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芙莱朵毫无防备的后背,我迅跃而刺,光剑的锋刃直指心脏。
「呼!」儘力一击。
扶邪依然在正面压制她,脱不开的。
「噫——」得手...
「砰!!!」
嗯?好硬,这...
碰上了什么东西,居然刺不进去,怎...怎么可能。决斗生成的光剑附带强攻属性,再坚硬的甲具也防不住。
『这家伙』
「阿阿阿阿阿阿——啊啊啊啊啊啊......哈!!!!!!」汹涌的法术震蕩将我和扶邪沖退。
我的图谋失败了,她太过强大。可到底是为什么,她...
被震开后再看到芙莱朵的我目瞪口呆,她全然变了样,黑袍开破屑落,展露而出的是一袭紧緻连体衣,包裹除头和胸口外的所有部分。上面鲜有纹路,涂着几圈白条,主体银灰色,在日光下闪闪晶莹。
「这是何般装饰?甚为怪异。」扶邪感到很新奇。
「呵...」我也诧异。
芙莱朵使重新分解的剑刃绕转她的身体,嘴角勾出一抹伪笑:「嚯~真是努力啊,费了一番功夫夹击我。」
「我建议你投降,一对二毫无胜算。」我假作强势。
「呼~哈哈哈哈哈,朴尔多,你不会以为我没办到阻止你们会合吧。」
「难道不是吗。」
「哼,你觉得...」她表情严肃,「我真的被你的去影术诓骗了?上当的——究竟,是谁呢。」
「噌~」芙莱朵游飞升空,羽翼婉澜。
「倏。」我和扶邪同时出手,前后夹击。
「嘭~」两把剑各自一边,被她挡了下来,而且从她脸上看不出压力。
「太鲁莽了!」干涉家嘲笑道,随之剑刃分解,高速圈绕起我们,不时刮弧攻击。
彻底被限制住了,飞来飞去招架太吃力。
「呵!」她突然浮落到我面前,来了一发泄能法阵,我扛着防御法阵飞出去好远。
「噫呀——」扶邪奋力挣脱剑刃的干扰,甩出一道魔剑气。
「嘣——」芙莱朵丝毫没受到影响,转身即迎他而去。
两方的武器交拼,黑刃对上双法剑,碰撞不迭,气流波动朝涨。
「噔~噔~噔~」几番交手下来,儘管一直在试图突破她,却根本没有进展。
吃过教训,我不会再背袭,该重新考虑对策。
可时间等不急,还没想好,扶邪就出事了。芙莱朵沖开一剑,立刻调整姿势,旋身划击,黑骑士只得把剑竖于左侧格挡,但对方瞬间幻影重重,剑刃位置突变。
「砰!!!」他差点被击垮,半跪在法阶上举剑过头格挡下逼的双剑。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苦苦支撑。
「嗵!!!」芙莱朵将他击退。
这个怪物,我们居然不是她的对手,去影术也已经被我中止,否则接下来没法打。
「没招数了?那轮到我了。」她得意地说。
36只剑刃在她后面轮转,像是轮盘,法力开始外溢,光耀四漫,整个她的身体都让雄厚的法力流层包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番幻彩不断铺狂泛滥,慢慢演化出形体,犹如蝴蝶昆虫的翅膀,「长」进脊背。
「朴尔多!别愣着了!」扶邪不打算坐观其成,他上了。
「哼~」黑刃没有劈中敌人,而是撞到了「触手」,光翼里伸出来的。
不出意料,他什么都没做到。不仅如此,他跑不了了,黑刃嵌进触手内,遭法力汲体黏着,无法拔脱,茫茫多的触手一拥而上,把他牢牢捆住。
「呃!这...」扶邪为毫无策略的攻击付出代价。
芙莱朵因抓获到猎物而喜悦,目色高挑,她握紧拳头,触手吞噬着扶邪的能量。
怎么办,我们难以打败她,可能要葬送于此了。我暗自下赌,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实力这般夸张的她,阻止元逆袭洪的说辞确实有几率不是吹嘘,万一没能成功,我又要在永恆的痛苦中受难。
不行,绝对不行,该死。
芙莱朵,不要挡在我面前!
第七段武弓型炼解术,绝地!
光剑得到强化,此时非同凡响,激发出法涌波浪,隐隐作荡。
「噫呀呀呀呀呀呀——」我狂飙注能,挖刨宝贵的血池法力,一举突击。
第八段领域型覆禄术,吾之天迹!
领域乍散,杀破!
「倏——」厉闪疾鸣,飞驰细往,两秒不到,一条撕裂天际的幽深蓝冥装点在战斗的背景上,渲染着昏明。
光剑横截万丈,挥下无量。
剑技,破军!
「嗯?」芙莱朵没能反应这突如其来的强袭,防御法阵旋至一半就被迫承接。
「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三段猎龙型格断术,千军击!
她的法阵变脆弱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啵!」防御法阵碎裂。
「什么!」光剑斩落,「呃啊啊啊啊啊啊!!!!!!」
我倾注血池法力,誓要穿透她的护体装,涌泄的法流如涛浪不绝而翻,徐徐从剑身吐露。
努力没有白费,她似乎在承受伤害。
「嗞,嗞,嗞嗞——」身装开裂了。
「噌,噌!!!嗞......噌!!!!!!!!!!啵——」
通过不懈的法术加持,光剑终于起到了它应有的作用,这是我能完成的最强攻击,所有希望都集中于此,不存在任何退路。
芙莱朵消失在无尽的剑芒里,失去了防卫装后,她应该遭到汹涌法流的侵蚀,死无全尸了。
不过辗忽中,天空富满惊悚蔚蓝的残像,就如一张粗暴分离的綉纸,遗留的恐怖还未散去。内廷法师对应的实力已达极致,我做了能做到的事,但愿她被驱逐出这里即是落幕。
扶邪重新站在了立体法阶上,注视我的背影。
「她走了吗。」
「......」
这家伙...
他头盔的空洞蕴藏深远,犹若描绘折乱,寓味无限。
「你...是认真的吗。」冷不丁的一句话,我惊觉地回头看他。
丝风飘过,激愤之余的冷静卷席滚来。
「你......」他还没收回剑,「难道说...」
黑骑士并未懈怠。
「来了!」扶邪挥刃起沖,顺乘奔腾,直迎我的方向。
「噔~」
「呼呼~」我以为消失的声音回来了。
扶邪越过我,接下了她的突袭。
缓急完息,我才动身面敌。
「打破你的幻想真是不好意思啊,没想到你这么相信自己的感知,只不过你可能忘记了,会用去影术的不止你一个哦,那么,现在,你认为谁的去影术更高明呢。」
「噔!嘣~嘚——」她两三下便解决了扶邪,一脚踹开,而且黑甲上多了道纯白剑痕。
「你......你。」
「第一次见到你夸张成这样的表情,如何,自从进入内廷,还没碰到过远强于你的对手吧。虽说是精神领域,却也很真切,更不用说这场对决将决定世界的命运。此等重要,而你落败了,可以说是奇耻大辱吧!」芙来朵展着光翼凌空,右剑指对我。
『羞...辱吗』
芙莱朵洋洋愉欢,这对她来说也许十分快乐,打败我使她兴奋。
我只有不知所措,失败意味着什么。
「你那荒唐的想法有够好笑,我可不想变成灵体,闹剧该终结了,为你的所作所为赎罪吧。」敌人刷驰扫下,譬美鹰击长空,双剑羽落斩华,似天使降下神罚。
在这最后关头,我也没能品尝到羞辱,也许,只是麻木了。
我终究未达成自己的目的,命运在其中作祟。
真是不幸啊。
「倏,倏倏——」几团法流弹扔到她脸上。
「呃。」芙莱朵停在半空,用不打趣的眼神打量攻击她的法师。
卡列尼蛰伏在我身旁,袍披飘扬。
我爱莫能助,潺潺语会:「不经意你就犯傻了,挡她干什么,你不是还不甘心吗,让她结束荒诞,继续你的前行吧。」
她不予回答,起身审视我的面容,不知作何思量。
紧接着又走到我的前方,卸落法袍,并开解内衣。
「卡列尼,你也有罪,这么急着受叛吗,不论你搞什么,结局都已敲定,现在给我滚出去吧!」芙莱朵恼火了。
她还在拆扣,无视马上来临的危险。
这家伙,到底要...
该死。
「呵哈——」
「啊啊啊啊啊啊!!!」神经迸发出来,我提起光剑,极尽所能抵御芙莱朵。
「噔~噔~噔~」我拚命对剑,依续几近枯竭的法力阻隔她和卡列尼。
「你的光剑都快消散了,还想挣扎,明明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看来你真是头脑混乱了。」
对啊,我为何要这么做,仅仅因为不喜欢她在我面前消失,就抓狂地与芙莱朵拼砍,剩不了几十秒,法力就完全枯竭了,我......
「呵!哈!哼——」一剑,两剑...
时间流动似乎变慢,我计算着挥砍的次数,每一击都弥足珍贵。
十剑...十二剑...
光芒黯淡了。
十五剑...十八剑...
「嗞~嗞~」立体法阶也无法维持,将迎破碎。
二十五剑...二十七剑...
「哗——」空了,手和脚都是。
芙莱朵划刃借风,剑彼利击。
完了。
「接着!!!」一把后方飞来的威慑力天强的武器被我的感知死死抓住,我知道,那是救命稻草。
接到!
「嘣!」防下了。
「额啊!」芙莱朵不可思议地聚焦在黑刃上。
不过我可一点都不轻鬆,压迫力太大了,要...撑...不住...
「服从他!拉普斯托!」磁性的声音传响。
此语一出,黑刃突忽烧灼红黑色的熏气,抖然发颤,躁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