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布欧瑞加德先生，趁不死族暂时迟滞住他们的时间里，我们必须赶紧离开。不然尤缇娅娜小姐一定会妨碍到父亲的计画的，麻烦你在这里抵挡他们，直到我和马格努斯先生安全脱离。」

艾露分明就是要捨弃维恩吗，而从出现开始就对她态度很恶劣的维恩，居然只是咋舌，随后就挡在了两人的前面。

「别想逃！」

尤缇娜持剑向準备和艾露一起离开的史维特刺去。

尤缇娜的速度快到我只能看到残影，然而尤缇娜却在中途停下，向左侧挥剑，射向她的三颗子弹随即被击碎。

尤缇娜的速度比一般的子弹要快，这样的她需要停下来阻挡子弹，说明刚才的子弹绝对超过了她的速度的应对範围，说到底我根本没有听到开枪的声音。

在子弹被尤缇娜砍碎后，维恩的枪口才传来枪声，本人忍不住咋舌。

「神速自律弹都能挡住，七圣席还真是怪物啊。你们还不快走，我可挡不住这头怪物几分钟。」

「骑士大人，你就不担心一下下面那些可怜的人吗。」

史维特看过尤缇娜实力后，虽然双腿发软，但还是试着威胁尤缇娜。

尤缇娜做好再次突刺的预备。

「判断事情的优先度的能力我还是有的，在这里放走你们两个的话，事后造成的危害，绝对大于这里的几百条人命。」

「等一下，尤缇娜。」

静音的声音突然从我们上面传来，所有人的视线都向上方投去，只见她拍打着翅膀飞到了我们的上空。

「你先去解决那些不死族吧，这两个人的捕获就交给我和直人负责。」

「静音小姐，不把我也算上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哦。」

艾露找到尤缇娜鬆懈的瞬间，扔出了一个散发着微弱白光的石头。

在石头开始下落前，白光突然变强遮蔽了视线，随之还有一阵刺耳的声音，我的视觉和听觉被同时剥夺。

在好不容易恢複感知后，我看到尤缇娜站在了我的前面展开了椭球型的α元素护盾包住了自己和我。

「啧，大意了，让那两个人跑了，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有这么麻烦的炼金道具。」

尤缇娅咋舌后收起了护盾。

果然就像尤缇娜说的，艾露和史维特已经不见身影了，只有维恩还在原地给枪装着子弹。

「不用担心，我趁机在艾露身上做了标记。」

降落到地面的静音向我和尤缇娜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两个尖端沾着点血的小冰棱。

「刚才艾露扔出来的是什么，所有的感知一瞬间都被隔断了。不是尤缇娜展开那个护盾的话，我和直人估计就被那个会爆炸的子弹炸成碎肉了。」

尤缇娜却有些诧异地看着静音。

「你看到了，我只是凭藉直觉和记忆行动而已。那个女孩扔出来的大概是炼金道具感知干扰石，可以阻断敌方的一切感知能力。麻烦的是效果只会对使用者认定的敌人生效，在使用了干扰石后，同伴对感知被隔断的敌人发动攻击是一般常识。所以我在感知被隔断后，立刻展开了护盾保护你们两个，实际上我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动攻击，听你的语气好像知道在刚才的三十秒里发生了什么一样。」

「稍微用了点小手段而已。」

静音说着伸出右手给我们展示了一下手里的连瞳孔部分都是黑色的美瞳。

「我事先在左眼带了这个，在被干扰石阻断感知后我立刻取下了这个，左眼因为没有被干扰石的强光直接影响，所以留下了一点视力。真的只有一点哦，把握时机和威力控制沾着我的血的冰棱在接触到慌忙逃走的艾露的一刻，立刻消融把血附着在她身上，可是让我废了一大番工夫。」

好厉害，先不说提前準备对策这一点，在仅左眼残存视力下完成刚才的一系列操作就十分困难。

「战斗中交谈，你们还真游刃有余啊。」

维恩对着我们射来了数发子弹。

飞射而来的子弹，虽然速度比之前见过的子弹都要慢，但是散发着看起来非常不妙的橘红色光芒。就算是我也可以凭藉身体能力躲开，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就算躲开也无济于事。

就在尤缇娜準备再次展开护盾时，静音却伸手拦住她，然后用另一只手随手一挥，一面冰墙立刻出现，挡在了我们面前。

子弹撞到冰墙上爆炸开来，剧烈的爆炸让地面随之晃动，冰墙虽然出现数道裂缝，但却挡下了爆炸。

「刚才也说了，这个家伙就交给我来对付，尤缇娜去解决那些不死族。那个数量我和直人都没办法应付，直人就拜託顺着我的血的气味追击艾露。他们应该还没有跑远，对同为吸血鬼的你来说，应该轻而易举才对。」

静音的分配很合理，尤缇娜虽然一脸不爽，但还是接受了。

「虽然我想说下面那些人的死活跟我毫无关係，但如果真的出现了大规模伤亡的话，事后处理会很麻烦吧，再导致尤缇娅被非难的话，就是根本上的本末倒置。这次我就听你的吧，作为交换，绝对要把这个家伙给我大卸八块。直人也是，不能把那两个人带回来的话，製造两具尸体也不能让他们逃走。这些家伙齐聚一堂一定是在策划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还没有等我回话，尤缇娜就一个加速冲刺冲进了密林里，不久密林中就不断传出了金属击飞坚硬物体的声音。

我担心的向下方参加祭典的人看去，就算是因为光线和角度而没有注意到向他们袭击过去的骷髅，再怎么说刚才的爆炸他们也应该注意到了吧。

如果已经陷入了恐慌之中，悠也和向日葵能平安逃到安全的地方吗……

然而出乎我预料的是，参加祭典的人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祭典的欢乐时光。

又没有烟花声的掩饰，说到底这次祭典根本不是烟花大会，刚才那么大的爆炸声，为什么没有引起一个人的注意？

就像看出了我的困惑，静音指着浮在空中的一个差不多手心大小发着蓝色光芒的石头说道：「应该是那个艾露在逃跑前扔出来的石头展开了类似结界一样的东西吧。总之这边的事情不用你担心，你赶快去艾露的身边。我不会像尤缇娜那样要求你，但就像尤缇娜刚才说过的，如果真的放走了他们，也许真的会引起动摇世界的大事件。所以绝对要把艾露带回来。」

「我知道了，那么这里就拜託你了。」

维恩对着向艾露那边跑去的直人连开数枪，子弹的速度很普通，对身为吸血鬼的直人来说，全部迴避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如果是由使用者控制的可以随时爆炸的术弹的话，直人就危险了。毕竟我已经叫他把后背託付给我了，那个笨蛋绝对会背后毫无防备的直追艾露，虽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我用右手的能力再次製造出冰墙，挡住了射向直人的子弹，果然就像刚才一样，撞到冰墙的子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但想要粉碎冰墙可没那么容易，我刻意改造了组成冰的水分子的排列结构，使冰墙具有了超过金刚石的硬度。

这两天的研究，除了让我预见了即将发生在东京的巨大阴谋，还让我对我自身的能力有了深刻的了解。

魔人和α元素操控者在使用能力时最大的不同就是，α元素操控者是控制自身体内产生的α元素，对现实进行干涉，进而引发超自然现象。而魔人不过是通过脑波使堆积在体内的α元素和环境中的α元素产生共鸣，进而引发相应的现象。

听起来好像是魔人那边更简单，但实际上大部分的魔人根本连影响体内的α元素都做不到，更有甚者因为体内细胞与α元素的高度融合，因而根本无法调动α元素。

吸血鬼是魔人中少数可以像α元素操控者引发魔法现象的种族，大部分的吸血鬼在使用血族魔法时都需要将自己的血散播到空气中，才可进行进一步的干涉。但也存在像我这样可以直接对环境中的α元素进行影响的自然系血族魔法使，我这种类型对想像力的要求要更高。

第一次使用血族魔法时，我错误的认为我的冰系能力分别寄宿于左右手，但因为这个错误的认识让能力的想像可以在潜意识里进行。使魔法发动变得更加容易，误打误撞地节省了发动魔法的时间，所以只需要像之前一样保持那个认知就可以。

「没有魔法阵和吟唱，超能力……这边也是魔人吗，能使用魔法的魔人，加上刚才的翅膀……原来如此，你也是吸血鬼吗。」

维恩用枪推了推牛仔帽自以为很聪明地推测。

「正解！」

我製造出五根纤细的冰枪袭向维恩，但是冰枪却在即将刺中维恩的时候，莫名的粉碎。

「好快，居然可以把血族魔法运用到如此程度，用圣堂联合的威胁评级，几乎可以算作圣文IV级了吧。」

维恩向后跳拉开了距离。

为了稍微让对方动摇，我虚张声势道：「很遗憾，我最近，才凭一己之力打败了你的同伴放出来的圣章级的自爆型炼金生物兵器。」

「那个原来是你打倒了，你用的是冰系血族魔法，和那种一次性炸弹相性差极了。」

这种程度，果然没办法让专业的鍊金术师动摇吗。但果然就算是他，也是很忌惮圣章级魔族的实力的。

虽然可以在这个方向再下些功夫，但是机会难得，我也想检验一下我的想法到底对不对。

「话说，你得到贤者之石打算做什么？」

「你为什么会知道，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

维恩对我能说出那个名词很是惊愕。

看来我的推论没有错误，要说唯一的不确定元素，就是艾露的想法了，这一点就由直人来确认吧。

就在我在思考的时候，维恩把枪口对準了我。

我还没来的及应对，侧腹和胸口就传来了灼烧般的剧痛，我低头看到右肺和左腹被轰出了两个洞，伤口处的血肉呈现被烧焦的焦糊状。

我强撑着越发困难的呼吸和模糊的意识，张开双臂，混合两种力量创造出一面勉强可以遮蔽全身的冰盾。随后才敢放鬆紧绷的双腿，无力地坐到了地上。

接着数发火球一样的子弹射中冰盾，被卡在冰盾中，枪声在子弹被卡住后才从枪口传出。

好快，这应该是速度特化型的鍊金术弹，虽然威力也有强化，但是突破力还有不足。我的冰盾是混合了两种冰系能力製成的，就运算元弹一样具有超强的突破力，也会被混合在冰盾里的冻结寒气封锁。

「神速炎光弹都穿不透的护盾，到底是有多硬啊。不，从高温没有让冰融化开始就应该理解那不是普通的冰了吧，但是不要认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

虽然有卡在里面的子弹遮掩视线，但毕竟冰盾还算透明，我看到维恩对着冰盾连射六枪，这次子弹的速度还算一般，也不像刚才的子弹一样散发着危险的火光。但就在即将击中冰盾时，子弹居然改变轨道，绕过了冰盾，打中了躲在后面的我。

这次的子弹威力也只有普通子弹的水平，而且因为饶过冰盾的缘故，虽然全弹命中，却没有打中要害。

但是打中就是打中，我的身上又多了六处枪伤。吸血鬼的自愈能力勉强能够应付，在略微出血后，伤口止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複。

之前的两个较大的伤口，因为衣服已经自动修补完成，无法确认治癒程度。从伤口的痛楚加深来看应该是已经褪掉了焦糊组织开始细胞重生了吧。

吸血鬼的自愈速度在拥有强大自愈能力的魔人中并不算快，但吸血鬼的生命力确是首屈一指的。

只要大脑还有一半存留，吸血鬼就可以活下来，虽然不能继续再生骨头，但是大脑移植的成活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完全不需要考虑血型之类的问题，只要有一具身体，就可以完美复活。

刚才模糊的意识也清醒了很多，虽然双腿还有些打颤，但我还是站了起来。使用左手的能力在我周围的空气里冻结一小部分的水分子，形成一个个独立的冰晶分子。

维恩再次向连射数枪，子弹就像刚才一样绕过了冰盾，这次我通过空气中的冰晶预知了子弹的路径。

果然是追蹤型的鍊金术弹，躲避行为没有任何意义，这些子弹在击中目标之前绝不会停下，只是这样的话对策有很多，最省事的就是把它们冻住。

于是我控制子弹附近的空气分子全部冻结，把十几颗子弹全部冻成了一个个冰块的并用右手的能力控制冰块，抵消了子弹的推进力。

我拿出一瓶α元素活化剂，一饮而尽后扔掉空瓶，消除了冰盾。

「我和你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事到如今我才注意到，这件天使之羽的凈污能力也太强了。被我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的部分，数秒就会恢複洁凈，然后再次被血染红，重複着染红凈化的过程。说实话，有些噁心。

就在我考虑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又有三发追蹤型的子弹打中了我，虽然两发已经偏离了要害，但是有一发直击了我的肝脏。剧烈的疼痛甚至让我发不出悲鸣，重要器官被打中果然比一般部位被打中要难受。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停下，那个叫作神速炎光弹的鍊金术弹太糟糕了，被打中头的话就算是吸血鬼也会死。

追蹤弹我已经大概能对应了，只要事先在空气中製造小冰晶，就可以把那些子弹冻住。只要全神贯注就可以做到，我很擅长这种血族魔法的细緻操作。但从刚才开始，他就没再用过神速炎光弹，是用完了吗。

不，还是不要太过乐观比较好，最好是当成对方打算留作与尤缇娜战斗的杀手锏好了。

之前被轰出来的伤口已经恢複，肝脏的伤口也已经没有大碍了。α元素活化剂的刺激能力还真是厉害啊，居然可以把吸血鬼的自愈能力提高到准狼人水平，血族魔法的施展也轻鬆了很多。虽然我本来也不认为，我会输给他，但这样我就更有把握了。

尤缇娜去那边已经有三分钟了，不死族被击飞的声音已经稀疏了一些。最好做好她会在五分钟内回来的打算，我都说了那种话了，要是在她回来前没能解决这个家伙可就难办了。

我这边战胜维恩的条件有很多，首先最简单的就是靠到那家伙的五米範围内。我的冻结能力的最大半径就是五米，只要能进入这个範围，我有自信让他一秒就冻成冰雕。但是对方也在警惕我的冻结能力，根本不给我靠近的机会。吸血鬼并不是不死的存在，所以神风攻击将会是最糟糕的展开，我可没有和这个大叔殉情的打算，因此这是下下策。

我向前伸出左手，把逼近我的八发裹袭着雷电的子弹冻结成住，然后挥动右手，把被冻结的子弹以两倍的速度返还了回去。

这已经是我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这样都不行的话……

冰弹在靠近维恩的三米距离里全部碎裂开，果然有什么在保护着他。从冰弹被挡下来的方式来看，应该不是护盾类的屏障，而是某种我看不到的高度移动物体在不停的环绕着他。

这一点从他莫名飘逸的衣角可以得到确实，从这家伙的武器特性来看应该是鍊金术弹吧。

这些子弹并不只是单纯围绕着他组成护盾，而是会对接近的攻击展开反击。这也是为什么冰枪和冰弹找不到破绽的原因，我想获胜的第二个条件就是用远程的攻击突破那一层看不见的防御。

这是在建立我无法缩短距离的前提下的，实际上我光是不让他进一步拉开距离就已经是极限了。

看到维恩又一次打算溜进树林，我立刻挥动右手，被我提前準备好漂浮于空中的近百支冰枪中的十数支立刻落下，封锁了他的去路。

维恩只好咋舌后向我开枪，这次是一般速度的炎光弹，躲过就可以，于是我躲开了射来的子弹。

我还必须补充用掉的冰枪的份，所以尽量不想佔用大脑容量。这些冰枪无法突破那个防御，但是可以牵着他把战局拖入狩猎战，毕竟一度让他从视线里消失的话，之后想要再次从密林里把他揪出来可就麻烦了。

而且光是想一想子弹会随时从四面八方袭来就让人胃疼，这种数量的冰枪也可以在万一的时候，确实的杀掉他。

我虽然不像尤缇娜那样冷酷，但也没有直人那么优柔寡断。该做的时候绝不会犹豫，哪怕是杀人也一样，更何况是这种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人渣。

维恩越来越焦躁，大概他终于意识到我很棘手，并且随着时间流逝比我还要麻烦的人物（尤缇娜）就会回来。

到时候同时和我们两个为敌绝对没有赢得可能，虽然我认为尤缇娜只需要稍微动一动就可以解决他就是了。

维恩再次射光了枪里的子弹，他很谨慎，永远会保持一把枪还剩有一半的子弹，而他一只手给转轮手枪装填放在挎包里的子弹动作就像在表演魔术。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我向他冲过去，试图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结果在他抬枪的同时，我的右肩就传来灼烧的剧痛，因为痛苦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

神速炎光弹……果然是留作杀手锏了吗，不过是针对我的。

我知道还会有追击，因为右肩暂时被废掉了，所以我只能用左手的能力把空气冻结成冰盾。

不出所料，五发爆裂弹击中冰盾爆炸开来，把冰盾轰得粉碎，万幸的是火焰没有伤到我，但是冲击波把我远远地沖了出去，我的内脏也因为强劲的冲击波而受损过半。

我不知道飞出多远，才掉回了地面，在地上翻滚了数圈后，我终于拚命维持住平衡。抬起如铅重的右臂，控制冰枪落下再次封锁了维恩遁入森林的路。

维恩在不知道是第几次咋舌后，看着慢慢由摇摇晃晃站里变得重心越来越稳的我，死心了一般的用枪口指着我。

「我认输了，我就承认吧，你很棘手。作为专属魔族的你都这么麻烦的话，我根本不可能打赢那个七圣席。就算现在杀掉你，我也没有能逃走的自信。」

「那么投降如何？」

「你说真的吗？」

「只是拖延时间。」

我坦率地告诉他，我不认为他会相信我的话，所以不如实话实说。

「我想也是，再说了，就算你们不杀我，圣堂联合里想要杀我的人也数不胜数。而且我知道的情报你好像也都知道，也就是说被你们抓住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最后……」

维恩说着扔掉了一把枪，然后从挎包里拿出了数发子弹后把挎包也扔到了一边。

这段时间我完全可以发动奇袭，右臂的感觉渐渐回来了，冲击波造成的内脏破损和在地上翻滚时的轻微骨折和划伤都已经恢複的差不多了。也就是说，在他毫无防备的这几十秒里我完全可以靠近到冻结的有效範围。

但我并没有这么做，为什么呢，这个家伙毫无疑问是想要和我最后一较高下，我没有奉陪的理由才对……看来我也有些受直人影响啊。

维恩向我展示了一下手里的三发子弹，是银色的子弹，没错，是不详的银色。

「喂，那个该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