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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土器

作者:荻原规子 字数:5959 更新:2022-11-09 00:05:07

空阔风扬远,愿促云波阻途归,天阶隐莫现;玉人仙姿意难合,不忍长别暂留看。

《古今集》僧正遍昭

————————————

1

群将围坐着徵询开都王的意见,面对狭也提出的请求,他们都非常关心开都王会做出如何的答覆。

开都王并不忙下判断,只是缓缓开口说:「我很清楚你想表示什么,也知道稚羽矢是无辜的。可是,去找他又有何用?他不会再认同暗族,因为我们都做出让彼此无法释怀的事。」

「不,应该可以化解的,只要我们有心,他一定会愿意的。就算被永生不死蒙蔽心智的族人,现在也绝对很后悔,再怎么说,大家都知道所有人全中了照日王的诡计。」狭也极力说服着。

岩夫人没有参与会议,只是坐在房间角落保持闭目养神。

「我们有必要这么拉拢稚羽矢吗?」科户王犀利地反问。

「当然有必要了,大蛇剑一直交由暗族镇守,他与那把剑形同一体,能成为我们最强大的支柱。」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暗族已经失去稚羽矢了。」

「是的。」狭也轻缩一下身子,小声答道:「……所以,我要亲自再去找他。」

科户王愈说愈火,「你以为在这种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还能到处乱晃去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吗?辉兵四处埋伏,根本就不可能搜寻他。」

「我要跟狭也一起去哦。」频频整理羽毛的鸟彦抬起头说,「现在我的部下已经出动从空中去找他了。」

科户王紧蹙着眉头。「鸟彦,你是我们不可或缺的战将,竟然打算玩忽职守?」

「我可以飞回来和你们保持联繫。」乌鸦若无其事地说,「而且,希望你记得,我本来就是为了狭也才变成鸟的。」

开都王似乎不胜其扰,注视着狭也。「目前必须等局势稳定才能开始寻人,你能不能再等待一阵子?现在我实在无法调兵陪同,而且也不能让你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远行。」

「我不能等下去了,求求您。」狭也倾出身子,竭力向开都王诉说,「请让我去,只要有鸟彦在,我就能保护自己。非趁现在去不可,时间愈久,稚羽矢的心就离我们愈远。」

科户王突然质问她:「你到底对稚羽矢那个辉族人、那条巨蟒是怎么想的?的确是你将他带到我们阵营来的,可是你不惜抛弃身份也坚持想再争取他回来,这么做究竟为了什么?你的态度简直像个穷追情人的女孩,对周遭情况根本视而不见。」

狭也与其说是不知所措,倒不如说是目瞪口呆地望着科户王,他的话实在太令人意外了。

就在此时,岩夫人自角落发出声音。

「这是当然的。」老妇第一次张开眼望向此处。「狭也是守剑的巫女,她的身份就是如此,身为人而成为神妻者,才称为巫女。」

科户王剎时气血上沖,怒声说:「难道您要说狭也尊奉的神明就是稚羽矢?我绝不这么认为,绝对无法接受那种……」

「我没说他就是受巫女尊奉的神明。」岩夫人立即打断他的话。

「不过若以大蛇剑居中,你也必须承认狭也和稚羽矢是两极化的一对,彷彿正是对方的另一半。无论是互相给予或互相夺取,他们必须向欠缺不全的对方拿取彼此所没有的部分以求完整。神在没有获得巫女前无法成为真神,巫女在没有得到神前无法成为真正的巫女。」

科户王在那之后不再开口,狭也获准有七天的出寻机会,并以鸟彦每日飞报消息为条件,得到粮食和鞍马的提供。

离座后,鸟彦停到狭也肩上说:「科户王一定很沮丧吧,依我看来,他才是为情所困,你用不着同情这种一厢情愿的人。」

狭也发出小声叹息。「我不能说不了解他的心情,不过——不过还是没有办法接受,我觉得对他过意不去。」

「老婆婆说的那番话,你认为怎样?」

「我从来没想过。」狭也俯下脸,犹疑地说,「听岩夫人那么一说,我只在想,当真如此吗?并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因为我根本就不了解稚羽矢,那个人无论在何时做任何事,都令人难以捉摸。」

狭也一时住口,走了片刻后又紧接着补充道:「虽然如此,但我还是觉得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能更了解他。」

乌鸦缩缩翅膀。「我是怎样都无所谓,只要狭也觉得好就可以了。」

「怎样都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面对狭也的询问,鸟彦说:「就是不论狭也是他的情人也好巫女也好,怎样都无所谓,反正不是我这张鸟嘴能管的问题。」

红胜火焰的常春藤叶,还有秃枝上结着红果实的灌木丛,十分鲜艳夺目。每逢晚秋冷风低拂之际,变色的树叶散落遍地,落叶垫厚了森林底层,树枝的纤骨日渐显现。渡鸟既去又返,旅程也将告结束。

仰望着一线相连的白色大鸟划过长空,鸟彦说:「它们可不行,当不了我的部下。既然它们渡海而来,那么对丰苇原的执着——忠诚度根本不够。」

「在海的远方某处,还会有其他国家吧。」马背上的狭也遥望着宽广的沙滩,从风息中即可感受到此处距海不远。「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岸边?你有联想到什么吗?」

「没有,可是我就觉得想去看海。」

乌鸦嘀咕着「临时改去那种没有藏身处的地方很麻烦」之类的话,不过就在他飞去探查后,又迅速飞了回来。

「我现在派侦察队去,稍后它们就会回来。」

面向摇曳的芦苇原稍待片刻后,鸟彦的侦察队就返回报告所见的情形。那是一群栖息在川原上约有二十只的黄雀,振着灰绿和黄色的翅膀逐一飞现。黄雀生着亲近人的圆眼,看到鸟彦停在狭也肩上,就争先恐后飞下来,不畏人似的停在她的臂弯和手指上,快活地向乌鸦啁啾着。

「好,我知道了,走吧。」鸟彦说了几句人语,小队伍又再次飞走了,狭也只好依依不捨地与它们挥别。

马蹄继续前进,终于出现一片退潮后的海滩。在一片萧条的景象里,只有群渡途中休息羽翼的鹬鸟正啄着泥地。从它们那里无法获得消息,而鸟彦又认为空旷的地点相当危险,狭也只好改变路径,选择走沿岸的黑松林。这片松林呈带状延伸,不久她登上了沙滩,从树梢间望着陡峭的崖下,只见碎浪白波正拍击着岩石。

狭也露宿了几晚,几乎整天都独自度过,鸟彦虽对她相当细心费神,然而还要兼顾全力寻找稚羽矢的行蹤,因此总是四处行色匆匆。天色渐暗,狭也找了一棵合适的树榦拴住马,自己收集一些枯枝升起一缕薪火,儘管蜷身在特地聚集落叶铺好的睡处,还是无法安稳人眠。与其说是寒冷或寂寞等感受,倒不如说是觉得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觉中,逐渐与该去的地点背道而驰,这抹不安也随着夜晚来临开始折磨她的内心。

「当我独自一人时,才有这许多感受。」狭也对翩然飞落的鸟彦说,「真不可思议,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独的,其实真正来说我从没孤单过。」

「你会感到胆怯吗?」鸟彦问道,于是她摇了摇头。「并不会因为这样而胆怯,可是我总觉得好像回到了前往羽柴之前的自己。」

从在羽柴苏醒后的那天起,狭也知道自己一直讨厌梦中那个畏怯的小女孩,厌恶、唾弃那孩子感受到的恐惧和悲惨,却只能束手无策不断轻蔑着,她绝不承认那就是自己。然而,她错了,即使到现在,狭也还不是仍旧感到处境悲惨、饱受恐惧打击,一心乞求温情到令自己难堪的地步?她与在夜间彷徨的小女孩毫无差别,而且她察觉到除了接纳梦中的自己,此外别无选择,若不能接受,就永远无法克服这个魔魇,也无从向前迈进。

那个小女孩永远达不到的,或许正是做我自己。狭也静静想着。

夜里,在微风轻响中透过树枝问眺望,只见远方海滩上点着鬼火似的光芒。根据鸟彦收集的情报,狭也知道战争还局限在局部地区,不过空气里瀰漫着血腥味却是事实,即使秋意渐深,静瑟更甚,暗族与辉族以丰苇原作赌注的最后决战,今后即将拉开序幕。

翌晨,难得有海鸥在海岸线翱翔,兴奋不已的鸟彦迅如飞箭,急忙穿过一群白翼而来。

「找到了!」

一听到他开口叫唤,狭也霎时惊觉体内一股热血奔腾,令她随之昏眩起来。

「他在哪里?」

「就在峡端岩下的海滩。白颈鹤真是饭桶,竟然把他误认为溺水浮尸,所以没来稟报。」

峡端的陡崖如鼻头尖突,来到崖下,只见荒凉的沙滩围绕着一处浅洼峡湾。就在稚羽矢的身影终于映人眼帘时,狭也第一个跃人脑海的想法,是难怪白颈鹤会看走眼,因为横躺在岸边,半身让波浪不停沖刷的模样,怎么看都活像一具漂打上岸的溺水尸体。

从他任由海沙覆盖掩埋,让小螃蟹随意上下乱爬的身体来看,就足以证明他长时间连一动也没动,手足上缠满海草,浸泡盐水的衣衫发黑绽裂,每朝他走近一步,狭也的胸中就狂悸起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或许辉神神子真的也会死……

然而,就在狭也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该伸手碰他时,稚羽矢忽然张开眼仰望她。

「你醒啦?」脱口而出的唤问似乎显得有点笨拙。

「好累。」稚羽矢虚弱地喃喃说,「我不晓得海底那么深。」

狭也不禁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与鸟彦面面相觑。

「你到那种地方去了?」

「我想和海神见面——可是没去成。」

「你站不起来吗?」

「……可以。」稚羽矢总算起身,身体仍疲乏无力,走路时必须靠她搀扶才行。「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最后我只好放弃了,才被潮水冲到这里。」

「是鸟彦帮我发现的。」狭也答道,「我到处走了六天,找来这里又花上一整天。太阳快下山了,七天的期限已经到了。」

在狭窄沙滩上稍微走了一段,崖下有一处可容避雨的凹陷岩洞,狭也他们将稚羽矢带到那里,然后鸟彦对她说:「我在日落前回去向众王通知一声,可以的话借人手来帮忙,他这种情况是无法轻易登上岩地的。」

目送乌鸦飞远后,狭也在四处收集乾燥的流木,她捧着柴薪回来时,稚羽矢靠着岩石似乎睡着了,不过就在她翻开行李找出打火石之际,他突然开了口。

「你带着大蛇剑吧,明明你很抗拒带它走的。」

望着从袋中露出的剑柄,狭也展颜微笑起来。「它变成护身符哕。如果带着剑,我总觉得能与你重逢。」

「为什么来找我?」小声到几乎不像在询问般,稚羽矢喃喃说。

「我想跟你道歉。」

「道歉?」

「就是我误会你——杀了奈津女的事。」

「道歉是什么?」

狭也困惑地望着他,发现稚羽矢当真是一头雾水。「就是说对不起——你不明白吗?」

「我第一次听到。」稚羽矢一脸认真地说,「是什么意思?」

「唉……真拿你没辙。」

如今她才真正懂得了辉宫的巫女教育,为何招致神怒的巫女会背负自尽谢罪的重罚,那是因为天神绝不容许重来的行为。倘若一旦犯错,就无法重新尝试,绝对没有第二次,而辉神神子自己当然也是如此。

既不能期盼逃避与对方共处,也无法要求谅解……

她想起照日王的话语,在神子们看来,就连反省过错恐怕也违背正道吧。

突然失去信心的狭也俯下脸,半犹豫地开始说:「就是我觉得自己对对方做了很坏的事——心想当时没这么做就好了,于是将这些话说给对方听,这就是道歉的意思。然后在这些话中寄託了希望对方原谅、不要惩罚、消除怒气,还有请求别再心存芥蒂、能够忘记我的过错。的确,这是一种非常自私的行为,可是,我们这些人如果在彼此之间发现自己犯错,首先都会道歉……」

狭也的声音变得轻不可闻,而稚羽矢一直静默不语,就在狭也即将确信他果然没有听懂之前,他突然进出一句话。

「那么,我也能说给伊吹王听,让他忘记我犯的过错吗?」

「伊吹王在你道歉之前就已经原谅你了。」狭也柔声说。

「我能见到他吗?」

「……不能。」

「他死了?」

望着微微点头的狭也,稚羽矢轻声说:「那跟没原谅还不是一样。」

「不是这样的。」狭也气急败坏地说,「才不是这样——伊吹王在临终前表示想再见你一次哦,还说下次会以别的形貌相见,他向我们说过『再次』这个字眼。」

「我不懂。」稚羽矢垂下头,将前额抵着交放在膝头的手臂上。

「大家都死了,奈津女也在我眼前死去,她明明向我求救,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能为力。我是个异类,既不能和皇姐皇兄一样,又被暗族人疏远,更何况我总是对丰苇原造成伤害。只要道个歉,无论是神或是人都可以恢複到从前吗?才不会有这种事呢,我又不可能到黄泉国去向人道歉。」

狭也轻声低语说:「如果你感觉只有你一人的话,你就错了——因为还有我在。」

「你虽然这么说,但总有一天也会死去吧,会抛下我远走,对不对?」

「那是——是啊,总有一天是的。」狭也叹口气说,「不,或许就在明天。因此,我想先向你道歉,即使得不到谅解——但就在离开你之前,至少说出我的心声。」

稚羽矢含糊答道:「如果想道歉,就去你觉得会生气或惩罚你的人那里说吧,我不知道那是谁,但不会是我。到底会有谁认为你做错而发怒呢?」

「这么说——」狭也话讲一半,忽然感觉无从说出口,随后内心涌起似笑似哭的情绪,她依然半晌无言以对,最后好不容易才说:

「吃点什么吧,这样身体一定会舒服多了。」

流木中含有盐分,时而升起青草色的奇妙火焰。难得有火燃烧得如此旺盛,岩洞里因此变得相当明亮暖和。狭也取出枥木果和栗子、核桃,还有装在竹筒里的果实酒,她把带来所剩的食物全摆出来分成两份。她将枥木果做的糯米团放在火上烤香,递给稚羽矢,而他在接过后感慨万千地说:

「好久没吃东西,连食物的味道都忘了。」

「可是,你平常不是总在吃吗?」狭也吃惊地询问:「还是你和照日王及月代王一样,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了?」

「皇姐和皇兄为了保持青春,所以节制饮食,如果多吃地上的东西,身体似乎会有不适。在神殿时,我也很少有接触食物的机会——」他忽然察觉什么似的补充道,「可能是吃东西的关係,皇姐说我变了。」

狭也隔着星点闪烁的火焰望着他,沉吟不语。稚羽矢现在的外表,感觉就像以前她想像的土蜘蛛,难怪女王会如此认为。

「不过这么说来,我觉得你长高了一些,刚才一起走时我就发现了。」

「如果一直继续吃东西,我也会一直长到变成老爷爷吗?」

「不晓得。」狭也一想像他那副模样,不觉笑了出来。「如果一直是老爷爷长命百岁下去,我想你一定全身筋骨酸痛,会活得很辛苦的,村里上年纪的人常这样抱怨呢。」

稚羽矢没有笑,只是陷入深思似的喃喃说:「海神的声音倒像个老人,是个非常苍老的声音。」

「为什么你想去见海神?」狭也问着,从刚才她就很想问这个问题。

「因为他知道我的事情,比我自己还更清楚……」稚羽矢望着狭也讶异的神情,继续说:「你还记得以前有一次到海边的事吗?就是与海神的使者相遇的时候。」

「是去看鲨鱼吗?就在盛夏时。唉,好像很遥远以前的事了。」

「那时,我以为海神认错人了,所以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老人偶尔会头脑不清——就像神殿的巫女们一样。可是,事情并非如此,海神完全认清了我就是巨蟒,而我自身却丝毫没有察觉。而且他说我能走的路只有两条,不是弒亲,就是为父所杀。」

「你说什么?」狭也脸色微青。「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才去向他请教。」稚羽矢交叉起手指。「可是还是行不通,愈往海底下沉,愈出现深不可测的鸿沟——我想找地方落脚,却在半途丧失知觉。那里是比黑暗更艰酷的阒黑,我很清楚无论光辉还是黑暗的力量,都无法到达那里。」.

狭也彷彿身历其境似的颤抖起来。「还好你能回来。」

「也许是被赶回来的,等我回过神时,已经漂浮在远处的海上。那位老者说过我和他都孤立无援,意思就是叫我自求多福吧。」

稚羽矢凝神望着忽然猛窜而起的绿焰,接着移开目光问道:「不是弒亲,就是为父所杀这件事,你觉得如何呢?」

「……是指高光辉大御神吗?」

「我想是的。」

狭也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敢去想,这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只有两条路可走呢?」

稚羽矢的眼瞳闪烁起了火炎,看似金粉点落,脏污的破衣、沾沙的乱髮,再也与他的本质无关,他是辉神神子,那份天赐的稟赋已经从布衣里展露无遗。顷刻间,狭也发觉他身上不再残存一丝昔日的少女风情。

的确如岩夫人所说——稚羽矢已经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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