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译版 转自 轻之国度 
翻译:hajio 
看来的确是有不少苦衷。 
「所以,如果直到傍晚前能寄放在您这里……」 
「唔姆」 
我暂时停下手头清扫的工作,稍加考虑。我快速地偷瞥了一眼那个水色的小姑娘。目光相遇时,对方发出了彷彿自带笑声的笑容,简单易懂地回应了我。之后配合着微微摇晃的身体,她的头髮轻轻震动,散发出像花粉一般的水色粒子。那是非常眼熟的,而且十分令人怀念的光辉。 
虽然还要进行不少準备工作,但是对方表示会在营业时间开始之前过来接走,那么大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毕竟,这并非来自他人,而是来自旧友的请求。 
「倒也可以。毕竟大概双方都不会无聊,可能这样还正好」 
「双方?」 
「哈哈哈」 
不过我家本应是居酒屋来着,而不是託儿所。 
我重新开始了清扫,这时,那位父亲一边把手放到水色小姑娘的头上,一边对她说。 
「在这位姐姐这里要听话哟」 
「姐姐,吗」 
嗯~~ 
「我一直都很听话的哟」 
哼的,水色小姑娘骄傲了起来。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充满自信,这一点大概是遗传自她的母亲。 
虽然她母亲并不像她这样不怕生。 
「是的呢~」 
那位父亲抚摸着女儿的脑袋,发出了像是在抚摸猫咪一般的圆滚滚的声音。之后兴緻逐渐高涨,最终抱起了女儿,两人紧贴着额头欢闹了起来。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评价这一场景,于是始终无言地看着,过了一会,那位父亲抱着女儿看向了这边。 
「啊,那个,嗯」 
「看起来挺开心的」 
我移开视线地笑着。在圆润的笑声里,潜藏着一丝动摇。 
我想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发出这样的声音吧。哎呀真是的。 
在我移开脸的方向,朝日正等候着我,烧灼着我的半张脸。 
这是夏日即将猛烈地刺入大地的前兆。 
儘力地沐浴了阳光之后,我感到有些晕眩。 
「哎呀呀」 
我踉跄着将背靠在墙上,等待耳鸣褪去。 
「其实,我挺怕光的」 
我模仿着那段已经被我消去了无数次,彷彿只剩下了一点点残迹的旧时回忆,做着像这样的自我介绍。 
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是的,转校生露出了困扰的笑容。 
「貌似是这样」 
互相看着眼睛,谨慎地说道。就像是小鸟之间互相轻轻的啄咬一般。 
仅仅在表面上,交互着一点点的刺激。 
「……那,就这样」 
于是在这样那样之后,最终还是将孩子在我这里寄放一天。 
而那一天,偶然的,还有另外一个孩子。 
「啊,是优子酱」 
「哦呀,是熟人……嗯,也是。是这样吗。」 
从我身边跑过去的水色小姑娘,和那个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绵软软的小姑娘,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咚」地撞在一起。因为体格上要稍微瘦小一点,那个绵软软的小姑娘有些处于下风,微微踉跄。(译注:这里的「绵软软」具体是一种怎样的气质,大家就自行想像粒子吧) 
「优子酱原来是这里的孩子吗?」 
水色小姑娘一副不解的样子。是的,绵软软小姑娘就是叫这样的名字。写作汉字的话,好像是悠子。(译注:为了以示区分,把名字的发音表示(在原文中直接以假名表示)译作优子) 
「非也非也」 
不知为何,绵软软小姑娘的说话风格有些奇怪。不过,毕竟她的母亲也是那种会有时突然冒出奇怪语言的性格。(译注:就是那种日本时代剧武士剧里的说话风格) 
就算在室内也要戴上帽子,绵软软的,茶色头髮的小姑娘。那顶有着圆圆的帽檐的白色帽子,不知是不是大小有些不合适,总是会侧滑向左边或者右边,而那个小姑娘每次都会不厌其烦的重新戴正。包括她那双大而圆润的眼眸在内,总能让人强烈地意识到她身上那些从母亲继承下来的特质。 
「母亲大人有要事处理,爷爷和奶奶也有要事是也」 
「我也是~」 
两人开心的互相敲打着对方的胳膊,玩闹在一起。在开店以前店里就热闹非凡,好像有一种连蝉都想要光顾的氛围。认真地讲,有些让人静不下来。 
说实话,我很难说自己能够去习惯照顾小孩子。 
毕竟我没有自己的孩子。 
「这么说这两个孩子……要说是一种因果呢,可能还是有些言过」 
虽然我并不是那种,会因为照看小孩子就感受到某种命运的浪漫主义者,但是对于过着枯燥而艰涩的每日的我来说,大概还是很容易为之感伤的吧。……「我……」,这样想着,我轻轻地捏起了手背的皮肤。 
话说回来,真亏她们能在这个没开空调的空间里那样闹来闹去。 
绵软软小姑娘轻巧地低下头,结果帽子骨碌地滑落到了地上。 
水色小姑娘则马上捡起了那顶帽子,戴回了原本主人的头上。原来如此,确实和她自己自负的一样,是一个好孩子。 
「再次请您今日多多关照」 
「好的好的」 
这孩子倒不是第一次寄放在我这里。虽然不是很清楚家庭环境如何,但是好像母亲那边平日非常地忙碌。说起她母亲的忙碌,真不知道是本人主动地在努力奋斗,还是不得不拚命工作呢。无论是哪种情况,如果会让孩子感到寂寞的话,我想可能都不太好。 
另一方面,这边的水色小姑娘。 
「应该叫你什么呀」 
她抱着我的腿,一副想要就这样爬上来的样子,我则一边按着她的头,一边回答她。 
「我就叫……大家都叫我前川同学哟」 
「嗯……前川同学」 
小姑娘开心的笑着,一点都不认生,和其他人用一样的名字称呼我。 
(译注:本来的话,前川さん应该根据不同的人翻译成不同的身份,但是在这部作品中,这几乎已经成为了某种专有名词,所以就一致地译作「前川同学」了) 
虽然她的发音分段有些奇怪,音调平坦得没有起伏。 
虽然早就听说过是个完全不认生的孩子……原来如此。我有些担心是不是有点过于不认生了。 
小孩子的那毫无阴翳的视线,似乎已经将我看作了好朋友,柔和而心安。 
「吶前川同学,我们可以摊鲜吗」 
「摊鲜……啊探险,可以的。但是不可以去店靠里面的地方,因为会有点危险」 
「好~的」 
「请许我同行」 
二人开始在店内跑动起来。那个孩子明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虽然我有这么想,但是并没有去阻止她。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不去靠里面的地方的话,其实没什么能探险的地方。 
毕竟不是平时居住的房子。从住宅街步行过来还是有相当的一段距离,才能抵达这家居酒屋。最初我只是在父母经营的居酒屋工作,后来就直接接手管理,就这样过了多少年了呢……。至少,曾经的高中同学,现在已经会将孩子寄放在我这了,我已经度过了如此的时光。 
水色小姑娘大概是在四处来回观察着,这个和她自己家的构造有着很大差别的场所。整体构造是细长型的,一直延伸到比较靠里的部分,四处一共设置了六处桌席。在最里面还有一间和室。以前墙上还贴着菜单,但是现在已经全都取下来了。因为常客都是近邻的中老年人,就算贴着菜单,在这样有些昏暗的环境里大概也看不清吧。 
盯着和花放在一起的装饰用的酒瓶看了一会之后,水色小姑娘回头看向我。 
「这里是花店吗?」 
「嗯……这里是喝酒的店,大概」 
「原来是喝东西的店呀」 
水色小姑娘再次四处张望了一会之后,飞速的跑向了柜檯的椅子。然而柜檯的椅子腿比较高,对于小孩子来说有些难以坐上去。结果她看上去就像拚命抓附在树木上的蝉一样。「嘿呀」我从后面抱起她,帮她坐到了椅子上。之后,水色小姑娘笑着举起了手。 
「先要一份啤酒~」 
「哈、哈、哈」 
要是给了这孩子酒水一类的东西的话,我大概会被她的父亲和母亲和奶奶给绑起来的吧。 
尤其是她的奶奶。可能会像蛇一样捲起身体地把我捆住。 
「优子桑也想坐上椅子是也」(译注:因为走武士路线,所以悠子本人比较拒绝「酱」的称呼方法) 
她过来抓住我衣服的下摆轻轻地拉扯。优子桑,听到她的自称,我一边在心里轻轻地笑着,一边也让她坐到了水色小姑娘的旁边。「多谢」她的发音有些不标準,之后,也举起了短短的小手。 
「请给我生啤」 
绵软软小姑娘也跟着这么做。她们到底是从哪学来的这些。 
难道说她们的父母意外地会不时喝上两杯……有些难以想像。 
「可乐可以吗」 
水色的小姑娘迅速地举起了剩下的那只左手。 
「我喝不了碳酸的!」 
「哎呀哎呀」 
这是像她的父亲呀。明明外貌上是和母亲一模一样。 
「我能喝所以请给我吧」 
呼呼呼,绵软软的小姑娘有些炫耀地说,之后,「什么」水色的小姑娘则开始轻轻地敲打她。 
「这样啊……」 
我在柜檯附近转了转,之后打开冰箱看看。将手伸进冰箱,在里面抓住了什么,「就这个吧」。 
「那两人都喝苹果汁吧」 
我拿出偶然剩下的一瓶。正在互相打闹的两人,听到我的话后一齐停下,声音明亮地说。 
「但是我们并没有钱是也」 
「姆姆姆」 
「就当是初次特惠吧」 
还请多多光顾,我有些烦恼该不该加上这句,最后结果还是没说。 
毕竟要是真的常来的话还是有些令人困扰的。 
我将苹果汁倒入两只玻璃杯,递给她们。小小的手,用一种环抱的方式握住玻璃杯。 
「谢谢~」 
「嗯」 
孩子们开心地笑了,那是一种看上去毫无沉滞毫无污浊的快乐。 
我想,转校生和那位奶奶每次看见这样的笑容,一定会发出令人噁心的声音吧。 
「前川同学,其实是好孩子?」 
「可能吧」 
为什么是其实。 
之后,两个孩子小口地喝着果汁,而我则变成了她们的听众。 
「苹果汁呢,女女碳最喜欢了哟」 
「嗯」 
「然后呢,艾莉酱也很喜欢的」 
「嗯」 
「咕噜咕噜」 
小孩子的对话,就是这样比较地单调。毕竟如果不使用比喻之类的技巧,也没法扩大语言的範围。 
仅仅是罗列事实,就像是在写作文一样。 
然而,就这样一直听着,也并不会感到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