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由我主演的恐怖片。我是演恐怖片的那块料吗?不,真的是我主演吗?』 —— 範统
庞然静谧的东方城,在夜色之中,依然被墙头的灯火辉耀,照出整个城门与外墙的架构。
高挂在城门上方的匾额上的东方城三个字,十分具有磅?的气势,城的外墙用的是石砖,看来是相当坚固的石体建筑,大概是时常修整的缘故,儘管它的实存时间已经很久远了,仍给人一种乾净稳重的感觉,而非如同风中残烛的遗迹。
由敞开着迎接他们的大门,可以瞥见城内井然有序的街道与屋舍,这些商家民房的建设多半低矮古朴,与东方城外面的模样很有一致性。
有的商家在这大半夜依然尚未歇业,所以某些聚集了这类商家的巷子,皆灯火通明,热闹不下白日,与平民住居的宁静形成对比。
在一路走回来的途中,範统已经被灌输了很多这个世界的知识了。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世界有个叫「沉月」的宝物,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没说得很清楚,範统认为大概是跟人造卫星差不多的东西,不过从服装看到建筑,这个世界都是一副古色古香的样子,大概也不会知道人造卫星是什么,他也就无法跟他们沟通确认一下是否类似了。
他们说,沉月是很久很久以前由当时的东方城女王和西方城皇帝一起发现的,範统听了一阵子才听出来「落月」这个称呼指的就是西方城,因为月亮落下的地方就是西方城那边,才有此称呼,而西方城那边的人,多半喊东方城为「夜止」,原因则是晨光总由东方城这边升起。
沉月拥有极为强大的法力,能够吸引各个世界的亡者灵魂通过它製造出的通道来到这个世界,并让这些灵魂重新获得躯体,得以在这个世界过活,而会被吸引来的灵魂也有一定的条件,像是意外死亡、带着遗憾而死,或是尚未长大就死去的孩童灵魂,这类的灵魂才比较有可能被吸引过来。
对这个说法範统抱持怀疑。他实在有点质疑沉月这鬼东西是不是连活人的灵魂也会一併吸引,不然他怎么会对自己的死亡毫无印象,就这么被吸到这个世界来了呢?
此外,为了方便他们这些透过通道来的异世界人儘快适应学习这里的一切,成为这块土地的新生居民,他们会对这些新成员施以记忆封印之术,封住这些新成员的部分原有记忆,这就是绫侍刚刚对範统做的事情,範统接触封印时的昏迷也只有一下子而已。
而在这一下子的时间里,绫侍就自己先回去了,珞侍则跟他们一起走回来,据说他们有準备可以一瞬间就回到城门口的法阵,但因为没有紧急逃离的必要,使用法阵很浪费,所以就变成徒步回家,顺便给他讲讲基础知识了。
进了东方城,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后,如果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阶级,就可以得到每次恢复部分记忆的奖励。範统对于自己到底哪些记忆被封住了倒不是很在意,反正被封住了就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当然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或者跟什么相关,那么就一点探知的动力都没有了啊。
他不晓得绫侍到底给他封了哪些记忆,重点是他现在也没觉得哪里不好,那么就是没问题了嘛。
「回城后我们会给你安排临时住处,剩下的等明天,会有专人再过去跟你说明。」
「喔。」
从黄昏出发,战斗,到现在都大半夜了,从他们的脸上都看得见疲色,範统也觉得很疲惫,不过,他是光走回来就累了。
直到现在看见东方城的城门为止,珞侍都没再跟他交谈。範统虽然也有一些想问的事情,但在状况未明之下,别乱开口才是聪明的作法。
光是听人讲解说明很简单,只要一路「喔」、「嗯」、「喔喔」下去就可以了,这种词毕竟没得做什么替换颠倒,顶多就是偶尔变成「咦」,但这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困扰,顶多是让对方再多补充一句说明,他就可以继续喔喔喔下去了,十分方便。
眼看家就在眼前,这个小队的人也很高兴,大家都想赶快回自己的地方去休息,不过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了状况。
他们听到远方传来有点狂乱的脚步声,不,说是远方,但一下子也变得不远了,也就是说接近得十分快速,大家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是什么状况,而在看见朝城门疾驰而来的魔兽与上面骑乘的那个人后,範统以外的所有人都脸色一僵,很有默契的立即退开空出空间,以免遭到波及。
範统承认他的反应有点慢,视力也不是很好,但……
「啊啊啊啊!为什么路中间会有人啊!」
但……这个世界原来是个只要反应有点慢,视力差了点,就会随时遭遇死亡的危险世界吗?
当範统听见那个人的叫喊,然后魔兽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他践踏辗平过去时,他心中一面产生这个疑惑,一面也很想问一下这是不是就叫做无照驾驶。
至于痛觉这种东西,搞不好久了就会习惯了?到底该说是习惯了还是疲乏了呢?
「範统!你怎么又死了啊?」
在他灵魂还没完全分离出来的时候,珞侍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声音对他喊了这么一句。
上一次就是你杀的,你应该没资格说这句话吧——!
儘管範统很想?喊出来,但这也得等到他再度重生才办得到了。
有人说,光听理论,不如实际操作,有了经验就会了解,也顺便可以熟记在心了、身历其境就是最好的学习,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想不记住都难、本公司招收新人,聘用后需先实习受训一个月熟悉工作环境,不发予薪水……反正这些话就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懂不懂没人晓得,搞不好你自己也不晓得,所以让你体验一下你就知道了——
而范统正在充分实行着这条準则——用死亡来了解所谓沉月力量影响下,东方城伟大的新生居民维生系统:水池。
新生居民死亡后,身上如果有东方城的印记,灵魂就会被传送回东方城水池的底部,沉月的力量会让灵魂得以重新塑造出躯体,保证跟死前一模一样,原本已经学会的技术和记住的知识,样样都不会少。
可是水池维生系统没有来这个世界的通道那么贴心,所以他还是少掉了衣服,这让他有点想抱怨「样样都不会少」是广告不实。
而这个水池实在深得有点不像话,也宽得跟湖没两样,所以他差点因为不谙水性变成一具新鲜的浮尸,幸好珞侍很有良心,又带了那批人来划船打捞他,不然它可能就得不断经历重生溺毙重生溺毙的过程,直到被人发现为止。
这犹如强迫人要成为游泳好手的设计,让範统觉得实在很不人性化。万一发生那种状况,那池面上就会有很多他的尸体耶!而且浮肿程度还不一,这不是很噁心吗?难道都没有人这样死过吗?接下来别的在这里重生的人不会被吓到吗?
範统总觉得这样的对话是有可能发生的:「啊啊,初次见面,你好」、「不,我见过你的尸体!你是怎么搞的,池子上漂浮了一堆,我仔细算算你总共死了三十八次!这是公共汙染耶!你上岸之后也不清理一下吗」、「噢……可是……自己清理自己的尸体,那感觉很奇怪耶……」、「那我们这些游上岸途中一直撞到你的尸体的人该怎么办啊!那天死掉重生的人一共一百零八个,每个都认得你的脸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尸体都浮肿得面目全非了,你们居然还能认出是我的尸体啊」……
搞不好会因为在水池内留下大量尸体而成为名人。用想的就觉得实在太恐怖了。
虽然有人来打捞他,他照理说该心怀感激,但是被人用撒渔网的方式捕获上船,那感觉还是很难愉悦的……
再加上上船获得一件衣服后,珞侍严肃着脸孔跟他说的话,他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我想你也知道了,新生居民只要死亡就会在这里重生,可以说是不灭的,但是你也别因为这样就觉得随便去死没关係,我现在先告诉你一些事情。」
听到这里的时候,範统就很想反驳了,怎么可能随便去死没关係!他很怕痛的!
「你们所使用的躯体,正常不损坏的话可以用十年。十年内死掉都是浪费资源,必须自己支付更换躯体的费用,不要以为偷偷死掉不会有人知道,水池都会留下纪录的。不过,体谅刚来的人可能还没适应这边的环境,最初的三次年限内死亡不必付钱,之后就不是免费了,你已经用掉了两次机会,自己注意。」
「什么!为什么!我明明还没踏入西方城,这样也算?」
「这里是东方城!你脑袋还没重生完毕吗?」
面对珞侍的疾言厉色,範统再度有苦难言。他当然知道这里是东方城,就是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东方城,讲出来才会变成西方城嘛。
「更换躯体的费用并不便宜,新生居民很容易因为这样而负债,如果还不出钱来,也不至于让你无法再复活,只是为了避免有人负债的数字太庞大,根本还不起,就不工作赚钱,也不好好保护自己,有恃无恐地乱死,凡是负债的人死掉被送回水池底部重新塑形,都会产生强烈的疼痛,疼痛会随着负债的数字等比增加,作为惩罚。」
珞侍每说一句,範统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他说完的时候,範统的脸色已经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
一直死掉就已经很惨了,还会大量负债?一直死掉造成大量负债就已经够惨了,还会导致重生的时候有可能比死掉的时候还痛?
这里果然不是天堂而是地狱。但他是做了什么才被抓到地狱来呀?铁口直断造了太多口业吗?
像这样在水池上划船,颇有一种渡冥河的感觉,这样的话,珞侍他们就是鬼卒了……範统甩掉这个胡思乱想,决定在靠岸前把脑袋放空。
东方城的维生水池,并不是处在密闭空间中的。儘管四面都被天然的土墙包覆,留了通往城内的出口在西面,不过上方却是开通的,能看见一面广大的清朗天空,白云,与银白的月亮。
这个时间已经看不到月亮了,因为月亮差不多快从西方城的所在位置沉到地平线下去了,由此可知他们搞了多久,几乎可说是一夜通宵到天亮。
呼吸着不同的空气,感受与原本世界相异的氛围,在这池面上看着天顶,吹吹略显寒冷的风,範统此刻才觉得身体彷佛放鬆了下来,情绪也趋向舒缓平静。
……如果今晚他没死了两次的话,或许一切感觉起来会更美好。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死这么快的,恐怕破纪录了。」 船上的路人甲这么说。
「是啊,上次那个进城时匾额刚好掉下来砸死的,本来以为已经是最快纪录了,没想到还有个还没进城就死的!」 路人乙这么介面。
你们这样把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幸灾乐祸不太对吧?就算身为这种纪录的保持人,我也丝毫高兴不起来啊!……範统的眼角抽搐着。
「好好划你们的船,聊什么天!」 珞侍冷着脸让这个话题瞬间夭折,路人甲乙两人立即噤声,老实做他们该做的工作。
池岸边还有好几艘差不多大小的空船,划桨渔网一应俱全,看来应该是让大家随时可以利用来救援重生的亲朋好友的便民措施,範统看了实在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走过一条有点曲折的地穴小径后,範统总算正式进到了东方城内,真正贴近了东方城的景物。 走在灰白石砖铺成的道路上,範统一面觉得踏实,一面东张西望,觉得一切都很新奇。
东边曙光已初露,这个时间街上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行人的,而在他远远望向北面时,便被那座雄伟气派的建筑物吸引了注意力。
建筑物的本体是一种梦幻般的冰冷蓝色,那些许的透明感大概是光线使他产生的错觉,独独高起来的地形似乎也昭示了其超然的地位,那样肃穆之感,单是望着,都会令人心生崇敬。
「那是……」 範统指着那座建筑物向旁边的人询问,那人打了个呵欠,语带疲倦地回答他。
「那是神王殿,女王陛下和五位侍大人的居处。」
简单来说,应该就是东方城最高统治阶层的人住的地方吧?範统明白了。
不过,五位侍大人……?
範统用可疑的目光瞥向一旁的珞侍,留意到他的目光,珞侍略感不快地皱起眉头。
「那是我家,你有意见吗?」
「有。」 ……
我真的不是有心找碴的……
「你有什么意见?」
珞侍那张秀气的脸彷佛笼罩上了一层阴影,範统的记性没有烂到一天以内的事情都会忘记,他确实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是怎么死的,也还记得驭火符把他人生烧成黑白的滋味……
怎么办?範统有点害怕,就算他想说一些类似「我只是不知道来迎接我的居然是仅次于女王的大人物」的话,说出来有很高的机率会变成很藐视女王或者对方的话,想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他努力想找出就算颠倒了听起来也不会太奇怪的话来回答。其实刚才摇头就没事了嘛!不知道在鬼迷心窍个什么劲,怎么会想到用言语回答这个问题?
「珞侍大人,我们到了。」
一起送他过来的路人乙及时插了一句话缓冲了一下气氛,珞侍这才移开眼神,範统有种被救了一命的感觉,跟着看向他在东方城临时的家。
是并排屋社中的一户,房子看起来简陋但是很正常,似乎没什么好不满意的,在可以接受的範围。
「在负责告诉你相关知识的人员过来前,不要私自外出离开这里。」
珞侍冷着脸交代,顺便提醒了一句。
「这只是临时借给你的屋子,虽然是没有人住的房屋,依然是属于东方城的财产,如果破坏了任何一处,一样必须赔偿。」
赔偿赔偿赔偿赔偿。範统觉得东方城实在很小气,复活的皮囊要钱,提供的住处也要宣示所有权,还是他还没拿到公民证,待遇才会这么差呢?
「听清楚了吗?」
这次範统记得用点头。
范统是在天亮的时候睡着的,但要来指导他生活知识的导游可不是,这也就造成他才睡下去没多久,正要进入好眠阶段的时候,就被前来拜访的导游吵醒了,睡眠严重不足。
人如果命贱就是这样,联想好好睡个觉得权利都没有……顶着昏沉的脑袋,範统看着这个带着职业性笑容的男子。
「你好,我叫米重,负责教导你一些在幻世与东方城的必须知识,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米虫?範统在内心直译。
「真是个好名字。」
不,我想说的是真是个奇怪的名字。怎么会有人取这种名字?世界上真是无奇不有。
这么想着的範统,似乎完全不反省一下自己的名字也很奇怪,而且跟这个名字还挺配的。
「感谢你的讚美。那么在带你认识一些重要地点前,我们先把可以交代的事交代完吧。」
米重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物体。範统看过这东西,通常是挂在衣服上的摆饰,好像叫做流苏的样子。
「这个白色流苏是你的,然后我跟你解释一下这个东西的意义。」
米重清了清喉咙,十分流利专业地解说了起来。
「流苏的颜色是我们东方城用以判别实力阶级高低的东西,从强到弱代表的颜色分别是黑、紫、红、蓝、绿,白色则是刚来的人会领到的,也就是还没有经过任何考试鑒定的意思,东方城的薪俸是照流苏的颜色发放的,阶级越高月俸就越高,然后同一种颜色里面,深色的月俸也比浅色要高,例如深蓝色就比浅蓝色高级,另外,白色是没有任何薪俸的,大家都从零开始,请好好提升你的阶级。」
东方城对钱的问题真的很重视的样子,范统黑着脸接过了这象徵他没什么用的白色流苏。
米重挂在腰间的流苏是浅绿色,而根据脑中的印象,珞侍的流苏似乎是鲜红色,他带着的那些人则是有红有蓝,至于只出现了一下子的绫侍挂的是什么颜色的流苏,他就没有注意了。
「别看啦,我浅绿色流苏一个月能领的钱很少的,幸好总是有新人进来,让我还有解说员的工作可以担任,不然意外死亡的话还真是没钱能够还债呢……」
看他抓头感歎的样子,範统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好。毕竟他自己目前的状况好像还比他更惨,刚来就用掉了两次免费重生的机会,这实在让他没有余力同情别人啊。
「然后呢,既然来到了东方城,那么也该知道位居高位的是哪些人,以免不小心得罪……」
我昨天好像已经不小心得罪一个了。範统心情有点悲惨黯淡地想着。
「我们东方城最尊贵伟大的,是统治我们的硅樱女王,女王的年纪不重要,反正她外表年轻貌美。不过你大概只有远远看到她的机会,女王陛下通常只有在一些公开场合才会露面,但半个月后就是纪念启动沉月的沉月节,女王陛下和几位大人会一同乘车到沉月祭坛去进行祭礼,到时候你可以出来跟着车队瞻仰一下这些大人物的丰采。」
范统点点头,米重就说了下去。
「地位仅次于女王陛下的,是五位『侍』大人,其中绫侍大人你应该见过了,他操控掌管新生居民的记忆封印与解封,刚来这里的人都会由他亲自进行封印记忆的仪式,从此也就被绫侍大人的美丽所俘虏,提升阶级时也是由绫侍大人执行解封部分记忆的奖励的,唉,为什么我不能赶快升级呢,好想再见绫侍大人一面啊……」
讲到后来根本都是你的心声和私人怨念了吧?你这导游的专业程度这样是可以的吗?
範统不否认绫侍很美,但是有过被绫侍下令受死的经验后,那感觉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绫侍大人兼任女王陛下的近侍,据说换装梳头沐浴等女王陛下身边的大小事都是绫侍大人服务的,女王陛下真是让人羡慕啊——」
怎么还没完啊?还有,一般来说应该是羡慕能够贴身服侍女王才对吧?怎么相反了?换装梳头沐浴都包了,那有没有侍寝?
「至于音侍大人呢,怎么说……应该说很率直没架子吧,是个很奇妙的人。可能是因为太奇妙的缘故,明明人看起来一表人才,长得英俊又帅气,却到现在都还没有交往的物件,算是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奇妙?」
「嗯啊,听说音侍大人出去办事办了一个月,昨天深夜的时候终于回城了,驾着一头他一时兴起抓来骑骑看的魔兽,不过根本无法控制,冲撞进城门后波及了好些商家,最后还惊扰了女王陛下,被斥训了一顿的样子……」
……
範统总算知道昨天晚上无照驾驶撞死他的兇手是谁了,而且看来这辈子无望讨回公道
「昨天去接你回来的是珞侍大人,五位大人里面,珞侍大人的年纪最小,今年才十四岁,人不太好相处……对了,珞侍大人是女王陛下的儿子,本来就不好相处了,加上这层身分,就更有距离感了。」
範统大惊失色。
要死!什么人不好得罪居然去得罪个王子!
「你脸色好差,怎么了吗?」
範统颓丧地摇摇头。当真是一失言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经死了一百次了。
「违侍大人比较少出来活动,今年三十几岁了吧,关于违侍大人的情报不是很多,但女王陛下似乎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很多命令都是因为违侍大人提出来才推行的,对了,违侍大人很偏袒原生居民,总是提一些欺压新生居民,对新生居民不公的意见,所以新生居民普遍挺讨厌他的。」
这个人範统也记下了,接着便看着米重,等他再继续介绍。
「最后是晖侍大人……呃,这个还是先别提好了,我给你讲讲落月那边的事情吧。」
「耶?」
明明有五位侍,却只介绍四个,错开话题也错得太明显了,範统不禁困惑,这实在让人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