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沫也是平静的看着张扬:「然后呢?」
「然后...然后...」
苏沫沫这反应倒是把张扬给难住了。
少许后,他坐起身,这才又道:「你不生气吗?」
苏沫沫也是坐起来,淡淡笑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啊?你以前可是跟慕容水月说过,你姐是最安全的人。」
苏沫沫笑笑道:「那是建立在我姐胆小的性格之上的结论,但我姐现在已经渐渐摆脱了家人加诸在她身上的各种压力枷锁。这样的姐姐已经不是『安全』的人了,反而是一个很『危险』的存在。」
她站起来,背对着张扬,双手背负着,又淡淡道:「张扬,当初救你的不是我,而是我姐。」
「我已经知道了。」
「对不起。」苏沫沫又道。
「呃,没关係,追求你虽然比较辛苦,不管怎么说,你还是给了我一段刻骨铭心的恋爱。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也是目前,我唯一可以用『爱』这个字眼的女人。」张扬淡淡道。
「这算是为我们的爱情告别吗?」苏沫沫声音有些颤抖。
张扬看着苏沫沫的背影。
是,他是在告别。
只是,这一刻他内心的感情突然澎湃而出,眼泪瞬间决堤而出。
不管他追求苏沫沫的缘由是什么,但他的确是在漫长的追求中爱上了这个女人。
虽然哪怕交往后也很辛苦,但每一份甜蜜都能抵上一万份的痛苦。
他五官、手脚,他身上的每一寸器官都残留着和苏沫沫交往期间留下的脉动。
思念的脉动,悲伤的脉动,开心的脉动,幸福的脉动,都已经刻在了张扬的身体内。
这时,苏沫沫缓缓转过身,张扬赶紧也转过身。
背后传来苏沫沫的脚步声,随后两双手臂拥抱着他的腰,脸贴在他的后背,低泣着:「我不要就这么结束。」
张扬没有说话,他伸出手试图把苏沫沫的手掰开,但苏沫沫死死的抱紧着张扬,就是不愿鬆手。
「沫沫,你到底要做什么?」张扬抹去眼泪,有些无奈:「你帮你姐和我在一起,在摆脱雨姐她们后,你再一脚踢开你姐吗?我不会如你所愿的,我会尽我全力去保护安白。」
「我也不想伤害姐姐。」
「可你现在已经在伤害她了啊,她信任你,但你却在利用她。」
苏沫沫依然紧紧的抱着张扬。
她沉默片刻,然后才道:「我愿意和我姐姐共享你。」
张扬微微苦笑:「沫沫,你愿意,你姐也不会愿意啊。而且,你爸妈还不把我活剥了啊。」
「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以前也没想过会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苏沫沫道。
张扬单手捂着头。
他不得不承认,苏沫沫这个表态让他明显心动了。
在他心中,苏氏姐妹佔了九成以上的份额。
他拒绝游雨,迴避慕容水月的複合暗示,都是因为在他心中,苏家姐妹的份额太大。
苏沫沫也察觉到张扬心动了,又道:「我会给暗中给姐姐洗脑,让她接受我的提案。但是...」
她语锋一转,
又道:「你也得向我保证,不再与我们姐妹俩之外的女人保持暧昧关係。」
「那个...」张扬弱弱道:「能加上水月吗?你看她...」
「不行。」苏沫沫断然拒绝:「不然,我可以选择跟你彻底分手,但你也无法和我姐在一起。一旦让我姐知道,我们俩曾经交往过,你觉得以我姐的性格,她还会和你交往吗?」
张扬语噎。
少许后,他叹了口气:「行吧,反正过段时间,水月就冷静下来了。」
他还是不认为慕容水月冷静下来后还会愿意给自己做妾。
呼~
苏沫沫深呼吸,然后鬆开张扬,把张扬的身子扳了回来,面对着他,然后踮起脚尖,轻吻了张扬一下。
张扬头皮发紧:「行了,别被人发现了。」
这时,苏沫沫的手机响了。
「喂,姐。」
「怎么还没回来啊?」苏安白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
「哦,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后,苏沫沫又亲了张扬一口,这才离开。
苏沫沫离开后,张扬这才长鬆了口气。
虽然苏沫沫提出了一个让他根本无法拒绝的提议,但张扬本人还是很清醒的。
这个事情的促成难度极大。
苏安白虽然傻白甜,但这丫头对有些事情是非常较真的。
譬如和其他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苏安白无法接受。
苏沫沫遇到这种情况会作出妥协,但苏安白不会,她会放弃。
还有就是,如果让苏卫国和谭菲知道自己同时打他两个女儿的注意...
张扬不敢继续想,感觉苏卫国大概率会找自己拚命。
「幸福险中求!拼了。」
这段时间以来,张扬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但现在他目标清晰:搞定苏安白,搞定苏卫国和谭菲。
张扬在院子里又呆了片刻,这才回到客厅。
左蓝刚好下楼上厕所。
「张扬,要不要一起上厕所?」左蓝调侃道。
「不了。对了,蓝姐。」张扬顿了顿,又道:「你以后洗完衣服,内衣要搭在自己屋子里,不要再放到公共阳台处了。」
「啊?」
「啊什么?你一个单身美女,内衣被公寓的男人看到,你不会觉得很不好意思吗?」
「嗯?」左蓝瞅着张扬,眼神狐疑,少许后,突然又道:「张扬,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搭在阳台上的内衣款式不好看啊?」
张扬单手捂着额头:「当我什么都没说。」
随后,张扬就上了头,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里打扫的乾乾净净,甚至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
床头放着一张便条,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张扬,谢谢你的留宿。
落款:慕容水月。
张扬拿着纸条,沉默着。
他想起慕容水月的话。
「如果让我嫁给韩武,我宁愿在你身边做一个小妾。」
现代社会,没有妾这个名分了,所以水月说的话也可以理解为:无名无分,只要能在自己身边,就行。
以慕容水月的姿色,这个请求甚至可以用卑微来形容了。
「如果,过了冷静期,水月还是这个想法,该如何是好?自己已经答应她,如果过了冷静期,她还是这个想法,自己就收了她。但是,苏沫沫肯定会发飙的吧。这女人一旦发飙...」。
张扬擦了擦冷汗。
他发现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