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凌晨四点刚过,离天亮还早着呢。
为了印出最终完成的原稿,印表机吵杂地全力发出运转声工作着,而这房子的主人,则因为总算从长时间的紧张中解放,而一头倒在电脑萤幕前睡着了。
伊丹则在这样的梨纱身子上,盖上一条印有魔法少女图样的被子,并将视线转向窗外。
可是考虑到敌暗我明的这种情况,恐怕会让监视者察觉到我们已经有所警觉,为了提防这点而将房间里的灯熄掉,并悄悄观察公寓外的动静。
至少在视线所及的範围内,毫无人影。
这时,送报生的摩托车挟着轻快的四冲程引擎声,开始在大街小巷里回蕩了起来。计程车将醉倒的乘客送到家门口,并在讨价还价之间费了不少功夫。如果是生活节奏日夜颠倒的那种人,这种时候也差不多是休息的时间了。
就这样随着太阳升起,都内住宅区的日常生活之音逐渐活泼了起来。
首相官邸。
「很抱歉在您休息时扰人安眠,但是总理」
「干嘛?」
穿着睡衣的内阁总理大臣,躺在床上将行动电话递到耳际问道。
「来自特区的贵宾们现在行蹤不明。」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昨晚2300时刻左右,贵宾投宿的市之谷园发生了火灾」
首相转头望向床头的时钟,现在都已经过了凌晨五点啦。
「那么、为什么这么晚才通报?」
「是,虽然很抱歉延宕了些许,但这是为了更好地把握状况才花了些时间整理的。」
「那、你们又把握了什么状况呢?」
「是,市之谷园的火灾原因是人为纵火。」
「那是谁纵的火?」
「还不清楚,但预估」
「预估啥的不必了。现场负责人在哪?」
「现在住院中。」
「负伤了吗?难不成和敌对势力发生了交战?」
「这部分还不大清楚。」
「啧,那现在来宾们平安无事吗?」
「现在我们正在搜索中。」
「脑残啊?」
「对不起,但是负责当局正在尽全力努力」
「不,我说的是你脑残。」
「您、您刚刚说什么?」
首相啧了一声「够了。」便挂上电话。
在就职首相之时,便已经有所觉悟要担负起危机管理的重责大任,也有心理準备在紧急时会有电话不问时间地打进来了。但是,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的政府官僚们,却是一群瘫痪麻痹的肢体之现实却也困扰着他。
堪称菁英中的菁英的这些事业组官僚们,这些政府官僚单看其中个人的身份,每一个的出身背景都相当优秀,如果是单论运营组织的这种能力来说,在国际上也堪称评价很高的高水準官僚人才。但是,在某些时候,遭遇到需要在那一瞬间,非得施行必要对策不可的突发事故,而要自己来背负责任下达判断时,他们就会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为什么?」而浪费不少时间,暴露出顽迷无能的真面目模样。
更严重的是,他们在日常工作出现意外时也是毫无办法。虽然说公务员就是处理文书的这种官僚习气之代名词,但是就连「年金记录的整顿出了问题啊」这种事都办不妥,暴露出这种窘态已经是比较最近的故事了。
话虽如此,但倘若时局比较安定和平的话,就算多浪费点时间但事情到最后还是能圆满搞定的。
可是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特别是日本周围的国际情势已经越来越严峻了。
随着特区内的战况现在转向有利,『门』这一边的世界里,美、中、俄、欧盟、印度、中东、南美等各国大使,都连日纷纷提出了「请跟我们坐下来谈谈『门』的问题吧」这种要求。
美国可想而知是最早这么作的国家,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还没等到主人拿出碗盘分发餐点,就已经自己带了大碗,从餐桌上拿去自己想吃的东西,可说是为所欲为的程度。而面对这样的局势,主人也已经不得不端出新的料理以满足其胃口了吧。
欧盟各国的首脑也为了不让日本独佔特区权益,而开始增加了牵制其行动的各种发言声明。俄罗斯、中国、中东与南美的部份国家等世界各地的资源输出国,异口同声地提出了应该让联合国共同管理传送门的主张。
这些资源输出国担心的是,倘若让技术大国又是经济大国的日本,掌握了可说是无限量的资源后,将导致自国在世界上的发言权降低的可能后果。
可是,若说要像二次大战后的柏林那样,让各国军队开入一国首都,正大光明地开过皇居正门口这种主张毕竟太过超乎常识。毕竟太过夸张的无理要求也只是用来讨价还价的提案,还不到至于需要认真地当一回事看待的程度。
唯一麻烦之处在于,国内却也存在着迎合海外压力的国内势力团体。
朝野两党、各种NGO团体、数不完的宗教势力等,他们提出了希望立刻跨过『门』进入对面的世界,展开调查、保障他们在特区的活动、以及媒体报导相关人等的自由活动许可,甚至是无理的要求立刻採访接触门对面的人等等。
这种声浪说起来,也是因为昨天的国会作证造成的。冠着『亚神』这个种族头衔的少女更重要的是本人声称自己寿命已经超过了九百岁,她们的登场无疑给各界带来了强烈冲击。
各新闻媒体、周刊、杂誌社等,甚至是演艺圈中的星探团体,不分东西方的新兴宗教等要求会面的电话络绎不绝,可说是令人不禁发噱的有趣场面。
就这样,各种有形无形的要求公开情报的声浪,给政府日益带来了沉重压力。
现实是如果不好好管理目前的舆论压力的话,一但让他们与要求分享权益的外国势力结合,就会让各种超乎常识的要求成为现实。国际关係这种事说起来就像学校的教室一样,名为联合国的导师对管理秩序无能为力,学生除非写下充满恨意与痛楚的遗书自杀,否则警察是不会出现的。更惨的是因为国际社会里不会有警察来,所以事实上也就等于没有管理者是一样的意思。因此,班级里的孩子只好结合起有力的同伴们,成群结党在这丛林法则的世界中守身保全了。
如果要论对策,那么先从应付同盟国的美国开始,接着是与关係良好的欧盟诸国商量,看起来是有必要让他们取得他们希望得到的利益吧。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在特区得到的情报还不够多,就算要按照想定的开始顺利推动特区开发,光是日本自己独佔也根本消化不掉这么大块地。其实,日本也只需要控制特区里重要的部份也就好了,剩下对于欧美的要求大可以让他们心想事成得到满足。
但大问题在于中、俄两国。
俄罗斯靠着打能源贸易牌实施强硬的外交政策,对于欧盟与东欧各国激起了相当程度的反感。欧盟对于特区利益表示强烈的关心,实际上真心话是希望从此摆脱受制俄国的呼来喝去之苦。一但欧盟能在特区取得安定的能源供给,那就再也不用对俄国忍气吞声下去了。
当然啦,倘若这种事情成真俄国会很困扰的,这也就是俄国主张联合国应立即强行接管特区的理由。对俄国来说,甚至是从一开始『门』就不存在是最好的状况,在这层意义上是最需要严加戒备的对象。这是个可以心平静气的把民航机或渔船打爆的国家,弄的不好说不定就射颗通常弹头的SLBM过来把门给砸了。
对俄罗斯的话,大概需要藉由欧盟来对话不可了毕竟会刺激俄国可能採取激烈行动的理由,是担忧特区将造成俄国对欧洲的发言力极端下滑的问题,所以在事前就要表明「我们有考虑到这点所以请放心」,并摆出俄国出手的话绝不会让他全身而退的毅然态度。
而中国却并非像俄国一样否定『门』的存在,这也是有很多状况逼的他们作此判断的。做为一个资源输出国的同时,中国也是资源输入国。这个国家正试着做让13亿人的国民全体,都能享有富足生活的蠢事。这是将会大幅度破坏能源与资源供需平衡的行为,也需要数十倍于现今的庞大能源消耗量。之所以得这么作是因为即使是这个国家,要驾驭十三亿国民也是十分困难的工作。为了统整国家或许是必要的手段也说不定,但长年偏颇教育下的结果,中国人的自我意识正无上限地肥大当中。中华思想、大国意识、过剩的民族优越意识、以及一胎化政策让小孩受双亲的溺爱但高傲的志气却是无法满足于现有的贫困生活的。就像从日本或美国输入的电视剧里的主角们一样,大家都觉得自己理所当然也该搭着高级轿车、过着物质丰富不虞匮乏的享乐生活。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身为伟大的汉民族一员的自己,却得忍受比韩国人或日本人要差的生活水準。这十三亿人怀抱着不满,特别是对于国内的不公平抱着更多不满。明明是大国的国民,明明是伟大的汉民族之一员,但自己却过不上舒适丰足的生活。
持续累积的不满,便开始寻求发泄的出口。
不但失去了可以抑制住贪慾的文化力量,他们的自尊心因为没有实力做后盾因此容易受伤害。对于指责他们真实的一面且忍耐力高的人视为敌人,却将那多到有剩的自我意识视为正义。
像这样持续积存的不满在寻求着宣洩。
像日本这样的民主国家,国民对政权的不满可以透过选举的方式和平地撵下台。但对于独裁国家来说,除了透过破坏与暴力手段来颠覆政府之外别无他法,所以他们才会引起暴动。而对于这个国家的领导人来说这是最恐怖的事,理应不可能的前苏联解体也不过是最近才发生的,因此这些人为了拚命安抚国民不满的情绪,必须努力地从物质与心灵上不断地满足他们的慾望。所以他们对国民如此耳语道『在共产党的统治下未来肯定一片光明,党保证给予每个人有着美好丰硕的未来,每个国家都会像过去一样奉中国为宗主、充满敬意地低头臣服。』
但对日本来说却不得不对于这样的中国打交道。既然如此,比起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让两边友好相处才是最有利益的方式。
为了达到这个目标而抛出的饵便是特区。
中国既然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获得资源,那要嘛就是强迫抢走,或做不到的话就寻求建立友谊、拜託日本分一杯羹等各种方式吧。现在中国还处于对日本独佔特区权益,表示警戒与嫉妒心的阶段而已,往后继续下去还会越来越露骨地靠近过来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像是在走独木桥一般。
在希望别人顺应自己的希望行动时,知道一但强硬动手会打的两败俱伤的话,就只能一改态度低头拜託「请也分我一点吧」,来与对方来进行交涉了,这可说是很好理解的常识。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别无其他方法,而只能带着好意的笑脸演出友善气氛,伸手等着与对方互握了吧。可是事情也没这么简单就落幕的道理,中国对日外交的基本政策是「要握手时,就往前踏一步」。日本外务省的官僚,遭遇到高举拳头的对手时虽然会装腔作势表示强硬,却总是在面对伸出友善之手的对象有着轻易退后一步的性格,而这也就正中了下怀。因此中国很乐于掀起各式各样形式的纠纷,毕竟纠纷的最后一定伴随着握手和解与签约的好处。假设又碰上这样的状况,那么就必要有被踩到脚也得忍痛瞪着对方看,不能退让一步的觉悟和根性来作为新的对中政策了但,外交官僚们大概是没这种胆量吧。本位总理想到这里,就想着前任的北条首相还真能忍啊。「该不会让我来作总理是陷阱吧,想把麻烦推给我吗?」不禁令他这么想。
「结果重要的不是学历,而是个人资质也说不定呢。」
前任首相是个被反对势力视为蛇蝎猛兽般厌恶,但也是个具备优秀的领导能力,将自己认为好的政策强硬推行到底的政治强人。当时本位自己就是在这样内阁与政府间关係紧张之际,以担任前总理的官房长官身份上任,虽然当时本位也是可以随自己高兴为所欲为,但这是靠前总理他那不可动摇的政治姿势为后盾之故。
结果最让人感到不是滋味的是,轮到自己作首相时虽然想要推动比较考虑各方面、更能达到和谐政府气氛的圆满政治但不知为什么阁员们陆续捲入了涉嫌贪污等,前政权过去留下的丑闻问题一一爆发出来,党内的大老们搞不清楚状况地放炮失言,各省厅机关也不停出包捅漏子,实在是製造了够多让人焦头烂额的问题。到现在,又给我搞出了现在这个麻烦。
第一个问题,是「来自特区的来宾行蹤不明」此一重要情报,为什么会拖延到现在才报告过来。
第二个问题,是既然只确认了这点情报的报告,居然还花了这么多时间,真是有够半调子啊。
第一报就算内容会有些许误差也是无所谓的,最重要的是得到警讯大概出了什么事,就已经很有意义。毕竟儘速及早回报的消息是很有价值的,接受报告的负责人便可以作好準备(身心两方面的)严阵以待。
接着第二报时再整理详尽的内容就行了,靠着这样的具体情资,才能採取具体的对应动作。因此后续报告得有着比较具体的情资内容。从这层意义来说,这次的报告来的太慢、而内容也不充足。要直接地说,根本就是敷衍了事般的报告一声而已,完全就是为了逃避责任而作出的例行工作。
「这样子非得开口做点指示不可啦。」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是本位总理的立场不容许他假装没事袖手旁观。来自特区的来宾们,可说是有机会结束这场战争,并在战后决定特区与我国关係的将来性与方向的重要存在。更重要的是,其中还有在国会现身、引起强烈迴响的那三人组,她们倘若有了个什么万一,不禁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于是本位再打开了手机,拨出电话。
在持续了不知多久的铃声后,总算有人接了电话。
「嘉纳,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搅啊。」
「太好了,你已经起来了吧?我原本很担心这么早会不会打扰你睡觉呢,但实在是发生了不得不用电话通知你一声的大事了,同是身为这种立场的人物就请你稍微体谅一下吧,我吗?也是刚刚才被叫醒的。」
「实际上我要跟你说的是特区的来宾那件事,我想嘉纳兄你也已经听到一些各方传来的风声了吧,如果有消息的话,不晓得来宾是逃走了还是怎样的,至少希望他们无事嗯嗯。」
「咦?不那个,虽然不好意思,但我也是刚才所收到报告」
「好吧。老实说我对现在负责这件事的人实在放不下心,真是有够烦死人了,不知道你这特区问题对策担当大臣能否接手好好管一下我知道这是把麻烦事推给你啦,但还是拜託了。」
本位关掉手机后,盛大地痛骂着「该死」,并且对嘉纳私下骂着不只一两句的抱怨之声。「不干了,老子不干了,这个畜牲」首相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躺回自己的床上。
夜幕终于被揭开、白昼到来。
电视上正在播着不负责任的喜剧演员们,对刚发生的消息陈述着没特别意思的个人感想之画面。为了不打搅还沉睡在梦乡里的人,于是把电视机的音量给关小了。除此之外还得小心不误踏到睡在地上的其他人,伊丹就这么轻手轻脚地来到了这小套房里的厨房里。他开始用从便利商店买回来的麵包、牛奶、鸡蛋等材料,并且开始作起了法国土司。
伊丹只会一些简单的烤或炒类的料理方法,要调味的话他也只会加酱油或洒点盐的单纯方法。若要说什么複杂的加味技巧,那伊丹是办不到的。如果真要加调味料,他也是用超市买来的普通鲣鱼酱而已。
所以用修饰过的说法形容,伊丹下厨作出的东西就是引出食物天然的鲜味反正做这道菜要用到的东西也就只有平底锅而已吧。
如果伊丹要作晚饭的话,他会去超市买价位最便宜的澳洲或美国肉品,用平底锅简单煎一下后,加点盐和胡椒调味,就这样不作其他处理的直接现作现吃。当然蔬菜也都是用现成的冷冻包装食品为多,但如果心血来潮要吃新鲜蔬菜的话,他会买整颗的包心菜、然后大胆地直接大块切开作生菜。饭的话一次煮四合米,吃一餐剩的部份就放冰箱,然后接下来几餐就再用电子微波炉解冻就行了。总的来说伊丹比起给食物大费工夫加味,多半都倾向直接就这样简单煮过就端上餐桌,虽不是顶级美味、但却倒也不是非常难吃。差不多这样的程度就好了吧,是伊丹对于食这方面的哲学态度。
在把大家带来的杂七杂八行李塞到房间角落之后,于房间中央清出了可以摆出大张摺叠桌的空间。伊丹在桌上开始排列起大家的碗盘。
富田这时正值完守夜而呼呼大睡,栗林这段时间有爬起来上过一次厕所后又回去睡回笼觉。在这两人醒过来的时候,伊丹做的早餐都已经冷了,但他们俩的个性却也并不在意的样子。特区组的话,平娜、波赛丝以及萝莉这三个比较早起。萝莉一起床就在窗外的太阳前跪拜祈祷。而平娜和波赛丝一开始则被电视机吓了一跳,但因为对新闻节目之类语言不通的画面无法理解,看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无趣,而把注意力转移到屋内的同人志之山上。
「殿、殿下,这个是!」
「唔~嗯。真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等艺术。」
「殿下,这里是异世界啊。」
「说的也是啦」
「」
「」
「读不懂这里的文字真是令人悔恨啊。」
「殿下。挑选语言交换的留学生,请务必派我担当起这重责大任!」
「太狡猾了吧你。」
「可是我学成归国后,一定也会为殿下多翻译这些」
「」
「」
「唔、唔~嗯。」
伊丹则寻找着平娜和波赛丝两人的热烈对话之际,恰当的插话时机。
「那个」他如此出声后,平娜与波赛丝两人,停止翻阅手中的漫画页面而露出惊讶的表情抬起头来。而萝莉则在慎重地结束晨祷后,也好奇地望向伊丹。
「我做好早餐了,大家要现在吃吗?」
防卫大臣兼特区问题对策大臣 嘉纳太郎宅邸
在伊丹一行人享用法国土司这种洋风早餐时,嘉纳在东京的自宅里吃着纳豆拌味增汁的典型日式早餐。(如果有关西读者对此表示异议的话,请多包涵)。
第一秘书野地带着嘉纳事务所的秘书集团进房「长官早安。」这样打了声招呼。
「大臣阁下、今天预定的行程是」
接着就在秘书要打开记录簿开始朗读时,嘉纳捧起味增汤喝了一口「抱歉啦,都取消吧。」他用独特的腔调这么作出宣示。
「怎么回事呢?」
「今天凌晨,总理打了通电话过来。由于特地来的客人下落不明,所以我们得先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会!明明就是因为说是特区与我国讲和的政迹,总理才强行从防卫省手里抢到官邸那边主导的啊。结果出了问题、就又顺势推回来我们身上吗?」
「你这么想吗?真巧,我也是这样想的。」
嘛,其实根本不用想也知道,首相从一开始就想让这场战争以压倒性的有利条件结束,然后将这胜利的果实佔为己有吧。虽然身为一国领袖这样想是没有错,但是当成了烫手山芋时就立刻踢皮球给别人,那就是首相自己的不对了,这根本就毫无根性可言嘛。
一边嚼着海苔的嘉纳发着上述之类的牢骚话。
野地秘书也应道「是、正如您所说」,并掏出手机打往各个地方通知行程取消的事宜。
「对了野地,可能要麻烦你去官邸一趟,把来宾们的资料拿过来给我看一下。顺便也帮我看看总理的情况如何吧。松井,早上由你来召开负责人会议并联络相关省厅。除此之外也问问情报本部的负责人情况如何。以后状况若有变画、直接向我报告就行了。」
「啊、是的。」
野地将手机和笔记本收进怀中立刻起身离席,而第二秘书的松井则接着代替他用手机开始联络四方。
* *
「好啦,那么今天就尽兴去玩吧。」
用完早餐后,伊丹向看着电视的特区组众女性们宣言道。电视画面上映出的是蕾莱在昨天的国会听证上,接受议员质询的录影画面。
「说是要尽兴玩,但恐怕没可能这么尽兴吧?」
考虑到昨天被人跟监、又在旅馆被纵火等遭遇,栗林觉得不能就此轻率大意而这么提醒道。
但是伊丹摇了摇头。「我的座右铭是人生就是吃饭、睡觉、玩,然后在这之间喘口气!」
但问题大概不是出在这里吧富田歪着头,可现在最高指挥官的伊丹如果宣报要「尽兴玩吧」,身为二等陆曹的他也无法多反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