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祭準备期间,粒子同学请吃了亲手作(?)的章鱼烧+2
───────────────────
目前的青春点数合计+6
去年的文化祭发生了什么事呢~我忽然开始回想。就像是在回忆昨天做过的梦一样,摸索拨弄着矇眬不清的记忆……啊有了,我一直在睡觉嘛。
最后一天体育馆里播映着老旧的电影,我融入了体育馆二楼里的黑暗之中。既昏暗又闷热,嘴唇乾燥,我与朋友们一同躺在那个空间当中呼呼大睡。虽说是文化祭,也只有摆出几个食物的小摊位,之后就只剩下捐血车这个特别摆设的冷清的学校。也没有什么各班级的展览作品,真的就只是在消磨时间!
在捐血车上被抽了大约200cc血的我,拿了麵包与牛奶之后,就将全身交给倦怠感倒在体育馆的角落里。让我们在这里好好青春热血一番吧!率先起身拉起大家的手这种热血的心情,并不残存于我的体内。毕竟我被抽了血啊,哇哈哈!虽然捐血是初体验,但我的切身体悟就是出乎意料地会让人很想睡。
……还真是没有回忆的价值呢,我一边自我解嘲,一边抬起低垂的头。
嗨嗨大家好,我是丹羽真。念作TANBASIN的话会像是某种乐器呢,虽然没差啦。
九月下旬,是距离残暑这个单字还相当遥远的连日酷热。似乎只有天空万里无云的高度正在演绎着秋天的开始。暑假才刚结束,彻底习惯了怠情的身心也已开始稍微适应了学校的时间,就在这时文化祭要隆重开锣了。没有什么开始前的致词,陆续来到学校的学生们将书包丢在教室里头后,便各自开始準备摆设摊位,或是在文化祭里头绕绕,流程大概是这样。
上午九点过后,我从三楼的窗户往校门附近看去,发现有些稍微迟到的学生们正大批走入学校。就像是经过夜晚的祭典附近一样,那种热闹与喧嚣的话声传到了这里来。学生的队伍迟迟没有往前进。应该是文化祭执行委员在分发东西的缘故吧。
「转学生,你找到粒子了吗?」
一道修长的影子袭向窗沿。是站在我身旁的前川同学的薄弱影子。当她将双手置于腰部后方时,儘管穿着制服,站立的姿态却很像是女老师。她将掌心贴在玻璃窗上,身体微往前倾俯视校园。也许是视力开始降低了,她的眼睛紧紧眯起像在瞪人一样。
「我没有在找她啊。而且粒子同学所属的篮球社有摆摊位,应该会早点到学校来吧。」
所以被捲入了底下拥挤人潮的人们当中,不会有那位可爱的同学身影吧。不过今天也还没在教室里遇见她。相对地……吗?有些微妙,我倒是在鞋柜附近巧遇了中岛与花泽同学这对情侣。暑假时透过业余棒球而认识的他们,都是属于运动性社团,所以不得不一大早就来架设摊位。先开口跟我打招呼的人是中岛。
「唷~矶野~打棒球以下略。」当然不会是这句。「唷!你是转学生。」「唷唷唷!」
一如往常相当随和亲切的中岛,以及想睡慾望覆盖着整张脸的花泽同学,这对情侣平时的话应该对我不会有什么兴趣,这时却包围着我望向我的右手。
「喂,你的绳索长怎样?」
两个人似乎十分在意文化祭执行委员在校门口所分发的「引力之线」。
在中岛两人的催促之下,我没有想太多,举起原本躲躲藏藏的右手。我分发到的绳索是紫色的。我效仿周围的人们所做的,也将带有葡萄色的染色绳索绑在小指的第一关节上。说实在的,见到别人绑在小指上的绳索时,我都会忍不住想说句:「啊,你手上缠着一条有点长的绳子耶!」给予这种忠告。乍看之下就是那个,印象太薄弱了。感觉不到命运啊!
然而擦身而过的人或是互相打招呼的人,都会目光锐利地扫射过来确认自己绳索的图案。刚才的中岛与花泽同学也是。中岛同学紧盯着我绳索的颜色之后,做出鬆了口气的动作。花泽同学无语地将自己的手举到肩膀的高度。在她小指上的是柠檬色的绳索。
「如果命运的丝线是跟一个男人连结在一起,我才不要咧~尤其是认识的人。」
中岛给我看了他自己的绳索,是青苔绿与蓝色的直条纹图案,同时露出苦笑。看来这两个人互相吸引的力量不够强大呢。是说,存在于人们之间的引力是什么啊?
不管是爱情丶友情还是敌意,总之只要能吸引在一起就算是引力吗?搞~不太清楚。只要肯定就好了吗,还是应该否定呢,由于没有明确的区分,只能以含糊的态度接受。
这件事暂且不谈,关于这条分配到的绳索,目前我还没有特别重视,但是在其它学生们眼中似乎是一件大事。不不,看来还不到杀红了眼寻找命中注定对象的地步啦。
毕竟呢,若是能找到小指上与自己缠着同样种类绳索的人,并且与对方系在一起,好像就能坐在贵宾席上参加下午两点过后即将在体育馆所举办的活动。虽然我不晓得详细内容,不过听说是要举办现场演唱会什么的,邀请的来宾是在全国多少颇有知名度的一位歌手。粒子同学也说过她是那位歌手的歌迷。「咦~丹羽同学不知道二条欧瓦莉吗?我就说那样就跟不能好好说出流子同学名字一样的不行不行啊!」好像是这样。咦,那样叫不行吗?
「不,我也在电视上看过她啦,应该吧。她是怎样的人呢?」
「我就说呀~是非常~喜欢小狗的人喔!」
「……最佳饲养者?」
「我就说她是明星呀~」
「怎么~原来是打出全垒打的人吗。」
「嗯?嗯……我就说嗯~?」
冷笑话无法沟通,随后到来的沉默让人十分哀伤。顺带一提如同粒子同学所宣告过的,这个月的粒子同学似乎是「我就说呀~的强化月份」,所以在句首加上「我就说呀~」的次数增加了。
不不,不应该是强化这种地方吧,会不禁在内心吐槽也是无可厚非。
……嗯总之,发生了那些事情之后,我比其它学生较早到校,现在正与美术社社员吸着相同的空气。没错,我身处的场所正是校舍三楼的美术教室。没错,我正在帮忙美术社策划的活动。我并没有参加美术社,只是在帮忙美术社社长前川同学而已。这个行程是我上午的文化祭。这回的文化祭一天就结束了,所以表示我有一半时间都会在美术教室。
说实在话,决定帮忙的经过以及动机都十分含糊。像是有某种东西垂在自己的额头上方不远处,明明拚了命想确认它的真面目却老是被逃进了死角。在受到那份记忆玩弄的同时,「一定要帮忙不可」的强迫意念却又从后催促着我,于是我的文化祭,就与美术教室里灰尘满布的脏污空气,以及前川同学一同揭开了序幕。
「我太小看了转学生的记忆力呢。」
一个礼拜前当我表示愿意帮忙时,前川同学这么说道,同时脸颊像是刚做好的大福一样软趴趴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哎呀~虽然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啦哈哈哈,但也无法这么爽朗地否定对方,只能坐立不安地收下对方的称讚。不过我想,恐怕在上次镇内旅行海水浴之际,写在我右手手背上的「帮忙小前」就是指这件事吧。
毕竟其它可以帮忙前川同学的事情,就只有在她快昏倒的时候扶住她的背部而已了吧。因为我们的身高差距.可是能够直接正确地适用在学生的本分学业方面上呢?模特儿体型丶成绩优异丶(就某方面而言)幽默绝伦。那么,还少了什么呢?
「话说回来,虽说要帮忙美术社的摊位,我又该做些什么啊?」
「嗯~总之,就是摆摊期间会出现的各种杂事吧。今天上午这段时间就有劳你了。」
顺带一提,前川同学小指上的绳索是白色的,上头绘有一颗颗绿色的斑点。予人的印象就像是将哈蜜瓜口味的糖果包装纸扭在一起变成绳子。感觉上舔了的话舌尖会传来微甜的味道。
「前川同学会寻找绳索相同的另一半吗?」
我随便閑聊提出这个问题后,前川同学瞥了一眼我的紫色绳索再微微一笑。
「引力并不是用找的,而是为了自然而然互相吸引才会存在的不是吗?」
「妳说得正是。」
也就是说只要把钓鱼线垂下去,接下来就睡着等就好了。真是罗曼蒂克啊~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阵格外洪亮的笑声,我回过头去。只见在并在一起的书桌周围有一群美术社员,但其实也只有数名男女啦,正围着圈圈开心谈笑。然后在距离他们稍远的位置上是我和前川同学。毕竟全都是初次见到的人,我又不是美术社的,就算加入他们也只会让场面变僵吧,如此判断的我于是和他们保持距离。
身为全是幽灵社员的美术社社长前川同学,正在陪着这样的我,是这种感觉吗?我带着这种想法仰头看向前川同学,她似乎是察觉到了鬆开脸颊,闭上眼睛。
「因为我也是幽灵社员,所以其实也几乎不认得社员的长相。」
「那这里根本算是幽灵社嘛。」
我话一说完,前川同学的肩膀就微微抖动笑了起来。看来一如往常笑点很低呢。这时如果是艾莉欧的话,她铁定只会面无表情地「嗯」一声,为了看出她在想什么还会耗费我一番心力吧。嗯,反正也无关紧要啦。
另外,还有一件非常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隔壁的美术準备教室莫名的吵杂。男女生之间的嬉闹……或者更该说是吶喊似的吆喝声正断断续续地传来.到底是谁在使用隔壁教室啊。
美术社员都在这里,似乎已全员到齐了。还有.对于吆喝的声音我明明想不起来具体的人名及长相,却觉得很耳熟……养鸡场?为啥这时候会浮现出这个单字呢?
「转学生的绳索啊,就是那个呢。与粒子或是藤和是成对的吗?」
靠在窗边眯起眼晴的前川同学没有朝我看来,开口询问。
「不不,我两边都没有确认过……是说,艾莉欧说过她不会来喔。」
「咦~为什么……我看这句话用不着问吧。想必是来学校会觉得痛苦吧。」
前川同学丢来苦笑。我也同步地让讨好的笑容停留在我嘴边,在口中低喃:「是吗?」的确,来了的话会觉得痛苦吧。毕竟她在这所学校里引起了不少问题又退学了啊。当事者们也全都在学中呢。
不过她都收下了招待券,也不算是希望不大吧。
学校的文化祭又不是强制参加性质,依那家伙的意思去决定就好了。
也以这点为根据,对于这条绳索与我身旁熟人相互一致的这件事,也让我深深省思。引力是这么具有罗曼蒂克性质的东西吗……不不不,没那回事吧。对象也是我啊。论及与我相称,可以演出羁绊重要性的人:女女姑姑…之类的?不不,怎么可能~这个想像让我畏缩,慌忙摇头打消那幅画面。太过于有可能,彷佛会从想像升华成为预知,真是太恐怖了。而且我明明没有邀请女女姑姑,她却擅自从别人的手上一把抢走招待券并且大声宣告:「文化祭约会受理成功!一我当作是猴子在大闹果树园,放弃拿回来。
工作没问题吗?如果这个问题可以与她沟通的话,她就不会被称呼为人孩子了!话说回来最近她莫名地十分慌张不安,那就像是远足前一天睡奋得静不下来的孩子吗?
「………………………………言归正传。」
一直想着女女姑姑的事情有什么好开心的啊!重要的可是文化祭喔!为了在今天让点数卡集满并且称之为秋天的青春祭,我才会站在这里的。
嗯~但是美术社的活动跟青春点数会不会有关係倒是还不清楚啦。
美术社所企画的服务内容就是将光临的学生画在纸上,并在旁边画上对方所要求的心目中理想的恋人。心目中有理想恋人的话化为现实时会是怎样的人呢,我们将会驱使想像力为您画下来!写有这段话的贴纸正贴在门口上。费用是一张两百日圆。能将那种人重现在绘图纸上的话,还真是了不起的技术啊,我第一次听到时大感佩服。
「不过呢~」
一旦听到理想的恋人这种问题时,每个人都会显得娇羞害臊。至少我是这么觉得。一脸认真地光临这里并且要求:「麻烦你们帮我画出和○○同学的合照!」的家伙真的会出现吗?提出这项企画的是美术社员,负责画肖像画的似乎也是那位女同学与前川同学。
其它社员似乎对绘画一窍不通,那他们到底是要干嚓?又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是炒热气氛用的工作人员吗?不过,在内容依然不明的情况下待在这里作为帮手的我立场也没有多大差别,没什么资格说啦。
结果,企画是否会成功,我们到底要做什么,就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所以就不能早点开始吗?我开始等得不耐烦。
在蠢蠢欲动的包围之下文化祭真的要开始了,站在窗边等待的这段时间让人感到焦虑,而且难以忍受。我举起手站直身子,当充满视界的头晕眼花造访之后来临的东西,与那个很像。
受到包围的我很开心,同时也有祈求着宣洩或者该说是解放的矛盾发痒感。
「哎呀,你似乎一个人玩得很开心呢,就转学生而言真难得。实际上是祭典男吗?」
低头朝我看来的前川同学的笑脸也是比平时更加率直地表现出喜色。是吗,我的表情看来也很开心吗?我老实地接受对方的评论,感觉到脸颊更加往上吊起。
可是她说难得,不然我平常都是带着什么表情啊?还有从平常开始就在注意我的表情吗?前川同学。一思及此,就让人觉得有些害羞呢。
「我就是那种追寻着青春东奔西跑,连夜晚祭典也不放过照去的性格。」
我开玩笑地回了这句话之后,也许是想起了暑假时的事情,「是啊。」前川同学如此搭腔,又说道:
「希望彼此都可以度过一个美好的文化祭呢。」
「妳说得没错~」
我嘴上答腔却觉得有些害臊,用手指搔着下巴下方。文化祭。青春点数的红利舞台,或者该说是水泥钢管下方有很多硬币与绿色香菇呢。
自东西校舍的交界处,刚过九点的太阳逐渐暴露出身影。反射在玻璃窗上的,位于夏天与秋天交界点上的日光从一旁灼烧着眼睛。彷佛浸泡在微温的洪水里头。
那道光芒,正渐渐无声无息地将夜晚时沉积在学校当中的些微停滞溶解。享受着这种错觉,扑通扑通,我陶醉在有些快速的跳动及与肩同高的兴奋感当中。
指尖的愉悦麻痹让手自动地像在空中游移一般,高举直至眼前。
自那只手的小指垂落而下,遭风不断拨弄的紫色绳索,我紧盯着它瞧。
今天的引力会指引我到哪里去呢?
命运的丝线依然没有与任何东西连繫在一起,孤独地左右摇曳。
九点刚过,学校的后门。这里与方才环视过的正门截然不同,人潮相当和平。后门似乎是收到招待券的校外参加人士专用的入口。这时人影还相当稀疏骑着脚踏车到来的学生们羡慕地瞟了一眼毫无人气的后门,同时驰骋越过。在门边确认入场者,负责担任验票人员的文化祭执行委员女学生,也百般无聊地不断打着呵欠,泛起泪水的眼睛转向升起的朝阳后皱了起来。
距离后门约三公尺远的左边。与后门相对的话,左手边是一条可以绕至疋门的道路笔直延伸着。将学校操杨与道路隔开来的团篱就在这里,然后正越过围篱观望着操场的人,就是现在的我。
擅自穿了妈妈的衣服,就连至今从来不曾戴过的无框圆眼镜也配戴在脸上。还有明明没骑脚踏车却戴着黄色的安全帽,在当中将十分惹人注目的长长水色头髮塞进去。这样的我,藤和艾莉欧,如今正变身乔装中。
我獃獃望着一年前曾经就读过的学校。引起了不少问题的一年前的自己,我还明确清楚记忆着。所以很难大摇大摆地走进有很多认识的人的学校里。其实表哥邀请自己参加文化祭时,我还一口回绝说不去。
「学校里的所有人都讨厌我。」
「是吗?嗯,妳改变心意的话再过来吧。」
表哥这么说后,我接过了他递出来的招待券,但是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参加的打算。可是一知道妈妈要来参加文化祭后,决心就有些许动摇。再加上我在打工地点的杂货店,田村商店顾店时,妈妈走了进来,(妈妈,工作呢?然后对于这个问题用笑脸带过),邀请在里头睡觉的田村婆婆参加文化祭。虽然没有亲耳听到详细的对话,但后来听到了婆婆说她会参加的回答。那个当下意志更是摇摇欲坠。再加上再加上昨天晚上妈妈还抱着我大力邀请:「小艾莉要是可以来文化祭的话,妈妈我们会超感动的唷~赶快将小艾莉当作是轿子扛起来喔~」于是我待在棉被里头(当然,是卷着上半身)思考了一整晚的结果,就是下定决心偷偷参加。知道我要去文化祭的人只有妈妈和婆婆。听到我要去时,妈妈微微笑了。难得的有点大人的感觉。
我没有告诉一大早出门的表哥。因为如果说了的话,「怎么,妳果然想来嘛。」感觉上他会一脸坏心眼地这么说。表哥很温柔,却也很坏心。所以我会努力在学校当中不遇见他。然后傍晚时,再普通地在家里迎接回来的表哥。再用冷静的表情问他:「文化祭好玩吗?」这样一来,今天的我就算是大成功。也许还会偷偷取笑以哥哥自居的表哥。
「……唔~」
但是因为拒绝过了,让人更加难以踏出脚步,内心有一丁点的后悔。
悄悄地悄悄地~我一边在心中碎碎念,同时终于开始移动。一定要鼓起勇气潜入后门才行。因为那当中一定有很多认识我的熟人。
为了不胆小退怯,来唱个歌好了。
「噗呼~噗呼~噗呼噗呼噗呼?噗呼呼呼~噗呼呼呼呼呼呼?」「啊,小艾莉!这不是艾莉子吗!」「呼噗!」冷不防地身后传来呼唤声,又有一只手推向我的背部,我往上一跳。
双脚在空中啪哒啪哒啪哒.做了大约二次的摇摆运动。在地面着陆后又因为穿着鞋子,无法确定脚底板是否确实地平贴在地面上。虽然很想砰砰~地脱下鞋子,但是比起脱鞋,现在被人叫住这件事更让我惊慌失措。
奇怪了,我明明戴了眼镜和安全帽,还穿了妈妈的衣服变装过了呀。
「还真的是超久不见了耶~妳还是一样扮演着外星人吗~?」
推了我背部一把的人是一位穿着学校制服的女孩子……啊,我认识这女生。是我在读书时的朋友。可是名字我忘了。
丰盈的褐色头髮让我的视线停住。那里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紧紧盯着瞧的话,似乎会有很多东西跑出来的感觉。
「………………唔丶唔~」
往左右摇了摇头之后,浑身僵直。果然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但是朝我说话的女生没有理会惊慌的我,捧腹大笑。每次一笑,我的验庞就有股热气涌上来。也觉得有点恼怒。
「啊哈哈,妳这是在变装吗?真是傻瓜~一看到瞳孔的颜色就马上露馅了吧。会有那种水色双眼的人除了小艾莉之外根本没有了呀!还是跟以前一样呢~妳是水星吗!」
要是有戴太阳眼镜就好了,我深深后悔。接着立即用掌心覆住眼睛。随着这个动作对方也产生反应,笑声往上提升了一组音阶。
「不只是眼晴呀,还有头髮。根本没有藏好,普通地掉出来啦。妳是化学物质瀑布吗!」
要是剪个短髮就好了:倒是不会这么想。我慌慌张张地将浏海塞进安全帽里头,朝我说话的女孩子用微笑的双眼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
「小艾莉,妳还挺有勇气的嘛。好像变得非常老实听话?」
「嗯…嗯,多亏了表哥。」
我啪哒啪哒挥着手回答。由于妈妈的衣服袖子很长,将手遮去了大半。
「表哥?喔?嗯,算啦,既然变得老实听话的话我可以踹妳一脚吗?……哎呀~我开玩笑的啦~」
动作夸大地不断将身体往前倾或往后缩,女孩子十分忙碌。而且口中说的话非常唐突冒昧。她的脑袋变成直的了吗?感觉上是这样。啊啊可是,我记得她是这种孩子。爸爸是外国人而妈妈是日本人,和我一样的孩子。所以入学之后我们马上就打成一片……好像是这样。还被担任教务主任的大叔……不,是被老师,一起遭到警告。
妳们头髮那是什么颜色啊!然后我们就一起拔腿狂奔逃到了校外去。就是现在我站着的,可以眺望整座操场的这座围篱旁边。我想,当时是对方上气不接下气而停了下来吧。
「有…有什么事?」
但是回忆,全都是退学之前的事情。所以会向现在的我攀谈是为什么呢,真叫人感到不可思议。女孩子将眼神别向旁边后,大为扫兴似地说道:
「嗯~也没什么啊~只是看到了小艾莉打个招呼而己~发现珍禽异兽!之类的吧。」
「……我…我又不是野兽。」
稀奇这点倒是不否定。柏木也说过,这世上才不会有这种发色的小孩子。
「啊,对了对了,特别给妳这条绳索吧~」
女孩子从裙子的口袋里抽出一段线头。那是一条雪白没有任何持征,有点偏长的线。对方喊着:「摇啊摇~甩啊甩?」一边摇动一边递给我,我不由得就收下了。
垃圾桶的话自己去找就好了啼,我仅在心中反抗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