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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作者:八千子 字数:4516 更新:2022-11-09 01:39:12

1

春节不仅是旅游旺季,同时也是殡葬业的旺季。把这两件事摆在一起比拟是因为我的性格很恶劣。

我们隗家并没有过节的习惯,理由是因为没有亲戚。

这是个只有兄妹两人存在的空蕩家庭。追本溯源也找不到树根,没有旁生的树枝,只有两片叶子,一阵微风就足以让它成为落叶。

甚至连「家」都称不上。

和彼此的生日或其他节庆一样,我们都只会把新年当作三百六十五天中的寻常日子度过。

话虽如此,但毕竟一槭还是有在做生意的———至少她心底认为自己不是个尼特族,而是冠以捡骨师之名的自由工作者,那么有许多人际交往的準则便是不可忽略。

例如,

在新年时得去找翁叔拜年、向老闆阎先生致电祝贺,并请他将贺年卡转交给找不到人的青镵。

即使这些事做不做都无所谓,大家都很友善、都是好人,所以不做也不会有人放在心上,但如果不做就会缺乏踏过一年的实感,就跟在电视机前把101炸掉一样。这是社会礼俗形成的制约,让人成为听到新年快乐就会不自觉忙碌起来的狗。

去年我还在学校,这份工作是由六姐代劳,今年没有理由再麻烦她了,即使她的毛笔字贺年卡写得很好看。可是越没用的人就会越拚命替自己寻找生存价值,因为厚脸皮的人能活得很愉快,至少在自己眼中绝对不会是没用的。

这样,日子就能过得很悠閑。

过去两个月都获得了难能可贵的工作机会,这让我们可以在年节前对彼此说着「这段期间辛苦了」一类的漂亮话。

其实也没有多辛苦,这只是比喻,和迎接新年一样是形式上的作业。

我是在一月底看到那封古怪的信件,它被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塞在装厨余的塑胶袋中,塑胶袋里满是健康的叶菜类。

出于好奇,我把它从垃圾堆中挖出来。

平信信封,收件人写着公司的名字,没有写寄件人,但寄件地址来自万里。每年过节我都会去那里一趟,虽然还不到熟悉的地步,但至少对它的地理位置有概念,知名的野柳风景区就在那里,也曾在明信片上看过女王头、双心石沪,以及奥林帕斯山。

信封被撑得鼓鼓的,里面塞着揉成一团的纸球,我把纸球摊平,是一张信纸,信上只写了简短的字句。

请她到过年前,都不要替任何人开棺。

对这封信感到一头雾水,不但没有前后文,信纸上甚至连收件人与寄件人的署名都找不到,就仅仅一行字而已。

唯一的线索就是寄件人的地址。

正当我拿着信纸思忖时,一槭睡眼惺忪地走到厨房,光着脚以致于连脚步声都被抹得一乾二净,害我急忙把信纸连同信封塞到裤子口袋里……随即才想到这东西刚从厨余堆里翻出来。

「你在厨房干什么?」

「收垃圾。」

「这样啊。」她把放在流理台上的小闹钟拿起来,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后又放回去。「早安。」

「嗯,早。」

不需要看时钟也知道现在是下午五点,是垃圾车会经过家门口的时间,若不是窗外有猫在打架,竖起耳朵搞不好还听得到〈给爱丽丝〉。

再拖下去爱丽丝就会开始做都卜勒实验了,我蹲下身把垃圾袋绑好。睡到衣衫不整、头髮乱糟糟的一槭站在我面前,搔了搔头却不发一语。

是看到那封信了吗?

真会挑出场时机。

「怎么了?」我试探性地问道。

「需要帮忙吗?」

「不用,谢谢。」都已经把垃圾袋绑好了,除了跑去巷口等垃圾车外实在没什么忙能帮。

「好吧,那倒杯水给我。」

看来这才是她原本的目的。

我迅速用髒兮兮的手替她倒了水,随后立刻拿着两包垃圾离开厨房。

一想到口袋变得油腻就感觉不快,扔完垃圾后我回房间换了条裤子,至于那封信则是被我扔在书桌上。

我很在意那封信。从信件内容到寄件人的身份都让我在意得不得了。

可是我不打算跟一槭讨论。理由很简单,因为那封信很明显就是她扔的。

只有像她这种不懂得尊重、体贴以及资源回收的生物,才会把信丢到厨余里。

不过换个角度想,这也意味着她非常不希望这封信被人发现。

是吗?但如果真的不想被人发现就直接扔到纸类回收桶里就好了呀。我并不是那种会把儿子房间垃圾桶里的卫生纸拿起来搧闻的苛刻母亲,没事根本不会有人去翻垃圾桶。这是名侦探和狗才有的作为。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看似睿智的妹妹也有她愚蠢的一面。

我决定隐瞒信的事。

走到客厅,她正坐在老爸的椅子上,两只光溜溜的脚丫子翘在桌上,不但一点坐姿都没有,也完全不在意走光。

虽然说家里平常不会有客人,但偶尔还是会有像翁叔这种不请自来的访客如同汽车与山羊一样躲在门后面,如果可以还真不希望这幕被外人撞见。

我走到门边,把门锁上。反正本来开不开业都无所谓。

「要吃晚餐吗?电锅里的剩饭。」我问道。

「不了,明天早上再吃就好。」

「明天早上我不在家。后天要去扫墓,明天先去买拜拜用的东西。」

毕竟上坟扫墓是年节活动。如果不想过年人挤人,就得在年前去一趟。

「……今年这么早?」一槭抬起头问。

「反正早晚都要去。」

「也不是非去不可,不去还能省下几百块油钱。」因为她从来不会担心家里的开销,所以这句话肯定是在讽刺。

只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使邀请她得到的答案也一样———每年都不会变。

她永远不会去那个人坟前上香。

就算如此———

「你就当作去看彩薇一下也无所谓。」

「用不着,放着不管她也会生长得很好。」

「听起来像是某种杂草。」

「擅自把杂草称作杂草的人类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扫墓对我而言只是例行公事,是那种虽然不做也无所谓,但不这么做就会觉得哪里怪怪的事。

只不过一槭口中的彩薇就不一样了。

她可是人类。

虽然一槭表现的态度有点奇怪,但我相信那个女孩是妹妹为数不多的朋友。

可能不是「为数不多」,而是「唯一一个」。

今年十三岁的女孩和十六岁的少女,就算把这个句子里的「女孩」还有「少女」交换,大概也无所谓吧。由此可见这两人照理来说应该能成为好朋友。

———照理来说。

但她们的关係似乎不怎么密切。

没有常聊天是因为没有手机通讯,这个理由已经过时了,因为网路很方便,方便到让朋友之间不三天两头嘘寒问暖打声招呼你好我好大家好就会让人产生友谊淡化的错觉。

也有可能不是错觉,但麻烦倒是真的。如果一槭是提前想到这点才会放弃一个少女应有的人际网路那也无可厚非。

当然这只是借口。

不管怎么说,关係疏远是事实。从彩薇离开我们家后,这半年来不曾听一槭打电话问候过。

无论如何我都认为她至少要抽空去见见彩薇。

再怎么说,那个女孩子也算是她曾经的下属、我职场上的前辈。

是半年前离职的那位员工。

2

扫墓那天天气晴朗得不可思议,我骑着老爸留下来的破烂机车,一路上被葱郁的树林包围着,即使阳光很早便洒落于林间,但在一月时节也不会让人感到黏腻烦躁,唯独张开嘴巴会吃到很多小飞虫这点只能用美中不足来形容。

道中,我停在某个像我们家附近一样的小邻里,在那里买了每次经过都一定会买的草仔粿,就像以前爸带我去扫墓时一样。花生红豆抹茶,有甜有鹹的草仔粿总是能陪人度过单调而又漫长的旅途。

在离开草仔粿部落后的那段路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房舍,倒是有许多灵骨塔和生命园区的路牌竖立在每个岔口,某个转弯处甚至还能看见远方有尊巨大的菩萨像。沿途很少汽机车经过,不是扫墓祭祖的时候,这条路一直都很清凈悠哉。

为了避免挂在把手上的高梁酒瓶碎掉,我特意把速度放慢。骑了半小时的山路才终于看见海岸线。

回想昨天,当我抱着一大罐酒还有水果回来时,一槭还问我:「为什么这些东西不现场买就好?」

是这样没错,要祭奠的坟墓并不是在偏远的深山,而是在滨海渔港的山坡上。虽然是个小港口,但还是有基本的生活机能,可说是比我们家这一带还方便。

对此,也只能回答:「因为我忘了。」

我并没有事先知会彩薇要去她那里一趟,除了因为怕打电话到她家会打扰到她阿公阿嬷外,我并没有非得跟她见面不可的理由。即使我告诉一槭得抽空去打声招呼,但我自己也是抱持着如果没见上面就算了的态度。谁叫小孩子———尤其是女孩,是一种跟窗外的棉被一样容易消失不见的生物。

只是现在国中生也放寒假了吧?真是些幸福的家伙———虽然由我这种剩下的人生都是休假的人来说很没说服力就是了。

十三岁,彩薇的人生才正要开始呢!

这种看似积极的话说了真有趣,尤其当它不是用来形容自己时就更有趣了,完全不用负任何责任。

由于不是沿着滨海公路走,而是骑山路,因此不用经过港口就会抵达小镇山坡上的彩薇家,也因为这层缘故,我对港口人生地不熟,每年来上过香后就匆匆回去,从没兴起在此逗留的兴緻。

彩薇家是一栋两层楼的透天厝,砖头砌成的外墙将院子和柏油路面隔开,入口有扇铁门,但铁门高度只到我的腰际间,对防範宵小起不了任何作用,只是用来划分私人土地的边界。

比较特别的是,房子旁边还紧邻着一间小庙。

虽然说是庙,但其实只是间简陋的红砖屋。铁皮加盖的屋檐上贴着「斗母宫」几个字,乍看之下感觉很气派,但很煞风景地在屋顶上放了一座水塔。

这是彩薇阿公的王爷庙,早在彩薇搬来前它就存在了。戚伯大概是为了屋子后面的墓园的关係才特地去请神建祠。虽然土地公庙在墓园还是大宗,但由城隍、王爷担任守护神的例子也不少。

只不过,戚伯的王爷庙令人相当在意。

每次经过都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王爷庙紧邻围墙,地基还用水泥加高,得爬几阶楼梯才能上去。我踮起脚尖往庙里看去,一个人也没有。艳红的灯光打在白瓷砖墙上将整座小庙染成一片鲜红,这片鲜红穿过一旁生鏽的绿色铁门,门后的空间则被黑暗所包围。

神坛上摆着一座模仿庙宇建筑的屋子,远看像是大型宫庙都会有的山门,奇怪的是永远都有一块黄布把门口遮起来,看不见里头长什么样子,也从来没见过供奉在其中的王爷本尊。比起祭祀正神的宫庙,它反而更像墓旁常设的万姓爷祠。

什么样的神明会无法以本尊示人呢?这背后或许有很深的渊源。脑中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同时我把机车停在庙前。

我算是很听从妹妹的话,不认识的神明庙宇就不要乱拜,何况是连本尊都看不见的庙,所以每年扫墓,我都没有替这座王爷庙添香。虽然我什么神明都相信,但也不是积极到有神就拜的性格。

即使如此,还是会萌生幼稚的好奇心。

我爬上楼梯,看见红烛光下,隐约有个形体存在于布幕之后。

彩薇家每天供奉的神明到底长什么样子呢?虽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好奇心一旦萌芽,就会像炸弹的引信一样滋滋作响让人在意的不得了。

我在神桌前来回踱步,寻找不同角度想看清楚幕后的本尊。这副模样被撞见了肯定会招人误会。

如果真的看不见,要不要伸手掀看看呢?

这个糟糕的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不,

果然还是算了。

这样太不尊重对方了,不论是对供奉于此的神明或是供养祂的人户。

「那个……」

听见声音,我侧过头,看见一个褐色头髮的女孩子,皮肤上留有在这个季节显得不普通的晒痕。眼睛很大、鼻子很挺,身材在女孩子中算是特别高挑的,带有某种混血儿的味道。

即使如此,还是感觉得出她身上带有国中女生特有的气息。所谓特有的气息,并不是指嗅觉上的(毕竟不可能用力去闻),而是给人的感觉。像孩子般活泼有朝气,但又带点女性特有的成熟韵味,在人群中会显得特别聒噪,但独自一人时又安静得宛若不存在似地,能随时绽放笑容也能立刻陷入忧郁,犹如地表最强生物般的特殊气质。

唔……

不小心花太多篇幅描述国中女生了。

我故作镇定向她点了点头,祈祷她没看见我刚才怪异的举动。

她轻轻喘着气,往上踩了几个阶梯来到我面前,神色紧张地问道:「不好意思,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呢?」

没有过问真是太好了。

「请、请帮我打电话!我有事情想告诉……」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拣选用词。「告诉管理墓园的人!」

「那不就是戚伯吗?」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女孩听了高兴地喊道:「对!你认识戚伯伯吗?可以帮我打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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