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lose」落幕后/「tinue」开幕前~ 
好,这样一来,这个极为个人性的故事就暂时「结束」了。 
但是。 
※※※※※※ 
城翠节最后一天的次日。这一天虽是平日,但大学几乎处于全面放假的状态。 
就算开课也不会有学生出席,讲师们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几乎所有课堂都停课的上午校凶,真的是冷清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真是匪夷所思呢。」 
坐在车内后座上眺望着校内景緻的克劳利叹息般的说道。 
在她对面的我说: 
「会吗?这样处置也许有这样的合理之处喔。没有学生,开课也没有意义,就某种意义来说不是很果断吗?更重要的是我不认为在那么大的活动过后,善后工作可以在最后一天内就结束,也许大学方面也以不成文的态度把今天一天当成用来收拾善后的日子」 
「我在说的不是那种事。」 
哎,也是啦。 
她所说的匪夷所思,是我的某个「愿望」。那是 
「居然说什么想要一个人去之六的研究室问候,你也真是位乱来的人。事情才过了短短一天呢。」 
「说的也是。」 
确实我自己也是那样想。 
实际上,昨天才在那样针锋相对的状况下分开,如果在这里被逮到,是世界上最难堪的事。自己都觉得自己实在太乱来了。 
但是只有这件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步。 
「这样也许是受到老师的影响吧。」 
「这个说法让我有些嫉妒。」她半开玩笑地说,耸了耸小小的肩膀。「好吧。不过也只能给你十分钟。我不能够过去,所以请多加留意。」 
「好。」 
「但若是她不在研究室,就到此为止。可以吧?」 
「无妨。」我答道。 
带着当护卫的斯卡洛夫,我在魔学系大楼前走下他所驾驶的车子。我们已经查探过敌方动向,附近也没有像是奥兹黑衣人的影子。 
我蓦然想到一件事,该不会是老师刻意把人弄走的吧?如果是这样 
我和当护卫的他一起搭电梯上四楼,在西洋魔学史研究室的门上敲了敲。 
没有回应。我又敲一次,但结果还是一样。 
不在吗? 
一瞬间也考虑过要就此放弃的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试着握住门把轻轻一转打开了。 
我屏着气,但是不能够踌躇不前,没有时间了。我请当护卫的他留在走廊上。 
「老师?」 
我进入室内。 
百叶窗拉下的研究室内略显昏暗。中央有长桌、其周围并排着椅子、墙边有书架、附脚轮的白板、衣架。旁边有一组桌子与旋转椅。 
没有老师的人影。 
但是在房间的角落。 
墙边有一只黑猫。 
黑猫抓着墙壁,在那里製造刮痕,不过在察觉到我的存在以后就中断了它的工作,抬头以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这边。 
它是老师的使役魔,名字和我一样叫做周。 
「」 
话说回来了。 
虽然现在才说这个也太晚,为什么老师在第一个事件的时候,要特意使用法术停止时钟?她根本可以不必那样做,只要打破时钟钟面上的玻璃拨动指针就好。 
不,她是老师,也许并不需要什么了不起的理由。尤其早上的老师是个情绪变化无常的人,如果问她 
「你说呢?那时候就是『有那种心情』。」 
她也会以这种风格回答吧。 
老师到底是使用什么样的法术让时钟停在「九点」的呢? 
很简单。 
应该就是利用现在在我眼前的这只使役魔吧。 
要用猫的使役魔製造密室,并无法拴上窗子。 
但是要用它的爪子拉断什么还不成问题。 
在把现场布置成密室时,老师把使役魔留在房间中。然后到了上午九点的时候,準时让使役魔用它的利爪切断时钟的配线。听说衣笠与喵子在现场採证时,有发现像是用小刀刮出来的刮痕那个刮痕跟现在研究室墙壁上被颳得乱七八糟的痕迹应该属于同类。 
最后结束工作的使役魔躲在室内暗处。成为第一发现者的老师掌控住整个场面,让任何人都不能轻易出手。然后应该是在所有人都离开那里时,斟酌时机让使役魔悄悄溜出去的吧。不过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居然就是犯人,只有这点算是不像老师作风的老套手法。 
我目不转睛的俯视着黑猫的使役魔。 
老师可以靠叫做「同调」的法术,如实听到使役魔所听到的声音。所以,会不会 
「老师,您听得到吗?」 
黑猫没回答,一直凝视着这边。 
我摸索着要说的话语。 
「呃,那个,虽然您从屋顶上掉了下去,但是并没有死吧。」 
我在说什么啊,明明就没有时间了。 
事到临头话反而说不出口。 
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就还有好多好多想说的话。 
这样一想,我好像就有些察觉到了。 
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寻找道别的话语,结果反而找不到吧。 
八成在昨晚的互动中,我们的道别就已经完成了。老师之所以会不在研究室,也许也是在表示,她现在已经不想见我了。 
应该为了道别而说的话、做的事,都已经没有了。 
那么现在我就为了再会的事而开口吧。 
「老师,今后我的老师一定也只有佐杏老师一个人而已。 
所以如果还会再见面,到时候我也想称呼老师为老师。 
就算到时候老师是我的敌人也一样。」 
如果老师是敌人,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而老师绝对会比我更加手下不留情。 
光是想像认真起来手下不留情的老师就有够恐怖,可是为什么呢?我却也有一点点期待着那一刻。 
(啊啊,对喔。) 
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以「结界」攻击老师的时候老师会露出打从心底觉得有趣的笑容呢?我总算是明白了。 
那一定是如同我现在的心境吧。 
我在叫人苦笑的想法中脚跟一转。 
这时候背后的黑猫突然叫了一声。 
我有些吓到,转过身去。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只使役魔的叫声。 
仔细一看,发现黑猫的眼睛已经变回无邪的动物眼神。 
(老师该不会是解除了跟使役魔的契约?) 
看来就是那样了,察觉到这点的我,胸口有种被螫了一下的痛楚。 
解除与「周」的契约,这是在调侃我吗? 
「如果不介意。」 
我一蹲下伸出手,黑猫就凑过来闻着我指尖的味道。我轻轻圈向它的背,抱起黑猫。黑猫在一瞬间出现轻颤一下的反应,但是并没有逃跑的意思。 
「跟我一起走吧,周。」 
黑猫叫着。 
※※※※※※ 
当我走出魔学系大楼的时候。 
「咦?阿周?早。」 
凛凛子从旁边走了过来,叫我突然手足无措。虽然在一瞬间噎了一下,不过我随即示意当护卫的斯卡洛夫先走,然后把黑猫裹到外套中。 
接着为了她依旧是那么朝气蓬勃的模样感到安心。 
「早。怎么了吗?这么早就到这里来。」 
「嗯,有点事嘛。」 
说着她不动声色把手绕到身后藏着什么。我注意到她的动作,挑眉表示疑问,她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认了,把那个拿给我看。 
「『许愿纸』?」 
「嗯。老实说是我昨天写的,可是没有时间缴回本部。所以本来是想在营火晚会的时候直接拿去烧」 
但是因为昨天的状况,所以最后也没有时间了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抱歉。」 
「为什么阿周要道歉啊?」 
「没啦,那个觉得这样而已。」 
「不过正好,因为一个人烧也太寂寞了。阿周,不介意的话,和我一起烧掉它好吗?」 
「啊啊可是我有点事要赶着去办,所以没多少时间。」我看看停在魔学系大楼前等着我的车子:「如果是在这里,我就陪你一起烧。」 
「咦?在这里?方、方便吗?」她流露出不知所措的模样:「唔,嗯,既然是没时间就没办法了吧。」 
说着她拿出像是自己带来的打火机。 
今天的风很大。虽然用手挡着,但老是没办法顺利点着火。 
「我来拿吧。」 
我从她手中接过「许愿纸」。原本对摺再对摺的纸被风吹得啪嚏啪嚏地敞开,写在上面的「愿望」进入我的眼中。 
『希望可以永远跟大家当好朋友』。 
「」 
我闭上眼睛。 
昨晚 
多亏有她坚韧的意志力挣脱史毗诺瓦的束缚,我现在才能够像这样的在这里。 
但是她的意志力,一定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力量。我认为那并不是只属于她的力量,而是同组朋友与各种人的力量。是与她至今为止的人生有所关联的所有人的 
「啊,阿周!」 
在她的呼唤下,我抬起脸,看到打火机的火已经点着了。我把「许愿纸」凑到火上。 
火延烧到纸上,我在纸已经烧掉一半时放开它。 
风攫走了纸。 
我们同时拾起脸。 
看着纸被火整个吞没,愿望在燃烧着,像是溶化于空中般的消失 
※※※※※※ 
好,这样一来,这个极为个人性的故事就暂且「结束」了。 
但是咦?根本就完全还没有结束?叫我完整讲到最后? 
你啊,身为一只使役魔,对主人这是什么口气 
总之时间好像差不多了,所以后续的故事还是下次再说吧。没问题的,还有的是机会啦。因为我们今后还会相处好长一段时间呢是的,只要我的故事还继续着,就会一直 
※※※※※※ 
「凛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