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彷彿想让人睡死的课程,休息的时间。
由于下一节课是在理科实验室进行,要做教室移动。
同班同学跟其要好的友人一起移动了。
朝仓跟他的排球社同伴,而池不知是轮到他值日了吗,今天早一步从教室出去了。
变成这样的话,我就只能自己走过去了。
虽然是这样讲,但这都是再平常也不过的事情了。
要是现在我开始移动的话,就会跟在其他同班同学后头了。
变成这样的话,就会见到惧怕我视线的同学跑着过去的景象。
这我实在承受不起。
所以说,我打算稍微错开点时间在移动。
在自己的座位上找寻时机的我,被意外地搭起话来。
「下一节课是需要换教室喔? 不赶快去的话,会迟到喔?」
那人就是叶咲。
教室里已经只剩下我跟她,以及数位学生而已。
我想她平时应该没有要换教室的时候特地留到最后的举动,今天的她是怎么了呢?
「啊啊,差不多要移动了。 话说回来,叶咲为什么要留到最后?」
「唉? 想说要跟友木同学一起去....」
就像是理所当然一般,叶咲这么说道。
「.......恩? 为什么是跟我呢? 平时都是跟池,或是其他女生朋友一起行动的吧?」
我这么问之后,叶咲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回答。
「我跟友木同学,也是朋友对吧?」
「.......说来也是」
对于从意想不到的这句话,我微微地点了头。
的确,我跟叶咲已经是朋友了。
「那么,赶快走吧」
叶咲浮现天真烂漫的笑容这么说道。
我对她那句话点头回应,之后站了起来随她一同出了教室。
☆
在走廊上移动的同时,叶咲问起我来。
「一年级的时候也像是这样。 友木同学多是一个人独处的呢」
「啊啊。 一年级的时候没跟池一起的时间,都是独自一人」
「不寂寞吗?」
「不会寂寞。 我已经习惯了,很自在」
我这么说之后,叶咲就直勾勾地窥探我的眼睛。
「怎么?」
「你说习惯独处了......那个。 难道春马对友木同学来说,是第一次交的朋友?」
她带着感觉像是在祈求什么的视线。
对我来说,叶咲现在究竟在想什么不清楚。
对于这个提问究竟要怎么回答呢——我稍微考虑一下......摸了摸眼皮下方的旧伤之后,开了口。
「不,除了池以外,也有能说是朋友的家伙。 .....只不过只有一位呢」
我到中学以前最差劲的十五年人生。
其中要是有能说是美好回忆的东西......就只有与他度过的那些日子吧。
对于我的回答,叶咲不知为何浮现温柔的表情。
「这样啊。 那样的话说不定很不错。 .....然后呢,跟那位朋友,现在还处的好吗?」
「不。 自从上了小六之后,就一次也没见过了」
「这样啊.......。 那位朋友,是怎么样的人呢?」
「虽然是爱哭鬼又胆小,但是很温柔的家伙。 .....还有就是,说起来我觉得他是个中性美少年。 现在这个时候,肯定长得一张美型的脸了吧。」
对我的这句话,叶咲忽然就背对着这里。
我想说是怎么了吗,并窥探她的样子.....。
「抱,抱歉呢。 因为没想到会从友木同学的嘴里听到『中性美少年』这几个字」
像是在忍耐着什么一般,叶咲脸颊赤红着这么说道。
我对这样的叶咲感到不满,并沉默地盯着她看。
我这么做之后,她感觉尴尬地低下头去,接着说。
「.....我也是。 有一位差不多从那个时期开始,关係变得疏远的朋友在呢」
不,瞧妳讲得这么神秘,但这绝对是指冬华吧?
我也是知道的啊,那件事。
「要是碰上那位朋友的话,友木同学有什么事想说吗?」
叶咲隐约面露痛苦的神情,并这么问道。
......想要说的事情,呢。
大概,有各种各样的事想讲。
为什么突然就见不到面了啊,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跟我说啊。
但是,即使到时候会碰上面,我肯定没办法把话讲得很好。
「......就说"很久不见,还精神吗? 可以的话,交换个联络地址吧?"这样」
听到我这样回答的叶咲,獃滞了一会后.......
「呜哇——好一般呢。 都数年不见了就这个情绪——?」
叶咲感到奇怪似地笑起。
「嘛,并竟我嘴很笨啊。 绝对讲不出什么体面的话来」
「这样啊,说不定是这样呢」
她像是认同一般这么低语过后......
「我肯定也是。 就算遇到那位朋友,我想自己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呢......」
叶咲这么感叹道。
想要传达的事情有很多。
即使如此,却没办法好好地讲出来。
所以.......什么也说不出口。
说不定叶咲也是像这样烦恼的。
「总觉得,这好像不是应该在走廊边走边聊话题,但是讲出来可能挺不错呢——。 ......感觉跟友木同学好像可以当好朋友」
叶咲面露不知哪里感觉到寂寞的表情。
她的心意,我没办法从那表情中得到答案。
「到目前为止,感觉都当不成朋友吗?」
对于我这问题,叶咲浮现总感觉很寂寞的表情之后嘀咕道。
「——是秘密,喔」
☆
是因为跟叶咲谈话的关係吧。
在感觉到同班同学胆怯视线的同时,远远地注目着实验情况的我;一边将老师的解说左耳进右耳出,一边回忆起我那许久不见过去的友人。
虽然性格软弱,又是个爱哭鬼,但是跟我这种被大家讨厌的人关係要好的朋友。
他的名字——对,叫『夏雄』。
我隔了许久想起了这么名字,由于实在太过怀念,不知不觉就舒缓了嘴角。
吶,夏雄。
你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
——对我这不禁脱口而出的疑问,吓得邻座的女生「吚!?」地叫了短短一声。
......因为气氛变得有点尴尬,所以我紧绷嘴角之后摆出了张扑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