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激戰，龍牙VS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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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龙牙她们做出宣战布告后。

饕餮军直接回家，路上一句话都没讲。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

先进门的魅怨迅速帮大家拿出拖鞋。虽然这样夸奖使徒有点奇怪，、这家伙未来一定会是个好太太。

「魅怨，今天的晚餐乾脆叫外送如何？」

「没关係。你愿意等的话，我马上去做。不过在那之前……」

她叫我先到客厅去，到了客厅，咒理忽然跪到地上。恢複成人类型态的她，美丽的容貌因惭愧而扭曲，郑重向我谢罪。

「饕餮大人，一郎大人这次我自作主张，真的非常抱歉。任何处罚我都愿意接受。」

魅怨与忌绮也跪下来道歉。

「我们也是，对不起。」

「忌绮深深反省。」

我苦笑着对在这种时候仍然团结一致的三姬摇摇头。

「别在意，这起事件我该负最大的责任。抱歉，我一直没採取行动。」

「不会的， 一郎做得很好。」

「忌绮也这么觉得滴说，一郎男爵是很棒的老大。」

「一郎大人有自己的打算……我却如此考虑不周。」

总之，我命令咒理好好疗伤，决定晚餐煮好前，到房间跟饕餮对谈。

其实，该道歉的人是我。

之前我都只考虑自己，毫不关心饕餮的命运。根本没资格骂三姬操之过急。

(但我也做好觉悟了。回归死党角色是次要的，现在要专心炒热第二部的气氛……即使最坏的情况，会和饕餮一起赴死。)

一进到房间，饕餮马上从我体内跑出来。不是刚才的战斗模式，是我平常的模样。

「剧情进展得好快喔。」

他盘腿坐在地上，搔着太阳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大哥，这样真的好么？其实你用不着出面。」

事到如今竟然反过来为我操心，真是个好人。

我之前就在想，说实话，这家伙不适合当【魔神】，虽然我不知道过去的饕餮是怎样的个性，至少现在的他只是个让人讨厌不起来、弔儿郎当的人。

「我才要问你这样真的好吗？」

「什么东西？」

「你必须跟龙牙战斗耶。」

「这个嘛，我当然很忧郁……不过是我自己决定要当最终头目的，我会努力做到最好啦。」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你会死掉喔？会消失喔？你……不恨我吗？」

「消失？我吗？为啥？」

咦？

不知为何，饕餮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呃，因为被龙牙打倒，表示你会跟第一部的混沌一样……」

「【魔神】没那么弱啦。是说，我们又不会死。」

「什、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魔神】被打倒，只会再度沉睡……连使徒都不会死了，我们怎么可能死掉啊。」

不会消失？

饕餮不会死？【魔神】不会消失？

怎么可能，因为第一部的混沌不就消失了吗？被龙牙她们的合体攻击击中，烟消云散了不是？

「那混沌怎么了!该不会还在杏花体内！？」

「对啊。」

「不要随口讲出这么重要的情报!这个设定我现在才知道!」

「可是他受到的伤害好像颇大，大概得再等几百年才能复活。杏花妹妹不会有危险啦。」

「但他还是在杏花体内吧!？」

「是的。宿主不会这么轻易就改变。」

……对喔，饕餮之前说过，【魔神】换宿主是有条件的。

第一——容器死亡。

第二——现在的宿主尚在人世的话，必须让他下达「搬家」的许可。

倘若【魔神】真的不会消失，只要不满足其中一个条件，宿主就无法摆脱担任容器的使命。

杏花这辈子必须一直让【魔神】待在体内……我也一样。

「先跟你说喔，我不会像混沌那样出槌，我绝对会活过最终战，然后洗心革面」

「洗、洗心革面？」

「我要变成安全无害的小餮，跟龙牙交朋友。这样以后就不用偷偷摸摸的。」

「所以呢？你未来也要继续当我的非正规分身吗!？」

「请大哥多多关照。」

饕餮伸出右手。我没有回握，而是赏了[魔神】一巴掌。

简单地说，这家伙一开始就打算维持现状。他想赶快当完最终头目，跟龙牙和解，白为他操心了!我果然不该跳出来！

「会、会痛耶!刚刚那招是卑鄙的摔角手才会用的吧!」

「如果你继续附在我身上，我怎么恢複成一般人？龙牙的朋友有我就够了!既然不会消失，给我乖乖被打倒然后回去睡觉!」

「才不要!只有这个时代能见到龙牙!」

「谁管你!不睡的话小心我赏你一记跳水式肘击!」

「暴力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这是【魔神】该说的台词吗!？罚你今天没饭吃!」

「太过分了!这是虐待!我要通知家暴防治中心!」

「哪有这么废的【魔神】！，你这孩子到底是像谁啊!」

正当我们两个边吼边掐住对方的脖子时。

「一郎，大事不好!」

穿围裙的魅怨慌地跑进来，有种下午才发生同样事情的既视感。

「怎么了魅怨？如你所见，我们正在忙——」

「有客人……」

「客人？来我们家？」

我们吵满大声的，所以没听见门铃。我望向房间里的时钟，现在七点半。这时间来访有点太晚。

当然，我不记得有请人来我们家作客。我在意的是魅怨异常慌张。

莫非是龙牙或女主角？她们无视三天后的约定，直接杀过来了!？

「魅怨，是谁来了？」

「那个，我记得那孩子是……」

魅怨依然神情困惑，讲话支支吾吾，看来不是龙牙她们。

这时，忌绮从她身后探出头，跟着魅怨一起过来的妹妹头幼女，难得惶惶不安地盯着我。

「一郎男爵·饕餮男爵，来了不得了的客人。」

「不得了的客人？」

「那味道逃不过忌绮的鼻子，麻烦了滴说。」

我一头雾水，决定先去玄关看看。至于饕餮，我叫他先回我体内去，毕竟看到两个我，对方八成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带着紧张的魅怨与忌绮，迎接客人。

「啊，小林先生，晚上好。对不起，突然前来拜访……」

向我低头行礼的，是我认识的双马尾美少女。

没错，是杏花。

龙牙的妹妹、【魔神】混沌的容器——火乃森杏花。

我想起昨天她跟我说过的话。「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可以的话麻烦不要跟姊姊说」之后，她向我要了手机号码。

「其实我本来想事先通知你，可是情况变了……小林先生，方便借我一些时间吗？」

「是、是可以，不过你那边没问题吗？这么晚还在外面，龙牙会担心……」

不如说，万一她知道妹妹跑到最终头目家，肯定会飞奔过来。舞台将从大楼屋顶换成小林家，重新进入最终决战。

不好意思，下次再陪她商量吧……我才刚这么想。

杏花便说出意想不到的台词。

「姐姐和小林先生在屋顶发生那种事，已经没时间慢慢等了。」

「咦？」

「所以我才赶快过来。我有先传简讯跟姊姊说『朋友约我去家里吃晚餐』，所以不用担心。」

我惊讶得愣在原地，凝视杏花。

为何她知道在顶楼发生的战斗？为何知道那件事还来我家？瞒着龙牙想跟我商量的问题到底是什么？

杏花抬头盯着难掩动摇的我。

脑中突然浮现刚才跟饕餮的重要对话【魔神】混沌仍附在杏花身上——她还是【魔神】的容器。

「我有个人想立刻介绍给你认识，说不定你已经预料到了……」

下一秒，杏花背后冒出一个人影。

人影迅速增大，彷佛从双马尾少女身上分离出来，成为独立的存在，然后终于完全实体化。

「什么……！」

是一位高达两公尺的魁梧大叔。

随便乱长的头髮、野性的粗鬍鬚、肌肉发达的巨大身躯……我个人对他的印象，是脑袋长满肌肉的战国武将。

大叔讲出超符合外表形象的台词，他「喀啦喀啦」扭动脖子，搔搔头，行为举止也超符合外表形象。

「呼……总算準我出来啦？现世的空气果然新鲜。」

突然出现的壮硕大叔，令我哑口无一言。

「这不是混沌吗!啊你不是去睡了？」

旁边响起错愕的声音。不知何时自己跑出来的饕餮张大嘴巴，指着大叔。

……意思是，这家伙果然是【魔神】混沌。

他跟最终战的时候外表有点差距。和饕餮一样是战斗模式吗？个性也有点不同，我印象中的他应该更有威严。

「喔，小餮，好久不见。上次见面是两千年前左右吧？」

混沌咧嘴一笑，抬起一只手。与亲切的态度成对比，眼神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

饕餮也不甘示弱，散发杀气瞪着同胞。

「喂，你叫谁小餮？瞧你这副德行，跟整天醉醺醺的山贼一样。」

「你才是，居然变成一个丑男。这样钓不到女人吧？」

有种被骂得很难听的感觉。

……我望向后方，魅怨、咒理、忌绮排成一排跪在地上。

原来如此。她们刚才那么混乱，就是因为这样吗？

通常使徒的主人，同一时期只会有一个……以为已经陷入长眠的混沌还活着，发生如此令人震惊的事，三姬也很困惑。

两名四凶继续在狭小的玄关杀气腾腾地互瞪。和饕餮说的一样，【魔神】之间的关係果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