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是真的,我跟音侍打一百次就该赢一百次才对,但事实上没这回事。』──绫侍
『如果这是真的,那个米重大概可以打赢很多人吧?』──硃砂
『糟、糟糕,那可能不用打就直接输了......』──月退
『到底是谁比较不了解谁啊?』──那尔西
将人迎近府内后,壁柔直接把他们带到里面的厅房,让所有的僕人退下后,她随即拿下面罩透气。
「呼,好累,要用这个身分出现就是这样,感觉真够拘束。」
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他们想问什么自然也可以问了。
「壁柔,妳是三角剑卫?」
我还三角龙咧,这管不好的嘴巴实在是......诅咒居然还懂得钻石是扑克牌的方块图形?我以为钻石的反话应该是泥巴之类的啊。
「是钻石──不,不对,你又在说反话,真是的,差点上当。」
上当了又怎么样呢?只不过是多澄清一次而已,也没花多少口水吧?
「这么没责任感居然可以身居高位,妳是靠关系得来的职位吧?」
硃砂一开口就是毫不给面子的话,壁柔不由得脸上一热。
「我至少有魔法剑卫的实力,才、才不是靠关係当上的,我好歹也有参加选拔考试,所以宫里那群人不晓得我就是爱菲罗尔,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对于壁柔的职务,范统已经不想发表任何感想了,这时候落井下石搞不好会让对方恼羞成怒,讲好话又可能变成难听话,保持沉默才是保身之道。
「在我家可以安心,僕人不多,都是自己人,不必怕他们会告密。」
都是自己人......那妳为什么叫他们出去?
这逻辑有点矛盾,好吧,我姑且当作妳觉得人少比较自在好了。
「你们一路过来这里还顺利吧?怎么会在门口撞见雅梅碟,害我还紧张了一下。」
大家一坐下来,壁柔便赶紧确认分别之后发生了什么事,由硃砂简单交代后,她脸色变严肃了起来。
「看来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要是被盯上就麻烦了,那家伙很拥护皇帝,但是又真假不辩,实在很糟糕。」
这里四个人,对雅梅碟比较有认知的可能就只有壁柔了,月退这个足不出户的皇帝,以前根本跟魔法剑卫连见都没见过。
「范统,你现在可以解释你看得懂西方成文字的事了吗?」
硃砂同学,妳还真是穷追不捨,感谢妳一直提醒,我想忘都忘不了啊。
由于要解释事情,范统便跟壁柔讨了纸和笔。西方城当然是没有毛笔的,但用蘸墨水的硬笔写字,范统倒也不会不擅长,花了一整张纸的篇幅后,他总算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遍,然后给他们传阅。
「范统,你是故意只写给壁柔看才用西方城文字的吗?」
硃砂拿过来一看,马上冷眼看他。她跟月退都不懂西方城的文字,说明用西方城的文字写,的确只有壁柔看得懂。
啊!糟糕!一定又是晖侍上身!真是的,晖侍你明明在东方城待比较多年,为什么要害我下意识用西方城的文字书写啊!
「里面有什么祕密不能给我们看吗?」
月退也觉得自己好像被排挤了,毕竟,他才刚说过自己看不懂西方城文字没有多久。
不是!不是啊!不要误会!
范统迫不得已,只好在壁柔读那张纸的期间,又抽一张纸出来,以东方城文字说明前因后果。
不过,他才刚写完,壁柔也看完了,于是他只好把那张纸再交出去,然后安静地等待壁柔跟他们说明状况。
「晖侍......你遇过晖侍?所以,他真的死了?」
月退的语气,显示他似乎不太希望这是真的,范统则无奈地点点头。
「我不是都没写上去吗,就是那样了。」
人很奇怪,总是喜欢对已经写出来的事情提出疑问,明明已经写得很清楚了,还是要再问一次得到亲口确任才信一样,范统觉得这点还挺累人的。
「你得到了晖侍的能力跟记忆,所以你现在岂不是有浅黑色流苏的实力?」
硃砂比较注意的是这部分,她对晖侍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照理说应该不是这样没错。」
「真的吗?范统,我们找个空地试试看。」
原本还在关注晖侍下落的月退,立即就兴奋起来了,想来晖侍也不是他认识的人,所以在他心里完全比不上跟范统有关的事情。
「试......试试看?你想做什么,你要怎么试啊?」
范统一听,脸上立刻露出惊恐的神情,只要想到死在月退手下的那些高阶魔兽,他就觉得胃痛。
「只是看看招式而已,我也可以教教你具体的剑术适用跟怎么改进啊,壁柔,这里有可以活动的空地吗?」
「有啊,我家有练习室,我带你们过去吧。」
壁柔正要带路,硃砂却有别的意见。
「我对范统的剑术没什么兴趣,我想沐浴更衣,有乾净的衣服吗。」
「噢......我拿我的衣服给你好了,我请人带妳去浴室,等一下再拿衣服过去给妳。」
她虽然也想亲自招待每个客人,但分身乏术的时候,还是有先后顺序的。
硃砂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任何意见,于是,他们便先分开行动。
一个魔法剑卫的家中,练习用的剑可说是常备物品,儘管壁柔几乎没怎么踏过自家的练习室,但这些东西还是準备着,今天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对范统和月退来说,这样很方便,可惜在开始之前,范统还得经历一段有点艰辛的沟通。
『范统!你居然不用我,要去用那种烂东西!』
噗哈哈哈的语气显得气愤难当,完全无法接受自己的主人要捨自己去用那种连坏掉的武器都称不上的东西。
『噗哈哈哈,你冷静一点,我们只是要练习,为了避免误伤,当然不该拿火力强大的武器......』
『就算是练习,也要全力以赴啊!藉口!你就是爱找藉口!』
喂喂,你也太认真严肃了啊?如果两个人都全力以赴,死的人可是我喔!不要陷害你主人,乖一点,听话一点啦!
『如果不想用我,买我做什么!』
等一下,怎么跳到这么严肃的话题了?而且,当初买下你的原因你不是也知道了,就是我被珞侍阴了啊,你一定要重提这伤心往事吗?你自己不也很讨厌这一段?
月退还在旁边等他们沟通完毕,范统只好继续努力。
『那个......我们不必谈论这个吧?主要是,现在要练习的是剑术,既然是剑术,总得使用剑才能练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体谅一下嘛。』
『你瞧不起我!』
『慢着,这跟瞧不起你有什么关係啊?』
范统觉得头痛极了,本来要跟月退对练就已经有点头痛,现在噗哈哈哈还不可理喻,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不满,我只是现在需要用剑而已,你不要想太多啦......』
『真的是这样吗?』
噗哈哈哈的语气里流露着浓浓的怀疑,大概是因为被耍过太多次了。
『真的!我用我的人格跟你保证!』
只是不知道我的人格现在还值几个钱就是了。
范统说完这句话后,被他放置在桌上的噗哈哈哈突然一闪,范统所看到的模样就出现了变化,他不由得揉了揉眼睛,一揉、再揉......
『你总不至于又要产出什么不能用的新藉口来了吧?』
噗哈哈哈声音中还带点不确定性,但那已经不是范统现在关注的重点了。
「──」
而范统差点就忘记精神沟通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叫出来了,不过由于过度震惊,脑袋一片空白,所以儘管他张大了嘴巴,还是没喊出半点声音来。
壁柔已经给硃砂送衣服去了,没看到这一幕,有幸成为目击者之一的月退也十分惊奇。
「范统......你的武器真是让人充满惊喜耶。」
可以转换自身型态的武器,连听都没听说过,而且看起来似乎是「真的」变成了一把剑,而非视觉幻象。
从原本柔软的毛跟硬质柄的部分,要如何转化为剑体,这物质的变换让人完全无法理解,怎么想都无法想出一个合理的法则来,但这个世界本来就充满了不可思议,拂尘的组成成分要如何变成剑,还是不要计较太多比较好。
『你你你.....你居然可以变成剑?』
怎么不早说啊!为什么不早说啦!害我还以为我必须一辈子拿拂尘痛苦了好久──
『你该不会要说出你比较喜欢希克艾斯还是天罗炎的造型之类的话吧?虽然不是办不到,但你要是说出那种话,本拂尘可是会生气的,先警告你。』
噗哈哈哈难得好心提醒他自己的地雷,可能他自己也不想继续生气下去了。
你现在明明是一把剑,还本拂尘个头啊!有够不搭调!不过,我到底是怎么什么狗屎运才买到一把万用武器?当初那价格真的太便宜啦!就算五万串钱只怕也是值得的,五万串钱可以买到跟天罗炎、希克艾斯差不多的武器的话,一定一大堆人抢着买!很多人不是没钱,只是买不到好东西啊!
『抱、抱歉,我只是太吃惊了......』
『吃什么?以前不是就用过了?』
什么用过?谁跟你用过?.......啊!难道是你抽我记忆的那时候......难怪尸体上有锐利的伤痕!原来你抽的是晖侍的记忆,然后又变成剑,结果我清醒的时候根本都没看到了啊!你有必要那么快变回去吗!害我误会你误会到现在!
无论如何,问题看起来都解决了,所以范统便拿起了他面前这把模样很正常的剑。噗哈哈哈大概不太喜欢花俏的德性,即使变成了剑,也没特地把自己变得华丽一点,外观十分普通。
「你们好了?可以开始了吗?」
月退见他拿起武器,便这么判断,范统硬着头皮点点头后,月退也用没受伤的左手,随便挑了一把练习剑握起。
「好,那我们来吧。」
不知道为什么,月退那抹可说是兴致勃勃的微笑,明明很好看,却让范统不寒而慄起来。
壁柔在将衣服拿给硃砂后,又去忙了一些家里的事情才回来,所以,当她回来后,这边已经是尾声了。
和月退的气定神闲比起来,范统显得有点狼狈,虽然是没有锋利度可言的练习剑,加上月退根本没用什么劲力,但范统的衣服还是破了几个口子,只是,至少没受什么伤,以结果来说,还是不错的。
「晖侍真的将能力都给了你啊,连内劲都可以用了,要是你平常也习惯随时运作着,对防身绝对有很大的帮助。」
月退已经放下了剑,开始分析讲评了,范统则还在使用自己不上手的能力后的虚脱中,而噗哈哈哈判定现场的战斗气氛已经消散,便做出了决定。
『范统,已经结束了吧?那我要变回去了喔。』
噗哈哈哈说着,也不等他回应,就自己变回原本的样子了。
望着手上的拂尘,范统一阵无语。
你......你就这么喜欢当拂尘吗?你一点也不觉得其他武器的造型比较好看吗?虽然以自己的品种为傲也不能说不对......
「所以......我用得还不行吗?」
我想问的是我剑术还行吗......从月退口中说出来的一定準,我想知道我的水準啊,万一晖侍传给我的剑术,到了我手里根本不能看,那他可能会无法瞑目吧?
「还不错,晖侍的确有浅黑色流苏的水準,我想你只要多熟悉几次,就能够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了。」
月退在谈到自己熟悉的事物时,神态和平常是不一样的,那副自然流露出的从容模样,与平常那个含蓄内向的少年真的有很大的差别。
唔,月退,你一直维持这个样子比较好啦,正个人的气场都不同了呢,平常的气场就比较灰暗,也容易吸引不好的东西,以我专业的眼光看来,你必须从里到外改变,才能跟着改运啊。
「月退,我觉得你现在的神态很糟糕。」
范统想到什么就随口说了出来,月退则是因为话题忽然转变而愣了一下。
「呃?」
「我是说,像现在就很糟糕,不会畏畏缩缩的,有种绽放光芒的感觉,你应该试着用这种态度跟硃砂说话看看,我觉得这样比较能建立不平等的关係。」
我懒的解释了,反正你听得懂就好。如果是现在的样子,搞不好就压得过硃砂的气势了,不觉得很心动吗?以前我也这么说过,你就不考虑一下,这次至少试试看嘛。
「唔,真的是这样吗?」
月退还在怀疑,正好说人人到,沐浴完的硃砂也出现了。
「硃砂,妳好了啊?衣服可以穿吗?」
壁柔率先跟硃砂打了招呼,听了她问的问题后,硃砂皱了皱眉头。
「胸口太紧。」
......
别、别这么直接让我们知道妳们胸围的差距啊!顾虑一下旁边有男人吧──啊,我忘了妳是人妖,根本无所顾忌。
听了硃砂的感想后,壁柔的笑容有点僵住,大部分的女人大概都无法不介意这种事情,而月退则是听不懂的那种人,范统乾脆低声地鼓吹他刚才的事。
「刚好啊。人也走了,你就试着用刚刚的态度对她说点什么嘛?」
他纯粹只是想看看会有什么效果,月退也没有排斥这个建议,思考了几秒后,他看向硃砂,自然地露出微笑。
「硃砂,妳穿这样挺好看的。」
咦!等一下,我不是叫你称讚她......
而硃砂在与他眼神对上,面对面这么听他说了这句话后,居然一反常态地脸红了。
──我看到什么百年一次的奇景了吗!妳这个成天想吃人家豆腐,整个想把人生吞活剥的人妖居然会露出这种情纯羞涩的少女才有的表情!事到如今谁会相信啊!用妳之前那不断倒贴的表现来看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啊!
范统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像看到鬼,月退也因为这意想不到的效果而慌张地回头质问范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