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烈!撒烈!」我也忍不住高声呼喊。这些混蛋要是让她出什么差错,我就让这一片夷为平地,在那牲畜身上附加一万种诅咒。
顾不上潜在的可怕威胁,我现在只想找到她。
「朴尔多,你冷静一下,军队乱糟糟的,万一敌人趁机杀出来怎么办。」红意外地明智。
「呃——那混蛋,撒烈。」
「大人,自从进入营寨,就有一股很明显的压迫感。」
情况比协会想的要严重,那家伙背后的东西恐怕亲自来了,话说,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吗?
该死!老头在干什么!跃迁求助已经发出了,支援在哪!我愤怒地踢翻一边的缸具。
「大法师!撒烈队长带到!」
撒烈被驮在马上,晃晃蕩荡让骑兵运着。
「撒烈!」
不等他下马,我就跑上前查看。
卫兵赶忙将她拖拉下来,使撒烈躺在地上。
我立即按住撒烈的胸口,摸清她的状况。
法源迴路正常,身体机能运转良好,体温正常。
完好无事——
「呼~」
「大法师,队长没事吗。」
「没有危险。」
「太奇怪了,队长突然从马上跌落,我们都吓了一跳,想来要马上带到您这。」
「做的很好。」
「朴尔多,到底发生什么了,叛乱法师这么强吗?」
「唔,听着,现在,我们面对的是某个实力媲美高阶法师的未知魔力持有者。我必须以满额状态应对,军队已经无法逃脱了,这个营寨完全被魔力屏蔽,撒烈遭到术式攻击时,他就『上锁』了。叫来各队长,集中兵士,全面防御。」
「是!」
「你也出不去吗。」红不敢相信。
「强行冲破魔力屏蔽等于认输投降,怎么可能用全部法力做这一件事。」
「红,一切交给大人吧,我们还是準备好对抗敌人的进攻。」
「明白,要认真起来了呢。」
零段暗域型媒介术会产生两种结果,目标精神崩溃脑死亡,彻底失去身体控制权。幸亏老头干涉及时,不然撒烈就完蛋了。可为什么没有援军呢。
此刻要和我交手的家伙通过入侵撒烈法源刺探我的实力,他们迟迟不动手,是在等什么呢。
最关键的是,「它」究竟......
「协会决不相信魔力是凭空产生的,研究组进展非常顺利,这些正好处于对立面的力量来自未知的空间,它们迸发地很有规律且——有趣~您知道吗,当观测组透过极镜探寻时,他们看到......一只,燃烧着的大眼。」
「只有,一只眼睛?」
「《天启》所记录的,『审判』...」
「魔。」
「对~它在找寻使徒。」
「也就是说,这神秘力量,最后找到我们自己家去了。」
「相当有意思。」
「吼吼,我错怪你了,玩火的不止你一个,还包括协会。若真像《天启》记录的一样,协会有能力压制吗。」
「您觉得呢....」
这是我与卡列尼的谈话,一个可能性不大但危险係数极高的事实摆在眼前,如若这是『审判魔』,那我将毫无胜算。要等的只有复活,其他人类只有死。
只要不是它亲自来,任何魔力持有敌我都有一战之力。
正这样想着......
「朴尔多~朴尔多~」
空中传来厚重的魔音。
我颤抖了,竟没有勇气抬头,也不需要抬头,地面骇人的猩红道明了来者。
一只火焰环绕的大眼挂在天上,这景象宛如地狱。
「朴~尔,多!!!吾唤汝之名——吾唤汝之名——」
「哇啊啊啊啊啊!!!」士兵们被吓得魂飞魄散。
魔力压迫感吨吨突泵。
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一些人脑袋突然爆裂,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似泉流一般。
「呜呜呜呜呜呜,哎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红?雅安?撒烈?不知道是谁,撒心裂肺哭喊。
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结局......
............
............
............
『结束了?』
「朴尔多~」
又一种声音在我脑海飘蕩。
『这是?』
「朴尔多!你这个笨蛋!」
熟悉的叫骂声在耳边响起,我睁开了眼。
「唔,喔,我?」
「朴尔多~呜呜呜——」红髮女孩趴在我身上悲伤地哭泣。
「诶!!!醒......醒了!醒了!!!大法师醒了!」
「你....」
「大法师!是我!葛霍。」
「近...卫..队长。」
「是,大法师,您还记得吗。」
「怎么...回事。」
「您都昏迷半个多钟头了,您刚倒下,撒烈队长就醒了,敌军又从提前布置好的暗道杀出。我军人数太少,撒烈队长和所剩无几的官兵正在苦战。」
「被...算计,呃,了。」
「朴尔多!你这家伙,呜...呜呜,你不是说自己很强大吗。呜呜。」红抹着眼泪。
卫兵帮我扶起上半身。
「抱歉啦。」摸头安慰她。
「对了,敌法师呢。」他居然不趁我昏迷收场。
「哦,大法师,你看那。」一名卫兵指着山外的着火区域。
额,那是——卡列尼。
她在跟那家伙闪来闪去交战,这附近被弄得一片狼藉。
算是个相称的对手吧,同是中阶,对方有魔力但状态不佳。
「啊,做了个可怕的梦,我还以为大祸临头了。」我惶恐地扶着头。
「大法师,现在要怎么办。」
「很遗憾,我被施加诅咒,无法用法力应战了。」
「这...我军是否要...撤退才好。」
「哈哈哈,不,我相信那名援助的法师能够取胜,我们只需要击败这些杂兵就行。」
「可是,我军......」
「葛霍,你去让士兵们坚持住,我马上就到。」
「您真的...」
「嗯?」
「啊,是!」他动身了。
「大人,请允许我助您一臂之力。」雅安想加入战斗。
「用自己的方式作战吧。」
「红也一样。」她哭兮兮的样子被坚定代替。
「虽然我不懂人类,但你们让我明白不是只有士兵能战斗。好啦,不用扶了,至少让我靠自己站着才行。」卫兵离开后,她们就帮助搀扶我。
「哦。」
怎么说呢,刚才可不是梦那么简单,因为那可是「审判魔」送给我的「梦」,也许有警告意味。哈哈哈,它还「顺手」送来一个诅咒,凭我自己是不可能解开的,恐怕得等回到协会看看老头有什么办法。
总之,此刻的我就只剩下赤手空拳。
卡列尼似乎跟那家伙耗了很长时间啊,她虽说是中阶,可也属于接近突破的层次,面对重伤又能量不足的叛逆法师竟然这么费劲。唉,先结束这边再说吧。
这个诅咒锁死了我的术式,法力只能在自己身体内流淌,嗯......就是说,跟撒烈一样了。
那好,调整一下吧。
为了恢複体能,我启用最原始的法力迴流。
「朴尔多,你在闭着眼睛什么,那边可等着救援诶。」
「大人刚刚受到创伤,应该是利用某种办法调整吧。」雅安比较理解我的心思呢。
「好了。」恢複完毕,「走吧,去完成我们的『收尾』工作。」
「哦!干掉那些山贼。」
他们在昏迷时把我转移到寨门,军队则于营寨内部被包围,撒烈想必十分虚弱了,敌人不仅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只剩残兵败将,而且还兵力雄厚,真好奇那家伙怎么组织起这么庞大的数量。
「他们就在你昏倒的位置。」红告知我。
我们听到厮杀的声音,确实来自帐脉那边。
「準备好。」
「啊啊啊啊啊啊!!!」撒烈干掉几名进犯的敌兵,身上布满血迹,她不知道如何调整,没能以满状态应战,此时已气喘吁吁。
数十名士兵在她周围,他们是最后的战士,其中包括刚冲进去的葛霍和卫兵。
「呃啊~」几个落单兵士被击倒后,贼寇蜂拥而上将他们乱刀砍死。
「倏——倏——」敌方弓手上前射箭。
筋疲力尽的士兵来不及用盾牌格挡,身亡数人方才撑好。
「大家随我杀出去!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死在这些叛匪手下,那是莫大的耻辱!」撒烈鼓励兵士奋力一搏。
「对!协会将士没有投降的说法,就算全军覆没,那也是我们的荣耀!」芬塔儿应和。
「我们愿和撒烈队长一同战死!」
「宁死不降!」
「战至最后一刻!」
......
全军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撒烈。」
一个人突然在敌阵中叫她的名字。
「唔?」她有点疑惑。
「撒烈,我在这里。」那人从敌阵走出,营寨内的篝火和敌军手上的火把是仅有的光线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