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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兩人之間的問題

作者:杉井光 字数:5314 更新:2022-11-09 03:17:17

隔天早上,真冬只比我晚一点点进教室,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複杂。她瞥了我一眼就坐到座位上,目光一直停在桌子上。

「小直同学,小直同学……」

班长寺田同学带着一群随侍的女同学,靠过来对我说:

「帮我跟公主说声早安。然后再跟她说,早上跟别人道早安是人际关係的基本。」

「你自己跟她说。」话说回来,我们两个就坐在隔壁,真冬也已经听到这些话了吧?

「总觉得公主今天与其说是心情不好,倒不如说她好像没办法说出想说的话。」

「喂,小直同学你又跟她吵架了?还是怎么了吗?」

关于为什么大家要称呼真冬为公主,以及我为什么会担任替班上同学传话给公主的角色——因为状况複杂,我就省略不提了。只不过,真冬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拒绝往来的态度,为什么那些以寺田同学为首的女同学们还这么担心她呢?这个班上都是一些老实过头的大好人吗?不过我也不能说别人就是了。

结果我还是没办法和全身散发着阴郁寒气的真冬搭上话。那天第一个接近真冬的,是在预备钤响之前冲进教室的千晶。

「早安!真咚咚也早啊!」

千晶的座位在我前面,所以当她走过我和真冬的桌子之间时,分别在我们肩膀上拍了一下。

「喂,听我说一下啦。昨天我跟我妈说起住宿集训的事,她说既然不需要住宿费,其他的费用就要我出自己的零用钱。很过分对吧?小直,吃的方面就拜託你选便宜又好吃的罗!」

「啊,我还没跟哲朗说耶。总觉得那家伙好像又会罗嗦半天。」

原则上哲朗是我的父亲,不过因为他没什么生活能力,我反而还比较像他的监护人。虽说只有三天两夜,不过如果我不在家,状况又会变得很麻烦。

「我跟我妈说小直也会一起去,她就说那一定没问题了。真咚咚呢?」

话题突然转到真冬身上,吓得她肩头一震。她沉默了一会儿,一直瞪着桌子的一角,然后终于开口说了当天的第一句话:

「……爸爸说,绝对不能在外面过夜。」

我跟真冬对看了一眼,接着便把目光移到她的侧脸。

原来是这样啊……干烧虾仁只要一提到女儿的事就很神经质。担心她还是高中生就在外面过夜,所以没办法同意吧?真冬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心情才那么低落吧。老实说我有一点意外,因为真冬看起来对集训不怎么感兴趣。

「是喔?你爸还真是严格耶!那怎么办,就我们三个人去吗?」千晶看着我说道。

「不行!」

因为真冬突如其来的大叫出声,不只是我和千晶,连旁边的同学也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真冬站起身来,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我的视线,脸庞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接着又用力咬着下唇,坐回椅子上。

我不知道哪里又惹她生气了,一直想着接下来应该要说些什么才好:这回又换成班上的男同学靠了过来。

「刚刚说的住宿集训是怎么一回事?小直,你给我说明一下。」

「没错,你有义务说明清楚。」

「乐团成员一起去外宿,这种令人羡慕的事我绝对不允许。」

啊~够了,这群罗哩八嗦的家伙又过来了。同学们好像一直在注意听我们的谈话,这些人是不是太閑了啊?

「你们要去哪边住宿集训啊?」

「海边!而且要住在一栋长得很像姜饼屋的别墅喔。」我还来不及阻止,千晶就回答了。同一时间,可以感觉到周遭的气氛瞬间沸腾。

「海边?你说海边吗?民音社的成员一起去海边?别开玩笑了。」

「等、等一下!小直,我现在就加入你们社团。」

「我借你数位相机,要拍一些泳装照喔!」

「小直,我求求你,僱用我替乐团跑腿吧。」

正当我忙着赶走那些一脸热哀凑着我坐过来的同学时,上课铃声终于响了,老师也跟着走进教室。

「这下可伤脑筋了。」

我们四人很难得地一下课就聚在在练习教室里,神乐坂学姊交叉着双臂说道:

「在我们去集训的期间,姥沢千里应该会因为录製专辑而飞去波士顿,所以我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啦。」

「你怎么会知道?」刚才还一脸不高兴、沉默不语的真冬忽然抬起头来问道。

「关于挚爱的同志,这点程度的事我掌握得到。我们就锁定姥沢千里不在日本的日子来安排行程吧。」

真不愧是学姊,事前準备完善得令人惊讶。不过我是觉得那跟爱没什么关係。不对,等一下!学姊难道打算不经过干烧虾仁同意就断然举办住宿集训?

「问他也是没用的。如果知道女儿随便在外面过夜,那个人一定会抛下录音不管,跑来把她带回去。」

我想起上个月的那件事——那位父亲曾经连音乐会都临时取消,如果听说女儿随便在外面过夜,肯定会把预定的录音行程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我没关係……你们三个人去就好了。」

「你刚才不是还大叫『不行』吗?」

「那、那、那是因为……」

真冬满脸通红地瞪着我,接着又用力地摇了摇头。她到底想怎么样啊?

「就算我们抛下姥沢同志自己跑去集训,也是没用的。因为得四个人到齐才能练团。」

听到学姊这么一说,真冬低下了头。

我突然想到,真冬不去集训会不会跟她父亲是否允许没关係,而是她自己不想去啊?总觉得自从昨天谈起集训的话题后,真冬就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千晶两手一拍:「我知道了!那我们去真咚咚家集训不就好了?」

真冬对她投以冰冷的视线,冷得连蝉声都会为之冻结。神乐坂学姊则没说什么,只是一边说着「乖!乖!」一边抚着她的头。居然没有吐她槽——原来学姊这个人有时候也是很体贴的。

「没办法。这是我的失误。虽然时间紧迫,不过我会再想办法的。」

「想办法……什么意思?」

我注意到学姊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便胆颤心惊地问她。

「嗯?现在还不能说。喂,我之前不就说过了吗?我只是播种而已。至于种子会落在哪片土壤、长出怎么样的芽、开出什么颜色的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这番话听起来好像是某一段歌词,但其实并不是在开玩笑。

几天后,我见到了学姊播下的种子所开出的花朵,不禁大吃一惊。

那是礼拜五的事了。第一学期即将结束,接二连三的课后辅导让我连去社团的时间都没有。放学以后,西斜的太阳好像被煮熟了一样。我顶着炎热的阳光,疲累不堪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家以后,却看见家里的车库停了一台没见过的大型外国车。

不对——我好像曾经在哪里看过?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悄悄地打开了大门。老爸是个不会收拾东西的音乐评论家,而且是世界上倒数第六位没救的男人,所以不管是门口还是走廊,到处都堆满了未经整理的CD和唱片。那天,当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时,却没听到客厅传来平常声音大到吵死人的古典音乐,取而代之的是有人交谈的声音。除了哲朗之外还有别人?家里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客人来了吧。

「我回来——了……」

我拉开门,结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直,你回来啦?去帮我泡杯咖啡来,白兰地要多加一点,这家伙要梅子昆布茶。对了,干烧虾仁,你为什么每次安可的时候都演奏海顿主题变奏曲啊?我一听就想睡觉。下次选大学庆典序曲啦。」

哲朗还是跟往常一样,穿着整套的运动服懒洋洋地盘腿坐在沙发上,坐在他对面的则是一脸不愉快的姥沢千里。他穿着黑色的夏季针织衫以及烫得笔挺的西装裤,虽然衣着比较休閑一些,髮型仍旧是常在CD封面上看到的狮子头——的确是干烧虾仁本人没错。

「打扰了。」他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啊,是……欢迎。」

「小直,快去弄咖啡。」哲朗连正眼也不瞧我一眼就催个不停,让我想朝着他的后脑勺招呼下去。「就算是应邀演出也不能随便人家指定曲目啦!你是想说安可时可以完全表现自己的喜好,就随性乱选吧?」

「不喜欢听你可以在安可前回去。反正你是花出版社的钱来听的吧?」

「哇,小直,你听到没?听到了没?这个人竟然对听众说这种话。」

关我什么事啊?我毫不迟疑地就逃进了厨房。

等待水煮开的时间,我努力地试图掌握状况。为什么干烧虾仁会在我家?

虽然他和哲朗是旧识,但我至今仍然无法相信那两个人是音大的同届同学。干烧虾仁身上的大师风範和威严恰如其分地诠释了「老练」这个形容词,相较之下的哲朗——如果骗别人说他一直留级,现在大学还没毕业,人家恐怕真的会相信并投以怜悯的目光。

我把两人份的咖啡端出去时,他们的谈话更加热络了。

「明明就只会把听过的曲子切割得支离破碎再一段段回味,还在那边说什么大话。我重视的是整首曲子连贯的韵律!乐章之间的停顿时间不是用来清喉咙的。」

「你这嚣张的罗唆指挥!你那什么布拉姆斯第四号交响曲还不是抄袭福特万格勒(注:德国名指挥家)的?不是只强调结尾就是好的。小直,你听过以后也是这么想的吧?」

就跟你说不要把我牵扯进去啦!

「对了,我也想问问你。我的布拉姆斯交响曲全集解说是你写的吧?」

我差点把干烧虾仁面前的杯子给弄倒。为、为什么他知道这件事?

「干嘛畏畏缩缩的啊?只要是我熟识的朋友大概都知道啊!因为我觉得很骄傲。」

「咦咦咦咦咦咦?」

我就这么抱着托盘蹲了下来。

我之所以替哲朗写音乐评论或CD解说,是打算赚一点零用钱。当然,为了不让事迹败露,我还特地模仿哲朗的文章。可恶耶你!不要让别人知道啦!你的信用会因此降低吧?

「你也是评论家,应该会有一些不同于桧川的意见吧?桧川之前就一直发表一些偏离主题的批评,认为我同时注重速度法及强弱法是多余的。」

「我哪有有偏离主题!你动小指的时候,无名指也会一起动吧?你看,就是这种感觉。你把速度法和强弱法搞在一起了啦。小直你也说说他嘛。」

「呃……速度法到底是什么?」

我不过是一介高中生,写稿子的时候还得翻查堆积如山的资料。一下子劈哩啪啦地说出一长串专业辞彙,我会很头痛的。

「大概就是强弱法的节奏版吧。」哲朗说。

「……强弱法又是什么?」

「和声音强度里的速度法是一样的。」干烧虾仁这么回答我。谁听得懂啊!这种像是「右手就是左手的相反」之类什么也说明不了的说明,还是免了吧!

「那个……布拉姆斯第四号交响曲好像还是尤金·奥曼迪(注:奥地利指挥家兼小提琴家)指挥得比较……」

「嗯。那种把弦调高八度音的方式我也曾尝试过一次,还满有趣的。反正也只有德国人会提出『不够德式』这种批评吧。」

「我也会这么说喔!话说回来,好像很有趣耶,你做过那种事啊?在哪边的演奏会上搞的?波士顿?有录下来吗?没有?真可惜啊,如果出了CD我就可以批评你一顿的说。」

很好,我成功地把话题扯开了。就在我打算逃出客厅时,背后有个声音叫住了我。

「啊,你等等。我今天会来,是因为有些话要对你说。」

我僵了整整两秒钟,才慢慢地回过头去。

「……嗄?」声音还不自觉地变了调。

「桧川,不好意思,你可以迴避一下吗?我有些私人的话要对他说。」

「喂,喂喂……」哲朗比我还惊慌失措。「等一下等一下,你要对小直说什么?该不会是要来提亲的吧?那可不行,小直可是代替我老婆的存在喔?」

「哲朗你就闭嘴先出去一下嘛……」

「知道啦,桧川你先出去一下。」

哲朗同时被两个人嫌弃,只好抱着咖啡杯,一脸消沉地站起身来;一边用口哨吹着今夜星光灿烂,一边往厨房走去。那首歌里好像有「不想在绝望中死去」之类的句子吧……这家伙真让人觉得不舒服,每次都这样。

不过老实说,儘管哲朗再罗唆,我也希望他不要出去。我坐在干烧虾仁面前,尴尬得头都抬不起来。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会不会是真冬的事啊?我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事了。

「你啊——」干烧虾仁放下咖啡杯,开口说话了。「好像写了不少有关我的文章呢!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日本了,所以都不知道。」

「是……」

说起为什么我会这么常写,主要是因为哲朗很讨厌写关于姥沢千里的评论。好像是因为很多人知道他们高中、大学时代都是同学,所以觉得写起来很麻烦吧。为了不再接到跟姥沢千里有关的工作,哲朗还故意对外称他为「干烧虾仁」,以开玩笑的语气去评论他,结果好像反而更受到大家的欢迎。托他的福,撰写评论的工作就经常轮到我这里来了。

儘管如此,我还是第一次和自己评论过的对象面对面坐着说话,紧张得都冒冷汗了。

「其实之前我都不太看这一类的评论。不过几天以前,有人寄了一些关于我的评论来,虽然文章后的署名都是桧川哲朗,不过对方却细心地将你写的部分和桧川写的部分区分了出来。」

干烧虾仁提到了几篇评论及专栏的标题,的确全都是我写的。我只能直直盯着自己的膝盖,一动也不敢动。

「不必那么紧张,你写得比你父亲好很多喔。」

「死家伙,你说什么——」厨房那边传来哲朗的声音。还真是顺风耳,叫他离开根本没意义。不过我跟干烧虾仁仍然刻意忽视哲朗的存在。

「不过,那些好像不是桧川寄给我的……难不成是你吗?」

「咦?不不不,我不可能这么做。」

干烧虾仁歪着头,看来他也十分意外。如果不是哲朗寄给他的,又是谁会做这种事呢?多管閑事的业界人士?

「算了。反正我本来就想找你谈谈,毕竟我不会在日本停留太久。」

咦,难不成接下来要讨论音乐吗?不行不行,请你饶了我吧——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干烧虾仁的语调突然生硬了起来。

「评论的事有机会再说,正题其实是……关于真冬的事情。」

啊——果然。

「呃……上次真的很抱歉。」

「那件事就算了。事情都过去了。而且经过那件事之后,真冬也偶尔会和我说话了。」

这样啊……因为真冬平常就「偶尔」才说话了,跟你说话真的算偶尔中的偶尔了吧。

「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搞不懂女儿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现在会持续去医院接受治疗,也不会跟之前一样随随便便就离家出走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

「但是想跟她谈要不要继续弹钢琴的事,她就不理我了。」

钢琴——吗?

真冬曾经失去的东西,如今依旧不打算触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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