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不见了,塞西尔殿下。感谢您的光临。」
「好久不见呢,芭提雅小姐。感谢招待。」
今天是芭提雅小姐的十岁生日。
只召集了与她的家族亲近的人们,预定开派对。
我作为她的婚约者得担任护卫(*还是熟悉的エスコート,前两章为「引导」,后面再出现的话就直接标明原文,不再解释),所以比派对开始的时间稍早到访诺切斯宅。
总是跟随着芭提雅小姐的侍女前来,为我和泽诺领路到接待室。芭提雅小姐很快就準备妥当了,所以坐在沙发上等待。
对我来说很少见,因为有各种事忙碌所以再见面也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许久不见的芭提雅小姐……看起来稍微有点憔悴。
「怎么了吗?身体不舒服吗?」
十岁的少女身着成熟的、淡金色的礼裙。那条礼裙的颜色,与经常被说像奶茶一样的颜色的我的发色相似。(*还以为殿下是金髮【。)
芭提雅小姐表情和华丽的礼裙不符(*这里大概是指礼裙很华丽但是芭提雅的表情并不算开心),表现地像是很疲倦的样子。
这时她的瞳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像是恨我一般,狠狠地瞪着我。
「殿下,你好过分啊!」
「嗯?」
从她口中说出的带有恨意的怨言,我也多少有点慌。
姑且,我也是王太子啊。对我说出这样失礼的话的话,周围的大人脸色都会变得苍白,虽然是这么说……但她的侍女们好像习惯了的样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继续準备茶水。
黑狐躺在芭提雅小姐的膝盖上方,团成了球,尾巴在左右轻轻地摆。
我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芭提雅小姐,我是做了什么,才让你那可爱的脸蛋变得不开心吗?」
歪着头听着我的话,她喊着「真是的!真是的!真是的!(*抱怨)」,在沙发上把抱枕放在腿上捶打。(*这里看漫画比较直观,芭提雅锤抱枕发泄被塞西尔蒙在鼓里的不满)
让人非常容易理解,又不会让人受伤的发泄方式,是脾气暴躁的时候理想的发泄方式。
……但是黑狐看起来很困扰的样子啊。
(我)一边喝着红茶一边等待芭提雅小姐收回激动的情绪(*平复心情),只过了30秒便冷静下来了。
「咳。失礼了。」
她就像无事发生过一样,把抱枕放回原处,面向我。
「但、但是,就算是殿下也不行。我按照和殿下约定的那样,没有和别人说过关于前世的话题哦?所以,之前说的关于母亲大人的事也是,能商量的对象也就只有殿下了啊!但是啊,你却三个月都没有来见我!!今天就已经是我十岁的生日了哦!?本来的话母亲大人就要死的了啊!给你写那么多的信,每次都只会回』没事的』,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说着她便开始落泪。
到这个地步,连这般天才的我都有点焦急了。
一边注意着不要发出声音,一边把红茶放回桌子上,走到她的旁边,把手温柔地放在她的背上。
未婚的男女会注意两人间的距离,但是婚约者的话就没有问题。
比起这个,现在最优先的是安慰她。
用眼神会意泽诺和芭提雅小姐的侍女们都出去。
侍女们稍微有点犹豫,但在察觉了气氛后便向佣人的房间移动。
虽然是互为婚约者,但还是未婚的男女,不可能独留两人共处一室,所以门是开着的。不过已经足够让两人好好谈话了。
「对不起,芭提雅小姐。我没想到你会钻牛角尖(*不安)到那种地步。因为是真的没问题所以才这么写在信里。不过光是单薄的话语并不足够让你消除不安也说不定。事后处理啊,考虑副产品的利用方法啊,隐秘地行动之类的让我有点忙。还有就是,製作给你的生日礼物也花了不少时间……」
她在信里诉说的问题,儘是我可以处理的问题,就回覆了「没问题」,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是相当担心啊。
我回答没问题之后周围的人还会不安的情况,至今也有过几次。
即使我能预见没问题的未来,因为别人无法预见,所以会有这种引起他人不安的情况发生。
一般来讲,能够正确理解状况的我,都会省略说明直接给出结果。
虽然我是觉得那是将现有的情报整合起来就能简单地了解的情况……看来对于对方来讲并不是那样的场合也是有的啊。
看来这是我的坏习惯啊。
不注意一下可不行啊。
「什么叫没问题啊!?难得我觉得就算稍微会改变剧情也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所以尽我所能地收集了卢欧纳草。但是完全不够啊!?……作为难以保存的解药草,不能使用的东西也很多(*这里大概就是在说没有更好的保存方式所以保存的效果也不好)……之类的,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传染病并没有流行,连很快就会死去的母亲也好好地活着。我、到底在干什么之类的……已经完全搞不懂了啊!!」
芭提雅小姐噙着泪向我诉说。
「啊,看,芭提雅小姐。不要哭成那样。总之就是没问题了。」
「才不是没问题啊!!」
「没问题的哦。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传染病流行起来了……只是我因为你有事先告诉我这方面的情报,所以当濒死者或者重病患者出现时便被治好了。按照你当初给我的情报,推测出是什么病然后製作了解药。因为预想到哪里可能会有疾病流行,便在流行初期将病人隔离起来,马上就治好了」
「果然有疾病流行……製作解药物,将患者们隔离起来治疗,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嗯?解药?在流行初期就隔离起来?治好了?」
芭提雅小姐一脸震惊。(*这里按照直译会变成芭提雅翻白眼hhhhhhh)
「是哦。所以传染病也沉静下来了(*没有流行),你的母亲感染的可能性也变低了……啊,这就是那个解药哦。以防万一,我姑且先带过来了。」
这么说着,她便拿起了小瓶打量。
「解药?啊?咦?啊?等一下、不明所以……」
「所以我才说的没问题哦?这么一来,传染病也不会流行,你的母亲也不会死了。」
「哈?哈——!?」
芭提雅小姐睁大还带着泪的眼睛大叫着。
「等、等等啊殿下!是这样的吗!?请好好说明啊!」
一副又惊讶又着急的样子,抓住我肩膀不断前后摇晃。
……我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对待。
感觉脑袋「咕噜咕噜(*晕了)」的,不怎么有意思的体验啊。
「我知道了,总之你先冷静点如何?」
我抓住她的双手(放下我的肩膀),微笑地说。
「这样可冷静不下来啊!请快点说清楚啊!」
我叹着气(*这里原文是指对芭提雅感到有点无奈,是个语气词。),向用要咬我一样的气势逼问我的她说明事情的原委。
从芭提雅小姐那儿听到传染病的话题后,我向父王申请并得到温室的使用许可和卢欧纳草的种子。为了挑战被说是难以栽培的解药草。
首先是读记载了卢欧纳草的生长条件、种植方法的书来得到基本的情报。然后就想着「这样做不是更好吗?」稍微加工了一下……结果长得比我想像中还要好。
非常轻易便种植成功了,接下来就试着製作解药物吧,请求父王给我聘请了医学的老师。然后就一边接受他们的授课一边到处找王宫书库的相关书籍阅读。
即使只有一点点也好为了提高预测的準确度,关于母亲死亡之前的经过、病的特徵,儘可能多地从芭提雅小姐那里了解到了。那种传染病,是现知的疾病的进化体。
……只是和她谈了「怎么办」而已,没想到我就能动真格到这种地步。
从她那儿听到的病徵啊,至今为止流行过的传染病的发生倾向啊,今年的气候啊。考虑各种各样的情况加以研究的结果就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符合的传染病。
假设那种传染病会进化成新型,必需品就是卢欧纳草了,反覆试验最终作出了解药。
毕竟在某种程度上条件(*範围)有限,所以从众多的可能性中找到一个正确答案是很容易的,就这样,这件事便简单解决了。
不过实际上,这个答案(*解药)是否正确,也要事件真的发生了才能确认啊。
总之,虽然多少花了点事件,但是到此为止都还顺利。
……没错,到这里为止。
病种也好,解药的製作方法也好,都是无论如何都以相信芭提雅小姐的话的大前提之下才能活用的东西。
我遵从自己的好奇心,以就算没有发生传染病也没关係的想法开始处理这件事。但是,如果真的要着手对抗传染病的準备的话,就不得不动员身边的大人。
话虽这么说,既然不能说出芭提雅小姐拥有的前世的知识,用来说服他们的材料也很少,理由也不够充分。
所以,作为苦肉计,为了产生【偶然】而準备了这样的剧本(*演了一场戏假装偶然)。
我表现出【刚好】对这种传染病产生兴趣,于是顺理成章地把这方面的医生请来王宫当老师。
我们对这种传染病进行了讨论,【刚好】说到那种病会发展成新型的可能性。于是对那种情况进行了设想,也讨论了处理方法。
这到不算什么,那时我提到自己【刚好】在种植卢欧纳草,并对草的功效啊能应用在什么地方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为了事情的进展能正如我预想,我邀请了一名医生。他擅长的专业领域就是作为新型传染病的母种的疾病。(*王都将会流行的是这种传染病进化成的新型,这位医生专职的就是未进化前的传染病)
或许因为我有身为王太子的立场,医生很感兴趣地听着,给出了许多意见。
但也从这里开始讨论没有进展。
新型传染病发生的时候,诱导他们将卢欧纳草的应用和对策结合起来(*这里是指塞西尔诱导大人们使用卢欧纳草治疗新型传染病)的工作比想像中要难。
我深切地感受到,如果本人察觉不到的话,引导他们自身的思考方向这件事并不简单。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察觉不到啊」我都不知道为此而着急多少次了。
儘管如此,作为不断与医生交换意见的结果,他总算是注意到传染病发生的条件的情报和为了解药製作所必需的药物的情报。
然后就是,尽量在发生的初期阶段就察觉到就可以了。
一旦患者就在眼前的话,即使癥状多少和猜测的不一样也能够知道是新型的传染病吧。
我【刚好】在新型传染病发生的地区找到閑置的屋子,拜託父王建立了王立(*国立)诊疗所。当然在那工作的就是我邀请的那位医生。
然后我就在传染病流行之前做好了所有準备,之后就只剩下对流行的过程进行观察。
到此为止都还算顺利,不过说实在的,我在这时都只对芭提雅小姐说的未来信了两成左右。
不过,既然可怕的传染病有蔓延的可能性的话,还是做好準备比较好。也没有什么碍事的东西(*这里大概是指没有什么能阻碍塞西尔的)。更何况通过这次事件,学到了很多,只是这样也很满足了。
所以,在我微服私访诊疗所,看见最初患病,尚处初期阶段的患者时,吓了一跳。
真的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啊。
话虽如此,已经全部都準备好了,也没有多着急。
察觉到新型传染病的那位医生,真的有在好好工作。
当然,我也提供了大量【刚好】因为兴趣而种植的卢欧纳草。
就这样,一切正如我所想地发展。
这是距今两、三个月时候的事。
「等、等、请等一下!有各种奇怪的事啊!」
在我把话说完了的时候,芭提雅小姐抱着头大喊。
「是吗?哪里奇怪了?」
事情都如我所思所想地发展,我想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才对?
啊,顺带一提,实际上在传染病发生之前都没有相信芭提雅小姐所说的话这点,当然是秘密。
特地像个笨蛋一样把话全部说完(*说清楚)的话,对我的评价会下降的就免了吧(*这里原文是「对我的评价没有下降的必要」)。
「为、为、为什么,殿下要做那种事!?」
「我不是跟你说了会帮助你的?」
「说是说了。但是……」
她好像还完全没办法想像我能做到的这种事。
「我没有明明婚约者很困扰却视而不见的打算。而且,会成为我的岳母的那一位女性死亡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能忽视。……我只是稍微努力了一下就解决了,挺轻鬆的。」
「……那个,绝对不是【稍微】。对于普通的十一岁的孩子而言,我想那是绝对无法解决的。」
我看见芭提雅小姐,露出了不知道是否该坦率地感到高兴的複杂的表情。
「嗯?我也已经快到十二岁咯?」
「也只是十二岁而已啊!」
「也是,普通的十二岁的孩子是做不到的吧。但是你看,我可是王太子。掌握了相当程度的知识,王宫书库也可以自由使用。啊,而且有父王的许可,有优秀的专家借力给我,所以是可能的。」
这次的事件稍微有点把【刚好】当借口用过头了,父王也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一边坚持说「这是偶然」一边笑着,少许疲惫的表情也不会被深究,这样就好了吧我想。(*这里大概是指陛下觉得很奇怪,塞西尔很努力地用笑容糊弄,或者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恐吓回去了,那种看起来很累的表情陛下应该也会当作看不见,就不会深究了)
「是、是这样吗?」
芭提雅小姐看起来半信半疑。总之我先回以微笑。
我的身后,今天也很有精神的泽诺在一边摇头「即使是普通的王太子也做不到的」一边悄声说着,就当作没发现吧。
芭提雅小姐用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开始烦恼着什么而「buzibuzi」地自言自语。
「这种强插剧情(*ご都合主义,ACG用语,指不按常理出牌强插设定)是有可能的吗?没有的吧!?不可能的不是吗!?……不,但是有着天才的高名,持有【人工智慧(*アンドロイド,android,对就是安卓,也有人工智慧的意思)王子】的异名(*别称)的这一位的话是有可能的?但是但是……」(*本来芭提雅说话就有口癖,这里还用上了非常口语的句式,甚至还有专业术语_(:з)∠)_,总之大概就是芭提雅在疑惑这种原作不存在的剧情)
……【人工智慧】是什么?
今天我也没能搞懂她在说什么。