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闭……嘴……」

她张开的眼睛里没有瞳孔没有虹膜也没有眼白，有的只是一片黑暗。

彷彿在脸上开了一个无底洞似的、深沉的黑暗。

一护一惊，露琪亚却踢着地面不断地使出激烈斩击。

在採取防御姿势的一护眼前，露琪亚突然消失无蹤。

「在后面，一护！！」

恋次一边阻止巨蛇一边叫喊。

在一护转身的同时，巨镰的刀锋逼向他的喉咙。

露琪亚的眼中摇晃着沉沉的喜悦。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白哉萧然的声音传入一护耳中。

六杖光牢正如其名，是从六方以六根光杖穿过对方，阻止其动作的鬼道。

「啊啊……！！」

在空中被六杖光牢抓住的露琪亚咚地一下掉在地上。

「白哉……！」

白哉瞟了一护一眼，缓缓走到露琪亚身前。露琪亚发出野兽般的呻吟，狠狠地瞪着白哉。

——和绯真很像。像到不可能会是别人。

眯了下眼，白哉举起千本樱垂下的刀锋。

「住手，白哉！」

白哉没有回望阻止自己的一护，只是看着露琪亚开了口：「你所说的应该是事实吧……因此，更应该由我来了解此事……」

强硬打破缚道带来了剧痛，露琪亚发出惨叫，却没有停止挣扎。

「等一下！」

一护走近白哉，看着他开了口。

「露琪亚还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是相连的！吶，是对吧？！露琪亚！！」

「呜哇哇哇啊啊啊！！」

像是否定一护的话一般，露琪亚叫起来，激烈地扭着身躯。

顶不住她全身升起的黑影，光杖一根接一根被弹飞。

「灵压已经在虚化……！已经……不行了……」

恋次忍受不住地看着露琪亚，这么低喃。

一护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咬紧大牙，这时他耳中停到了微弱的声音：「大……姐头……」

他猛地看向发声处。

「魂……！」

被灵子包围，几乎固化的魂，拼尽全身力气，微微地动着嘴：「救我……大姐……头……」

声音如同被挤压而出一般断断续续。

一护的眼睛深处浮现了和露琪亚初次相遇的那一天的光景。

「……你想救家人吗？」

浑身是血的露琪亚向一护问道。

「有救他们的方法吗？」

看着探出身的一护，露琪亚无声地点点头。

「只有一个。」

她用颤动得手指给一旁的斩魄刀，用袖子擦拭被虚的血弄髒的刀身，然后将刀锋指向一护。

「你……成为死神！」

一护瞬间滞住了话。

「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

「……不知道。成功率也不高，如果失败的话……会死。」

但露琪亚向着一护的眼睛当中，没有放弃的神色。

一护用力握起拳。

「这家伙……为了保住我和我的家人的命而牺牲她自己，用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方法赌在我身上……」

像被什么在背上推了一把，一护向前迈出一大步。

「所以，我也绝对不会放弃！！」

白哉看着一护的侧脸。

紧紧盯着露琪亚的一护的眼中，有着相信自己的坚强。

「……随你高兴吧。」

白哉离开那里，去给与巨蛇交战的恋次助阵。

「呜哇哇啊啊啊啊啊！！」

露琪亚叫喊着，终于六杖光牢的最后一根也消失了，她一边急促地喘着气，一边瞪着一护。

「这次要用我的力量让你明白……我已经不再迷惘了！」

「闭嘴！！死神！！」

姐弟两人的声音混合起的奇妙声音这么说道。

「不是死神！是黑崎一护！！」

一护紧握手中的天锁斩月，向露琪亚走去。

「醒过来！！露琪亚——！」

一护往露琪亚的胸口……

深深地刺入斩魄刀。

天锁斩月的刀身迸出洁白的光芒。

巨镰从被光包围的露琪亚的手中滑落，它没有掉到地面，而是扑扑簌簌地崩溃，消失掉了。

「啊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

随着的叫喊，露琪亚的身体中再次喷出黑影。

但——

「露琪亚……！」

一护乞讨般地加强力气，光又强了一层，露琪亚的身体中有小小的虚和黑暗一同出现，那个虚在光中消失了。

一护拔出天锁斩月，穿着死霸装——恢複成死神的露琪亚倒在他怀中

白哉感觉到巨蛇因一护放出的光而变得迟钝。

「上……破坏装置。」

「是，队长！」

白哉和恋次一起向装置走去。

「卍解。」

白哉放开举起的千本樱，他毫无抵抗地被吸入了地面。

像是交替般，地面上生出许多巨大的刀身，在摆在身后并列着。

「千本樱景严「

所有的刀身碎裂成花瓣一般，数以的刀刃风暴在一瞬间包围两条巨蛇，将其切碎，

但巨蛇又从切开的一旁再生。

「呜哇哇哇哇！！」

跟在白哉后面，恋次将一切灵力注入蛇尾丸中。

「狒骨大炮！！」

狒狒王蛇尾丸的口中吐出红色的光线，一条直线地向装置的核心射去。

白哉抬起手，亿万刀刃立刻形成一条通道，让光线通过。

光没被任何东西阻挡，直直刺入灵子聚拢装置的核心，使它炸裂。

楼外得死神们抬头望着这像是安抚瀞灵廷一样的光芒。

接着那震蕩耳膜的轰鸣，和仰视的楼中升起的烟雾，让他们知道装置已经被破坏了。

灵子的失控停了下来，巨人和巨蛇都失了形状，崩塌了。

一切都渗入瀞灵廷的地面，消失不见。

侧在一护怀里的露琪亚缓缓睁开眼睛，察觉到的一护抓住她的肩移开她。

「一护……」

露琪亚看着一护的脸低喃。

「……哟。」

一护带着沉稳的表情回答。

「呜……」

露琪亚转向发出痛苦声音的方向，看到伤痕纍纍的姐弟俩倒在一旁。她不假思索地站起身，又有一瞬犹豫地看向一护。

「去吧。」

一护点点头，露琪亚便转过身走向姐弟俩。

「你们两个！」

露琪亚跪在他们旁边，右手握住姐姐的手，左手握住弟弟的手。

「露……琪亚……？是露琪亚吗……？」

「啊……！」

姐姐恍悟地睁开眼，她的眼中映入了眼泪汪汪的露琪亚。

「……我们一定是遭天谴了……因为我们……不听露琪亚的话……」

看着自嘲地笑起的姐姐，弟弟开口说道：「露琪亚……不要……讨厌姐姐……」

姐弟俩挨近的模样唤起了露琪亚脑内沉眠的记忆。

露琪亚在才下起雨的路上跑着。

「呀啊——！！」

姐姐的叫声在街上迴响。

「在那里？！」

露琪亚踩过水洼，溅起泥水地奔跑着。

跌倒了好几次后跑上山丘，她看到年幼的姐弟俩面前站着一名死神。

「死神……？！」

注意到露琪亚的姐姐哭叫着她的名字。

「住手！！」

露琪亚将灵力集中在手上。朝着向姐弟俩举起的斩魄刀的死神猛扑过去。被踢到膝关节而失去平衡，腹部又被灵力猛击的死神发出「呜哇」一声，被打飞出去。

「你们两个！」

露琪亚跑过姐弟俩身边后，姐姐猛地抱住了她。

「没事吧？」

露琪亚温柔地抱住颤抖的姐姐，却听得弟弟说道：「露琪亚，背后……」

露琪亚猛地站起来，抬手示意姐弟俩后退。

「什么啊，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