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拉事件终结二十天之后,夜神总一郎结束了警视厅的日常勤务,刚刚回到家中。
工作结束回到家中的总一郎把行李与外套交给妻子幸子之后,便双手合什,跪坐在正前面月的遗相前。
月死之后,来到家里凭弔的高中和大学的朋友就络绎不绝。在花丛的簇拥之下,月在相片中展现着自己的笑容。
「月被基拉所杀……」
这是为了让幸子和女儿妆裕能够接受不得已而编造出的一个悲哀的谎言。然而现在,总一郎却越来越觉得,月的确是被基拉所杀死的。
那个被那么多人所疼爱的月,同样也希望能够保护那些疼爱自己的人的幸福。
但正因如此,他才会拿起死亡笔记,通过杀死坏人这种极端的方式将世界引导向他所理解的正义,败给了每个人都潜藏着的「内心中的基拉」的诱惑。
「我要建立一个父亲所期望的优秀的社会。」
月曾这样说过。
在基拉的制裁中断之后仅仅过了三个星期,伴随着要求「基拉复活」的呼吁声,世界範围内的刑事犯罪案件数量又回到了基拉出现以前的状态。
所谓「法律的正义」这种话,到底有多么的苍白无力,有多么的形式主义,总一郎可谓是感同身受。
但即便如此,总一郎也必须要否定基拉、月、或者说自己亲生儿子的这种极端的方法。
无论是作为警察、作为月的父亲、还是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
「今天,也有月的朋友来过吧?」
总一郎注意到遗相前又有了新的供品,于是询问着幸子。
幸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是啊,听他说是月大学时的朋友。名字是……叫什么来着,妆裕?」
幸子望着天花板,询问着女儿妆裕。
「什么来着?反正是个很奇怪的人。可是说不定就是像那种类型的家伙,才意外地会跟哥哥合得来啊。」
两个人在总一郎面前努力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他知道心中的悲伤。
但这反而让总一郎更加的心痛。
「没事……想不起来也无所谓。」
供奉月的遗相前面的,是五个串在一起的巨大丸子。
「对不起,幸子,妆裕,我再出去一趟。」
总一郎穿上刚刚脱下的外套,再次走出了家门。
「龙崎……你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