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初夏,我们村庄的一个小孩子死了。我作为村子里的文化人,跟着参与了这件事件的处理。
事件的初始是这样的。
五个孩子到后山去游泳,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通知了什么人,就是这样独自前去的。晚上四个孩子,成群结队的回来了,村里人也没有注意什么,直到一天一夜过去了阿刘的母亲发了疯的向村委会讲述在这件事情,昨天已经找了一整夜,没有找到阿刘。这个所说的阿刘,即是那个死去的孩子。我虽然回村子的少,但也与那个孩子曾见过几面。那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孩子,总是用下流的眼神窥视着我,总想动手动脚的,也常讲出低俗的话语。
阿刘在村子中还算很聪明,颇得大人们的宠爱。但那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用来获的夸奖的面貌。他其实是个自私的不得了的家伙……啊,关于阿刘的坏话,就说到这儿了,再介绍下去,我可能会无法保持平静的叙述。
后来我们在湖的旁边找到了阿刘的衣服和鞋子,基本可以确定溺水死亡,
阿刘的尸体就静静的漂浮在湖面上。
这之后,我从村长及书记一起审讯了这几个孩子,
这是我最先提出的,但孩子们的家长极力反对,多亏村长说话了。下面来看一下他们的供述
「那天我们几个一起约着上山去游泳,因为天太热了,怕大人们唠叨,就没有和他们说,我们就只是单纯的想出去玩,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快要吓死了。你说什么姐姐?哦,时间啊!我们…我们大概是下午去的吧,他出事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当时我们就在一起游泳结束了才发现阿刘没了」
「我,我们不该一起偷跑去游泳的,对不起!是吗?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不会怪我?好的,姐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时间…就刚吃完午饭,我们聚在一起,因为无聊就想去后山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结果…真的真的很对不起阿刘」
「具体时间我也记不清了,你说我们吗?切,别逗了姐姐,我和他怎么算的上是最好的朋友?最多就是认识的朋友的程度。他死了,我一点也不难过。我早就觉得他会死,当时在做什么?当时我们就在岸边吃东西,结果就突然听见阿刘的呼叫声,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结果那几个孩子就吓到了,我就说没有事,不要怕。对是的,回来我们什么都没说,也是我让他们做的。冷静?是的?时常有人这样说我,虽然我确实很聪明。但我可不会因此就沾沾自喜」
「姐姐好漂亮哦,不愧是城里人!能被这样美丽的大姐姐问问题,是我的荣幸。啊,你说他?他就是个只会装蒜的小子,别听他瞎说什么老大。我们是上午去的…当时我们就在水里游泳,也没在意,谁知道他会出事?我和阿刘算是很好的朋友,那个人也就阿刘不在的时候说上两句话罢。为什么不说出来?发生了这种事,谁敢说呀?都怕受到怀疑。」
很明显,孩子们所说的与我了解的完全对不上,甚至互相都对不上。他们中绝对有人说谎了,或许所有人都在说谎。
那么,对于他们的供述,就先介绍到这。
后来在阿刘的葬礼上,那个略微胆小的孩子对我说「姐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不要对其他人说好吗?其实那天我们是六个人一起去玩的……」听到这里,我瞬间愣住,我的脑海里在不断的记录着他的话语,整理他们之间的关係,也许这些孩子们的邪恶远超我们的想像。
六个人去玩的,也就是说,死了两个人吗?
村里一个傻子的儿子,「武」至今都没有回来。没错,或许正如您所意外的,没有人在意,没有人询问,只认为是武的父亲像平常一样在发疯。他极力地用肢体向我们讲述着,嘴里不断的嗯哼着,可惜不论他怎么着急?却也吐不出来一个字。
武是一个打架成性的孩子,但武的人生过于悲惨,我也并不想说他是一个坏孩子,或许他是这些孩子中最让我满意的一个……
我想,如果我猜对了的话,武应该死了,而且尸体也绝对没被处理掉,他应该在某处静候着神来迎接他。
事情风平浪静的结束后,我离开村子时绕了远路,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已经腐朽的尸体。
尸体上面有着许多不知名的生物,尸斑血块早已模糊了。我思考了种种可能性,想去证实那个孩子告诉我的,只是谎言。或许武不小心掉入了水中,阿刘去就一起溺死了,不会这么无聊。或许是孩子们杀了武,想让阿刘顶罪,太聪明了吧!或许或许只是……无论哪个都对不上,看来那个孩子说的是真的。
孩子们杀了武,之所以杀死武的原因,我不清楚,或许因为武作恶多端,常常欺负他们。但也可能只是意外吧,又或许只是因为他们邪恶扭曲而又天真的孩童之心……
他们会怕武的父亲发神经病,于是想让另一个孩子去死,藉此来掩盖掉武死去的事实,几番争论下,又或是在激将法的作用下,阿刘站了出来…
动机很单纯,或许孩子们只是不想让别人发现武死了。就好像你犯了一件天大的事,那么单纯的你或许只会让你的朋友犯出更大的错,这样的话,自私的你就有可能逃避责任。阿刘也真的很笨,或是为了逞强,或者保住面子,孩子们根本没有意识到死亡意味着什么?他们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而那感到害怕的更多,害怕的会是自己受到牵连。
孩子们也没想到尸体会浮出水面,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说出任何一个人的死讯。武的尸体被他们来来换换转匿了许多地方藏尸,或许因为太臭了,还是快散架了,就不想管了。
之后我再未回过村子里,至于那个村子如今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孩子们如今长成了什么样子?我也不想去接近去了解。儘管我心情十分複杂,或是有一种想声张正义的感觉,但孩子们的行为让我忍不住去思考,「人」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或许本来就是罪恶自私的,那么我再去做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呢?那么,如今我的行为难道不也是自私的逃避吗?
我不想去想这些,但那年夏天,孩子们确实让我看见了一些在遮羞布下掩藏的,是人们不愿提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