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像害怕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刺激感和新鲜感,又是一种气血上涌的羞涩感。
千希,你之前有过这样的感觉吗?那个人,你一直期盼着要重新见到的人,他现在不仅坐在你的同桌,又裹着你的衣服!而且还在嗅味道,被他发现了不对怎么办?!那就是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楚了啊!
我想找个借口把它要回来,但是那样不仅等于承认这是自己的衣服,也会让万里感冒的啊!秋天这样忽冷忽热的,最容易感冒了。
我衡量着两者的重量,最后还是选择了暂时瞒着万里,等他用完了洗完了还给一弦我,再从他那拿回来。
可是那样就会有他的味道了啊,万里家洗衣液的味道,就是早上我鼻腔里充斥着的,很巧合的,薰衣草香气。
那要跟一弦说好才行,我回头望向他,他则是一脸淫笑地看着这边的万里。
我指了指旁边人身上披着的毛衣,又指了指他,最后指了指我自己,打了个「嘘」的手势。
不知道他有没有理解?
这个人却是一脸不屑地把视线放在其他地方,一个劲地打着「ok」的手势,就像很不耐烦地应付着老妈的啰嗦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一眼看出来我想要让他干什么了?还是彻底的不屑于我的小心思?但是也不能动作过大让万里发现,只能转过头来迎接下一堂课。
当我正要转过去的时候,他也做起了引起我注意的动作:先指了指万里,然后用手做了一个撑起伞的动作,最后用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翻译过来应该是:万里今天没有带伞。
哦,知道了。
哦?!那意味着什么?当他专门跟我说的时候,就说明他在预谋着什么。
我继续看向他。
以下为翻译内容:
「你有伞吗?」
「有。」
「你和万里打一把。」
「不行!你!和万里打一把!」
「不行,我要参加社团。」
之所以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手势,是因为万里又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我们的离得比较近,不会引起多少注意。
这家伙,又在想着什么歪心思?
「万里!别得寸进尺啊!」老师的一声怒斥不仅惊醒了万里,也吓了我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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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别得寸进尺啊!」
我从梦中被惊醒,这堂课的任课老师很兇,比我们班任何一个老师都凶。
「是!」
我赶紧回应他的话,不然我感觉下一秒就要被他点起来站着了。
…
雨一直在下,没有任何要停的徵兆,这下该怎么回家啊。
我正环顾着刚刚放学的嘈杂的教室,苦恼着等雨停的时候怎么消磨。
一弦那家伙呢?他有没有伞?怎么一放学就跑的无影无蹤了?平常总会来搭话的吧?
我的视线定在了一旁扭扭捏捏的千希身上,看起来很焦虑,甚至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怎么了千希?身体不舒服吗?」
「没,没有!」
「那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自然啊。」
会不会也是没带伞?正烦恼着刚刚转学过来没什么朋友,所以没法跟别人一起打。
这时候我作为第一个同桌乃至于朋友,应该负起责任!
但是…我也没伞啊。
「就是…」
突然,身后一只手拍了千希一下,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对不起哦,太突然了。不过千希同学就算被吓到也是那么可爱呢。」
声音的主人就是零璃班长,这时候她来干什么?
「怎…怎么了,班长?」
「别害怕嘛,就是通知你一下,还有一些文件啊和资料要去办公室领,也是转学过来要做的一些事情嘛。」
「哦,哦…」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就是有些不好的习惯。」
「是什么呢?可以跟班长说说吗?解决同学的困惑也是我的责任呢!」
「在室外的时候,有点害怕…那个…呃…打雷…」
「喔!原来是这样啊,女孩子嘛会有点的。」
「…好丢人啊…」
「没有没有,哪丢人了,这样…」
然后零璃就把嘴巴贴近了千希的耳朵,开始了我听不到的部分。
我能观察到千希一开始吃惊的眼神,然后逐渐染红的脸颊,最后低下了头。
毕竟女生之间聊天嘛,我也不该说,不该问就对了,然后我便移开了视线。
「万里同学!今天好像是你打扫卫生吧?」
那边聊完的零璃喊了我。
「啊?今天不是…周三吗?」
「哈哈,连日期都搞错,今天周四啊。」
「可能是…我睡糊涂了吧。」我没有多想,毕竟这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我总是喜欢把常人觉得麻烦的事情率先解决,这样后面閑适的时光才是我想要的。
啊,还有卫生要做,真好啊…正好可以等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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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万里送你回去呗。不是离得挺近吗?」
她怎么知道!我们俩家住的很近,难道她在我身上安了**?不,不实际,但是重点还是前半句。
「万里同学可是很不错的男生哦,我相信你在他身边绝对不会害怕的。」
我咬紧牙关,不敢想像那个画面。弱点被暴露在他面前,也太丢人了吧。
「而且,听说,下雨天打一把伞的男女会结缘哦!就很像小情侣做的事情哦!」
「班,班长!别瞎说啊!什么小情侣的…」
「哈哈,没事,他听不到的。而且我把今天做卫生的同学已经支走了,让他做卫生,然后就可以等你拿完东西回来了哦。」
说完她就去和万里讲话了,完全没有给我留任何余地啊。难道,我真的要和万里一起回去吗?而且还是打一把伞…
办公室的老师真的很啰嗦,明明有一些根本不用讲的事情也要解释半天,我把一沓纸装进书包里,在里面摸索着伞。
当我走到鞋柜附近时,学校里的人已经差不多走光了,而外面的雨还那么大。
用了这么长时间,万里他肯定打扫完教室,已经走了吧,没事的,我自己也能回去。
把食指塞进皮鞋的后跟处,以便于提起鞋子穿进去。这里的光线很阴暗,外面的天空虽然很阴沉,但是终归是白天,还是有一点点光照了进来。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身影正站在教学楼门口,像在观察着什么,又像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我发现这个背影很熟悉,和我印象中某个人的背影重合了。
万里?为什么他还没走?是在等谁吗?
我跑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还在这啊?在等谁呢?」
我承认我问这句话时,内心有一点不甘心的感觉,但是还是要等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