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
说得具体点,有两种痛;后脑有受到重击的痛,头的内部散发出难耐的疼痛。
这阵金属声般令人不悦的尖锐声响,应该是耳鸣。
「春树!汝醒了吗?」
「哥哥!?」
呜……听到的声音像进水时耳朵里有奇异的共鸣,更加刺激头痛。
飘渺的意识瞬间醒转。
咦?我刚刚在睡觉……吗?
「思……」
张开双眼,柔和的光线催促我醒来。
「春树!」
「哥哥!」
呜……耳中响起尖声。
「不好意思,我现在耳鸣得很严重,可以不要大声说话吗……」
三名女孩围着我。一名头上别着华美……看似很重的髮饰,一名戴着白色猫耳,一名绑着黑色髮带。
我应该是躺在床上。上头是陌生的天花板。环顾四下,这是个熟悉的房间。
「呃……」
咦?
我想对她们说些什么,却停了下来。
「啊……」
想说的话堵在喉头……
昏
「春树,汝怎么了?」
「哥哥?」
髮饰女孩与髮带女孩露出讶异的神情。
「春树,你平常就呆,现在更呆。」
「烦死了!呃……」
戴着猫耳的少女说话狠毒,我反射性地回嘴……说到一半又停住了。
我本来想说什么?
我的右手自然伸往嘴边,后背流下的汗冷得诡异……
「春树?」
「哥哥?」
她们的表情转为惊讶与不安。
春树?
哥哥?
刚才没觉得不对劲,但是……她们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这样叫我?
不对,这里是哪里……
「可以请问一下吗?」
「汝为何如此客气……」
「是啊,哥哥,你从刚才就一直怪怪的。」
从对话的感觉来看,她们应该是我认识的人……而且还蛮亲近的……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里……我又是谁?」
「「「什么?」」」
*
*
*
凉爽的咖啡厅里开着冷气,除了刚才的三个女孩,女服务生打扮的女性、刚迈入老年的男性也一起围着我。
髮带女孩说明:从学校回家的她看见我倒在这个家附近,刚好和从家里出来的公主(是在讲髮饰女孩吗?)一起把我送到房里。接着,我就醒了,直到现在。「他失去记忆了。」
听了髮带女孩的解说,女服务生马上回答。
「欵,阿春。」
女服务生望向我。
「什么?啊、是在叫我吗?」
「思,最近你有没有去海边,被国籍不明的船只绑架?」
「思、涉姐。」
总觉得髮带女孩的表情有点僵硬。
「还是戴着墨镜身穿黑西装的外国人,给你看奇怪的机器……」
「涉姐!」
髮带女孩不让称为涉姐的女服务生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话中的意思,但知道她说的内容很危险。
「思,因为有天罚,我想春树总有一天会失忆,没想到真会如此。」
中老年的男性叹道。
「那你现在掌握到什么程度了?」
「什么程度……」
该怎么回答才好……
我或许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男性有点慌乱地加注:
「啊、不好意思,你什么都不清楚,我就这样问你,你感到疑惑是一定的。那我问你问题,你回答我。」
「啊、好……」
「首先,这里面你对谁有印象?谁都可以。」
男性说道,我环顾四方。
髮饰女孩、髮带女孩、猫耳少女、女服务生,还有提问的中老年男性……
大家都期待地看着我。
我觉得每个人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也不是有印象。醒来后看到她们时,好像觉得想起来了……
「都没印象……可是,我也不觉得是第一次见面。」
听闻我的回答,大家都垂头丧气。让他们失望我很过意不去,但我是实话实说,这也没办法。
「思。」
男性把手放在下巴深思。
「那,大家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
「你的名字呢?」
「刚才大家一直叫我,所以我知道我叫『春树』,可是这不是我自己想起来的。」
「原来如此,那大家有必要自我介绍。不过你讲话这么客气,我觉得很不习惯。」
男性说着,轻轻抓了自己的背。
「我先开始。我叫千岁真一郎,是你爷爷。如你所见,是这家咖啡厅的老闆。你父母因为工作的关係,现在不在国内。所以我是你和你妹妹佐奈的监护人。」
「佐奈?」
「是我,哥哥。」
刚才的髮带女孩举起右手。原来我有妹妹……跟爷爷一点都不像。
「我想各位都知道,虽然我们是兄妹,但没有血缘关係。」
「没有血缘关係?」
「是的,详情……若哥哥无法恢複记忆,我会一一说明的。我希望哥哥注意这一点,我们没有血缘关係,就算我身为妹妹,之后还是可以跟哥哥结婚,应该说我是哥哥的未婚妻。」
「末、未婚妻?」
「是的。」
说着,名唤佐奈的少女微微一笑。她的表情
丝毫不带迷惘或不安。
「怎、怎……」
「怎……什么,哥哥?」
「怎么可能!」
我伸手一拍。
「呀!」
回过神来,我的身体擅自做出吐槽的动作。
「咦、我……?」
我以左手压住伸出的右手,愣在原地。
「佐奈……妹妹,抱歉,我的身体自己就……」
「呜呜—,失忆还马上反驳,哥哥是坏蛋;」
「看来,脑袋忘了,身体却记得这层关係。」
髮饰女孩理解地点头。
「思,汝与佐奈每天都一直这样装傻与吐槽,可说是一对感情很好的兄妹。」
「不—!还有,叫我佐奈就行了,加上妹妹的话,哥哥就好像外人一样,人家会觉得有点寂寞。」
佐奈鼓起双颊,最后仍痛心诉说自己的寂寞。
「啊、喔……」
「奴家为卯花之佐久夜姬,汝称奴家为卯花。」
髮饰女孩轻轻挺起胸膛说道。她……她是在学古人说话吗?大概吧。
「表面上奴家与汝是远亲,在干岁家借住受关照。然而,春树,其实奴家与汝已有夫妻之实。」
「夫妻之实!?」
我惊声喊道。卯花朝我飞奔而来,抓住我的
手臂靠着我。
「公公公公公主!」
气愤难耐的佐奈站起身抗议道。卯花并不回应她,以自己的脸颊摩擦我的身体。
「春树~,汝与奴家已双唇重合多次,琉璃,汝说对不对?」
卯花的视线转向猫耳少女,我也望向她。称为琉璃的她,察觉卯花与我的目光,便点了点头。
「思,公主姐姐和春树,每天早上都会亲亲。」
「真、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不只早上,咱俩有空时更会亲来亲去。」
「哦,是这样啊,那我得快点为你们安排双人房才行。」
爷爷闻言深深点头。
「那、那是为了中和哥哥的天罚,绝对不是爱的亲吻!!」
用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