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個人抓不到那結果 十月、第二個星期五

第二十二章个人抓不到那结果十月、第二个星期五

乔治·金顿全身都冒出了油腻的汗。

他是冷战时某个国家下的超能力开发计画——「星门」（文件上没有记载）的实际指导人。那个计画虽然失败，但如今偶尔还会有流言说是说他是身负几项事业的实力人士。而能自由指使CIA，也因此有着传说中的高价。

但——

这样的他现在正被追逼着。

奇怪。明明都已经为各种不测事态做了準备，但现实这种东西总是会从其中的缝隙潜入，带来不得了的结果。全世界同时进行的强夺「原石」的作战计画。出资与设立经过都各不相同的50个独立的研究机关，在他们提交各自的成果之前，就被什么人一举击溃了。计画本身完全被粉碎。

保身，这个词在乔治脑中闪过。

以个人独断而实行的计画，之后却未见丝毫成果，只带来莫大的损失。上议会肯定不会放过乔治的，不仅是他的行动自由，就连他的生命也会被剥夺。

可是，在这恐惧之上，还有东西佔据着乔治的脑袋。

（为什么？）

疑问。

全都集中在——到底是谁以物理攻击阻止了他的计画——这一点上。只是，并非完全没有人见到袭击各地机关的人，他已经收到潜伏各地的间谍们送回来的最后情报。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之后还是疑问。

作战计画非常机密，因为能够综合各处情报的就只有乔治·金顿自己。正是如此，参与者此计画的人中会抱有这一疑问的，也只有乔治一人。

为什么。

长着同一张脸的少女们同时袭击世界各地？

这时，乔治的耳朵里传进沙沙声的短促杂讯。步话机的频率应该只有亲信才知道，而他的亲信在之前的袭击中应该已经全灭了。

「差不多该整理完身边事务了吧？不进行宣判的结果是很危险的哦。和一国为敌的意义，身处暗部的你应该明白吧？」

「云川」

这道在总理事会听过的物理声音让乔治呆然。

他忘了生气，只是质问：

「那些难道是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量产化」

「对对，就是这种事。」

天才少女云川芹亚以轻鬆的语气给了肯定回答。

「使用体细胞製造人类毕竟也是被国际条约禁止的，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这次执行军事行动的『那些孩子』背负不必要的风险，就没有掩人耳目。虽然借了人情之后，至少也要帮她们好好保养就是了。」

「」

乔治·金顿终于明白了。

自己踏进不了的不能踏进地方。他现在所处的是一栋也有防御机能的特殊设施，但他完全没有因此而觉得安心。自古以来，碰触了不能碰触之物的愚者，末路也只有一条。

他听到卡塔的一声。

是小小的脚步声。

「真是本来还想说好久没下现场了，结果对手是个超和预想差得天远的肥胖欧吉桑。算了，工作结束后就找间电影院去超看一通好了，乾脆来个没在日本公映过的二流电影祭好了。」

少女的声音响起。

乔治·金顿转不过头来。

在他给脖子的肌肉下达指令之前，事情就已经结束了。【备注：这个暗杀者就是学院直属暗部Item的成员绢旗最爱】

NO.7削板军霸带着伤痕纍纍的身体倒在路上。

嚷道的他的视野里，是一片广阔的星空。

周围一片有着激斗的痕迹，一片狼藉的集装箱之山从一端崩起，沥青路面被翻起，各处的地盘被割开，像悬崖一样冲起。

即使打成这样，也没能赢。

那个被称为本应该成为魔神的男人比削板军霸强。

（厉害啊）

他獃獃地想着。

不仅是以压倒性的力量发出攻击，他的眼眸深处还蕴含着纯粹的光芒。那是希望。世上还会涌出更多不得了的怪物，自己不知道的事还很多。「好宽广」这是NO.7抱着的诚实感想。当然的，世界很宽广。

（这世界上全是厉害的家伙。）

这次NO.7赶不上对方，那个本应成为魔神的男人大概手下留情了吧。对方再游戏，他有这种自觉。自己全力以赴，对方却游刃有余，还放过他这条小命。

压倒性的。

正确理解这一事实，仰望着星空的削板军霸终于慢慢地抬起了身。

就像午间小憩之后醒来的感觉。

缓缓向上深处两手，NO.7削板军霸动辄嘴唇说道：

「接下来，就~~~换上新骨气，重新锻炼吧。」

在亚利桑那的沙漠里，非常不像路的道路不管到哪里都只有一条延伸着。

路边停着一辆越野车，坐在前车盖上的男人正将手机放到耳边。

他是御坂旅挂。

以提出世界不足，不依赖暴力地将世界导向好方向的为饭碗的男人。

「好像发生了不少麻烦事嘛。」

「还不是常见的哪些武力纷争，用不着你出面。」

「也是，我的话就不会用这种方法。就算只是现在想粗略地想想，也能想到三种更温和的方式。」

「成本的问题吧。根据情况，这种时候动动武比较便宜。」

「这话还真够无趣的。」

御坂吐了口气，拿过放在车前盖上的咖啡。

「总之，这样世界上散布的细小可能性就全部回收到学园都市了。那些家伙原本就毫无头绪，这下子通往超能力开发的成功提示就完全被切断了。简直就是好处全被你一人赚了嘛。」

喝了一口苦苦的液体，御坂又笑道：

「说起来，关于这次纷争，我有一件事想确认。」

「什么事？」

「嗯，因为现场相当混乱，证言的可信度不高，所以才想『确认』以下。呀，学园都市是能力者之城嘛，有会分身术的家伙也不是不可能，或许还有能几千千米地做瞬间移动的怪物？」

「」

「似乎世界各地的近五十所研究机关里，出现了全都长得一样的女孩子们，是有这流言吧？」

御坂旅挂的语气变了。

感情的波动并没有极端的强烈，但的确是起了变化。

「就像我刚才说的，目击证言不一定能信。但学院都市是能力者之城，就算是看上去矛盾的现象，但其实是有能够克服的能力的话，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哪一点就随你相像吧。我只能告诉你，没有值得你生气的问题。」

御坂随口附和了句：「是吗？」

之后，他又追问道：

「那么，对于被目击到的少女的特徵似乎酷似小女这个情报，你也觉得不值得我生气？」

「嗯。」

「哪，亚雷斯塔，你要这么说的话，我倒也无所谓，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没相信过你的话。但是，有件事你给我记住。如果你真的对内人和小女出手并且传入我的耳里之时，会发生什么事，和无聊的父亲为敌意味着什么，你自己稍微想一下吧。」

「你要怎么做？」

被称作阿雷斯塔的声音只是简单地问道：

「就你一个普通人，要怎么攻击学园都市的总理事长?」

「的确，或许现今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一举扳倒你。」

御坂旅挂承认这一点。

承认之后，他继续说道：

「但，我的工作是指出世界的不足之处。只要是『不足』，就是我的领土。所以我才给你这么个忠告，给我记住这一点。」

大人之间的谈话结束了。

险恶的交谈后，他们再次潜入世界的暗部。

西尔维娅徵用吸尘器打扫着公寓的走廊。

某个笨蛋带回来的孩子们大半已经被新的养父母领走，踏上了第二人生。但现在也还有几个孩子留在公寓里，不是没有人肯养他们。而是他们自愿留下来等某个笨蛋回来。

西尔维娅叹了口气。

自己现在为什么再这种地方啊？长期海外研修也结束了，英国那边也再三发出了催促自己回国的命令。说到底她又不是拿薪水的，和那个某人之间也没有自古流传下来的主僕关係。既然自己的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挣的，那也就没必要被束缚在这栋公寓里。再加上那笨蛋擅自离开以后，这个地方更是没有意义了。是该早点回英国呢？还是搬到更好的地方谋求新发展呢？不过西尔维娅还是没有离开这栋公寓的心思。

总之，就是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吧。

说出来也很蠢。

就在西尔维娅又叹了一口气的时候，在窗外看到了什么。她无趣似地搔了搔头髮，放下吸尘器走向玄关。像平常一样打开门后，西尔维娅像平常一样开了口：

「终于肯回来了，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