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測試時間

得到了新技能就要开始测试。

尤其这里是阿芙拉创造出来的特殊房间，不仅宽敞也没有魔兽会来打扰，简直是最佳的试招场所。

首先是『满手血腥之人』的Lv.4技能『杀意』──怀抱强烈杀意的话可以短时间内将五感和所有技能催发到极限，并且所有攻击都增加10倍的伤害。

看起来很猛归很猛，不过实际尝试的结果却是技能根本开不起来。

『强制发动』依然在运作中，因此推论是系统对于「强烈杀意」的认定太过严谨了，不过我本来就对『满手血腥之人』不抱持期待，是个垃圾技能也不会太过失落。

让我满心期待的是『战修罗』的技能。

基本上都是『阿修罗』的上位技能，效果想必很猛，很厉害，很值得期待！

睡眼惺忪的佩儿揉着眼睛站在墙壁边边，安静地旁观。

阿芙拉依然在角落生闷气。不管她了。

做完暖身操之后，我举起堕尔卡忒，开始使用『战修罗』的技能。

首先是『压缩刀气』。

名称相当帅气，而且效果也不输给名称。

我终于可以劈出刀气啦！

虽然刀气的攻击力大概缩减到二十分之一，而且距离只有短短的三公尺。不过没关係，刀气就是刀气。

帅翻啦！

冒险至今总算中距离攻击的手段了！

『浴血狂怒』是『残血狂怒』的上位技能，根据血量减少增加攻击力，少10%HP增加10%攻击力，换句话说最高可以增加1.9倍的攻击力。

挺不错的。

虽然目前已经没遇到堕尔卡忒砍不穿的东西，不过攻击力和甜食一样，多多益善。

『亚空间刀』是『三轮刃』的上位技能，效果是可以「斩开空间」。

乍看之下不晓得是什么意思，仔细想想之后依然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姑且用堕尔卡忒胡乱砍了墙壁数十刀，我才稍微掌握「斩开空间」的含意。

只要那个位置存在着魔法或物质就没有办法发动『亚空间刀』，唯有什么都不存在、单纯只剩下空间的时候才能够发动，不过既然什么都没有，我也不晓得砍了之后能干嘛。

总觉得和以前学过的物理原则似乎不太一样，不过毕竟是连魔法都存在的异世界，太过认真的话就输了。

或许之后会在某些特殊地方派上用场吧？

暂且放置。

『杀戮戾气』是『唯我独尊』的上位技能，对于威吓系技能有高度抗性，在战斗途中甚至能够达到完全抗性。

嗯，看来唯一的效果是我以后不会被阿芙拉的杀气吓到恺住了。

也不错啦。

『镜面伤害』是『三重伤害转移』的上位技能，不过效果倒是很微妙。

效果是改变并且指定伤害的位置，条件是伤害只能在同个生命体的部位进行转移。简单来说，我砍在黑角巨人的右脚之后可以将伤害转移到脖子，使得右脚的伤害会消失而在脖子出现相同的伤口。

很强，不如说超强的，然而有「使用者也会如同镜面一样受到相同伤害」的代价，所以按照刚才的举例，我的脖子也会出现一道分毫不差的伤口。

垃圾技能啊！

从此封印不用吧！

万幸的是『强制发动』并不会发动『镜面伤害』，推测是因为有「选择转移部位」这点，必须进行指定的关係。

这次的进阶职业也让我搞懂一些事情。

从『亚空间刀』可以发现上位技能不一定会以原本技能的效果发展，能够同时击中「物质」、「灵体」和「魔法」这三类对象的效果被删除了。也许三、四个技能的上位技能都是同一个，因此无论从哪个技能往上升，最后都会抵达相同的上位技能。

『战修罗』的技能测试到此结束。

简言之，结果相当满意！

小小的缺点就算了吧！

朝向角落瞄了眼，阿芙拉依然在生气。看来距离气消还有段时间，我就顺便试了一下堕尔卡忒新限定技能的『四式．满开』和『五式．吹雪』。

前者可以让鲜血花瓣在任何时候扩散成圆盾，后者可以让鲜血花瓣捲成一团袭向敌人。

视觉效果挺漂亮的。

反正已经知道堕尔卡忒的限定技能要搭配赋予系的技能，现在只要觉得招式很漂亮就够了。

「……阿芙拉大人，我们要走啰。」

研究完技能之后，我牵着佩儿的手走到角落。

这个时候，阿芙拉依然蹲在相同的位置生闷气。我无奈地走上前，接着猛然发现肩膀的和服一颤一颤。

咦？咦咦咦咦咦？

「为、为什么不选『格斗家』啦，咱、咱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才把『格斗家』塞到你的选项当中耶，为什么不选啦……」

不停吸鼻子的阿芙拉哭到呼吸急促了，用手背不停擦眼睛。

糟糕，真心在哭耶。

我拒绝选『格斗家』的打击有那么大吗？

不晓得该如何安慰的我顿时僵住，半晌才吶吶地开口：「呃，那个……对不起。」

「道什么歉啦！反正你都选完了！」

「是这样讲没错啦，可是──」

「可是你个头啦！闭嘴闭嘴啦！咱不想听你的废话！」

糟糕，变成抓狂的状态了。

感觉只差没有张口咬上来了。

将双手摆在胸前以防万一，我绞尽脑汁、搜索枯肠，最后才试探性地询问：

「我、我会努力将『战修罗』的技能修练到足以和阿芙拉大人对战的程度，今后还要请您多多指导，因此可以稍微消气了吗？」

「……真的会认真修练？」

「我会的。」

「……不是骗咱的？」

「不是。」

「……真的喔？」

「真的。」

「很好！那么咱就期待和你放手一战的那天吧！」

擦乾泪水的阿芙拉站起身子，叉腰这么说。

心情恢複得真快！

根本就只是小孩子啊！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要我一整路安抚赌气的阿芙拉大概会先疯掉吧。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埋下死旗了，不过之后总有机会可以拔除吧？

我带着佩儿走向那扇通往地面的门。

或许是赶时间製造的通道，里面的设计相当简陋，真的就只是一小条泥土通道，甚至窄到我和佩儿无法并肩而行，而且光线也严重不足。

走了将近好几个小时，前方才隐约传来光亮。

我不禁加快脚步。

紧接着，眼前传来耀眼的光芒。

那是阳光的光芒。

踏出地下城入口的我伸展身体，在几乎要哭出来的同时用尽全身感受大自然的一切。打从出生之后就一直待在地底，现在才晓得阳光的珍贵。

久违的天空。

久违的新鲜空气。

久违的虫鸣鸟叫和微风吹过树叶的声响。

佩儿也相当兴奋地在草地蹦蹦跳跳，一会儿蹲在树根处观察昆虫，一会儿又张开手在草地奔跑。

这时我注意到草丛中有个身影，一对长耳朵若隐若现。

──有兔子？

情报传到大脑的瞬间，堕尔卡忒就已经砍出去了。

野兔啪刷地变成两半。

很好！有肉可以吃了啊啊啊啊啊！

虽然额头有独角而且嘴巴内侧布满利牙，不过兔子就是兔子！这个可是法国的传统美食！

「佩儿！有肉可以吃了！喔耶！」

我举手欢呼，而小步踱到野兔身旁的佩儿蹲下身子，用手指戳兔子耳朵。

我正要叫她别玩食物，不料佩儿熟练地开始放血、拔皮。

喔喔，完美的分工合作。

我转而走进森林内捡拾树枝，堆成一团之后努力钻木取火了许久却都燃不起来，只好採取第二个方法，将易燃的木屑、绒藤塞到石头缝隙，然后用堕尔卡忒拚命敲击。

反正堕尔卡忒有『自我修复』的固有效果，不怕折断。

好不容易让飞散的火花点燃出一小撮的火苗，我立刻将之移到树枝的位置，接着随即看见露出凛然表情的佩儿双手各抓着半截处理好的兔子肉，露出笑容。

儘管语言不通，我还是可以清楚明白「来烤吧！」的意思。

在食慾面前，语言隔阂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用树枝将兔子肉贯穿，插在火边开始烤。

蹲在旁边的佩儿双眼闪闪发光地盯着烤肉

趁着还没烤熟的时候，我又到森林里面沖了好几圈，抓了三只兔子回来。佩儿默契极佳地接下兔子，开始进行事前处理。

不多时，油脂的香味扑鼻而来。

佩儿蹲在烤肉前，就像说着「还没好吗、还没好吗」似地摇晃身体等待。

数分钟后。

烤肉好吃到我都泪流满面了。

佩儿也狼吞虎咽了一整只兔子。

耳边传来吞口水的声音，下一秒，阿芙拉直接抢了我的身体控制权开始大啖烤兔肉。

啊啊，那是我的份耶！

我才想说为什么这家伙刚才特别安静，原来是在等待抢身体的时机吗！

喊不出口的悲鸣消失在喉咙。

当我再次拿到身体控制权的时候，兔肉已经没了，肚子也很饱了。

可恶，我想要用自己嘴巴享受吃肉的感觉啊！

这种彷佛被人抓着硬去咬肉的感觉超差的！

佩儿满足地呈现大字型躺在草地，吃饱的小肚子微微鼓起。阿芙拉也讚歎着肉的美味，躺在树枝末梢晒太阳。

我则是默默收拾着材火。总觉得工作分配不太公平啊。

当我差不多收拾好了，阿芙拉缓缓地飞下树梢，露出凛然穆肃的表情，向前伸出双臂。

「恭喜你了，艾维斯．冯．洛尔德列克。」

「……啥？」恭喜啥？

发光粒子开始彙集，在阿芙拉的双臂中凝聚出一颗光球。

「咱，阿芙拉．爱尔柏塔．阿娜丝塔西夏以第三区域的管理者身分承认你踏破了地下城，现在授予你踏破者的证明。」

话音方落，光球中飘出一只戒指。

谨慎地接下戒指，能够看见戒座的位置有一枚刻着「Ⅲ」纹路的水晶。

罗马数字在异世界也通用吗？

疑惑浮上脑海。

不过既然都有其他世界的人转世过来了，也有勇者召唤这种魔法，地球的文化稍微流入这里也不奇怪。话说回来，这么重要的证明之物应该在出地下城的时候就给我吧，哪有人等到吃饱了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