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战斗。人生就是涂满鲜血的战斗。
无法站在战场上的人,一开始就不应该活着。头部被割下的悲鸣,
只起到了是宣告战争的信号的作用。
输掉的家伙,连败家之犬的远吠声都不允许发出。只能悲惨的死去。
这只是败者的义务。
————连续杀人犯巴巴托比从赞哈德那里接受的狱中敕令集锦。皇曆四九四年左右。
◇ ◇ ◇
我们跟着吉吉那飞跃过研究所的墙壁,探查袭击者的布阵。
我试图用威力巨大的咒式将他们一网打尽,但是敌人也不是那么天真的。
正面的大路,左右房屋的屋顶上,袭击者全方位地朝着这个位于浸没在水中的都市里的研究所,以包围的姿态不断接近,数量至少有五十人以上。
而且,敌人以大约一百千米的时速保持高速移动。即便是利用暗视咒式和知觉眼镜扩大光学可视範围,也捕捉不到袭击者们清晰的身影。
敌人们全都带着一张发青的脸,头盔和盔甲上刻着血红的天秤和铁鎚的纹章。手里中握着魔杖枪和魔杖剑。
攻击性咒式士们举起刀尖发起进攻的瞬间,我和吉吉那侧身翻下墙壁避开了去。
正面和左右迸发出雷击和光线咒式,瞬间炸毁了我们刚刚所在的墙壁。水泥碎片像雨打一般落下,我和吉吉那开始奔跑。
「可恶,最糟糕的事态!」
身边奔跑着的吉吉那的侧脸也变得严肃起来。
梅尔查路究竟用了什么方法,杀死了武装调查官们然后把他们变成了尸葬咒兵。我们等在这里的话只会被五十多个攻击性咒式士所发出的咒式炮火集中攻击,然后瞬间死亡。这样想的话,只能突破包围网逃了。
我们一行人飞速乘上巴尔肯MK VI。看护着阿娜皮亚的尼尔金和猫咪埃尔文脸上是同样的恐怖和不安。
「尼尔金,开车!」
尼尔金从头顶到下巴的伤痕都显得苍白极了,他点了点头,抱着阿娜皮亚坐到了驾驶座上。
同时,我跃上车顶,担任着炮手的重任,吉吉那则是撑着刀跃上了车顶。
尼尔金踩下了油门踏板,巴尔肯MK VI发出了野兽般轰鸣的引擎声极速前进。车子伴随着埃尔文的叫声沖向已经歪斜的铁格子门。
有三个速度较快的前卫咒式士已经扑到了铁门那里。头盔下露出青白的脸,眼中没有任何焦点。他们的犬齿露在外面,口水不断顺着嘴角流出,手中挥舞着魔杖剑,彷彿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我的魔杖剑尖发动了化学练成系咒式第四阶位「曝轰蹂躏舞」,合成了三亚甲基三硝胺。我的咒式先尸葬咒兵一步在瞬间炸裂。厢型车穿过了铁门的残骸和爆破的烟尘。
沖开白烟,铁栏和人影纷纷落下。和想像中一样,失去了左臂的飞枪士飞扑而来。已经有所预料的我立刻先发制人,朝他突然发出了一击「电乖焰葬雷珠」的等离子球。他的胸口以下瞬间与盔甲一同化作了血雾。
飞枪士受到了对咒式士而言也是必死的一击,但他右手的魔杖枪仍然朝向我们刺来。银光乍现,尸葬咒兵从胸口到天灵盖被斩成两截,黑血在爆破的烟尘里四散。
吉吉那的屠龙刀的轨道作一道闪光在空中变化,将躲在墙壁的阴影中的重机剑士所发射的「矛枪射」弹开。我放出的「爆炸吼」的爆裂将又一次在酝酿咒式的重机剑士的脑髓粉碎。灰色的脑子和眼球四处飞散。
车立刻右转,一路撵过各种水坑,从大道逃向了小路。只是稍微慢了一点,建筑物被炸裂的爆破音就追了过来。
尼尔金突然尖叫,我和吉吉那看向了前进方向。最后一个人被撵在车轮下,还在紧紧地抓住车子,而且他还用脚卡在车轮胎和地面之间,企图强行使车停下。
他的脚骨和装甲都变得粉碎,黑色的血四处飞散,脚脖子的断面、肉、骨头都撞击在沥青路上,力求停下车。看着就觉得背后冒冷汗。
尸葬咒兵的剑端放出亮光的瞬间,我从车的车窗里伸出魔杖剑,贯穿了死者的眼窝。因为支配尸葬咒兵的组成式还没有崩坏,所以我的刀尖不断地搅动着。
我感受到刀切断了大脑内部宝珠中延伸出的神经网。死者终于停止了抵抗,落了下来。车撵过尸体,车身颠簸了一下。车后留下了尸体和血的痕迹。
车在大楼之间穿梭,前方的沥青路上,是拿着魔杖剑的攻击性咒式士们。他们已经完成了咒式的组成式,这个事实令我心中涌出恐惧。我勉强压抑住自己的情感,以灼伤大脑为代价超高速发动了咒式。
化学钢成系咒式第四阶位「遮热断障桿」和超合金镍和铝金属化合物所形成的多层屏障出现在车前。紧接着,爆裂咒式的多重攻击使支撑着咒式盾的厢型车漂浮了起来,质量消失了。
随着地震般的摇动,车的轮胎又落到了地上。尼尔金操纵着跳跃的车体左转。我朝着后方又放出了一击爆裂咒式。建筑物的二楼被炸开,水泥的瓦片落在地上堆起了一座小山。巴尔肯MK VI在爆炸烟尘中沿着双行道不断前行。
车辆突然从前方交叉路口的左右两边沖了出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尼尔金一边发出丢脸的悲鸣一边来了个车体漂移,躲过了左边车辆的突然袭击。
我和吉吉那将魔杖剑插在车顶,防止自己被甩下车。
尼尔金终于不再像杂耍一般的驾驶,车开始直线前行。背后追来的车发出巨响袭击过来。滚烫的热风从背后袭来。装甲车辆穿过火焰的墙壁飞扑而来。出现在车辆的驾驶位上的正是指挥者梅尔查路恶鬼一样的面具。我反击放出了「电乖焰雷珠」,掀起了整个车顶。等离子球落在了对面建筑物的墙壁上。爆破风掠过了我的背后。
失去了车顶的车里坐着一个没有上半身的死者。车身因为失去了控制,跑出了扯到,沖向了街边的房屋,喷出了火焰。
逃出的尸葬咒兵们在沥青路上翻滚。单手的梅尔查路从肉块之间沖了出来,贴着地面向前滑行。
我又确认了后续的死者们的行蹤。还看到黑色灵柩的艾因休夫在低空滑行。
同时,艾因休夫的所酝酿的多重咒式从侧面而来。我和吉吉那瞬间闪开,我们之间掀起了猛烈的爆破风,背后传来轰鸣的声音。
「艾因!你是想杀了那个少女吗!」
远处传来梅尔查路的怒号,同时,车停了下来。我和吉吉那失去了平衡,被甩了下去,落在了沥青马路上。
前方两侧的建筑物都被破坏,瓦砾和碎片的浊流填满了整个沥青路。右侧是倾斜的路面,前半段都被水淹没了。这下只能往左边逃了。
「尼尔金,还没好吗!!」
「我正在发动,但是还没好!!」
和尼尔金的回答一起传来的,是车虚弱的引擎发动声。
我回头看去,月光下映照出的是武装调查官的军队,他们整齐地踩在被水淹没的道路上,溅起了无数水花。
正面的死者们举起了铁色的盾,后方的死者再将盾牌举在前方盾牌的上方,他们形成了一个铜墙铁壁般无懈可击的防御阵型。
盾牌之间,是比以前更加没有生气的达兹尔克的脸。还可以窥探到梅尔查路的面具。十几支魔杖枪和魔杖剑在盾牌之间整装待发。所有武器的前端都是已经完成的咒印组成式,我彷彿要被恐惧击溃了。
吉吉那抱着我侧转的瞬间,脚边炸开了咒式。雷击和热线,爆裂和钢枪,强酸和毒液都在一瞬间迸发,落到了我背后的某栋大楼上,我们似乎前一秒还在那旁边。
坚固的大楼墙壁被粉碎溶解,瞬间出现了无数个洞。从二楼到三楼都被破坏的大楼,因为失去了支撑轰然倒塌。我和吉吉那在喷涌而出的粉尘里不断翻滚。
我们朝着阿娜皮亚睡着的车退去,左右建筑物的门窗里,尸葬咒兵们如同云霞一般朝我们飞扑而来。
「这是据点防卫战!」
我的「爆炸吼」在上方炸开了火炎。
「在睡美人的马车能动之前,不要让腐烂的尸体靠近!」
死者们拿着魔杖剑,开始下降突袭。
「哈哈!死和破坏吗!」
吉吉那的屠龙刀立刻反应,刀尖划过长长的圆弧,切断了上空而来钢剑士的身体和突袭的钢枪士的胸膛。前面来的死者朝着吉吉那奔走而来。
「这才是我的特长领域!」
银光贯穿了血雨和内脏。长刀根据化学钢成系第一阶位「炼成」的咒式,改变了分子间组成式,蹲着的吉吉那跃地而起。
吉吉那保持着四脚兽的姿势突进,他挥刀的速度比攻击性咒式收回魔杖剑的更快,机剑士被砍成两端,无言地倒下。
吉吉那用左手夹住了从死角不断伸出枪尖的雷枪士,迫使他们停下。同时发动了电磁雷击系第一阶位「灼枪」,甲壳的盔甲因为高压电流立刻发出了焦臭味,吉吉那忍住了。
吉吉那在空中迴旋着躲过了纷至沓来的刀。
雷枪士的头被水平地斩飞,剑舞士倒在了沥青路上,身体溅起了水沫,然后沉了下去。
我放出了以及「雷霆鞭」缠绕住了吉吉那头上咒式士门的刀。没有被设置成耐电的咒式士们被紫电贯穿,眼窝,鼻子和耳朵里都喷出了沸腾的黑血。
死者们毫无表情地倒在了路上的水坑里。
吉吉那趁机从死人中逃脱出来。长臂前是295.0厘米的屠龙刀,画着圆弧不断上升。
屠龙刀描绘出如同螺旋桨一般无情的圆环,切断了尸葬咒兵们的肉体。
「死刑台吉吉那分店,开店甩卖!」
心脏和大脑没有损伤的死者们发动了治癒咒式。我的等离子球在他们咒式完成前,炸飞了他们的头部。
「不,是全天营业。出血死这种大促销年中无休!」吉吉那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继续不断挥动着刀,斩断死者们的头部,「顺便说,我可是将客人们没有差别地全部杀死、超优良的死刑台!被捲入我温柔的刀中吧!」
由于我对吉吉那的攻击範围熟知到厘米,因此準确地从他的攻击範围外放出了爆裂咒式,创造出弹雨。死者们接连倒下。
我和吉吉那之间的关係完全不好,但我知道,我们之间优秀的前后卫配合能让我们的战斗能力数倍上升。这在是在比起训练更像实战的教导之中,由吉奥卢和库埃耶培养出来的。
我和吉吉那的脚下是湿透的沥青路,路上闪出青白色亮光的瞬间,地面里刺出的刀掠过了腹部,作为回击我用约尔加刺了回去。歪率士上半身露在沥青路外,眼窝到脑髓被我一剑刺穿。
是数法量子系第五阶位「量子过躯遍移」发动的分子穿透的奇袭。但不像我和吉吉那曾经遇到过的虚法士那样能够进行完美的概率操作。他在操作时,构成人体和地面的分子的电子轨道之中会出现错乱、引起原子跃迁发出光芒。我也能看穿这点。
吉吉那接下了从上面而来的刚腕的一击。「护法数鬼」的巨大身体物质化,吉吉那接下了它全部体重的压迫,脚踩破了沥青路。
体重从刀上移开,吉吉那一刀朝天空刺去,但却没能够捕捉到变回数列散去的「护法数鬼。」「只有攻击时候实体化,真是非常方便啊!」
死者们从前方带着盾牌和魔杖枪不断突进而来。吉吉那刚想要向前踏出一步的时候,我注意到了「护法数鬼」咒印组成式背后的天空中闪烁的光点。
我一脚扫过吉吉那的脚边,与倒下的吉吉那一起迴避了攻击。自我们上空落下了几十根镭射光线的暴雨,穿透了穿着叠层头盔和盔甲的武装调查官们,落在了沥青路上。和黑色的蒸汽一同溶解。
来不及惊讶这从难以置信角度落下的攻击,我们两个人又朝着后方退去,不断迴避从天而降的光线。
我的脚踩在被水淹没的街道上。水幕一瞬间成了我的掩护。
作为武装调查官后卫的光条士们,发动了电磁光学系第四阶位「光条灼弩显」和同系第六阶位「煌光灼弩连显射」的镭射光线。然后炼成士们利用化学练成系第六阶位「多夛晶转咒珀镜」反射了光线。改变轨道使攻击从上方而来。
咒式製成了二氧化硅、氧化铝、二氧化钛和五氧化钽混合物的薄膜,镜子利用薄膜的干涉效果形成了诱电体多层膜,能够反射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的物体。耐镭射损伤的阈值也是银镜的几十倍以上,因为能源耐力很好,所以可以稳定反射。
水幕落下。死者们踩着被热线贯穿而倒下的同伴们的尸体,继续不断突袭前进。我的爆裂咒式热烈欢迎着他们的最前列。爆破的烟尘与火炎飞散。
咒式士们并不在意血肉横飞的伙伴们,拿着银色的魔杖剑的咒式剑士们出现,用同样的爆裂咒式回击我。
爆风吹在躲过攻击的我和吉吉那身上。从追击者的目的来看,不可能会让攻击把阿娜皮亚和车也卷进来。这么说来,我身上什么伤都没有真是非常不对劲。我注意到这些爆裂咒式只有炸药没有混合铁片、故意手下留情了的瞬间,吉吉那朝着什么都没有的左边挥出了一刀。从虚空中喷出鲜血,一个咒式士被砍成两半倒在地上。
这是利用电磁光学系第二阶位「光阴身」发动的光学迷彩,可以和周围的风景同化,进行奇袭。可惜为了迷惑吉吉那的嗅觉而準备的烟幕还不够充分。
在挥刀的吉吉那的下方出现一个贴地爬行的影子。钢拳士朝着轴腿开始低空攻击。利用生物体变化系第二阶位「蟹剪断」将手变得和螃蟹的钳子一样大,迫近吉吉那的脚腕。但是,对方没有注意到吉吉那只用右手在挥动屠龙刀这件事。
吉吉那空空如也的左拳像铁鎚一样朝着咒式士的后脑勺敲了下去,对方的头盔立刻瘪了下去,被砸在了沥青路上。
吉吉那抽出了被嵌在头盔里的半只手,然后向后退去。我也跟着后退,恢複了架势,继续朝着不断涌来的敌人放出爆裂咒式。对方儘管手脚都被炸飞,但仍然利用盾牌的铜墙铁壁不断前进。我换了魔杖剑约尔加的弹夹。吉吉那举起刀,看着前方的烟幕。
「上下同时攻击,还有电磁系和化学系的协作攻击,之后再是光学咒式的低空奇袭,真是优秀的合作同伴啊。」
「是感叹的场合吗」我的气息紊乱,「敌人可是专门狩猎使用禁忌咒式的歪门邪道的武装调查官。而且他们已经变成了死人,根本就是不怕死地袭击我们,简直是噩梦。」
死者们终于突破了爆破烟雾。
要破坏死者们的大脑。只要不把大脑从体内分离他们就能继续活动。我放出以及电磁电波系第四阶位「赫涛灼沸怒」,放出每秒震动二十四亿五千万次的微型波,能够利用迫近的尸葬咒兵体内的水分子,使大脑和内脏沸腾。虽然对方全身都是甲胄,效果非常有限,但大脑被沸腾的死者也不得不再死一次了。
前面的吉吉那用他的刚剑水平将死者割断,同时躲过了从旁边突袭出现的咒式士的刀,左拳一打在他的身体上。穿着甲胄的身影伴随着轰鸣音飞向后方。
吉吉那螺旋状迴转的身体命中了咒式士们,打乱了队伍。吉吉那没有一秒停顿,投出封咒弹筒,低位爆裂咒式在空中炸裂。队伍又开始混乱后退。
我注意到爆炸烟雾流向的异变,立刻挥动魔杖短剑马格纳斯,放出一击化学练成系第五阶位「绯裂疯咆龙息」。混合着乙炔和纯氧的三千度猛火突然窜出,包围住了不断后退的尸葬咒兵。而且因为火炎产生的热风,使大气膨胀,吹散了陷阱。
背后全是冷汗。陷阱指的是敌人利用混合了甲亚磷酸和异丙基的化学练成系第四阶位「死哭磷沙雾」,也就是沙林瓦斯的攻击。扩散的瓦斯为了不连累自己和同伴,是只在结界内限定发生的咒式。
「刚才太危险了。是真的危险。」
如果,没有注意到爆炸烟尘因为阻挡住了使沙林发生的结界而产生的不自然的对流,就会被透明的死亡之雾杀死。
在不断突进的死者的另一边,是达兹尔克铁青的脸,还有正在追来的梅尔查路的假面。
不顾同伴,那才是必杀的陷阱。被控制的达兹尔克想出的指挥方式非常狡猾。即便武装调查官们都是高位的咒式士,一对一的话我和吉吉那是绝对不会输的。即便是人数众多,只要用巨大咒式横扫就可以了。
但是被严密的战术所指挥的军事集团,战斗力是完全不同的。何况咒式调查官们本来就因为精神同调共有了意识。也就是说即便是合作也和常年在一起的我们默契不相上下。为了不给交换弹夹的我发起巨大咒式的时间,咒式士们一刻不停地逼近。我完全放弃了会很花时间的六阶位以上的大型咒式的使用。总而言之在尼尔金髮动车之前,选择连发低·中位的咒式,贯彻墙壁战术。
吉吉那的怒号穿过血雾,我把爆裂咒式集中在队列前端。
将魔杖短剑马格纳斯和约尔加的尖端合併,发动了多重「爆炸吼」。钢刀被三硝基甲苯的暴风加速,切开了死者们的肉体。
轰鸣声一层盖过一层,我的鼓膜已经捕捉不到声音。
静谧的世界里,只有被装甲包裹着的手臂和脚,还有无表情的死者们的头部不断落下。双眼像是死去的鱼。
这群人,不是因为喜欢才变成这样的。本来只是想成为武装调查官,为了和世界的不正义和邪恶战斗的善良的人类们。这其中也有拥有恋人和妻子的男子吧,也有生前爱说无聊笑话的好男人吧。
我一边斜着割去死者的头部,内心对梅尔查路的厌恶感不断涌出。这种把自己安排在安全位置,操纵他人进行战斗的攻击性咒式士,令我十分反胃。绝对,不能让他舒服地死去。
「还在源源不断地涌来!」
吉吉那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战争中不能被感情左右,我努力转换情绪。我突然感受到一股直线而来的压力,同时用约尔加的刀身挡住了从天而来的魔杖短剑和化作镰刀状的右手。
「嘉由斯,好久不见~ ♪」
吱吱作响的金属的悲鸣的对面,是一张淫蕩的笑容。巴默佐第三次将刀刺来。
「变态不要一个个靠过来啊!我开始想知道这究竟是我人生的惩罚还是有人调整过概率了啊。」
「唔——真是薄情啊。我明明那么爱着你。」巴默佐脸上露出阴惨的笑容,「所以更想杀了你了哦~♪」
「我只有一个忠告。你的笑脸真的非常噁心,还是不要在人前笑比较好!」
巴默佐将沉重的刀身顶了回去,在空中反转了一圈,倒立地撑在沥青路上。无视关节界限的两只脚想要来夹住我的头部,我低下身躲了过去。
巴默佐放出了一击低刺,然后后空翻,脚一撑向后退去。尸葬咒兵们用刀阻止了我的追击。
我躲过了巨汉重机锤士砸下的大型魔杖锤,魔杖锤的前端是已经合成的化学钢系第三阶位「赫铔哭叫」,铝铁氧化物和氧化镁的炸药在地面上混合,造成了金属氧化还原热反应,引起了爆炸。
我向侧面翻滚避开了着火的沥青马路。一边翻滚着一边逃。吉吉那的刀替我挡住了即将落在头上的魔杖锤,三千度的高热和火花照亮了夜晚。我的刀朝向了停止动作的重机锤士,对着他们腹部装甲的接缝处放出了一击「爆炸吼」。
三硝基甲苯的冲击波在体内迴转,小肠和肝脏在身后落了一地,巨汉们倒了下来。五官里都不断溢出鲜血,因为爆裂变成了一整个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