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当好兄弟呢?十成?』 ── 音侍
『跨越了两个等级,比结婚还高是怎么回事?……』 ── 月退
『这就是我目前为止看过很多人会对相知甚深的两个人说「你们乾脆去结婚算啦」的来由吗?』 ── 噗哈哈哈
「我是在四岁的时候被送进圣西罗宫的,那个时候,西方城在皇帝的示意下,对王族直系与旁系的孩子都进行了资质评选,皇帝想选出一个有能力让天罗炎认主的孩子,培养出一个真正拥有强横实力的继承人。」
月退整理了一下头绪后,便从事情的最初开始说起。
「皇帝得了绝症,所以才会急着想找继承人,西方城的皇帝被长老们控制好几代了,他渴望下一代能摆脱这样的处境,只可惜……我也跟他们一样。」
他说到这里,自嘲般地一笑,硃砂则不解地发问。
「绝症?不能用王血治疗自己吗?皇帝最初为什么会被长老们控制?」
「可以用王血治疗,只是他对被控制的人生已经感到厌倦。」
月退在解释这一点的时候,神情也显得黯然。
「几代之前的皇帝出了意外,临死之前将王血传给幼子,託付给当时的长老,没想到长老起了异心,意图掌控年幼的新帝,将王血与王权握在手中,而他们也做到了。」
这种权力斗争之类的黑暗事情,范统听了就头痛,对他这种自认是普通平民的人来说,这些事听起来实在很难有切身体会的真实感,可是偏偏这是发生在他朋友身上的事。
既然不想死,又为什么不用王血救自己啊?啊,对了,是不是刚好一个月内救过人?这样真亏耶,救了别人,结果救不了自己……不对啊?一个月的限制不是复活吗?治疗应该不限次数才对──其实那个皇帝是被谋杀的吧!他根本是被迫交出王血的力量,传给一个幼小的笨儿子──喔喔喔西方城好黑暗啊!我忽然发现我很有这方面的剖析天分,是这样吗?
「毕竟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很多事情我都记不太清楚了。包含我原本的家人、前任皇帝的长相、西方城街道建筑的模样……」
说到这里,月退露出了略显悲伤的微笑,然后他又想起自己漏掉了一件事,连忙补充说明。
「啊,我忘了说,在被送入圣西罗宫做为王位继承人后,他们便剥夺了我的视觉,让我失明,后来我之所以会以布条蒙眼,是因为脸遮了大半,他们让替身出现时比较不会被发现,而且,让一个双眼完好的人装成瞎子毕竟比较困难,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西方城的皇帝是看不见的,遮起来就没这些问题了,而我反正也看不到东西,蒙着布条对我来说不会造成困扰。」
他做完这番解释后,范统顿时有点说不出话来。
眼睛好好的居然搞成瞎的?残害幼童也不是这样的吧!你们到底有多心狠手辣啊!你们有问过他的意愿吗?
「让我失去视觉,是为了培养我『纯粹想像』的资质能力,因为天罗炎是东方的剑,驱动时需要用到术法,皇帝选了我就是为了要一个能让天罗炎认可的人,自然一切以这点为考量,我都能明白。」
知道他们会问原因,月退便自己先说清楚了,同时还想到了什么而笑了出来。
「所以,术法其实我本来就会,但都只会一些高阶术法,刚好死到东方城去,碰巧有机会接触基础的术法,这种机缘还真是有趣呢。」
……你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啊?
范统又一次觉得自己不了解月退了。
「总之,在前任皇帝死后,我便成为了西方城的新任皇帝。长老们想控制我,却也畏惧我越来越强的力量,平日我身上总是背负着上了层层邪咒、魔法束缚的锁鍊,听从他们的话,让我救他们想救的人,治疗他们想治疗的人……」
说到这里,月退忽然看向了范统,表情也柔和了许多。
「范统,你是我第一个出自自己的意愿用血治疗的人呢,之前不管我想削减谁的痛苦,只要长老们不同意,我都只能压抑下想帮忙的心情……能够为自己喜欢的朋友做点什么,实在是很开心的事情,彷彿也可以摸索到一点自我与存在价值,对我来说,那其实是很值得纪念的一件事情。」
你是说我被雷劈那一次对吧?所以那个果然是王血吗!我觉得心情有点複杂!杀鸡焉用牛刀!而且我有幸被王血治疗,居然根本不太记得过程跟详细情况,这样我以后怎么跟后代子孙炫耀啊!
唉,女友都交不到了,想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后代子孙做什么……
总之幸好你刚救完珞侍就冲战场去了,要是再耽搁一些时间,像那次一样等到后遗症的后劲全都出来,不就变成可以被几个普通的新生居民擒住,虚弱得只能躺床的状态了吗……
「器化能发挥出武器最大的威力,越高阶的武器越难修成,反噬也越严重,而我因为跟天罗炎修成器化的关係,身体连带受到伤害,命本来就不长,只是还没等到撑不住的那一天,我就在身体虚弱的时候被人杀害了。」
喔喔!终于!你要说到那个杀人兇手了吧?就是那个假少帝对吧?
如果希望等书一次看比较多的内容,可以自己控制不要看太多试阅喔,谢谢。
毕竟上本后记就说过卷八比较平淡了,其实不必急着看应该也还好......
「那尔西他……我……」
好不容易说到这里,月退却好像提到这个名字,就说不下去了一般,一反刚才的平淡,整个陷入了迟疑停顿。
在他停止下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开口催促。如果他就这么不说了,他们也能体谅的,强迫他去回想杀了自己的人的事情,确实很残忍。
「对不起。长久以来的习惯,遇到痛苦的事情,我总是会隔开自己的心与知觉,想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习惯了放空逃避后,真正要面对就变得有点困难……」
他面上带着歉意,这么说着,好像对自己无法平静看待那个人而感到惭愧一样。
这种事……也不是你的错吧?应该是害你变成这样的人的错吧?
听月退说出这种话,范统不由得感到难过。
「没有人责怪你,你不需要道歉。」
硃砂对他这么说,月退则沉默了一阵子后,接着说了下去。
「那尔西……是晖侍的弟弟。他们是前任皇帝的亲生儿子,因为我的关係,他们失去了王子的地位,长老将他们视为可利用的棋子,让晖侍去东方城卧底,那尔西则留在西方城当牵制他的人质,晖侍会把他在东方城的生活详细报备,机关的开法位置也包含在信中,所以之前去打扫的时候,我才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过果然还是太大胆了,被发现是正常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你想太多了,我是因为得到了晖侍的记忆,才会在那时候下意识看向那里的,要不然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你的行动啦。
「消失的晖侍大人居然是西方城的探子?那他现在人呢?」
硃砂对晖侍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便问了这个问题。
「他……已经死了。」
虽然跟晖侍连见都没见过,但提及晖侍的死讯,月退的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了些许感伤。
噢,这个我知道,他就是死在我面前的。
范统在心里补充了这一句。
「我也是被杀之前才听说这个消息,但既然是那尔西说的,应该不会错……」
他言语之间流露出来的态度,隐约仍存在着对那尔西的信任,也许他本人并没有发觉,但听的人都看得出来。
原本他想接着解释,因为晖侍死了,那尔西才决定动手杀了他,但想了想又觉得说不出口。
那可能只是个触发点。难道晖侍一直活着,他就不会杀他了吗?
月退将手贴上了自己的胸口,缓缓地抚向自己的颈间。
那个时候,那尔西就是用他冰凉颤抖的手,掐住他的脖子。
『只要你不存在就好了……』
恍惚间,他彷彿又置身于目不能视物的黑暗当中,于窒息与疼痛的痛苦中,又一次听见这句话。
儘管他已经重生,但这个伤口一直都没有消失。
而他也一直……还无法问他「为什么」。
「我其实并不了解他在想什么……」
承认这一点并不困难,只是承认之后,他多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为什么跟一个人相处了那么多年,却仍觉得他如此陌生呢?
「你们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像是不知道还该说哪些,月退索性这么问,让他们自己提问题。
凋落の雨滴
契约搭档烈风閑云 ←这就叫做云消雨散~
丫的你让人看看10+27长什么样会死么为什么从头到尾最多就是一个侧影一直到未来篇结束最后一幅图也只是一个站在棺材旁边上半身全都被树挡上了的两条腿你就是不给看是不是啊啊啊---------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这么强啊?」
范统心直口快地发问了,这句话难得没被颠倒,却是个有点没意义的问题。
「你问他为什么这么强,就好像问鱼怎么会游泳一样。」
硃砂抢在月退回答之前就先说话嘲笑他了,被比为鱼的月退则是苦笑了一下。
「我的实力是牺牲了很多事物换来的,没有到天生或者本能的地步,努力才能换取成果,范统你要是肯每天练一万张符咒,控制力一定会大有进步。」
一……一万张?月退!你绝对是魔鬼!
「有必要,我禁得起这种考验,我觉得我还是不要靠你保护比较好。」
范统说完反话后,立即重重摇头,深怕月退当真,每天都督促他练习,那他可吃不消。
「还有,因为记忆被封印的关係,我有多的能力,派不上用场,不过这件事还是之前再解释好了。」
经过那番惊险的逃亡后,他觉得大家都需要安顿下来休息,一口气消化这么多资讯,恐怕也很难静下心来分析,所以他还是决定先别提晖侍的事。
同时他也有点关心消失的噗哈哈哈回来了没,斜眼瞥过去后,他吃惊地发现噗哈哈哈不知何时又出现了,刚刚到底去了哪里,他实在很好奇。
噗哈哈哈,你在做什么?不是说好要烤肉吗?尸体还在那里没处理啊!你怎么一出现就在那里打瞌睡,你身边那几包又是什么啊?
虽然使用心灵沟通的话,这点距离他可以直接问他,但这边还没结束就去管那边,一心二用好像不太好,范统只好先忍下好奇心,继续听这边的讨论。
「你被关起来的时候,没有被人怎么样吧?」
硃砂问了一个比较不相干的问题。严格来说的确也是「过去」的事情,但跟西方城没什么关係就是了。
你这问题是怎么回事啊?什么叫做没有被人怎么样?你觉得他会被人怎么样?现在看起来好手好脚的,应该没被刑求拷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吗?……不要让我想起米重那番收后宫的言论!女王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吧?应该不会吧?
「我在牢里的待遇挺正常的,多亏了违侍大人。」
月退的回答倒是让他们意外了。
「违侍大人?」
「违侍?音侍总是挂在嘴边骂的那个违侍?」
「你说违侍大人?那个很喜欢新生居民又一心违逆女王的违侍大人?」
三个人三句话,很明显可以听出哪一句是范统说的。
「是啊,违侍大人下令严禁他们动用私刑,所以我才能在牢中过得那么安稳的……」
从月退口中获得肯定的答覆后,三人的脸色都有点微妙,但也没兴趣继续研究违侍是什么样的人了。
「恩格莱尔,你是西方城的皇帝,现在也离开东方城了,没有必要继续喊大人啦!」
璧柔为了月退的称呼矮化自己的身分而抱不平,硃砂也点头赞同,同时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们的行动应该都以你的决定为主。」
讲白了,就是「现在东方城回不去了,你如果不想去西方城,我们也愿意跟着你流浪」的意思,在场的人也没有异议,只等月退回答。
「……」
月退微张着唇,似乎因为还没考虑过而难以立即回答。
「恩格莱尔,跟我回去嘛!都先住到我家没关係,我家大得很,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安全上也没有问题,你可以养伤,他们可以休息,这样不是很好吗?」
见他无法决定,璧柔便焦急地劝起他来了。
咦?对喔,璧柔好歹也领了个金线二纹,原本住在西方城,有自己的宅邸也不奇怪……所以璧柔在西方城到底是什么身分啊?总不可能用爱菲罗尔的名义招摇过活啊?
范统正在心里猜测着,月退便苦恼地开口了。
「其实不管是右手的状况还是我身上的限制,如果不要造成大家的麻烦,死掉重生是最快的,可是现在死了就会回东方城的水池,没有办法这么做……」
对啊,死回去的话,我们这么努力逃出来就没有意义了……咦?等、等等,这不就代表……
「没错,所以你不能死。不只是你不能死,我们也都不能死。」
硃砂这番话明显是针对范统的,他也确实以一种威胁的眼光看向了范统。
「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能死掉,你要是死回东方城去,我们是不会去救你的,到时候你就自己看着办。」
他的话十分直接,而月退也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范统,凡事小心一点,就把自己当成原生居民吧。」
咦──真的一次都不能死吗?这会不会太难了啊!就算我现在有晖侍的剑术记忆,将来要对上的可能是西方城金线三纹的高手耶!万一有危险,噗哈哈哈你一定要救我啊!
「要是你真的死回东方城,你……一定要等我。无论如何我都会设法取回力量救你的,就算要夺回皇位发兵攻破东方城,我也会去做的。」
这个……月退你怎么突然这么强硬?你这样好像在说你不惜珞侍恨你一辈子也要来救我一样啊?我该因此而感到安心吗?这件事情还没有真的发生,不要激动,快把这阴冷的寒气收回去,我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让东方城亡国的祸首啊……
「那如果是我呢?」
硃砂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不悦,大概是问之前就觉得月退不会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了。
「还有我呢?」
璧柔也跟着问了,范统对她有点无言。
拜託,小姐妳凑什么热闹啊,妳被女王陛下拿希克艾斯劈一剑都还好好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杀得死妳吧?况且妳又不是新生居民,死了也不会从水池浮起来的啦,搞笑喔?
如果前面的书还没看,就别先看卷八的试阅吧。(无奈)
先看了后面再来问前面就有写的东西,是很令人无奈的。
「你们不会死的,我比较担心范统……」
月退面对这等阵仗,顿时有些退缩。
「我们不会死这个结论是怎么推算出来的?」
硃砂挑了挑眉,显然不怎么满意。
「我不会让你们死的。」
这次,月退的回答坚定多了,但下一句嘀咕,气势马上就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