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难眠,头脑昏昏沉沉,胸中翻涌着压抑的感觉,想吐,好想吐,无数次的闭上眼,却难以入睡,思绪不安着,头好痛,好想睡觉,我不会快死了吧?这样也好,死亡啊,就是失去表达思想的权利,这样...真的好吗。我在做什么呢,曾经憧憬过的已然成了泡沫,我彷彿正处于人生低谷,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我似乎更能理性的思考。
警察正在楼下围着,看样子是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事到如今,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没有申诉,没有反抗,自愿承担一切罪行,我进入了牢狱,至此,我那美好的人生画上了句号。
出狱的那天是明朗的春天,一切事物都是新生的,充满活力,走在田间,一阵大风惊起万只飞鸟,农忙的写生的好不乐哉。我喜欢看着人群的背影,如今当他们面视我时,我可能再也无法抬起头。在这个寂静的春天,一切都昭示着,重新开始,我...能重来吗?不可能,即使时代会变化,罪过会被人们遗忘,但对被害人造成的创伤,是无论如何都擦不掉的,我深知如此,于是乎,我决定将我未来的人生,全数奉献出来,不求原谅,只求能儘可能的抹消我在她身上留下的罪恶。
原野,我儿时最好的朋友,那年夏天,我强姦了她,不知为何,没有理由,更没有感觉。
每天临近正午,便能看到原野来超市,我在此地做工。原野个子并不很高,脸上有一块很显眼的青痣,所以过去她并没有受到很友好的对待,但不论何时,她在我眼里永远都是美得不可方物的不可比拟的。
我搬到了原野的隔壁,儘管我知道很不要脸,但我觉得如果不这么做,我似乎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每天每天拿我微不足道的工资买东西,匿名寄给她。当她惹下麻烦事,我绝对会帮她抹消掉。当她没听见闹钟时,我会製造出很大的噪音。知道她近年来一直很喜欢默剧,于是便去学了,每天晚上在她的必经之路画上浓墨重彩的妆,不停地表演,只为原野能驻足欣赏几分钟。听说她的梦想时,拚命的做工,为她买了一架钢琴以另一个朋友的名义。我拚命的寻找着自己能为她做的,其实我知道这微不足道,甚至对原野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我有时甚至在怀疑我是不是只是为了自我满足?是不是还想趁机接近原野?
所以我不断的否定自己,明确目标,我想等到了时候就找原野道歉吧!希望她能狠狠的打我一顿,我希望她把刀插进我的身体里。只想让她好受一些,哪怕一点点,之后...之后就把我的一切都给她然后消失吧
当我得知原野有男朋友时,却也迷茫过几时,在几秒后,我开始拚命的扇打自己,我到底在想什么?我真的是个人渣,怎么还能有这种想法呢?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我必须要真心的祝福她幸福。
之后我发现原野其实是个很没有原则的女孩,身边总是聚集着一群又一群没用的男人。我更加不懂了,思想碰撞,最终得出了自己是个人渣的结论,我还有任何可以评价他人的权利吗?我的目的是什么?到底想要怎么做?于是彻夜未眠,夜间我用笔扎穿了我的手掌...啊,思考明晰了,原野就是原野,无论怎样都不会变。
后来我得了癌症,我知道是这几年完全不顾身体导致的吧,看来我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近日又出现一起自杀案件,死者和前几次的案例一样,留下了遗书,并且在大腿上画下了十字架,目前怀疑应该是集体性案件,犯案性质尚不明晰,本台将会进一步跟进...」
啊,最近这样的事越来越多了,真的是集体性吗?该不会是跟风潮流吧,等做完了我的事,要不要也这样离开呢?
日誌:
[10月4日
我进入了一个网站,是一个聊天性质的网站,十分清冷。
10月5日
又有人自杀了,
10月6日
原野最近的出行轨迹总是很没规律,但是她去的地方好像都有人自杀,是怎么一回事呢?
10月7日,原野消失了]
那天我碰到了原野的母亲,她被人纠缠上,于是我出面救了她。面对她的感激,我的良心受到了很大的触动。我觉得已经是时候了,该结束了。于似乎不知何时,我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她惊愕的睁圆了眼,随之而来的又好像早已料到的样子,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接着,她崩溃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几秒后,我的脸上烙上了滚烫的感觉。她哭的撕心裂肺,我忙上前搀扶着她,她骂着我,一句一句的诉说着这些年的艰辛,那每一句话都如刀子般落到我的心上,我认真的听着,生怕错过一句,脸上早已老泪纵横。于是乎,我们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跪在一起,那天我什么也没说出口,只是一句一句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田野上,风仍萧萧的吹着,任何人走过都不会留下他的气息。视野尽头,儘是一望无际,那清风好像能穿过我的心房,带走许多东西,终于给了我一种释放的感觉。
晚上喝着郁闷的酒,抽着烟,心情十分通畅,我知道,只要像着原野母亲说的那样去见原野,说不定就可以结束了,但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所犯下的过错。
那天我见到了原野,做好了被杀的準备,原野却像早有预谋一般静悄悄的说着
「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最近怎么样?过的还好吗?」
「......」
「哎呀,不要这样不说话呀,我就觉得有些怪嘛,最近运气那么好。」
「你早就知道了吗?那你就没有什么想做的吗?」
「唔...没有哦,这么久了,就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吧」
「可是...这...这样很怪呀...」
我又开始哭了起来
我们见面开始频繁起来,我也渐渐放的开了些,她难受时,我就演默剧逗她开心,她失恋时,我就陪她喝酒,畅聊痛骂那些男人一整夜。我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梦。
看着手掌上的伤疤,我明白,不能再这样了,这一切不过是虚伪的罢了快停下吧!
「那个教唆人自杀的网站是你创建的吧?对吗?原野」
「看来你发现了呢,我早就知道会这样了,果然,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聪明呢,你不会因此去举报我吧」
「不要这样想,无论怎样,我都是站在原野这边的,可是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之后我听她讲述理由时,恐怕是我最害怕原野的时刻她就像就...像杀人魔一样
「不知道哦,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把你视做我的英雄呢,你是那么的聪明,那么的帅气。其实那天你那样做的时候,我没有很悲伤,只是觉得有些怪,我们不应该是这样的。听说你被抓起来时,我觉得更不应该,我不要,我不要在没有亮的世界生活,可是我又不知道要向谁说。这样...这样的话,太不公平了,为什么大家都好好的活着?而亮却要受罪,所以呢,我就结识了这样的大家,他们每个人都在想着去死,只不过还差最后一把推力,我为他们创造了一个完美的幻想,让他们满怀幸福的死去,仅用话语就能让他们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对我所说的深信不疑——死亡意味着解放,那是极乐。我这是在帮他们吧,这也能叫犯罪吗?你能理解我的,对吧?亮」
啊,所以啊!都是听了原野的蛊惑才去自杀的,所以才会在腿上刻上十字架吧,我懂了。
原野能用言语控制他人的心灵呢。
「我理解,放心吧,原野」
她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就好像戴上了美丽的面具。
那天原野带我去看了一个自杀者,他在高塔上犹豫着要不要跳下去?原野对我说,她只用一句话就能让他彻底的放弃,于是乎,她走进了跳楼者,在原野还未开口时,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你这个恶魔」那人用刀子捅了原野,之后便跳了楼。我马上带着原野向医药室跑去,我轻声说着「没关係的,不要紧」原野微微的喊着 救我...
我听到了楼下警车的笛鸣,窗外已满是警察,看来事情败露了呢,这时我摸到了原野的兜里,由此我确信了原野从没忘记我。
我放开了堵住原野伤口的棉布,任凭那血液染红地板,原野马上就要睡着了。她仍悄悄的说着
「亮,你会救我的,对吧亮?我好累呀我要睡了,睡醒之后,你一定会陪在我身边的,对吧亮?」
「放心吧,没事的。」
我就这样一直安慰着她...眼睁睁的看着原野断了气。
……
审讯室里,警官询问首原因,我给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警官恐吓着我「你再怎么固执也没用啊?你杀人了,这点你不否认,那么你一定会为其负责的,可你却坚称那些自杀的人是因为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那女孩都死了,有必要为了保住她的名誉,损失自己的性命吗?」
我闭口不言,只是一味的说着,一切的主谋都是我。
我在审讯室里静静地注视着她的发卡,那是我儿时送她的生日礼物...
加文:
原野似乎早就知道我回来了,所以她才要分手接近我吧,所以才在不断的确定我是不是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她所说所做的一切,或许也只是为了迷惑我的心智,那个发卡是故意带着的吧?因为原野真的很厉害呢,嗯
我们认为正在按自己的思维走下去,却不知不觉就被带入到了原野的思维中,也许我思考着替她顶罪,就是她想要的,所以她才会接近我用言语迷惑我的心,那个卡子无疑在最后击溃了我。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太恐怖了但是她已经死了,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后人的猜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