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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蘇格拉底

作者:伊坂幸太郎 字数:6161 更新:2022-11-03 20:04:06

坐下在客厅的沙发上,操作起从餐桌拿来的遥控器。才刚买的大画面电视还和其他的家具格格不入,就像是傲慢的转校生,而且就像是从都市来乡下的学生一样,渗透出违和感。不是刚才才关上的吗,甚至好像可以听到电视苦笑的这么说。

可以听到主持人在实况转播。用明朗的声音,流利的诉说着并没有什么新奇的评论。

专业棒球的对抗战也到了后程。夏天结束之前首位的在京球队团虽然保持着领先的独走态势,但可以看见位于第二名的球团令人惊异的追了上来,目前已经只差两场比赛了。观众们的热情也被调动起来了吧,那种热量,透过电视画面传递了过来。

电视上的记分牌,显示着0-0.站在第八局前半局的垒包上,有着现役最高年薪的王牌,凛凛不惧。

站在右打席的是三号打手。体格健壮,神情却略显稚嫩,据说这个赛季已经确保了本垒打数的第二个冠军。女性的粉丝也众多,击球手摸摸耳朵,摆好击球姿势。

第二发球投了过来。几乎是同时,击球手的身体美妙的迴转,发出声音。打中了!实况的主持人发出高昂的声音。

打球的距离相当的远。摄像机追蹤着球路。投球手一副苦涩的表情转过身来。

球朝着中心最深处的观众席落下。其长长抛物线的轨迹,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背对镜头,一直在跑的是才成为防守关键的选手。体格虽然不大,强烈的粘着性和选球眼(指判定棒球中投手投出的是好球还是坏球的能力,译者注)的原因击打率很不错,成为这个赛季球队的原动力。只是,因为和过于独断专行的教练干上的原因吧。很多时候都没有入选首发名单,这件事也常常被体育报纸和粉丝所叹息。叹息教练怎么可以因为私怨就这样拖整个队伍的后腿,到底是怎么想的。中坚选手敏捷的飞奔,就像是要把日常和教练对立的愤恨发泄一般的速度。

这么简单就能让你抓住的吗,球似乎在嘲讽一样更加快了速度。

中坚手跃起,面向中央栏杆。空中身体反向,落在地上。球呢?注视的观众无言的同时都在这么想着。球在哪里?

全部观众屏息凝神,短暂的时间之后。中坚手举起的左手手套中露出白色的棒球。观众席瞬间逆转了全场的气氛,剧烈的声音涌动起来。

中坚手,弯曲右肘,就像是用全身的力气,握住浮现空中透明的宝物一样,看上去也像是显示勇气的姿势。接着用双手盖住脸部。像在洗脸一样,随后伸出两根手指。

按下手里遥控器的电源键。硕大的电视发出像是暗暗叹气的声音,随后画面变暗下去。

*

初中,高中的记忆,不管是好事坏事,大概很多都是伴有思春期特有的让人感到羞耻的事情,从而具有实体性。然而,到了小学时候的事情,就变得模糊起来。

小学六年级那几个月的事情,虽然是重要的记忆没错,但拚命回想起来的时候,却蓦然变得好像在看别人的冒险故事一样。

断片而零散的画面就那样并列而来。

最先浮现的,是面向课桌的自己,算数考试的时候。

坐在椅子上,面对面前考卷拚命抑制内心鼓动的我。学习和运动还行,班级里不是拔尖的存在,也没有被疏远,也就是这样的孩子。从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学习没有那么出众,运动也变成只是平均水平,渐渐过着极端平淡的生活,这样看来,小学时代反倒可以说是较多彩的。

班主任久留米,从这个没加「老师」尊称的称呼我希望大家已经可以看出部分我对这个班主任的态度(日本不加称呼一般是两个人之间很熟,译者注),但是考试的最后两题一定出的是难题,就是没办法全部回答出来。只是,如果是除此之外的话,我也可以做的出来。之后就只是乾等着久留米说」好,就到这里。从后面往前收答题纸。「

当然这是一般的情况,那个时候不一样。

我的左手,握着蜷成一团的纸条。是坐在右边的安斎传过来的。纸条当中,记着数字。安斎写下的小字。每问都用逗号隔开,记载着考试的答案。

「我传给加贺,加贺再传给旁边的草壁」这是安斎的指示。

每当我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冷静的时候,心脏就彷彿和这个话对抗一样剧烈的震蕩,要是被久留米发现的话要怎么办。说起来小学时候的教师就是绝对正确的存在。相信他会教导我们,告诉我们什么是正确的,会纠正我们的错误,没有一点怀疑。

然后,久留米还有独特的威严。长得和演员一样工整,牙齿也很整齐。那个时候的久留米,因为实在三十岁后半,所以比我父亲还要年轻。虽然这样对我来说,有着比父亲更加年长,更加严格,甚至有些恐惧的父亲的印象。久留米成为班主任虽然是从五年级开始现在已经是第二年,然而被他叫到名字的时候,不变的是全身游走的紧张感。而且不只是我。全班似乎都有些畏畏缩缩的。

明明已经和安斎进行过那么多次练习还是这样。不,实际上或许连这么想的余裕都没有。鼓动的声音充斥了整个头脑。

佐久间举起手。她是这个班最高的女生,眼睛也很大,可以说就是小美女,是那种所说的学校里受到诸多注目类型的学生。父亲是有名通讯公司的ceo经常在电视里出现,给地方的经济有做出贡献,母亲则对教育很热心,经常会对学校的教学方针提出意见的人物。从种种层面上,学校方面都是对佐久间特别关注。

「老师」佐久间的声音不慌不忙。

「怎么了」

「这个地方,我看不清」

哪里,说着久留米走近她的桌子。

跟预想的一样。觉悟已然做出。那个佐久间,可是不顾危险,协助了我们的「作弊大作战」。我这时候必须要行动了。

久留米来到佐久间的旁边,弯下身子,看着试卷的时候,我迅速伸出左手,把纸条放在草壁的桌子上。不改变姿势,只是悄悄的动着左腕。虽然不是大动作,但也不能引人注目。

「为了正式的时候紧张先不说了,无数次的事前练习,是为了让身体可以自动的动起来」

和安斎的建议一样,我从一周前每个休息的时候,都进行了练习。就是将手快速伸到旁边草壁桌子上的练习。

也许就是这些练习的成效。当操控身体开始动起来的时候,之后就自动的把纸条放在草壁的桌上。

伴随着达成使命的安心感,心脏的跳动更加剧烈,我为了掩饰猛地将头靠近答题纸。

计画当初,我说「反正要递,比如就连写答案的工作也由我来干比较好吧」。算数测试的话,我也有能够获得某个分数之上的自信,而且比起安斎写答案传给我,我再传给草壁这样两段的过程,直接就由我写答案再传给草壁不是会更加流畅一些吗。然而,安斎只是说「不是这样的」。「工作最好分开来做比较好,而且比起就在草壁旁边的加贺,隔着一个人的我在心情上来说更有余裕,答案也会容易写一些」

安斎的理论是很切合的。实际上,让我在考试中往纸条上写答案可能太难了,甚至可能因为太过紧张倒在当场也说不定。

接受到纸条之后,左侧的草壁才去了什么行动,我已经记不得。只是总之,实行完作弊的罪恶的意识,以及不顾危险进行了行动的高扬感,一次又一次击打着心弦。

还记得去美术馆的时候。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在作弊之战之前还是之后呢,总之应该是在那段时间附近。因为不管怎样,这也是计画的一环。

「加贺有来过这个美术馆吗」安斎问道。我老实答道「之前连这里是什么建筑物都不知道」。对绘画也没有兴趣,虽然知道学校附近有这样一个造型奇特而又硕大的建筑物,但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跟它有什么关联。

进入馆内的时候,我反问安斎是否来过这里。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在广大的空间中迴响,我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人还算偶尔有几个,但全部都噤声一样,彷彿只要谁发出脚步声天井就会崩塌,巨大的鬼物就会从那里显露,邪魅的说着「被我找到了!」。大家因此而畏惧。就是会让人如此想像的静谧。

「有时候吧,空閑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画」我顿时内心表示了自己的尊敬。

因为只是有些时候跟着安斎来,虽然详细情况不太清楚,但恐怕这是常设展的样子。我们背着书包,在当地抽象画家作品角前进。

「这幅画,好像是我们当地画家的作品吧」安斎小声的说。

「额,我也不知道」不安的我,小声的回应。

小学六年级的四月才从东北区域转来的安斎竟然比我还要熟悉本地的事情虽然实在让人难为情,但安斎确实也很博学。大概班上没有其他人会知道当地画家的事情。

「说是因为抽象画有名的,之前来的时候问了学艺员的姐姐,好像是在海外也有不错的评价」

可以说,这个时候对我来说,不仅是「抽象画」,「学艺员」和「海外」,都是未知的,遥远世界的语言。

「哦」我还装作好像懂得样子回了一句。「这种涂鸦一样的东西,原来很厉害吗?」

并不是给小学时候的自己找理由,而是那幅画真的就像是涂鸦。有划线,还有迴旋一样的东西。蓝色和红色四散而飞。

安斎往里面走去,我也跟了上去。兴许是把之前常来的安斎认识成为了「喜欢绘画的孩子」,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对放学而来的我们多做怀疑,不如说是眯着眼睛讚歎我们是热心学习的孩子一样。

脚步停下在都是素描画的一面墙。全都是三张明信片大小的小品,都没有上色,就像是潦草的笔记一样,我实话实说「说实话这样的感觉我也能画出来嘛」,发出这样的感想。

安斎「你真的这么想?」

「感觉可以的」

「实际上这种,孩子是画不来的」

「这样吗?」

「因为有设计的水準,才能够混乱到这种地步」

安斎的话的意思,当然我是不明白的。「但是,不觉得可以画得来吗?」我继续追问。

安斎这时满足一样点点头。「就是这点。」

「这点?什么?」

安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向周围。会场的角落有椅子,坐着似乎是监视的工作人员。

记忆如果正确的话,那天我们就在之后离开了美术馆。

回去的路上就听安斎说了作战的内容。

下个记忆的场面,还是美术馆。专门找了一天的再次前往,我们果然还是去到了常设展会场的角落。旁边的安斎,「ok,该加贺出场了」这么说道。

「诶」

「嗯,不是说明过了吗」

「真的要这么做吗」

「那是当然的了」

之后发生的事其实不太记得清了。甚至比起算数测验作弊大作战的场面,还要更加暧昧模糊,被烟雾包围一般残存在我记忆中。恐怕是因为罪恶的意识和过度的紧张,现实感变得稀薄了吧。

我和会场角落的工作人员搭上话。「那张画描绘的是关于什么的呢」一边指着入口附近的作品,然后女工作人员就向小学生的我投以惊讶和微笑,站起身,到画作前面向我亲切的说明。因为安斎的命令是如果可以的话,儘可能多的和她说话,所以我拚命的动员脑细胞,不断向工作人员抛出问题。但怎么说也是有极限的。很快就没话可说了,记得自己是不自然的说谢谢然后很快的离去。和安斎碰面,是在出口附近。

「怎么样?画?」我压下自己的呼吸,看着他的手边。有个紧口袋。

安斎的作战就是这样。「加贺引开工作人员的时候,我用别的画和美术馆的画掉包,拿回家」

关于安斎的记忆,有浓有淡。四月,作为转校生来班上时候的他虽然只是如轮廓不清晰的影子一样,然而放学后的校园里,他反驳土田时候「我,可不这么想」时候的表情,却清晰的留在我头脑中。

大概是作弊作战一个月前的事情吧。放学后的我们在学校里踢足球。安斎也在。

转校而来的安斎,虽然不冷漠但也不能说是热情,我们叫他一起玩的时候,他虽然三次中也会答应那么一次,但自己不会主动说「加我一个」。看起来没有什么期待,倒也没觉得无聊,从课堂上的发言和考试的结果来看,属于聪明的一类。但是,也没有那么拔尖。

现在看来,那也许是「每年都被迫要转学一到两次」的安斎,从自己的经验获得的处世之术一样的东西。他,非常擅长于和同年级的学生保持距离。

那天全都是班上的男生一共六人,以场地上张开的网当成球门,积极的进行着足球。不知不觉就进入白热化,而我完成了关键性的一球,而意识到全都是因为安斎给我传出了好球,是第二天,所以那个时候只是单纯以为自己球技进步了,还挺高兴。

「竟然被加贺给踢进一球还真是」声音洪亮,语带不屑的说着的是土田。父亲好像是新闻社的人物的样子,也许是跟其有关,不,有关只是我的想法,但他总是一副瞧不起其他同学的样子。土田说的70%都是自吹自擂,剩下的30%,则是贬低别人,不明就里的话,所以他所有的发言,都是在主张自己比别人更厉害,更有优势。和土田说话你得小心点,很少会让你心情愉悦的,再加上,应该说正因为如此吧,他在班上还有不小的影响力。

足球也差不多结束了,「怎么办,再踢一场吗?」「回家了吧」等等等等,就在大家小声议论的时候,远远看见草壁走出校门就要离开学校。戴着在京的职业棒球球队的帽子。之后才知道,那个时候他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家里看职业棒球直播,然后看到本垒打的时候,对其进行模仿。也许是让棒球选手的活跃强行和自己重合,以此来忘掉无趣的现实。

「喂,香草壁,香香子」土田叫道。好像听到的草壁匆忙就离去。「香香子?」安斎认真的看着我。

被问的我也有点困惑,「以前就这样被叫了」进行说明。「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吧。草壁穿着粉红色的衣服来了,就像女孩子一样」

「粉红色所以就是女孩子?」

土田和周围的学生交换眼色,表情僵硬起来。也许是没想到安斎的反问。「因为,一般不都是这样吗?」

「我可不这么想」

「你啥意思」土田生气了。你有意见吗。你是不是也是女孩子啊,一样的表情。

我心里还想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有想过安斎是如此坚定,把自己的意见铺陈出来的人。

「说起来,最开始还是老师说的。三年级的时候久留米老师说的」土田撇起嘴。

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久留米那个时候虽然是高年级的班主任,但在某一次全校聚集的时候,对着穿着粉红色毛衣的草壁说「你咋穿着女孩子一样的衣服」。不是在嘲笑,而是用一种在说教科书一样的方式说出。周围的学生都笑了。

「啊」安斎似乎在这个时候理解了整个事情。「久留米老师,是有这样的一面吶」

「这样的一面是什么」土田兴奋了起来。

「对于种种事情的武断决定」安斎的话让我诶的一声。武断决定?什么意思、我虽然想继续问下去但因为土田马上「这家伙是在看不起久留米老师」马上开始煽动起来,会话到此结束。

「不不,我并不是说久留米老师的坏话,只是」

「只是?」我问道。

「即使穿着粉红色衣服,我也不觉得是女生」

「粉红色就是女生啊」

「那么火烈鸟要怎么说呢。说起来,就算跟女孩子一样,又怎么样呢」

「明明是男孩却跟女孩子一样那当然是很奇怪了」

「只是土田这么想吧。只是,我可不这么想。不管是女孩子一样的男生,还是男孩子一样的女生,都不奇怪。地球上可是有这么多人。人的种类也当然会是多种多样。比如像土田这样的人也是会有的」一个字一个字,就像是要对方听得很清一样说出。我,可不这么想。

场面改变。这是在家附近的儿童公园。在这里安斎对我说的事情,难以忘却。具体的细节虽然也是有些模糊,但大概是这样子的会话。

「加贺,那个啊」,安斎坐在鞦韆上,荡了起来。我站在旁边的鞦韆上,弯下膝盖,也开始摇晃。「比如说,加贺对穿骷髅图样的衣服有什么想法?」

「诶,什么意思?」因为我开始摇动鞦韆,以为是听错了什么。

「骷髅图样的衣服,有什么想法?」

「想法啊」

「然后穿着就去了学校,比方说久留米老师或者土田这样说」加贺还穿着骷髅图样的衣服,真俗啊「」

「这样的话」我想像着画面。「那还是不要了,还是挺羞耻的」

「是吧。然后,大概班里的同学都会这么想。」加贺穿的那个骷髅图样的毛衣真是太俗了「。然后就会觉得」加贺是个土掉渣的家伙「」

「唔,是会这样没错吧」

「但是,好好想一下。骷髅图样太俗,这不是个客观的评价」

「客观是什么意思」

「不管谁看都是绝对正确的意思。有人会觉得骷髅图样很帅气,也有人会觉得很俗。不是可以决定的事情。因为没有所谓的正解。和一加一等于二这种完全不一样」

「嘛,是这样没错啦」

「我们一定会受到谁的影响。比起自己是怎么想的,更在意的是大家怎么想的。你如果听人说骷髅图样很俗的话,自己也会被迫这么感觉,这种衣服就再也不敢穿了」

「反正我也没有骷髅图样的毛衣就是了」

「迄今为止去了不少学校,哪里都有。说着」这样好俗「或者」这个真不配你「随意就下定义的傲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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