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见混蛋跟蹤狂的路上,在电话里向静流前辈确认了,当时监禁我时拍下的照片是否转发给任何人的事。
「虽然记忆有点模糊,我想已经转发了。」
「是向认识的人吗?」
「应该是认识的人吧,是那个给了我碎月君劈腿的现场照片的人。在那之后又用简讯把碎月君劈腿的现场证据发送给我的、十分奇特的人呢。」
她的话让我顿时失语,但我不能无动于衷。
「难道说名字是须藤元晴?还有,头髮是金色的。」
「我不清楚对方的名字,电话本上登记的是协助者。不过头髮的确是金色的。」
恐怕是猜中了。
「谢谢你。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
「这样啊。啊,还有今天放学后,碎月君做了什么吗?」
「诶?啊,其实也没什么」
「是吗。我以为,例如是在屋顶和女孩子拥抱在一起,什么的。」
穿帮了么?
「我监禁了碎月君的事,似乎也给三咲同学添了麻烦,这次我就不过问了,但愿没有下次☆」
思考被迫停止。
「请你也要好好地保护我呀。我也会一直守护着碎月君的。」
连对话内容都如此清晰?诶?窃听器?在哪?在哪儿呢?
「就像你温柔地抱着三咲同学那样,下次,就请好好地拥抱我吧。我爱你,老•公。」
前辈只说到这里就挂断了电话。丸静静窥视着我呆愣着的脸。
「怎么了?月君。」
「不,没什么。只是感受到了深爱罢了。」
感觉静流前辈的情报收集能力无故地上升着。不仅盗摄,甚至是开始窃听,这样下去的话,会吃不消的吧?
「那你确认了吗?」
「嗯,也许,就是跟蹤优沙的人。」
宿虫会转移到人的身上。于是,静流前辈和优沙都并非那个慾望(?)的宿主,而是一起寄宿在了子宿虫里。如此而来,两人有了接触的机会,奇怪地变成了某种怀抱着忧郁的人物。更甚说来,察觉到了慾望(?)在瞄準着我,由此对我产生了怨念的可能性很高。
那个跟蹤狂真是完美地契合着呢。
对那两人透露我脚踏两条船的就是混蛋跟蹤狂,他也记恨着我。不仅如此,他似乎也和因为宿虫而变得奇怪的静流前辈取得了联繫。据丸所说,好好整理状况的话,宿虫能够控制子宿虫。
整理的话,就是这样的。
混蛋跟蹤狂在泄露我脚踏两条船的事时,对静流前辈转移了宿虫。于是,在静流前辈体内逐渐长大的宿虫,开始干预静流前辈的行动,进而牵制到我。然后,趁我在被牵制的期间,混蛋跟蹤狂接近了优沙,威胁着让她承认了恋人关係。恐怕就在那时,在优沙的体内也植入了宿虫吧。接着,也许就想要根据自己的喜好藉助子宿虫来控制优沙吧。儘管我也是混蛋,却远不及那跟蹤狂。
那个混蛋跟蹤狂在电话里战战兢兢地指定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晚上八点,建在高台之上的神社。虽说在那里就能得到结果,但途中被同伴认出只会徒增困扰,便一边确认周围是否出现人影,一边向着会合的地点走去。
走在坂道上,入眼便是空旷无人的停车场。似乎是存在久远的战国时代的山城。利用城址的一部分成为停车场。停车场上没有一辆单车或者汽车,有的只是街灯散落下来的光。这么看来,是没有同伴了。
我沿着地上的直线轻轻地走着。
「月君,你在干什么?」
「準备运动。」
事先做好心理準备是不亏的。结束了直线行走的我,深呼吸一口气,眼光移向通往神社的石阶。
「那,走吧。」
登上了石阶。石阶相当陡峭,假如在这里遇上突袭会是很棘手的事。注入百分之百的注意力,终于踏上最后一级。暗夜里,赤红的鸟居隐约地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在那下面,也出现了一个人影。
「碎月」
不喜欢一身校服的优沙。太扭捏作态了。这么说来,在和混蛋跟蹤狂电话的时候,优沙也吵嚷着要跟过来的吧?
明明出言拒绝她了,可似乎还是跟了过来。优沙小跑着靠近过来。
「优沙,你为什么在这里?不行的,你快点回去。这里很危险。」
「月君!不是那个人!」
「诶?」
丸的右手抓住我的后领将我向后一扔,左手握拳打向了优沙。我向后退了好几步。肋腹竟有些热。
「啊?」
觉得有些奇怪便伸手去碰,被某种东西濡湿了。不明所以地把手伸到眼前。赤红的。啊,这是血。意识到这个的瞬间,肋腹便感受到了钝痛。
「诶?这是,什么?」
优沙跳躲着避开了丸的拳头,她的手中握着某种发光物体。
啊,那个是,刀子。诶?我被刺伤了?被优沙?
「月君,你没事吧?」
丸随时应变着优沙的攻势。
「我的腹部被刺中了。啊,原本还想着和优沙重归于好的呢。」
「不对。那个人,不是三咲优沙。」
像是要回应她的话,从鸟居的暗处,走出了另外一个人。
「哈哈哈哈,成功了。我成功了呢,望月碎月!」
闪耀在月光之下的金色头髮。果然是混蛋跟蹤狂。
「怎样?被我的优沙刺中的感觉如何?」
太糟糕了,从各种意义上讲。
虽说对钝痛已经麻木了,但血还是止不住。虽不是大面积出血,还是想儘快赶往医院。儘管自己能忍受击打的疼痛,但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蔓延了全身。但是,即便如此。
「像你这样的混蛋,就连同样作为混蛋的我都没办法坐视不理了。让我教教你混蛋应有的品格」
丸没有从优沙身上移开注意力,用眼角余光关注着我。
「月君,你的伤没事吗?」
「你还真轻鬆。在这里落跑的话,只能是女人鼻毛下的蠢蛋罢了!」
「你在说什么!说起来,我怎么可能逃跑!优沙!」
从优沙的周围蔓延出了不好的预感。声音消失,周围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就像是在画中出现的不真实的树木。啊啊,这样被揉捻变形的树就是梵高画下的系杉吧?这现实的稀薄感,果然是**。
「那个优沙,难道就是袭击了我们的**?」
「看样子是。嗯,就是那个宿虫。说起来,月君,糟了。这次比之前见到的还要强。」
「还要强,是有什么不同了?」
「和我一样,宿虫实体化成了现实中的东西。是小规模的神蚀。」
一身制服的优沙的手,开始像电视中的沙尘暴一般缓缓移动着。出现的,是诸刃的剑。相对地呼应,丸也具体化了大镰。
「这个级别的话,会抵消掉宿虫修复程序的影响力。就像之前,受的伤无法瞬间痊癒,武器也无法瞬间被製造出来。需要花费些时间,要留意。」
「啊啊,所以腹部的伤,还无法癒合。」
「那是在进入**之前的伤口,所以没有关係。」
那就是说,要忍受着痛楚战斗了么。现实这种东西真是问答无用啊。现在,制服装的优沙手中的剑做好了应战準备。
「开始吧,优沙!让望月跪到我的面前来吧!」
优沙的身影消失了。对超越了我的意识的行动迅速作出反应的是丸。踏出步伐,豪迈地挥舞着大镰。
目光露出疑惑。
挥舞而下的刀刃上,优沙的脚尖没有一丝声音地立在上面。
然后,优沙并没有看着丸。瞄準的目标一直都在我的身上。看着她的眼,我幡然醒悟。
她绝对不是优沙。而是那时想置我于死地的**。
剎那的静寂。破坏这刺痛肌肤的无音境界的,是裂帛的声响。
「啊啊啊!」
丸背上我,大镰往回砍去,向上挥去,又击向地面,利用反弹力不断挥舞着。大镰左转右砍。向前踏出数步,我也进入了丸挥刀的範围之内。每次刃风划过脸颊,背部便颤抖不已。即便如此,丸的刀刃并没有伤到我。**轻而易举地全部躲开来,视线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
丸的目光锐利了起来。是因为作为狩猎人的骄傲被伤及了吧,她加快了攻击的步伐。简直就是钢铁的暴风。要是我,在接近丸的瞬间便会变成肉碎吧。**身在其中,却一脸轻鬆地轻易躲开攻击。丸只是一个人在那里砍着风而已。
「不要玩了,优沙!赶快停止那家伙!」
风停了。
**的剑刺中了丸的胸口。
在里路地战斗那时候的突刺是拼上死的觉悟。但是,现在连劝诫小孩的閑暇都有。
丸跄跄地向后退。剑被拔了出来。剑尖上鲜红的血映入人的眼中。被胸口的骚乱驱使着,我飞奔了出去。仅有的数米距离却如同万里。
**缓缓地举起剑,落入腰间。握着剑的手是**。正面瞄準的剑水平倒下。呈现晚霞的形态。
杀气饱和了。
从那里猛烈出击的突刺,一定就连丸的生命也受到了威胁。有着不好的预感,和丸的距离竟无法缩减。这样的话,我的手是无法到达丸的。
女孩子又在眼前消失了吗?
会重複**子那时候相同的事吗?
不是快走。而是奔跑。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飞跃而起。
要够到她。绝对要够到丸
「丸!!!」
丸近在眼前。儘管很惊讶,也趁机推倒了她。光柱从我的背部穿透而过。和丸一起翻滚着,一边向后望去。
热气还残留在空气之中。在直线上的树木和房屋都像被完全拔除一般消失了。诶?这个人刚才,不是从剑里射出了光线吗?诶?必杀技?用基本技能已经完胜了,难道还有必杀技?
「一身制服的剑士、还会释放出粒子流的女孩子,究竟是哪里的格斗游戏啊。」
**架起剑再次将目光投向我们。如果在格斗游戏的话,
那样的必杀技是无法随意扫射的,但是放到现实里就难说了。
啊,又是霞**。全是不好的预感。
「来了。」
被我按倒在地的丸无力地呢喃道。
公主抱抱起丸,腹部的痛感便脱离自我意识般强烈起来。我无视了,用尽全力脱离现场。从我背后传来了能量被积聚的声音。稍稍转头看去。啊,果然,剑发着光。
什么?那是怎样的构造?是用怎样的方式释放出粒子流的?啊,那种事情已经无所谓了!总之,逃吧!
立刻跳向旁边。直径为一米左右的光圈擦着空气向外扩散。粒子流的残渣在空气中嘶嘶作响。可怕,太可怕了。
「干得好,优沙!就这样击溃望月吧!」
跟蹤狂一边藏身在阴影处,一边吵吵嚷嚷着。超招人烦。
啊,又是粒子流释放的前兆。果然是可以随便扫射的。混蛋,格战角色真是混蛋!
「月君。」
「怎么了?」
「现在我的行动能力下降了相当多,无法一招猎取宿虫。」
又释放出了电子流!反覆不断地左右跳动。啊啊,又痛又怕接近忍受边缘了。因为,被热度烫得起了皱纹。不管是头髮还是衣服还是其他。
「自动复原能够全力进行的话,只要数分钟最低限度的基本技能就能够恢複。在那个场合,复原中的我的意识将会被完全封闭。」
「要多长时间?」
「至少五分钟。但是,在意识被封闭时,被攻击也无法防御,所以这种情况下,一击便能让我的机能完全停止。」
「让我为你争取时间吗?像这样抱着你不放吗?」
丸摇了摇头。
「我会到近处去进行恢複作业的。幸好,那个**和宿主,比起我似乎更加执着于月君呢。」
边确保着丸的安全,边独自和释放着粒子流的**战斗,这样吗。不是一般的棘手啊。
粒子流又飞旋而来,再次跳起躲开。每次感受到巨大的震动,被刺中的伤口便会淌出血来。肠道什么的会被震飞出来吗?啊,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