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诺埃尔,差不多该回去了。」
青年一边肩扛着武器,了望周围,一边大喊。
青年名为米尔特。今天也和往常一样,从早晨起一直到黄昏都在拚命狩猎。
一同狩猎的朋友是弗利兹萨和诺埃尔。弗利兹萨在旁边一边擦掉汗,一边坐在树桩上,
「欸,这就要回去了吗? 在那里还有很多猎物的,太浪费了吧?」
从并排的树林上方,传来了不满的声音。
「今天的收穫已经足够了,太过于贪婪可不好。不管怎样,快点从树上下来。」
「嗯,我知道了。」
好几只鸟和兔子的尸体被随便的扔到米尔特的眼前后,诺埃尔飒爽的跳了下来。
每一只猎物都被箭漂亮的击中了要害。
「一如既往的厉害啊,真是怪物一样的手腕啊。」
「但是,弓很难用啊。要是没有箭了就没办法继续战斗了。」
「可以一击就杀死对方的家伙还好意思说啊。」
米尔特不禁咋舌。即使是老练的猎人,也做不到每一次都命中要害,更不用说初出茅庐的米尔特和弗利兹萨了。正因为不擅长用弓,所以才偶尔忍受不了诺埃尔的那种态度。
「喂喂,我们好不容易才捕到一只小野猪啊。这样的话,岂不是你又是第一了?」
弗利兹萨戳着断了气的野猪说道。因为太小了所以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战果。
「喂,喂,厉害啊」
「啊—、厉害厉害,你真厉害啊。」
「太好了,那么,这个给你了。」
诺埃尔天真的笑着,将树果扔给说着恭维话的弗利兹萨。
「哦,不好意思。······切,还是一如既往的酸啊。」
弗利兹萨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吃着果实。
诺埃尔因为太热了的缘故,开始将衣领稍稍拉开。米尔特不由自主的移开了视线,但是弗利兹萨则是开心的凝视着。
(······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一点都没有自己身为女性的自觉啊?)
米尔特一边对她无防备的样子感到焦躁,一边为了遮住胸口向她扔抹布。弗利兹萨对此轻轻咂嘴。
「······你看,会着凉的赶紧把汗擦乾了吧。」
「好的。」
擦完胸口之后,诺埃尔开始用抹布擦乾那火红色的头髮。米尔特对随意摇动着的红色乱髮感到着迷。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被吸引。
「谢谢,这个还给你,那么~、回去吃饭吧!好好的吃饭好好的睡觉是幸福的第一步不是吗?」
诺埃尔从怀中取出笔记确认着。
这是诺埃尔的宝物之一,幸福的笔记。诺埃尔从不认识的人那里拚命地打听出来的变得幸福的方法,并将那些一个不漏的记下来。经过考虑,不採用的方案都划着斜线。
好像正努力的进行实践,不过却迟迟没有进展。每一次,都会对世界上真是美好的吗而叹息。
「就是这样啦。好啦,那么终于要回去了。弗利兹萨,开始收拾猎物吧。」
「哦。今天也承蒙款待了啊!」
「两个人都要加油啊!」
「你也一起收拾!从那个袋子里把绳子取出来。」
「是,明白了。」
将兔子与鸟的尸体绑在木棒上。在这山岳地带,农作物很难生长。村民们每天的食物只能靠猎人的猎物。因此,作为外来人的诺埃尔才能进入这个村子。没有养育不能给村子带来利益的人的余裕。
男女老少,大家都仅仅是勉强的维持着每天的生活。
(说来谣传发生了叛乱啊,不过我是不知情啦。)
对沉重的赋税感到不满。竭尽全力的工作也完全不能轻鬆。大部分的农作物都上交村子,在附近的街道卖掉换钱,之后再向国家交税。总有一种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几十年直到死去的昏暗的心情。
但是,拿起剑来反抗之类的事情从来没有考虑过,没有那样的勇气,更没有力量。正在村里冷寂的酒馆里向朋友竭尽全力的发牢骚。在那样毫无希望、枯燥无聊的日子里,这个轻率天然的女人出现了。
穿着不合身的如同行商人一样的衣服,在背上背着奇妙的双叉的长枪。
然后,用满面的笑容说出「请让我暂时呆在这里」这样的话。
对小村子来讲是一件大事,村长将全村人聚集起来,讨论对策。
向诺埃尔详细的询问情况,只是回答「被扔掉了」这样不明所以的答案。
「那么,无论什么话都会听,无论什么事都会做这样行吗?」大喊着。
村长感到非常吃惊,也没有回答。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诺埃尔看上去16岁左右,看上去长得也不坏,如果明白没有用处的话也可以卖掉。因为迄今为止也有好几次了所以没有感到吃惊,被卖掉的,都是养活不起的村民的孩子。
但是,和预料的相反,诺埃尔马上就被允许住在村子里。从住在村子里的老房子开始,诺埃尔马上显露出了对于狩猎的才能。
「凭着米尔特借出老旧的弓和箭,马上狩猎到山上的猎物给你看!」
三天的时间就能与村子里最老练的猎人匹敌,这样狩猎下去的话,动物几乎要被杀光般的能力。因此现在已经完全是村子里的一员。
「喂,你为什么这么擅长狩猎?是有什么秘密吗?有什么发现隐藏动物的秘诀吗?」
「没有什么啊。只是,总感觉能明白,在哪里隐藏着、攻击哪里能确实的杀死什么的。吶,这很厉害吗?」
「啊,厉害厉害,你真的很厉害啦。好啦,明白的话就快点动手收拾。」
「哈—,天生就具有才能的家伙啊。真羡慕啊。如果能娶你当媳妇的话,一生都不用为食物发愁了啊。」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毫无疑问的。」
弗利兹萨调侃着、诺埃尔则是一副什么都不明白的表情。之后弗利兹萨继续说道:
「······那么之前的话题,差不多该考虑一下了吧。」
「那是,有关让我结婚的那个?」
「啊啊,是的。认真的考虑过了吧。得,怎么样?话先说在前头,我可是认真的。」
弗利兹萨用平时看不到的认真的表情逼问着。诺埃尔毫无疑问是村子里最有人气的。年轻漂亮,狩猎手腕也非常出众。至今已经有好几个男人尝试着去求婚了。如果能迎娶诺埃尔的话,毫无疑问能在村里得到更大的地位。
但是,完全打动不了这个女人。她完全没有这个年龄的女人应有的「女人样」。
「嗯,虽然很开心,但是不要。」
「为,为什么啊」
「因为,村子里的阿姨说过,结婚之后不一定会变得幸福啊,还小声嘟囔着「真的好讨厌啊」什么的。」
取出刚才的幸福笔记进行确认。从左往右翻阅,很遗憾的发现结婚的项目已经被划了斜线。
「阴险的老太婆说的话不要在意。没问题!我的话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弗利兹萨越说越激动。是真心的吗、还是在村里用排除法选出的、完全不明白。
「喜欢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完全不明白。而且现在也不想和其他人一起生活,因此,暂时先停止这个话题。」
诺埃尔虽然笑着,但却明显的表达着「拒绝」。
(这家伙就是这样的女人啊,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正在考虑着什么完全不明白。)
平时是轻飘飘的天然女,但是偶尔会露出不一样的表情。在阳光快乐的表面之下,隐约能看到一些黑暗的东西。特别是在雨天的时候。有一次在一个下雨的晚上,诺埃尔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非常的阴沉,(因此)甚至踌躇着是否要打声招呼。
过去,在一个下着大雨的晚上,喝醉了的暴徒打算对诺埃尔施以暴力。虽然有过几次前科,不过因为害怕,没有人敢报复或是通告村长。不知是否因为得意忘形、终于打算向诺埃尔动手。但是,这次似乎挑了一个最糟的对手。
第二天的早晨,以半死的状态横躺在广场上。
好像遭遇过非常可怕的事情,之后再也没有接近过诺埃尔。眼神变得如同败家之犬一般,现在已经被赶出村子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弗利兹萨想起了这件事,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米尔特对鬆了一口气的自己,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厌烦。(也就是说,女主诺埃尔身边的米尔特和弗利兹萨都喜欢女主,罪孽深重啊)
下山返回村子的途中,被一个拿着锄头的高个子青年叫住了。
是被朋友称为「大个子」的憨厚的青年,在村里凭藉着耕种田地维持着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