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听到《天崩》的塔茨米尔,迦鲁多就大爆笑了。
「喂,喂,迦鲁多。在本人面前那样很失礼吧?」
现在,辰巳他们并不是在塔茨米尔喝酒的那间便宜的宿屋,而是正在往辰巳他们住的宿屋移动。
然后,辰巳和卡露谢朵妮雅将听到的《天崩》的事报告给了迦鲁多和耶利玛奥。
当然,吟游诗人塔兰德和《天崩》的塔茨米尔
也在场。
「不,不是,因为,这里,这里绝对是笑点吧?不是《天翔》的辰巳,而是《天崩》的塔茨米尔……呼呼……呼呼呼……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辰巳和卡露谢朵妮雅也十分理解阿鲁杰的心情。
耶利玛奥也是,总算能不让表情崩坏,但是肩部却在微微抖动。
毫无疑问在相当努力地不要笑出来。
对邦邦拍着桌子爆笑的迦鲁多,塔兰德一边用手弹着小竖琴一边望着他,当事人则只是默默地喝着酒。
顺便一提这里的吃喝费用,作为提问的回礼由辰巳请了。
「少年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能听听我的话吗?虽然仅仅是我的推测……」
啷啷啷地演奏着小竖琴,塔兰德披露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在世间传说的关于飞龙杀手的《天翔》的逸闻,大概是将同志塔茨米尔杀死刀龙的事稍稍放大传出来的,然后可能在世间流传的过程中稍稍有些歪曲了。」
传言是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像这样的事常有。
塔兰德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传说中的《天翔》正是《天崩》,这里的同志塔茨米尔正是传闻中的人物哟。呼呼呼,怎么样,我这大胆的想像和透彻的推理?佩服了吧,少年?」
啷啷啷地配合着小竖琴的琴声,塔兰德自信满满地宣言。
「……确实,这种大胆过头的想像和透彻过头绕一大圈的推理,在某种意义上只能佩服了呢……」
没有注意到迦鲁多发獃的脸,塔兰德满足地点头了。
「那么,当事者本人对传言有什么想法呢?」
从仍然自满着的塔兰德那里移开视线,迦鲁多将话头转向这回也默默喝着酒的塔茨米尔。
「……说实话,鄙人对此并没有兴趣。不管谁怎么说,鄙人打倒的是刀龙。这以外的事都没有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过。然后这个铠甲,就是鄙人打倒刀龙的最好证据。」
塔茨米尔,将粗壮的拇指指向自己的胸。
他身上正穿着的,是具有独特光泽的绿色铠甲。
恐怕,这个铠甲是以他打倒的刀龙为素材製作的吧。
「……可以说这个人物是『清白』的了吧?」
一直沉默的耶利玛奥,小声地对辰巳说。
「这个《天崩》并没有说自己打倒了飞龙,自己是《天翔》之类的。好像单单是,这边的吟游诗人氏误会了。」
说到有罪的话,虽然是塔兰德想要将错误的信息散布出去,但是塔兰德好像也不是为了自身的考量四处宣扬的。
也没有明文化的法律,如果要定罪的话,《天翔》本人的辰巳主张「不愉快」的话,好像还是可以问罪的。
但是,辰巳本人并没有那样的打算。
听到「《天崩》的塔茨米尔」这个名字,他也是「只有笑一笑了」的心情。
顺便一说,事后问了卡露谢朵妮雅,塔茨米尔打倒的刀龙,好像是外观酷似锹形虫的龙。
强度而言比飞龙要弱上数段,老练的魔兽猎人的话由数人组队狩猎并不困难,确实是可以稍稍当话题的事。
话虽如此,有这样能单刀打到刀龙的魔兽猎人,也没有成为像杀死飞龙那样的话题。
「那么,能说说《天崩》这个异名的由来吗?」
对于穆尔加的提问,到现在一直不停喝着酒的塔茨米尔的手,突然停下来了。
「问得好!」
然后,咵地塔茨米尔的双眼睁大了。
看起来,对不是自己的名声没有兴趣,但是对自身的武勇传会滔滔不绝的类型呢。
「那还是……鄙人还在豪落铁锁鞭的自我修行中……啊,不对,豪落铁锁鞭是由我自创,还在钻研中的武术,那是比起现在更加不成熟的时候。修行的旅途之余,在像这样的驿站都市里寻找过夜的宿屋的时候……」
他在某个驿站都市的便宜酒场,一个人静静地喝酒。
他旁边放着的,是两头连着拳头大的铁球的粗锁链。
其长度大概3米差一点吧。
健壮的身体看一眼就知道经过了相当的锻炼。
就好像穿着肌肉之铠的身体,更被锁链编製的铠甲包裹着。
在严寒的冬季很长的拉鲁考菲力王国,喜欢用金属制铠甲的人并不多。
即使如此还是要用金属制铠甲的话,要不就只是拘泥于此,要不就是有着其他的理由。
好像并没有在意其他客人的好奇视线,他仍旧只是一个人喝着酒。
然后,不经意间听到了女性的悲鸣。
好像是一个喝醉的客人,摸了路过女侍的屁股。
在驿站都市这样的酒场里是频繁发生的事。
周围的客人们都高声一笑,谁也没有再多注意那件事。
被摸了屁股的女侍本人,表面上虽然和摸了她的客人发了几句牢骚,但很明显也不是真的生气了。
本来是平凡不过的日常风景。
但是,今天不是这样。
「……喂,那里的家伙。刚才,你这家伙干了什么……?」
慢慢站起来的,是在角落静静喝酒的男人。
那个男人将旁边的锁链拿在手里站起来,装备的铠甲也哗哗地响起声音。
「……随便摸女性的屁股……是作为男人决不能有的行为!」
男人用双手将手里的锁链拉出来,两端的铁球晃啷晃啷地摇动着。
「……来吧,向那位女性道歉!如果说不道歉的话……」
男人将手里的锁链慢慢地挥舞起来。
由于离心力慢慢上升速度的铁球和锁链,就像龙捲一样。
「……凭实力让你道歉!看吧!豪落铁锁鞭奥义,豪落大车轮!!」
迴旋的锁链速度更加上升,随着男人两手的挥舞,铁色的龙捲在狭窄的酒场里肆虐。
椅子,桌子,盘子和酒杯。
酒场中的物件依次被龙捲吞噬,变成了碎末。
店的主人和女侍,以及客人们,都害怕被龙捲捲入,抱着头慌忙地逃出店外。
然后,除了这个男人以外的全员都到店外避难后,酒场里连续传来啪啦哐当的巨大破坏声。
同时,酒场的屋顶随着咚地闷响崩塌了。
「……从那之后,鄙人就以《天井崩坏》这个异名被称呼了。但是,因为《天井崩坏》觉得很尴尬……自己就把《天井崩坏》省略成《天崩》来自报家门了。」
「不对不对不对,给我等等,给我等等。《天崩》是《天井崩坏》的省略?比起这个首先,被卷进天井崩塌还毫髮无伤?话说,虽然省略了,你自己用那个名字来自报家门吗?」
迦鲁多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问题。
「确实,《天崩》是《天井崩坏》的省略。自己报出《天崩》之名,是要自戒的意思吶。虽说是喝醉了,给酒场的客人们带来了麻烦也是事实。当然,即使赔偿了鄙人做的事也不会消失。之后,鄙人为了自戒就以《天崩》自报家门了。」
《天崩》──《天井崩坏》的塔茨米尔,咕地将酒杯中的酒倒入喉咙。
他之所以能赔偿毁坏的酒场,是因为碰巧刚刚狩猎到大型的魔兽。
将魔兽的所有素材卖掉换金,然后拿出全部积蓄,塔茨米尔将酒场的修理费用全部付清了。
「身体的话没问题。毕竟不能完全无伤,但是这个经过每天锻炼起来的身体,捲入天井崩塌什么的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塔茨米尔啪地拍了下胸脯。
在铠甲和衣服之下,锻鍊出来的胸肌在沉睡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