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KARI琳~!一直在等你呢,最近一直没有更新真的想你的不得了只好翻来覆去的看你之前的博客,你看到阅览数一直在上升你犯人就是我了,抱歉笑 你这次的博客我真的很有共鸣!一边很担心一边又不希望被一些谣言牵着鼻子走~~~,听AKARI琳这么说就放心了。ALARI的文章怎么说,成熟,给人一种温柔而贤明的大姐姐的感觉。期待你之后的文章!真幸君虽然感觉最近人气有些下滑但这正是呈现出粉丝的力量的时候,我们真的要努力了!」
「芋虫酱谢谢你~。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我也很开心笑 不不,成熟什么的完全没有......没错,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我们一起努力吧!」
芋虫酱的文字中传来爱意和积极性。年龄,学校,还有住的地方当然都各不相同,和她还有其他粉丝我们仅仅通过都应援栩这一点相连。即使如此,早晨起来问好,周六的早晨一边说着不满去上班上学,周五组织名为「爱推会议」的集会把自己喜欢的推的照片一股脑的给出,这个也不错那个也挺好这张才糟糕,一边说着这些一起度过夜晚之时,越过画面感受到生活,就是这样成为给人亲切感的存在的一帮人。而就如我被人误认是冷静成熟的印象一样,也许真的大家真正的样子都和网上有所差别。但即使如此,半是非实在的自己所缠卷的世界也如此温柔。大家对推大声叫出爱意,并已深深植根于生活。「真不想去洗澡啊~~」「打起精神来,推可在等你呢」「你说这我可就不困了啊,这就去」「同学会的卡拉OK,我唱的时候正好是一首推的单曲」「唱的怎么样」「没唱就愣那儿了」「敬你是勇士」「别哭啊」
推不知何时会引退,毕业,或者是被抓住,突然不见。成为乐团成员后突然死亡,失蹤的事情也是有的。和推的离别,就等同于和这里的粉丝的离别。因为推而聚在一起,那么推不在了也只能散开。虽然也有像成美那样转到别的方向上去的人,但我不觉得自己在现推不在的时候能转推到别人身上。未来永劫,我的推只有上野真幸。只有他能够触动我,向我呼唤,应许我。
新曲出来的时候,就会放上御宅圈称之为「祭坛」的架子上。房间里是散乱的衣服,不知什么时候放在那的还没喝完的罐装饮料,以及朝下张开的教科书还有夹在其中的讲义,然而由于青碧色的窗帘和琉璃色的玻璃等的原因照射进来的光和风都染上了青色。偶像一般都有自己的应援色,比如在演出进行应援的时候,应援棒的颜色,还有各人的周边颜色都会使用。因为推是青色所以就彻底将自己的周围染成青色。只是浸于青色的空间就让人感到心安。
只要进入这个房间就会明白哪里是中心。比如教会的十字架,寺庙的本尊之类一样,就在架子最高的地方放着有推亲笔签名的照片,而就像从那里扩展开来一样,正青色,蓝色,水色,碧色,稍稍色调不同的相框里里的海报和照片覆盖了整个墙壁。架子上毫无缝隙按年代顺序堆积着DVD,CD以及杂誌,宣传册,纵向是从古旧如地层一样重叠起来。每当新曲发表的时候,现在放在架子最上面的CD就会往下挪一格让位。
我无法轻鬆就和他人一样掌控生活,一直为之苦痛,但应援推这件事却是我生活的绝对中心,唯有这件事是无比明确的,中心,或者更应该说是脊樑。
通常来说,是以学习,兴趣部和打工挣得的金钱和朋友去看电影,吃饭,买衣服什么的,由此装点自己的人生,生长着自己的骨肉,让自己变得更加丰富。然而我却是反着来。像是在做什么修行一样,将自己全身心的集中在脊梁骨上。多余的东西被削除掉,变得只剩下脊梁骨。
「AKARI酱」「之前也说了麻烦把排班表填了」
是幸代桑来的邮件,我一边翻身一边打开出勤表的app。预定当然全部以推为优先,所以人气投票结果发表那天希望能够早点下班,投票后握手的那天当然要避开。握手会之后还想再沉浸一下所以空一天。但也想买CD三月还有演唱会。如果要去的哈又会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所以想要儘可能的值班。去年推上舞台结束的时候我也在想以后会不会再看不到这个角色了,然后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又站在了下一场的购票口。舞台的宣传册上有访谈所以是必须要买的,为了预习也买了原作(但因为想要在没有任何先入观的状态下观看会等到第一天结束后再看),但也希望它能做个有舞台总印象的书封。因为本来就已经买了很多东西,想着照片就挑自己喜欢的买好了,但看到贴在板子上的样片之后变了主意。推的学生服和浴服照各有两种,其中看了让人喷血的各一种,属于那种看了一次就不可能放下不买的那种。而即使是同样的场面,同样的构图收在DVD里,那收取一瞬间的强度如果不是照片的话就留存不下来。在这里不入手的话可能就再没机会了。当我说了这个全要之后,旁边站着的女性也说了全部都要。推在眼前跃动的状况虽然在舞台结束之后就会丧失,但推所发出的东西,呼吸,以及视线,我想将其所有都接受下来。想将那种一个人在座位上满溢心胸的感觉留下来,记住,想要买下这些作为引导物的照片和视频。访谈中说「有人批判偶像去演什么戏啊,而在实际上映的时候网上也全是这种声音」,然而我觉得能够非常清楚如何去表现自己的偶像的存在感和本职的演员之间是不差的。毕竟那种顽固而带有洁癖的生存方式反而会去逼迫自己的这种职业特性我认为和推本身是很相符的,而最后那些原本就是舞台的粉丝也逐渐给出了很高评价的样子。
要看演唱会的话钱是再怎么样也不够的,结局是每天都希望可以排班。不用上学的现在或许可以被至今都更加集中,能够全力应援推的暑假这才开始,而这些朴素的想法和生活,或许就正是我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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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推的声音中醒来按照固定的顺序检索着网路。打开博客就看到对过去文章的评论以及点赞的通知出现,我按着画面滑过。
大家最近过得怎么样呢。我的话,终于是买了那个东西。就是那个「语音❤心动闹钟」。令人有些羞耻的商品名,錶盘上印着推的不自然的笑容,时针和分针前端带有的装饰这些,都让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而大家都说这还不如搞点有logo的圆珠笔和钱包什么的,土得掉渣·贵的掉渣·让人羞耻的掉渣,齐聚三大掉渣的完美周边,而一边说着这么多抱怨最终大家还是都入手了还真是好笑。一边说着抱怨又买了自觉8000日元的闹钟,真的是好骗。人傻钱多。但大家还是买了。
发售当时就评价不错,没想到真的挺好。不管怎么说,这可是推会在早上在你耳边说早上好的。睁开眼睛首先听到的就是真幸君的声音。哔哔,早上好该起床喽,哔哔,早上好该起床喽。还模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从上方将水色的闹钟按下之后就听见「真了不起,今天也要加油啊」的鼓励的声音,这样的话这一天必须要努力不可了。说实话这种甜话系的台词真的抓粉丝的心,但想到那个平日不拘言笑的真幸君录这个的场面就很好笑也觉得很可爱。只是这样一桩小事那不管今天有多么冷都感觉放心了下来。身体内的倦怠感像是融化出来,身体的最深处被加热,啊啊,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能够安然渡过。生命燃烧的火种,每天早上由推分送给我。就这样一边被官方榨取一边乐在其中到了今天。
炎上前写的关于闹钟测评文章中那股悠閑感有如隔世,反而让我觉得有些难为情了。虚无僧酱已经起床,或者说是又熬了夜,在instagram的时间线上连带「今天地球也是圆的工作还没结束我推最高」的文字和能量饮料,鱿鱼乾,起司鳕鱼,以及有她推SENA君的电视画面上传上来。她的投稿一直都是这种风格,从她的自拍看去是武装到了手指甲,头髮超短,全身是连疏于时尚的我也都听过的高级牌子。在官网的更新栏目上写着「继续召开BAKUON演唱会的通知」,说到了一点前几天的骚动,但又说跟之前预定的一样上野真幸会出场。SNS跟想的一样针对这个消息闹得可凶,但对我来说炎上之后首次能够跟推见面的日子没有就此终止实在是一件好事。身体一瞬间来了劲,踏着地上乱放的东西就要往洗手间走去。牛仔裤的拉链和漫画书的书封,薯片包装那尖端的部分刺在脚底的感触直爬上膝盖一带。姐姐手上涂着化妆水还是什么的东西按住脸庞,分开我去拿牙刷的手臂,说道「学校喊你了吧」。
「怎么这种事都不说一声的」
姐姐左手按住已经击打充分的脸颊表面,右手打开乳液的盖子。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牙刷伸进了嘴里。洗把脸,素颜的状态下把头髮紧紧扎住眼角挑起莫名的觉得整个脸庞都变得明媚了起来。因为从衣架上强行扯下来,橘色的polo杉衣角都有些变形了,穿上之后,把水色的手帕和蓝色边缘的眼镜塞进包里,最后看了十二星座的运势。因为推是狮子座所以四位,幸运物是圆珠笔,想着把带有比笔还要重的橡胶挂坠的圆珠笔塞进包的内口袋中,不看自己的星座就出发了。对此没有兴趣。
打工所在的定食点从车站眼神的三个方向之一的道路,最狭窄的右边的道路上,对暗处的赌博店和新公寓进行修筑的男人们,满腿站着泥巴经常来这里吃午饭。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晚上又会来这里喝。虽然很多终于是眼熟了的客人,但晚上也有许多面生的人进行酒会。不断进进出出的人的面貌和步伐完全都不能一概而论。虽然写着是定食,但一直营业到晚上也有酒水贩卖也许是像居酒屋一样的地方。对看到招人告示的而来的我,幸代桑说「不怎么招高中生啊」。而比我先进来的大学四年级生KOU桑则说「之前幸代桑一直不让我辞职。AKARI酱来的可真好」说完这番话就辞职了,我这才知道人手是不够的。
开店之前将二氧化碳沖入凈水补充威士忌,猪肉每天都会供应要解冻,把晚上堆起的碗筷放回去,磨刀,一天就从这些事情开始,事物繁杂,但要让身体牢牢掌握这些我不知道已经挨幸代桑多少次骂了。记得种种分歧的规则,这个时候应该这样做,这样的话就会这样,忙的时候根本就没机会看笔记,而就在这种时候出现例外的情况头脑就会完全当掉。
对面拉麵店浓厚猪骨头的味道随夜风而至,我和店长说着「huan迎光临!」。店长通常都是语气柔和,但在说欢迎光临和谢谢的时候则会叫的比谁都大声。以粗壮的手指拉开店门的胜桑,知道幸代桑出去仓库了,就跟我说酒水的量要稍稍调多点。方形脸的胜桑,细嘴细眼的东桑,以及那个穿背心的谁,挺年轻一直在笑那冷漠的白眼的部分着实引人注目。我给三个熟面孔上了湿纸巾和毛豆,摆好筷子和烟灰缸,在我拿出点菜单之前,一人说要浓一点的嗨棒,我说浓一点就会贵一点,他说就给我们稍稍弄浓一点不行吗,这时候记录在我身体中的标準程序已经分割开来。「你别听他的」东桑将脖子上的毛巾取下来,胜桑则闭上半只眼睛「怎么就不行了吗,喂,就稍微浓一点嘛」说道后,我说请稍等,就看到旁边被带到座位的一群人中坐在过道的女性歪了一下身子,说是喝的东西撒了,所以我在点菜单的背后写下三号,说请稍等。从收银台下方拿出工作人员用价目表让胜桑确认嗨爆是400日元,特浓是520日元,大杯的话就是540日元,大杯特浓是610日元,看完的胜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这样啊,那就扎啤好了」也不问周围的人就要了三人份的啤酒。
明白吗,AKARI酱。微笑,微笑就是一切。毕竟我们是服务行业啊。沾有水雾的方形镜子中映出认真的容颜一边开口,涂满浓妆口红的幸代桑的面貌浮现在眼前,我一边想着自己真是失败回到了厨房。而最近因为生病什么有些消瘦的店长叫了「AKARI酱」,一边默默的对我笑,我这才意识到是店长从架子上给我递来了扔毛豆用的小盘子。我说了谢谢就拿了回去,东桑就眯着眼睛道「哦,AKA琳回来了」。从之前有一天我拿一大堆杯子摔倒那天之后,东桑就开始不叫我AKARI酱而是AKA琳了。每次为了忘了什么工作而返回来的时候,就会被说「AKA琳都哭了」,,我小声说着抱歉之后,四周的客人都出声有事,我这时想起「忙的话就马上叫我,这时候老犯错误可就太失礼了,冷静下来」,这就準备去叫在外仓库的幸代桑,回去的途中被刚才的那个女性用稍微漠然的声音说「那个,刚才就说了,水泼了」
「抱歉,马上就去跟您收拾」「不不,不用收拾了,就是麻烦能拿个湿巾吗」
店长说「我去干就好,AKARI酱拿扎啤过去就好了」一边把猪肉放进冷藏库。我也明白这时候店长是不太应该离开厨房的,只是焦急一股脑的涌入思考变得乳化一样浑浊。进来的时候使用敬语穿着西服的男人说了买蛋,我耳朵只记住了这个,接着三份啤酒冒泡的声音的催促下,我将酒架端了出去。
「你终于来了」胜桑撅着嘴说道,接着「要好好做事啊,我们可是付了钱的」。我那游离的视线,也因为这句话定了下来。「然后,要点东西了」胜桑的声音突然变得明朗起来,姜汁烧肉,鰤鱼萝蔔汤,牛筋煮,还有这个,炸鸡块和乌贼,在我以略称记录的时候,给客人结完账的店长和返回来的幸代桑大声说着谢谢光顾,本来被堵塞的喉咙中如气息喷出一样,我也说着谢谢光顾。风在鸣响。关闭店门嘎啦嘎啦的声音,从轰轰作响的窗户外边传来的在讨论再去哪喝一杯的声音,幸代桑洗碗筷再堆起来的时候特有的坚固的水声,换气扇和冷藏库的声音,店长的「AKARI酱,冷静一下,冷静下来就没事了」的温柔的声音,我虽然不迭的说着是是,对不起但冷静下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忙不迭工作的话就会犯错,想不要这样的话又剎车像是坏了一样,而自己意识大声喊叫着这会还有客人呢,堆积在身体中的这样的声音开始充满逆流。刚才大量发生的,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客人的抱歉的声音几乎让我窒息,我偷偷看着在泛黄的壁纸和掀开的下一段之间挂着的时钟。工作一小时可以买一张照片,两小时能买一张CD,挣一万日元的话就能买一张门票,而当这么做之后反作用的波澜也随之而来。而抹着桌子做出一副困扰笑脸的店长眼角也同时起了波澜。
拖着重重手机而来的酒瓶用肩膀打开里门之后,残留着太阳热意的风穿过面颊,一瞬间将从地面生起的草和附近猫尿的味道中和了。我叹口气,就要将鸣声作响的整件拖出去。喂,有人叫了我,我蹲着抬头一看,是刚刚才从店里出来的三人。那之后还点了芋头烧酒,胜桑就算在晚上看来脸还是红扑扑的样子。他们在用白笔往酒瓶上写名字的时候,幸代桑偷偷告诉我写的是「胜本」,胜本客人,7/30.
「这是放到这边吗?」
说是身体变轻其实是被人帮忙了,围裙下面穿着的T恤内侧汗液正在喷出。
「不用了,胜桑,抱歉,很危险」
「诶呀,轻得很轻得很」
声音里用力一般变得浑浊,「腰上用力的话,再怎么重也」一边这么说着脚底已经开始打滑,另外一个穿背心的人马上帮他一起搬。「让一个女孩子搬这种东西,真是太辛苦了」,说完这话我这才意识到他还醉着。大概就是那种喝了酒就像加了油一样小嘴开始抹蜜的人吧。我低头致谢,将接过来的啤酒箱放在墙边。当我準备返回去外仓库重拿啤酒箱的时候,幸代桑抱着垃圾箱来了。看起来一点都没醉额东桑问幸代桑说「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做还真是了不起,现在的孩子都花钱干什么呢」。
「好像是说在追偶像什么的,是吧」幸代桑用装有瓶子的箱子抵住里门。
「哦,偶像」身穿背心的人说道。
「果然,年轻的孩子就要那些长得好看的男人才行啊」
「年轻的话还好,但总要看现实的,不然搞得自己嫁不出去了」
听着背后幸代桑和胜桑的对话我想着必须要收拾瓶子,一点点将瓶子移动到垃圾箱里,一边按变轻的箱子一边準备关门。
「我说啊,AKA铃你太一板一眼了吧」插着胳膊看我的东桑陡然说道,就是就是,胜桑也在一旁附和。
让你稍微搞浓一点都不肯,真没之前的人有眼色。
幸代桑对胜桑,够了啊,笑着说道。
我觉得自己跟一板一眼这个词没缘分,说我懒还差不多。
回想过去,就想到了汉字的四。一二三是这样的构造,为什么四就是那样的,而且一是一划,二是二划,三是三划,为什么四就变成了五划。而五又变成了四划,就跟老师总说的你要写几次才记得啊一样,一到十为止我不管写了多少次,还做不到跟大家一样那种熟练。母亲以前经常让姐姐HIKARI和我去洗澡,然后就背九九乘法表或者记英文字母,要背出来才能出浴室。而我总是离不开浴室。我总是接不上各种文字以及姐姐所背诵的东西,每每都是母亲说已经可以了然后就要把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我抱出浴室。而好好完成正常出来的姐姐,总是裹在有角色图案的浴巾中一边死死的盯着这边,一天说出了「不公平」这种话。
「为什么AKARI都说不出来,还可以出来的?为什么HIKARI必须说不可呢?」
倒不记得母亲说了什么。两颊通红的我也没出姐姐意气扬扬而没有碰到的浴槽的边缘,整个身体滑行在温热的水里。和浴缸活塞相连的链子擦过肚子有点痛,身体被抱起来的感觉明明这么不舒适,不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说不公平。姐姐继续喊「为什么妈妈只抱AKARI」,但妈妈的手法根本不是抱人,只是把重东西拎起来的感觉。对我来说,能够先答出所有问题从浴缸出来被母亲表扬的HIKARI要让人羡慕的多。
汉字的五十问测试也是一样。在达到满分之前就一直让我们做,到最后班上只剩下流着鼻涕的孝太郎君和我。写满了汉字练习册上的田字格。因为说这样做就能够记住,最后直写到右手小指根部全部变黑。满是文字的笔记本熠熠发光,铅字的味道似乎让人沉醉,但我仍然想着必须要练完这一册写着上次写不出来的「放牧」。放牧放牧放牧。所持所持所持所持。感受感受感受感受。我觉得已经很完美了。上次写成牧放,这次也能按顺序写了。持的提手旁虽然写成了单人旁。但「所」写出来了。感受的「感」是忘记怎么写了,写成了「心受」。之前写对的字也犯了好几个错误,最后只高了一分。孝太郎都超过了我,最后到学年结束都还没合格的就只我一个人了。
母亲热心的对我们进行学习的辅导,特别是开始进行英语的教学,也不知道和父亲的海外赴任有多大直接的关係。母亲自己都不睡觉一样对我辅导到深夜,是因为我开始暗地里疏远学习。姐姐「妈妈不夸她可是不行的」站在我一边一样接着说「就让姐姐来教你吧」,姐姐教给我的东西我到今天都还记得的,只有第三人称单数后面的「S」。动词之后加上「S」的话姐姐就会夸张的表扬我,忘记的话也会不厌其烦的跟我强调,我小心翼翼的检查任何一个可能要加「S」的地方,全部都做对了。然而第二天如此欣喜的姐姐出的另外的题目,我却完全忘记了三单的事情。倒真不是故意的。她一边显现出失望一边能看出是强忍着怒气。
姐姐突然表现出愤怒,是她在準备考大学的时候,那时我隔着门听卫生间里母亲的抱怨,一边吃着晚饭的关东煮。姐姐打开教材,将装着关东煮的小碗移向桌子边。跟往常一样,母亲因为学习的事骂着我,等我「有在努力啦,人家有在努力啦」朝着卫生间大声说道后,正在学习的姐姐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说「别这样说了」。
「看到你就觉得笨了,就觉得被否定了。我可是睡觉时间也不顾在学习。妈妈也是明明说不着,还是每天早上说着头痛去上班。这跟你一直去追那个推,怎么会是一样,你怎么说是在努力」
「我们互相努力不就好了吗」
姐姐看着我将萝蔔夹起吃进嘴里,说「不是这样的」就哭了起来。泪水落在笔记本上。姐姐的字很小,即使写得急也很工整能认得出来。
「根本就不用做也不用努力的事情就不要用努力来形容。不要否定别人」
啪的一声萝蔔掉在了碗里,溅起汤汁。我赶忙用纸巾擦桌子。姐姐似乎对这也感到生气,说「好好擦啊」。夸张的收起笔记本。
我有在擦啊,而且根本就没有否定什么啊。我虽然想这么说来着,但姐姐不停的哭泣完全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真搞不懂了。之前站我一边的基準,现在生气的基準完全弄不清楚。姐姐完全不遵从理性一样,只是任由身体发泄,哭泣,愤怒。
母亲与其说愤怒,更像是直接下裁断,早早意识到这一点的姐姐,用尽全身的功夫去调停。
有一次,听到母亲在说关于我的事情。深夜三点的时候,突然醒来的我準备去厕所,就看到走廊上漏出客厅的灯亮。还听到了声音。是姐姐还在给母亲拔白髮吧。「好疼,刚才的绝对不是白髮吧」「确实是杂色的」。大概是头还有点晕,暖色的灯光让景象十足的暧昧。
不知不觉间,我朝看不见的母亲那边竖起耳朵。最后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道歉。
「对不起,AKARI的事,给你添负担了」
脚指甲又长长了。明明剃过的毛又从大拇指冒了出来,为什么不论怎么切,怎么拔都还会长出来呢。真是烦人。
「没办法啊」姐姐悄然说道。
「因为AKARI什么都不会做啊」
我什么都不管走进客厅。走廊那昏暗的光线此时如此明亮,电视机,母亲买的观赏植物,矮桌子上的杯子的罗阔一下子变得鲜明。姐姐没有抬头。母亲像是转移话题一样命令「去把要洗的衣服拿来」
我无视命令,只是一意前行,抽出一张纸巾,再从架子最下面的抽屉里取出指甲刀。剪指甲。脚指甲是四方形不好切,总是嵌到肉里边。母亲说了什么。用指甲刀跳出嵌进肉里的,继续剪。指甲飞的到处都是。全部剪完之后,意识到还有从指头长出的毛,但又意识到拔毛的东西这时候在被姐姐用着。
「借我一下?」我对姐姐说道。不等回应,就从想说什么的姐姐手中拿走小小的银色的拔毛器,我也不管母亲喊了一声,自顾自的把毛拔掉。又短又黑的体毛前端还沾着体液,实在让人看不过眼。为什么我必须一直要和这些再怎么拔掉也都会生长出来的东西打交道呢。一直都是这样。我的整个生活,也就大概是这个状态。
和推再次见面,也就是在不断重複这种前进三步后退两步的生活,总算是要进入高中的时候。推那时在发光。那在我看来是儿时就进入娱乐圈二十年,不断逼迫自己的人才有的光。「周围全都是大人必须要察言观色,也有一直想不开觉得自己是被拖进娱乐圈的时期,但在十八的时候吧,作为偶像第一次站在舞台上,这时候就会有银色的彩带喷上来嘛,会场一片欢呼声中我的心突然变得安静,我突然觉得,自己一定要在这个舞台给那些人好看」从不知什么时候推说这话开始,我就觉得他开始真正发出自己的光了。
虽然有光辉,但也有普通人的一面。比如经常以武断的语气招来误解。一般会嘴角上扬,但真正开心的时候会在脸颊内侧憋笑一样。访谈节目会自信满满的畅谈但在综艺节目中一副怯怯眼神游离的样子。因为曾经在insta直播里不打开瓶盖就要喝水,从此人设里稍微有了「少根弦」的设定。自拍从来不会找好角度(但人长的帅了怎么拍都还好),倒是挺会给东西拍照的。推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可爱。我真到了只要是关于推的想要一切都奉献给他的地步。「想要一切都奉献给你」,简直就像偶像剧里的台词,但我只要推在那能够看到推就好了,所以胜桑和幸代桑所说的「总要看现实的」对我完全没有触动。
世界上,有着朋友恋人熟人,家族这样种种的关係性,这些一边互相作用一边缓缓变动。对于总是在追求平等相互的关係的人来说,平衡崩落的单方面关係性就是不健康的。没有个前途却继续用情就是浪费之类的,你干嘛还要管那种朋友啊之类的。我明明没有要求任何回报,却被人随意的定性为悲惨也真是让人很烦。我爱推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件幸福的事就克里成立,所以请不要对此说三道四。我并没有想跟推结成两情相悦的关係性。大概也不会看一眼现在的我接受现在的我吧。我不知道实际上推会不会以一种友好的眼光来看我,而就算我,似乎也不是说在推身边一直都是快乐的。当然了,握手会上数秒的语言交换足以产生情绪爆髮式的效果。
手机和电视画面,或者是舞台和观众席上,有那种因为隔离所带来的温柔。没有因为和对方说话而拉近距离,也不会因为我做了什么而让这份关係得以受损,在有着一定距离的地方能够持续的感受到某个人的存在感,这的确给我带来了某种慰藉。毕竟,在应援推的时候,在把我整个人抛出去的时候,虽然是单方面的但我总感到无比的充实感。
我以橘色的圆珠笔在活页本上写下推的基本情报,用红色垫片记住。生于一九九二年八月十五日,狮子座,血型B,出生在兵库县。有个大他四岁的姐姐,长男。喜欢蓝色。出生三个月后就加入星光製作公司。几乎是中学毕业的同时母亲把姐姐带走了。工薪族的父亲已祖父母四人家族中成长。「上野真幸的博客」开设一年半之后就疏于更新,现在主要是以instagram为中心。推特上只会进行通知。十六岁的时候开设粉丝俱乐部。经过数个舞台,十八岁的时候从星光製作移籍到「梦幻引擎」,同时作为男女混合的偶像团体栩的一员开始活动。
因为对推登上舞台的时代背景做成了地图还有相关图什么的,所以变得对俄罗斯的情况非常了解,对于在此範围之内的历史测验分数也突然高起来。。而即使写博客在电脑上也会自动给你更正,没有那种学生传作文会指出你错字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