你给我们带来的额外工作也会让我压力山大的。」
他胡乱喊着「但我只是想做正确的事啊!」(的声音),在一阵毒打中(渐渐的)消失了。他(之所以会)在敌人的仪錶盘上翻找,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些零钱罢了。
芙萝蕾缇雅吸了一口又长又窄的烟桿缓解了一下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