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生伸进椎衣服里的手轻轻抚摸少年的胸膛。
椎背过了视线,弥生则压了上去,露出似满足的微笑。
「椎的这个样子,真的好可爱。」
椎挪开视线,始终一言不发。
弥生笑意更浓。
紧接着,弥生的指甲陷入少年的肌肤。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身体一震。
「吶,你知道吗?」
抬起指甲,她用冰冷的指尖抚过抓痕。
少年知道自己的额头渗出了冷汗。
「我,喜欢椎哦。」
「——这还是初次听说呢。」
盯着压在上边的弥生的眼睛,椎小声继续道。
「这种事,不好好用语言表达出来的话,是无法传达的哦。」
「是呢」,弥生面露倦怠的微笑,「不过,就算是说出口,会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
说着,弥生把脸少年埋入胸口。
伴随着轻微喘息的,是弥生蹭过来的柔软肢体。
然后弥生的胳膊缠了上来,像是要支配椎的身体一般把他按住,弥生的气息也随之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肌肤被弥生的唇吮吸着,衣服则是被粗暴的剥下。
椎闭上眼,祈愿这行为的结束,放鬆全身。
甜到令人厌恶的香气飘至鼻尖。
◇◆◇
「弥生的便当量真多呢,是母亲给做的吗?」
这是从前的某天。
少年曾向弥生抛出过这样的疑问——是毫无什么特别的意图或者想法的单纯疑问。
「是奶奶给我做的哦。我,没有双亲。」
弥生面无表情的这般回答,是一如往常的没有起伏的声音。
没有双亲。
对于这样出乎意料的答案,少年竟不知道如何接话。
看到椎噤声,弥生倒是无所谓的说道:「没必要在意哦。或许对于椎来说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双亲就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哦。」
言罢,弥生昏暗的眸子看向椎——眼底的深沉黑暗弥散开来,从中难以窥见任何感情。
「在我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是肺癌,父亲是胃癌。这两个人对于我来说只是陌生人而已,所以就算这样说起这些事也没什么。」
弥生说着移开视线,问起椎来。
「椎一直在食堂吃饭,双亲呢?」
「母亲是专职主妇哦,虽说每天都给父亲做便当,但我更喜欢食堂,所以就没让做我的份了。」
「嘿……」
应和了一句,弥生望向远方的某处。
「没能亲眼所见这样正常的双亲的夫妇生活,有点遗憾呢。结婚啊恋爱一类的词语,我还是不太懂。」
这是先前的某段对话。
最后弥生的话语,微妙的在椎的心里留下了印象。
◇◆◇
如同野兽般粗重的气息响起。
压在身上的弥生,用手脚紧紧缠住少年的身体,两具躯体相互摩擦着。
「差不多到时间了呢。」
说着,弥生落下一吻,然后有些恋恋不捨的起身鬆开了椎。
「必须要冲个澡呢。来,起来,我们一起洗个澡吧。」
筋疲力尽的椎遵从弥生所说,慢吞吞站起身。弥生抱住他的肩膀帮他起身。
「结果,还是忘记了惩罚呢。」
一丝不挂的弥生,面带倦怠的笑。
「像这样正常的在床上做还是第一次呢。」
「来吧。」弥生拉过锥的手走向浴室。椎呆望着弥生的后背,跟在其后。
◇◆◇
「那孩子,在学校还顺利吗?」
椎和弥生的祖母曾经聊过一次。
记得那是高中一年级的时候。
出于担心三天连续未经允许就缺席的弥生,椎来到她家,和她的祖母见了面。
结果,只是弥生因为感冒睡过去了,单纯忘了联繫学校而已。见椎露出了一副安心的表情,她祖母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孩子,从前就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也很少见到她和朋友一起玩。那孩子现在顺利的融入班级了吗?」
椎对于这个问题稍微苦恼了一会儿,就实话实说了。
「——说实话,并不能说能够融入班级了。因为她有些冷淡,所以还是有些怕她的人。」
但是,椎又柔和地笑道。
「我觉得没问题的哦。感情丰富也不完全是好事——有些人就很容易表现出消极的感情。但是,弥生她,那个,弥生同学她就从没有表现出过对他人的恶意。就连网球部的工作也是,从来没有流露出厌烦的表情。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的话,也是能看出她的感情的。所以,没问题的。只要时间足够,我觉得她一定能融入群体的。」
椎这样说道。
「至少,我是喜欢弥生同学的哦。」
祖母露出稍微意外的表情,然后温柔的微笑道。
「那孩子,真是交到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呢。」
说罢,祖母低下头去,两鬓的白髮悄然飘落——这幅姿态看起来尤为苍老。
「那孩子,不怎么依赖别人,也不知道怎么撒娇。我都一把年龄了,也没能教会她什么。那孩子,还请拜託你了。」
◇◆◇
是淋浴的声音。
一头黑髮已然润湿的弥生,身体纠缠了过来。
「你好像一直在发愣呢,现在在想些什么?」
椎缓缓转向在自己耳边低语的弥生。
「嗯,在想以前的事。」
「嗯——」
弥生似乎没什么兴緻的应了一声,之后有些遗憾的垂下目光。
「得在服务时间结束之前出去呢。明天,再见?」
明天,再见。
要持续到何时呢?
不知道。
浴室外,手机似乎在嗡嗡作响。然而,就连接电话的力气,似乎也失去了。
(图译:「今天的便当怎么样?好吃吗?」 「难不成,我是第一个给你做便当的吗?」
「嗯,是呢,之前的女朋友不是这种类型的呢。」
「对了,下次去美术馆怎么样?不是没怎么去过吗?」 「啊——果然,就说那个女的是不会去这种地方的。」
「相当有意思的哦。还有什么没去过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