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版 转自 轻之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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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因为紧张导致心跳加速,令她感到呼吸困难,虽然一点也不觉得热,汗水却从额头不断渗出,连掌心都湿透了。
真咲真奈香擦掉了手上的汗水,注视着面前的墙壁。
皎洁的月光由窗户透进走廊,如同被聚光灯照射似的,令人感到不自在。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这种方法根本无法矇混过去。
可是已经想不出其他的方法了。
或许是受到了最近看过的推理小说——爱伦·坡的『黑猫』这本小说的影响吧。
真奈香面前的墙壁上,有着一个人脸大小的洞,洞里面有个穿着制服的男学生睁大了双眼望着她。
◎ ◎ ◎
你的恋人与母亲现在正悬吊在山崖边,由于双方都即将掉了下去,当拉起其中一个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摔下去,这个时候你会选择救哪一个?
这种问题时常被人们拿来讨论吧。
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无法理解恋人的重要性,不过这个问题似乎让很多人伤透了脑筋。
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就是你比较重视亲情还是男女之间的恋爱情感。
恋爱情感和亲情。
恋爱情感这种东西意外地容易理解,它的根源极端来说就是性慾,不过另一方面,亲情反倒令人难以理解了。
到底人为什么会对亲人产生爱情呢?
是因为长时间生活在一起吗?
还是因为拥有部份相同的DNA呢?
家人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他人,会产生爱惰一定存在着什么理由。
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要思考这种问题呢?
因为我想起了我们犯罪研究社的社长,让羽恋深将她的哥哥视如蛇蝎一样地厌恶着。
正当我走在走廊上思考这个问题时,背后有个声音叫住了我。
「八之岳。」
我回头一看,身后站着一个眼角秀长带着眼镜,给人一种充满知性印象的美女,是个我认识的人。
「是市原学姊啊。」
「哎呀,你竟然还记得我,真令人高兴。」
「因为我的朋友很少啊。」
她是推理小说研究会的社员,三年级的市原真铃学姊。虽然我们只说过一次话,不过对于在学园中几乎不和任何人交谈的我来说,她已经是为数不多的谈话对象了,所以我还记得她。
「你还是遭到班上同学孤立吗?」
「是啊,还是老样子,与其说是被班上同学,不如说是被普通科全体给孤立了。」
我们在走廊上并着肩边走边聊。
我在学园内被孤立的理由,是由于半年前我们学校学生自杀的那个事件,而最近又碰上了和那起自杀有关的事件——我和市原学姊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你现在要去吃午餐吗?」
「是啊,我打算去合作社买个麵包,然后再到社团教室去。」
「让羽最近还好吧?」
让羽恋深就是我常进出的犯罪研究社——简称『犯研』的社长。
「很好啊,还是老样子,我得连她那份午餐一起买过去。」
「当跑腿啊?」
「并不是!」
因为我们社长只要放着不去照顾,她就会好几天不吃饭,所以必须定期帮她补充食物。
「那顺便帮我买一份炒麵麵包吧,跑腿的。」
「我不是跑腿的!」
「我是说笑的,开玩笑的啦。」
虽然市原学姊这么说,但她对我伸出的手上有着一枚一百元和四枚十元的铜板,正好是炒麵麵包的价钱,这个人是真的打算让我帮她丢跑腿。
我和市原学姊一起走进餐厅时,
「能不能陪我喝杯茶?」
她对我提出了这样的邀约。
虽然我必须去社团教室餵食恋深,不过午休时间有五十分钟,从这里到社团教室所在的旧校舍只需要五分钟就够了,所以我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由于青瑛学园是个全校拥有三千名学生的巨大学园,所以就连餐厅都有六间,在高中部宽广的学生餐厅中,放置着并成一列的白色长桌,窗边则摆放着双人用的小桌子,我和市原学姊选了张小桌子坐了下来。
这里和吃茶店不同,没有时髦的菜单,所以我和学姊都喝着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咖啡。
唔……
这还真让人感到不自在。
「你怎么了吗?从刚刚就一直坐立不安的。」
「我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和人在餐厅里聊天了,有点不习惯。」
「原来如此,这种心理状态就像是长时间闭门不出的人一到了外面,就会特别在意旁人的眼光一样吧。」
「真是个负面的形容,不过就是那种感觉,而且——和我坐在一起的,又是市原学姊这种美女。」
她的容姿给人一种冷酷的印象,但毫无疑问是个美女。
虽然我不加思索地就坐了下来,不过仔细想想面对面坐在这种双人桌的男女,在旁人的眼里应该相当亲密吧,就算被认为是一对恋人也不奇怪,是我的话一定会这么认为,而且还会对和市原学姊这种美女一起坐双人桌的男人,送上『现充去死吧』的诅咒。
事实上现在我也正被周围的人不断打量着——特别是男学生们。
「哎呀,竟然说我是美女,即使是客套话也让人感到很开心呢。」
「我说的可不是客套话唷。」
「不过说到容姿,我可是远远比不上让羽,她那种美少女,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等级。无论是那头漂亮的银髮,雪白透亮的肌肤,还是别緻的容姿,如此天生丽质让人不禁想怨叹上天的不公平。都已经和让羽那样的女孩交往了,你竟然还会对我这种程度的女人动摇情感,真让人感到意外啊。」
我嘴里的咖啡差点喷了出来。
「交、交往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是一对恋人——不,应该说你们的关係就像是铅笔和削铅笔机。」
「为什么要修正一开始的说法!?而且还特地朝着那种猥亵的方向修正!」
「说的也是,应该用文雅一点的表现方式比较好吧?像是香蕉和甜甜圈之类。」
「反而越来越猥亵了!」
「冷静点,旁边那么多人看着呢,或许你的性癖是被人注视会感到更加兴奋,但这里可是公众场所唷?能不能忍耐一下呢?」
「竟然说得我好像是个违反社会善良风俗的人一样!?话说回来,没想到学姊是这种会开黄腔的人……」
没想到知性的美女也有这么令人意外的一面。
「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可是推研的成员,最喜欢推理小说了。虽然范·达因这位伟大的作家认为推理小说内不该参杂恋爱要素,但我认为推理小说中才不能缺少恋爱要素。所有的娱乐都应该能够刺激慾望是我的论点,即使那个慾望是性慾也没什么不好。所以我喜欢带有恋爱和性慾要素的推理小说……而且也很喜欢那档事唷?」
我没有……听错吧……?
「对了,你刚刚否定了和让羽在交往吧,既然如此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看看呢?」
市原学姊以诱人的眼神凝视着我。
「——以结婚为前提。」
「一下子就考虑到那里去了吗!?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爱情一直都像是超特快车唷。」
「我完全无法想像学姊这种冰山美人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对了,你家是开医院的吧?」
「怎么话题又转了啊,是开医院的没错。」
我的父亲是个医生,在镇上经营着一所颇具规模的医院。
「不过我不会继承那间医院就是了。」
「那刚刚交往的事情就当我没说过吧。」
「怎么翻脸翻得比翻书还快!」
「爱情冷却的速度也像是超特快车唷,而且女人的想法可是很现实的。」
……算了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觉得自己配得上市原学姊。
「不过为什么你不打算继承医院呢?有其他想做的事情吗?」
「只是单纯我的成绩当不成医生罢了,而且——」
我父亲也不希望我成为医生。
『必须能要理解患者的痛苦,能够感同身受的人才有资格当医生。』
父亲这么说过,这绝对不是在数落我,而是个很了不起的想法。
我的体质无法理解自己与他人的痛苦,他认为这种人绝对无法当个好医生吧。
「『而且』?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不、没什么。」
我不想和别人提及自己『无法理解痛苦』,现在知道我拥有这种体质的人,除了双亲外就只有恋深而已。
把话题转开吧。
「对了,推研大概育多少人啊?」
「我想想…一年级到三年级加起来应该有十个人左右吧。杵岛不在了,再扣掉黑川之后,人数比之前少了点。」
她指的是失蹤的杵岛裕稀和退社的黑川哲。
市原学姊并不知道这两件事的真相。
而我也没有告诉她的义务。
「不过你现在的反应说起来还真教人意外啊。」
「为什么呢?」
「你和杵岛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感情那么好的朋友下落不明,不是应该感到非常动摇吗?你还真是无情啊。」
「我只是拚命地在保持平静,不把动摇显露出来罢了。」
这当然是骗人的。
我知道裕稀失蹤的原因,所以和其他人的反应不一样,她不但没有死,也没有被捲入什么事件中。
所以她不在了我虽然觉得寂寞,但却不会感到动摇。
「即使如此推研的社员还有十个人啊……犯研就只有两个人而已。像我们这种一时兴起创立的社团,连社员也没有还佔用了一间教室,这样真不要紧吗?」
「不用在意这种事情,反正旧校舍的教室几乎都没在使用了,不过…」
市原学姊窃窃地笑了出来。
「一时兴起的社团吗……」
喝完咖啡后,我和市原学姊在餐厅门口道别,然后带着要给恋深的食物朝社团教室走去。
要前往位于旧校舍的社团教室,必须走到室外去。月曆已经翻到了十月,天气渐渐凉爽了起来,校庭中树木的叶子也纷纷开始转化为一片橙红。
我走进了旧校舍。
一楼最深处的房间就是犯研的社团教室。
社团教室里面放着满墙的书架,书籍和纸张文件散落一地,连个踏脚的地方都没有。书籍和文件之间则夹杂着许多像是刀子、柴刀、菜刀、枪械等兇器,全部都是我们那个拥有『杀人侦探』这个古怪外号的犯研社长的蒐藏品。
我避开了兇器和书籍走到了房间中央,发现了一个银髮美少女陈尸在沙发上,没想突然就碰上杀人事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