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敌意」、「抵抗」、「与你开战的宣言」等
<small>高能预警:本话部分内容可能引起不适,请根据自身情况合理选择。文中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对所产生的后果概不负责(滑稽)。</small>
「各位,就像刚才说的那样,我高岭华和不知火遍实际上已经正式交往了!」
不是的。
「嘿——恭喜!!」
「挺能干嘛不知火!」
「华—!祝你幸福—!」
他们的眼神都是一样。
谁都没有在欢迎我。
——为什么是那家伙?
——不相称。
——真没眼光啊。
停下来吧,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这种事情我是最清楚的。
是啊,太一——唯独希望太一可以了解到这是一个误会。
即使就这样被众人误解也无所谓,只要有一个理解我的人就足以了——我向亲友寻求着救赎。
「遍哥,你——之前在哪儿啊?」
我所寻求帮助的友人的眼睛里,却是审视背叛者的眼神。
「……」
没到天亮我便醒来了。
我还以为昨天是睡得最差的一次,可是马上这一记录就在今天被刷新了。
看向身旁,衣襟微张的义妹睡的正香。
现在也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此刻,我非常庆幸绫音还处于睡梦中。
不想与任何人说话。
话虽如此,当我梦到和迄今为止现实中发生的事极为相似的情节时,再次充分的体会到了那个突发事件对自己产生了多大的冲击。
为了不打搅睡的正香的绫音,我缓缓从床上起身。
替绫音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被子,在黑暗之中,我看了眼房间里的表。
时间是半夜三点多。
这时间对于起床来说还为时尚早,然而我到底还是没有睡回笼觉的心思。
我移动到了书桌的位置,坐在椅子上。
书桌上放着我近几天积攒下来的一摞摞稿纸。
也不能无所事事地等到天亮,我拿起笔打算继续推进故事。
可是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緻动笔的我,还不到五秒钟就把手里的笔放回桌上。
「……看看书吧。」
我知道书架上有哪些书,但由于看不清书名,我就随便挑了一本拿了出来。
如果继续在这样的环境里看的话,别说书名了,我连正文都看不见,因此我打开了桌上的檯灯。
儘管不是光线很强的灯,也令我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一瞬间的眩晕。
……这就是所谓的某种因果嘛。
终于适应了光线的眼睛,确认了一下取过的小说——是写着《梦少女》的书。
它是我以先前约会为契机而购买的小说。
本来是为了忘却在梦中出现的少女,不过拿来的书的名目正是《梦少女》,况且是浓浓地浸染了有关于她的回忆的书,真的是满满的讽刺。
读书的慾望也失去的我,把书放在桌子上。
「……哈~」
仰天长叹。
这样下去提不起做任何事的兴趣,可是什么都不做的话就会想起昨天的事。
不仅如此,没心情之后同样失去了为不再回想起昨天而投身于某件事物的想法。
恶性循环。
闭上眼,昨天的事件历历在目。
到底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向高岭华提出了分手。
然后她说:「这样……我明白了。」
现在回想起来,她所说的「明白了」这句话,一定不是对于分手而言的。
而在那之后,究竟为什么要把关係公开——还是不对,当我追问她「我们应该已经分手了」的时候,她回答道:「我不记得我接受过你说分手的那种傻话哦,而且遍,你破坏了和我的约定,在此之上还说了分手这种『有意思』的话呢。既然这样,那么只有我单方面诚实地遵守着『约定』不觉得很不公平吗?」
「还有呢,」她继续道,「我在这里公开了我和你在交往的情况的话,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会对此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不管你再怎么说要分手的话,只要我让周围人清楚地意识到我们在交往,你要想达成分手这种不现实的目的是不可能的哦。」
「虽然那么说,」她仍在继续,「遍,你对我说的话,我到底还是不能原谅。我心里可是相当痛苦呢,关于这一点必须要给你非常严厉的惩罚呢,必须让你深入骨髓的明白我们是应该相亲相爱的一对。」
「你适、适可而止吧!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执着啊!?」
忍受不了的我,喊了出来。
「做了什么?执着?你还是不明白呢,没明白哦遍——我和遍之间连结着命运的红线。你看不到吗?我可以看到哦——我的心脏和你的心脏所连接的那条赤色的、鲜红的、绯红的、明晃晃的、就像血脉一样的线。所以啊,我们是命中注定要结合在一起的,这是定数,是绝对的。竟然要违逆如此唯美的爱情,太荒唐了吧。」
她说着令人恐惧的话语。
「……举个例子:在我将要被某种东西袭击的时候你拯救了我,在你由于某种原因而陷入绝望的时候我拯救了你,我和你从前就认识,一起长大——我们的邂逅要是这样的话我说不定真的可以接受。可是不是这样的吧!我写着小说,你恰巧过来看看,我们的开始不正是这样平淡无奇吗!对,称为『命运』的话差的也太远……」
「并不是恰巧哦。」
「又是命中注定那一套吗?虽然我都说了很多次了,但不好意思我不认为那是命运。」
「啊啊……这样。嗯,这么回事嘛。我为什么没有发现啊?说起来还没有告诉过你呢——我们彼此命中注定要结合的根据。」
「就算听了,因为我和你的价值观不一样,我觉得也得不到我能够接受的回答。」
「这话听完再说吧。到头来遍认为我们的故事开始在那一天吧?不是那样的哦。」
那一天是哪一天啊——不过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不是?你在说什么?我那一天才是第一次和你说话,而且之前也和你没什么来往,本来我们就不在一个班。」
「你还没有注意到吗?遍,作为小说家我想你也该发现了吶……」
「我还不是小说家,再加上这两者也没什么关係。」
「我想要表达的是——任何故事都有其『序幕』存在的哦。」
「……序幕?」
「那让我来告诉你吧,首先必须要从我讲起呢。那是——」
接下来,她主动地依次讲起一个个令我难以置信的事实。<small>(译者注:本文下一话即是「序幕」——银莲花,大家将在下一话站在高岭华的视角了解到她具体讲了什么内容。)</small>
我理解到了站在我面前的女孩子的可怕之处。
在讲完的时候,她对我言语尽失的样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所以你和我之间连结着红色的线哦,在终于达成的现在、在我们明明已然紧密相连的情况下却要分离的话,我是死也不肯的。」
「…华,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你的身边都是坏人啊。世界并不是如此的充满恶意哦。」
「好高兴。」
「……什么?」
「你又肯叫我的名字『华』了,真的让我喜不自禁呢。」
「……总之,我想说的是你应该再对别人宽容一些。」
「宽容?指什么?我并没有生气之类的哦?」
她露出对我所说的话好像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啊不,你在内心深处还是生着气的,所以才怎么也找不到别人值得你关心的地方或者价值。实际上和你在一起的朋友或者向你传达心意的人们都是那么坏的人吗?」
「欸,嘛……是呢,不过我内心深处怎样都不重要了。」
「……你和小岩井同学她们不是关係那么好的嘛。她现在休学了你不担心吗?」
「……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其他女的名字吗?……真想杀了她们。」
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蛇是华,蛙则是我。
她说话的语气表明想要杀人的话既不是谎言或者玩笑,亦非是我听错。
哎呀!这位女孩子看来对谁都不会敞开心扉啊。
「华,你有些不对劲,说是发狂了都可以。不过结果,你不是也没有给出必须是我的答案吗?」
「……怎么说?」
「要是因为我们的相遇激发了你的兴趣的话,那其他的东西不也可以吗?出于在意我在放学后写的小说而邂逅的方式,只会证明这一点哦。」
「不过我们还是相遇了——这不叫命运又叫什么呢?」
「我想说的是,对于你来说能成为唯一的存在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其他人。并不是在说这是不是命运的问题哦。」
「嗯,确实这世界上的某处可能有这样的人,但是有保证吗?」
「诶?」
「对我能够见得到那个人的保证呢?遍,你认真听了我的话吗?我是为了与在这世上的命运之人相见才来学校这种地方的哦?然后我们相遇了,所以你就是我的唯一。」
我们的话语变回了两条平行线,完全没有交点。
是无休止的争论。
「遍,我今天啊,可是相当受伤的哦?竟然被所爱的人说了分手,真的是心脏要被撕裂一样的回忆呢。我明明只是想要彼此相亲相爱而已,但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呢。所以说啊,我想要努力一下。」
「『努力』是为了什么啊……」
「不论使用哪种手段,要让遍爱上我——在身体上、脑子里和心里,彻底让你铭记你应该去爱谁。」
冷汗不止。
她的双臂,迫近到了我的喉咙边。
是我不熟悉的记忆。
这算什么啊?
「——哈——」
噩梦再临。
换言之,是记忆的回顾也不为过。
不知何时,我似乎已陷入浅层的昏睡之中。
时间是五点四十六分。
夜幕渐退,天边开始染上一抹苍白。
远眺着这幅景象,想到「最坏的夜晚也有迎来黎明之时」,稍稍好受了一些。
昨天发生的事有些过多了。
儘管如此,和前几天相比烦恼不是都转化为了单纯而清晰的成分了嘛。
与不知所措且迷茫无助而抱头烦恼的时期相比,条理十分明晰的感觉要好得多。
和高岭华分手,让绫音放弃。
即便认为哪边都绝非易事,但是也有意外的发现。
刨除细节来思考一下,我被三位女性所中意,却全部回绝了。<small>(译者注:以为是两个人的,不要忘了小岩井哦。)</small>
明明是喜欢恋爱小说的,却不打算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